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太陽已經漸漸有些向西偏移,過不多久,就會夕陽西下,晚霞漫天。


    等餘暉也落盡,夜幕降臨之時,這第二輪演練裏,那穿過了海神防線的五支戰隊,便要彼此分出個勝負名次了。


    沒有前三甲,沒有第二名,隻有在規定時間之內成功到達火山口的第一名。


    在外海人的眼裏看來,每一屆的戰隊之王,第一輪演練比的是戰隊總體戰鬥力,第二輪比的是戰隊戰力與生存力綜合起來的能力,第三輪則比的是戰隊持久力。


    第一輪無法作弊,第三輪是名副其實的車輪消耗戰同樣無法作弊,隻有眼下的這第二輪,可以憑借著種種的手段,讓毫無機會能到達目的地的自己,成為本屆戰隊之王裏最爆冷門的存在。


    便說那五支衝過了海神防線的戰隊,其中除了赤炎戰隊和帝水戰隊外,居然連海麒麟戰也在其中,這不可謂不是讓無數人吃驚的,也可見海龍王和他戰隊隊員們的頭腦,委實是十分機敏的。


    此時此刻,春日的陽光明媚而溫暖,數以萬計甚至是十萬計的人圍在死火山山腳外,仰頭看著高聳入雲的死火山,脖子都彎曲得疼痛。


    距離太遠,常人已經很難看清半山腰往上的狀況了,可即便如此,人獸們還是動用了各自的手段,極盡所能的看著那些戰隊在這最後時刻裏的競爭。


    便見衝過了海神防線後,還沒奔離多遠,原本還是處在了合作狀態中的五支戰隊,立即不約而同的分散開來。


    卻並不是各自為政,而是分成了兩個陣營。


    其中一個陣營不用說,自是赤炎戰隊和帝水戰隊;另一個陣營,則是以海麒麟戰隊為首,旁邊兩個同樣以靈獸之靈作為戰意的戰隊輔佐。


    拿墨主墨衍之前的話來說,這第二輪演練裏,擁有最大可能性的獲勝者,絕對會是一支以靈獸為戰意的戰隊。


    這也就是說,海麒麟等三支戰隊,他們的獲勝率,是比赤炎和帝水還要更高的。


    這樣的三個靈獸陣仗,若是放在平時,鐵定有不少人要笑話海麒麟戰隊等人不自量力。


    但現在,麵對著海麒麟三支戰隊,赤炎戰隊和帝水戰隊卻是感到了一種莫大的危險從對麵這三支戰隊的身上傳來,讓得他們麵色禁不住變得肅正起來,身體緊繃,蓄勢待發。


    顯然,這樣的狀態,也是應承了墨衍之前說的,在死火山這樣的攀爬環境裏,水與火絕對是最先後繼無力的。


    如此,水與火必敗無疑,那麽勝者,就出在海麒麟三支戰隊的身上了。


    此處距離火山口還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沒兩個時辰,怕是不會分出個勝負來。


    於是短暫的對峙後,兩大陣營緩緩的動身,沒有朝對方出手,而是共同朝著火山口攀爬而去。


    由於所剩時間和距離都不多了,加之每支戰隊都是各有法門心懷鬼胎,不多時,兩大陣營竟是不分先後的解散了,赤炎和帝水也終於是分道揚鑣,準備各憑力量,看誰能最先到達火山口。


    沒有了陣營,接下來的時間裏,又是一陣混亂的爭鬥。


    很快,又一支戰隊被踢出,山腳下的觀眾們駭然發現,這被踢出來的戰隊,居然會是赤炎戰隊!


    赤炎戰隊又吃敗仗了!


    第一輪演練被帝水壓了一點積分就算,這第二輪演練裏也是這麽快就被從山上驅逐下來。


    看著有些垂頭喪氣的赤炎戰隊,不少人心中開始暗暗地活躍開來了。


    赤炎戰隊連吃兩次敗仗,這一屆戰隊之王,那就絕對不會是赤炎了。


    拿不到戰隊之王,這就表明未來十年裏,外海排名第一的寶座,赤炎要將其拱手讓人。


    無法繼續穩坐外海巔峰,赤炎戰隊和黑炎王,還能有以前那麽傲氣嗎?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趁著赤炎戰隊士氣大降的份上,估計會有不少人挑這個時間點去挑了他們的老窩。


    到時候,外海肯定又要熱鬧起來了。


    人們正這樣想著,就又聽一陣嘩然,抬頭一看,帝水戰隊居然也下來了!


    好家夥。


    看來第二輪演練的冠軍,真的是會在海麒麟那三支戰隊的身上出來了。


    就是不知道,會是哪個?


    最後兩個時辰的時間,眨眼即逝。


    天邊紅霞漫天,通紅的色澤映得每個人的臉龐都如同喝醉了酒般。整個天空都是被晚霞給染紅,眼看著時間到了,人獸們都是感到緊張而興奮,不知道最終的勝者會是誰。


    “砰——”


    等火山口上的那一鼎銅鍾被敲響,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小島,那距離極遙遠的山巔之上,隱隱可見一支戰隊,分明渾身狼狽傷亡慘重,可就是這樣的戰隊,卻居然真的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了火山口,敲響銅鍾,成為這第二輪演練裏的冠軍。


    有人看得清楚,這獲勝的戰隊不是有一點名聲的海麒麟戰隊,而是一支從來都是屈居外海末流,名不見經傳的名為天龍的戰隊。


    天龍戰隊,顧名思義,他們的戰意是和龍有關的,之前在經過海神防線的時候,也是他們這支戰隊憑借著和龍有關的戰意,最先得到海神認可,突破防線的。


    龍,潛龍在淵,一飛衝天,也難怪他們能第一個到達目的地。


    第二輪演練就這樣以一個爆冷門的方式結束了。


    等各大戰隊休整了一日後,第三輪演練,也就是最後一輪演練,要開始了。


    這座死火山海拔高,占地麵積極大,故而最後一場演練在火山口上的火山湖裏舉行,湖岸上則圍滿了手持金羽的人。


    車輪戰,名副其實的消耗戰,誰能保存實力堅持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勝者。


    原本不少人都是看好赤炎戰隊的,但連吃兩次敗仗,大多數人都將重心給偏移到了帝水戰隊的身上。


    甚至還有人莫名其妙的看好從第二輪演練中脫穎而出的天龍戰隊。


    而果然的,一整天的車輪戰下來,盡管損失了將近一半的隊員,傷亡幾乎是在場戰隊之中最慘重的一個,但由於火山湖的水的特性,帝水戰隊,也真的是笑到了最後。


    贏了兩場演練,這一屆戰隊之王的名聲,自然是落到了帝水戰隊的頭上。


    同樣的,未來十年裏,外海排名第一的地,將會是水地,排名第一的王和戰隊,也將是水君王和帝水戰隊。


    戰隊之王結束,王們還需要進行權利交接,以及商討對正在爆發動亂的內海的種種措施,不過金羽持有者們對這些不感興趣,便都散了,帶著各自的感悟離開了這座小島。


    不得不說,似乎因為此次戰隊之王有著墨主和海神等人的在場,各大戰隊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和戰陣都很是能給人很大的啟發,絕大部分人都帶著感悟離開了,可也有一些人,因為感悟太深激發了潛力,從而被王們給流了下來,準備吸納進各自的戰隊裏。


    海神等巔峰級別的強者也都是走了,墨衍更是在戰隊之王剛剛結束的那一刻,就拐著自家媳婦拖家帶口的去了內海。


    無涯海,內海。


    有水自天上來,聚於大地,凝而為澤。


    澤者,水也,多澤成汪,汪洋則演大海。


    大海盡處,水深難測,是為深海,亦稱內海。


    內海,多有巨物,多有暗險,是故人不可隨意近之。


    ——這就是內海的由來。


    內海,這裏是比外海海域要更加廣闊的存在,共有九九八十一座島嶼,比外海要大了不止一倍,是無涯海真正的重心。


    墨衍手下所掌控的域,名為墨域,是內海裏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域。


    一域之主,大多都敬稱為皇,隻墨域的墨衍是被稱作主的,墨衍手中的勢力,由此可見一斑。


    原本從外海到內海,從內海邊緣海域到達墨域,這之間隔了至少十萬八千裏,就算是以褚妖兒和萌如今傳奇境巔峰的腳程,怕也是至少要花費個兩三日的時間。


    可在墨衍的帶領下,他們隻走了一小段的空間傳送通道,跨出空間裂縫的時候,展現在眼前的一切,就顛覆了大小兩個姑娘的思維認知。


    原本以為,內海很大,也就比外海大上一兩倍,就沒差了。


    可出了空間傳送通道後,看著眼前的海域,褚妖兒才知道,之前的想法,是有多麽的坐井觀天。


    內海很大,這個是絕對不錯的。


    但它大到以褚妖兒的眼界,竟都是看不到這內海的邊緣海域是在哪裏!


    明明已經修煉到了無涯海中等級的頂峰,可依舊是無法查探內海的全部。


    這種認知,不得不讓人心驚!


    “好壯觀啊。”


    兩個姑娘共同出聲感歎著,看著眼前的一切,竟是舍不得眨眼了。


    入目所及,天空是海洋的倒影,秋水共長天一色,天空和海洋幾乎沒有著分界線。


    不論天上地下,抬眼看去,竟全是一望無際的深藍色,無數座或大或小、或有生命居住或無生命存活的島嶼星星點點遍布在這深藍之上,好似晴天的夜晚一樣,顆顆星辰點綴著深藍夜幕,美得讓人禁不住要屏息。


    天空一樣的海麵上,略帶著鹹澀味道的海風不停的吹來,遙遠的天際,偶有什麽身形巨大的鳥獸從中劃過,長長一聲啼鳴,聲音響亮得方圓百裏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再看海麵之下,盡管這裏是為深海區域,但依舊是有著無數魚類在其中生活。其間更有著實力強大的水生靈獸或獨身或群居的生活著,偶從顏色深到幾近於漆黑的海水下露出頭來,那奇形怪狀的長相,讓得初來這裏的人要為之感歎上許久。


    果然……


    內海,不愧是為內海!


    能在內海中占有一席之地的生靈,無一不是真正強大的存在。


    就算是外海的一地之王,來到了內海,也隻能淪為最為普通的角色。


    在這裏,玄品的傳奇境,都隻能堪堪養家糊口,倘若混得不好,連乞丐都不好做;地品的傳奇境,勉強可稱之為強者,有心的話,可以找份很不錯的活計;天品的傳奇境,有少許的資格能夠參與內海的種種大型事件,是為後備軍;隻有巔峰的傳奇境,站在這個修煉體係的最高峰,才是內海裏真正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內海抖三抖的可怕存在。


    如此,內海是比外海的局勢還要更加嚴峻危險,且更加混亂。


    每天都有不少生命在內海之中誕生,每天也有不少生命在內海裏死於非命。


    所謂法規、製度、刑罰等等法律體係,在內海這裏,完全就是個虛構的框架,從不發揮過作用的。


    在內海,隻要拳頭大,隻要實力強,一域之皇你想挑就挑,金銀財寶美人靈物你也想搶就搶,隻要你不怕後續的追殺圍剿,任你隨心所欲,絕不會有人覺得你做的不對。


    這——


    就是內海!


    看過了內海,感歎一番後,褚妖兒這才發覺,他們的落腳點,是在一座大型島嶼的上空。


    低頭看去,這座島嶼竟是比起外海用來舉辦戰隊之王的島還要更大,其上坐落著至少十座城市,每座城市都有著數十裏百裏乃至於是千裏的直徑,城市與城市之間的間隔一點都不狹窄,可見這座島嶼是如何的龐大,堪稱一塊小型的大陸了。


    這就是墨域的政治權利中心,名為“中境島”的在內海之中可謂是最為龐大的一座島嶼。


    中境島不用做太多解說,便說說墨域。


    墨域,內海最強大的勢力。


    不知是否因為整體實力太過的強盛,當領導的又是無涯海最厲害的存在,放眼整個內海,竟都是沒什麽人敢和墨域對著幹。因此,墨域並未霸占易守難攻的一方,安心的建造他們的勢力,而是堂而皇之的占領著內海的中央海域,將統共二十多年座島嶼,給盡數收進囊中,規劃成內海中最為繁華強盛的一域。


    同墨域相對的,占據最南方,和參商海離得最近的海域,是為遺域的勢力範圍,是參商遺宗建立在無涯海的分舵。


    同樣是分舵,但因為位麵禁製的原因,無涯海這裏的遺宗分舵,比起雲間天上的分舵實力,要高強了太多,饒是墨域,都不能小看了遺域。


    比如現在,墨域正和遺域開戰,可謂是繼十一年前的東靈大劫後,這麽多年裏內海最大的一次戰事。


    這場戰事,不僅波及了實力最強的兩大域,更將周圍其他或大或小的域,也都給攪了進來。


    整個內海,此時正處於非常混亂的地境裏,動輒便能讓人深陷泥潭,極難脫身。


    按照墨衍的意思來說,那就是他們墨域和遺域打,彼此消耗力量,別的域也別想玩一手鷸蚌相爭。


    “這場內戰,誰都當不了漁翁。”


    墨衍懶洋洋的瞥著在距離此處極遙遠的海域之上,正打得火熱的幾座島嶼:“就算真要有人必須當漁翁,那怎麽說也得是我墨域擔任。”


    內戰本來就是墨域先挑起的,墨域不占大頭,他這個當主子的怎麽會甘心?


    褚妖兒聽了,眯眼看著那極遙遠的戰場,轉頭道:“你在這個時候掀起內戰,是有把握能打贏了?”


    墨衍聞言懶懶一笑,笑容既危險又魅惑:“你男人我有那麽衰嗎?當年大劫的內戰,我都能一手搞定,更不要說這次是我一手發起的了。”


    褚妖兒撇撇嘴:“牛皮吹這麽厲害,小心閃了舌頭。”


    他繼續懶洋洋的嘚瑟:“閃了舌頭也有媳婦能給我矯正過來,不怕。”


    “誰是你媳婦?”


    “誰在跟我說話誰就是我媳婦。”


    褚妖兒很不給麵子的沒接話,接話的是一旁探頭探腦當電燈泡的萌。


    小草泥馬眨巴著眼睛,眸子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子倒映在了其中,說的話也是很天真很純潔。


    “墨衍大人,我是獸,您是人,人獸種族不同,也授受不親,我當不了您的媳婦。”


    她義正言辭的說著,還做出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堅決姿態。


    墨衍幾乎一口老血噴上她臉:“大人在說話,小孩子家家的亂插什麽嘴。”


    萌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我不是小孩子家家,我是成年期的神獸,我也是個大人。”說著,挺了挺胸脯,小腰板也繃直了,一臉的不服氣。


    墨衍聞言,眼光如刀,涼颼颼的瞥過她胸前的平板,不說話,但那姿態,怎麽看都怎麽是在嘲笑。


    連個胸都沒有,算毛線大人?


    就這個子,拿出去說是妖兒閨女,估摸著都有不少人要信。


    被墨衍鄙夷的目光給注視著,萌立即就沒了氣勢。


    顯然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十分明顯的後遺症。


    可是也沒辦法,當初下定決心要跟在主人身邊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此生不會再有恢複獸身本尊的可能性的準備,同時也做好可能永遠都要維持這麽個矮小個子的準備。


    畢竟自己是從月狐一族轉化成為草泥馬,姬華大人手段再通天,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讓她轉變,她是需要付出很多代價的。


    雖說那代價她付出了,維持著現狀她也覺得挺滿足,但此刻麵對著墨衍的目光,萌表示她的小玻璃心還是有點點被傷害到了。


    她腰板不繃直了,胸也不挺起來了,甚至還有意無意的斂了斂。然後癟著嘴,極度不樂意的跟自家主人告狀:“主人,你看墨衍大人,明知道人家的痛,還硬要往人家傷疤上戳。”


    褚妖兒張了張嘴,正準備安慰她,就聽墨衍“嗤”了一聲。


    “改變了形體和基因而已,姬華做不完美,不代表別的人也做不到完美。”


    萌一聽,雙眼瞬間放光:“難道墨衍大人能做到?”


    墨衍搖頭:“我不能。”


    萌又癟嘴:“那誰能啊?”


    他看看褚妖兒:“等我媳婦封印全解了,說不定就有機會。”


    褚妖兒可以?


    萌立即轉頭看向自家主人。


    卻見主人也是詫異:“我可以?”


    墨衍卻是笑了笑,沒解釋。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落地,這才是真正來到了中境島的地域上。


    不過剛剛站定,墨衍還沒給自家媳婦介紹他們現在是在中境島上的哪裏,眼前一晃,便已有許多人恭敬跪地。


    這些人普遍都是穿著灰色的服飾,衣上繡著一顆淺紫色的花骨朵,是褚妖兒之前在外海邊緣所見到過的。領頭的兩人則是穿著黑衣,同樣在衣襟上有著淺紫花苞的繡紋。


    “恭迎墨主回島。”


    然後又麵朝了褚妖兒:“恭迎主母登島。”


    褚妖兒聽著,瞪了瞪眼。


    主母?


    她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稱呼?


    她轉眼看向墨衍,就見這貨笑得十分燦爛,猶如剛剛還在雷鳴電閃的暴雨天,突然間放晴了一樣,烏黑的陰雲被撥開,金燦燦的陽光照射下來,金光萬丈,照得人渾身都是暖洋洋的。


    “媳婦。”


    他執起她的手,麵容難得沒有邪肆、沒有調笑,隻以一種最為鄭重甚至於是肅穆的姿態,麵對著她,認真的開口。


    “從今往後,無涯海裏,但凡我在的地方,必有你的全部位置。”


    我之所在,必有你之相伴。


    天上地下,黃泉碧落,此情永不渝。


    聽懂墨主的意思,屬下們集體動容。


    其中不乏有從很多很多年以前便開始跟在了墨衍身邊的心腹。


    跟隨主上這麽多年,他們從未見過主上會對哪個人說出這樣一句話;這話比起我喜歡你、我愛你,都還要更來得讓人心動。


    褚妖兒也是被他這話給說得怔住,目光猶如凝固了般,定格在他的臉上。


    看著他如此認真,如此鄭重,她心中莫名一跳,良久才開口,聲音卻是不知為何,略略有些喑啞:“墨衍,你……”


    他一笑,笑容恢複了以往的邪肆狂佞:“怎麽,媳婦,你很吃驚嗎?我以為你應該很淡定的說一句知道了,或者白我一眼說肉麻死了。”


    屬下們:“……”


    褚妖兒:“……”


    被他這麽一打岔,褚妖兒真是什麽感動的矯情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最後,她也果真是白他一眼:“還不趕緊帶我去你窩裏看看。”


    墨衍狗腿的點頭:“好嘞,媳婦遵命。”


    一行人這便往中境島最中央的那座城市行去。


    而不知是不是墨衍之前曾下過令,也不知是不是早已清楚褚妖兒的身份和實力,這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在墨域裏地位很高的人,每個人都恭恭敬敬的給墨主行過禮後,就給褚妖兒行禮,道一句見過主母。


    不得不說,這聲主母喊得褚妖兒很是受用。


    不說這“主母”二字在墨域裏占據著怎樣的地位,至少這算是一個名分,她跟墨衍的關係已然是天下皆知了。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疑不是最好的承諾。


    初來內海,在墨域總部安頓下來後,褚妖兒第一時間就去查詢有關無涯島的消息。


    然後她才得知,無涯島是為遺域中的一島,也就是參商遺宗建立在內海裏的勢力範圍裏的一座小島。無涯島下專門為東靈人質打造了一所海底監獄,非巔峰傳奇境不可破開,更不可從中逃離。


    但若說得準確點,不到傳奇境上麵的那個境界,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可能能將人從裏麵救出。


    明白這一點,褚妖兒就開始糾結了。


    想到達傳奇境上麵的那個境界,需要離開無涯海,去往參商海才行。否則,就以無涯海這裏的位麵壓製,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有人會突破傳奇境。


    那麽,她該怎麽樣才能去海底監獄裏探查母妃的所在,該怎麽樣才能從中救出母妃呢?


    倒是還需要先查詢到父王的蹤跡,和父王會合後,仔細的商量過,才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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