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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已深,天際幽藍早已是一片漆黑,北風呼嘯,吹的人透心冰冷。


    就是這樣隱藏黑暗的夜裏,沈心雲行色匆匆的出現在宮廊中,神情凝重的左顧右盼,一位姑姑匆匆走來,將她迎了去金炫宮。


    江淑妃正慵懶的側躺在軟榻上,柔軟的身段隻著了一層細金絲浣紗長裙,旁邊的兩排暖爐將大殿燒的十分暖和,即便是掀開簾子鑽進了寒風也不會覺得冷。


    已是入夜,故而江淑妃並未濃妝豔抹,隻是挽了簡單的發髻,未施粉黛,看著沒有原先的豔麗傾城,卻是一副溫婉嫻靜的年輕婦人。


    “參見娘娘。”沈心雲笑意盈盈的上前參拜,跪在地上彎眉看去,“娘娘果然傾城之姿,看的臣女都眼前一晃!”


    江淑妃聞言淡淡一笑,眼角上揚帶著一絲精銳:“琅鈺郡主言笑了,快請坐。”


    沈心雲起身,往邊上的椅上坐去,一麵欣然道:“今夜之事我已備好,眼下她應該已經出了宮門,娘娘,咱們等著就是。”說著眉飛得意之色,心滿意足的端起茶盞,心裏已預演了沈清菡如何慘死在車轍馬蹄下,最好是被碾得衣不蔽體,不留全屍的好!


    江淑妃倒沒見多欣喜,甚至有些擔心的皺眉,對沈心雲的自信不以為然:“本宮不得不提醒郡主一句,你那嫡姐狡猾詭詐,看似是風輕雲淡的,一副溫婉憨厚模樣,孰不知她心裏頭是否提防著,今日本宮已在她那裏吃了一次虧,這次,郡主也要打好主意才是。”


    “娘娘放心吧,今日之災她若是能翻得了身,她便不是煞女了。”沈心雲不屑道,眉眼裏全是得意狂傲,嘴角一端輕揚,輕蔑冷笑。


    四皇子護著沈清菡,甚至不惜要娶這個煞女入房,那她沈心雲又算什麽?她就是不能讓沈清菡如意,她不讓!


    而另一頭的元燁宮中,夏賢妃正和皇甫瑜吵得激烈。


    “母後!四哥要娶煞女,證明現如今祥女是碰不得的!”皇甫瑜一身戎裝,剛毅的坐在椅上眉目不悅,“總之,如今我與他是明擺著對立了,無論他出於何種目的,我都要阻撓他娶沈清菡,母妃也莫再阻攔!”


    夏賢妃原本是個溫婉之人,年少時就在皇上身邊,皇上也十分敬重她,進宮時就被封為賢妃,就連後來比她高一位分的嚴貴妃,都要對她禮讓有加。


    兒子已是成家立業的年紀,皇上卻未提立儲之事,私心的,她是不想兒子爭皇位的。


    於是苦口婆心的勸:“瑜兒,母妃從不求你爭萬人之頂的地位,隻求你建功立業造福西慶,一輩子平安康樂不比日日堪憂的好!”


    皇甫瑜心中也是輕歎,眼底乍然閃過冷意:“兒臣也想離這鬥爭遠些,可是已然不是兒臣能控製的了的事,當初建軍旗所,為的是查出軍器所之中的他國殲細,可如今父皇以為兒臣有謀逆之心,兒臣百口莫辯!”


    夏賢妃搖頭歎息,白底藍花的長裙輕輕搖曳,走去挑了挑蠟燭的燭芯,一麵心事重重的低語:“今日已是不太平,若不是沈清菡伶牙俐齒,恐怕三皇子和四皇子又要提軍器所之事,她阻止了別人的好事,恐怕有人要對她動手了。”


    皇甫瑜凝眉,想想也覺著對,某種意義上沈清菡幫了自己,於是問:“母妃,咱們要管這事麽?”


    夏賢妃搖搖頭,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搖搖燭輝中顯得飄渺虛幻:“暫且靜觀其變。”


    大駙馬驅了駕不起眼的馬車從宮裏出來,內侍遞上裘襖,卻被他煩躁的推開,瞧見一輛入宮的馬車,心不在焉的問:“這是何人深夜入宮?”


    內侍從簾子縫兒看出去,約莫是天色太暗也看不太清,低聲回話:“回駙馬,怕是宮外人,和咱們一樣用的是命婦車鸞。”


    大駙馬冷哼一聲,眼底閃過無奈與憤恨:“命婦車鸞,堂堂駙馬爺,坐著命婦車鸞入宮,還要聽那薛後囉嗦,這駙馬不如不當!”


    “駙馬當心隔牆有耳,若是被大公主知道了,恐怕又要找您的麻煩。”內侍小心翼翼的說著,一麵觀察大駙馬的臉色,果然見他麵露不悅。


    “呸!”大駙馬狠狠地朝著車外的方向碎了一口,“我就是死,也不願讓她和薛後如此折辱!與其為了家族利益讓她們隨意踐踏,不如拿去我的性命折她們的陽壽!”


    正說著話,外頭車夫一聲驚呼,驚呼到半截忽然沒了聲音,馬匹忽然驚亂了腳步,整個車子似乎被什麽掀翻,內侍被甩出車子,一陣天旋地轉,大駙馬隻覺得在車子裏翻了幾個跟頭,不是撞著額頭就是拐著胳膊。


    “啊!救命啊!救……”外頭內侍驚恐的大叫,似乎遇見了什麽厲鬼索命,屁滾尿流的爬也爬不起來,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生生砍下了頭顱。


    大駙馬將將頭昏腦脹的爬出馬車,隻覺一片熱乎乎的東西撲在了臉上,散發著弄弄的血腥味,一顆頭顱緩緩滾落在自己跟前,不遠處就是內侍的身子,似乎是被什麽鋒利之物直接分割成幾截,血肉模糊了一片雪白,腸肚內髒緩緩從殘體裏流出來散發出血腥味。


    “嘔!”大駙馬顧不得逃命,隻覺腹間一陣酸水嘔出,“誰……嘔!”誰要害他?手段如此殘忍!薛家……一定是薛家!


    忽然馬車支撐不住轟然散架,斷裂的一截木頭直直紮入大駙馬的大腿。


    “啊!啊!救命!”這時候才猛然想起自己身陷危險,顧不上腿傷,趴著想要快速離開這恐怖之地,地上硬是被拖出一條血路。


    忽然那受驚了的馬折轉狂奔過來,大駙馬緩緩瞪大眼睛,眼瞧著那瘋馬踏蹄而來,似乎都感受到地麵的震動,不可置信的搖頭往旁邊爬去:“不!不……”他不願被馬踏死!誰來救救他!


    遠處黑暗之中,兩個黑衣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似乎與己無關。


    南羽風偷偷去看身旁沈清菡的臉色,生怕她經受不住,卻沒想到那雙美目中除了冰冷淩厲再無其他,不禁好奇:“對此血腥場景你竟也不怕?”


    沈清菡目中幽光越來越深沉,最終化為烏有,隻餘下一片沉寂與平靜:“這種手段原本是要用在我身上的。”


    南羽風輕笑,對前頭大駙馬的慘景絲毫不在意:“看樣子有人對你恨之入骨,可是這大駙馬怎麽辦?救他?”


    “恨我入骨的人多了去了。”沈清菡也不在意的移開目光,轉頭離開,“今日若是不死人,她們如何演下去,當然是不救!”


    那頭大駙馬爬不及,驚馬直接踏著他的腰身過去,隻聽一聲骨頭碎裂,身體被馬硬生生的踏斷,隻剩下皮肉相連,大駙馬疼得眼冒金星、口吐鮮血。


    他不甘心!就這樣死豈非成全了別人,就是死,他也要拖薛家入墳坑!


    “薛後!遲早有人滅、你、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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