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假麵騎士強龍者(貼吧) zenglunzi


    圖源:假麵騎士強龍者(貼吧)


    在那個世界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左右反轉的。


    最一目了然的就是將街道染成彩色的廣告與道路標識,那上麵的文字和記號都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有誰在這個世界裏碰到了所愛的人的話,一定會受到強烈的違和感的衝擊。痣的位置是反的,發型也是左右相反,微笑時的唇形也不對頭。


    那不是所愛的人的相貌。硬要說的話就是類似所愛之人的死人麵具。


    那個世界裏,繁星的形狀也是左右相反的。所有的星座都從相反側升起,向著相反側落下。所以在這裏絕對不要看天上的星星,想要通過星星來尋找方向是辦不到的,那樣做的話肯定會迷路的。


    那個男子並沒有從任何地方過來,就是那樣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男子的臉是看不見的,因為他覆蓋於騎士風的假麵之下。讓人想起蝙蝠的漆黑披風纏繞在他的身上,手中則緊緊握著一柄銀白色的利劍。


    那就是秋山蓮變身為假麵契約者夜騎的姿態。


    不變成夜騎的話蓮就無法踏入這個世界,一般來說普通的人類是無法在這個世界裏生存的,也根本不允許人類進入。


    夜騎藉著北鬥七星的光察覺到了地上的怪獸的存在而回過頭來。


    與此同時從頸背那裏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下一個瞬間眼前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飛蛾般的怪獸。鞭子一般的觸角正敲打著夜騎的頸部,這樣下去會被它給勒死的。


    在這個世界裏存在著各種各樣類型的怪獸,像昆蟲一樣的、爬蟲類一樣的、魚類一樣的、鳥類一樣的、融合起來的,甚至連機械組合起來的機器人都有。


    變身為夜騎的蓮到現在為止已經不知道打倒了多少隻怪獸,因為必須要打倒它們。


    夜騎手執白銀劍——暗黑劍從下方揮出,斬斷了蛾型怪獸的觸角。


    連連後退的怪獸拍打節肢與翅膀,不斷地撒出的金色鱗粉就像是無數的流星那樣舞動在夜空中。


    (喂,快吃吧。喂食時間到了。)


    劍的一閃將怪獸的喉頭貫穿,暗翼回應了夜騎的呼喚出現了。就像是魔術師從空中取出鴿子那樣,暗翼毫無征兆地從夜騎的影子中出現,向蛾型怪獸襲去。


    蝙蝠狀的翅膀擴張開來,銳利的爪緊緊扣住了怪獸的頭,從頭頂開始吞噬。


    暗翼是蓮的契約獸。


    蓮藉著暗翼的力量變身,以此來發揮超人般的力量。而相對的,蓮必須要定期給予暗翼餌食才行。如果契約獸太過饑餓的話,會將契約者自身當作餌食吞噬。


    到那時,暗翼就會毫不猶豫地攻擊蓮。


    暗翼結束進食後回到夜騎的影子中,突然間從背上傳來了意料之外的劇痛。


    (戰鬥吧!夜騎!)


    會這樣說的家夥是一個很熟悉的人,同蓮一樣是假麵契約者的利刃。和利刃在這個世界裏相遇已經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是利刃從背後的偷襲。


    當然了,蓮是相當討厭利刃的。被覆蓋在螃蟹一樣的假麵下麵的臉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但是如果在現實世界遇到的話肯定也是個很討厭的家夥不會有錯。


    (今天一定要把你解決掉,螃蟹佬!讓你變得隻會吹泡泡!)


    利刃的右臂上裝備著鉗型的強力武器,不僅有著能夠切斷岩石的銳利度,防守時也能像盾牌一樣保護利刃。


    夜騎的暗黑劍的攻擊對利刃是不起作用的。


    利刃彈開了所有的劍擊,向著夜騎的臉把鉗伸過去。


    在幾乎躲開了所有攻擊的夜騎麵前,巨大的金屬鉗嚓地切開空氣,四處飛散的無數火花擋住了整片視野。


    一瞬間失去視力的夜騎被利刃爆炸般的一腳踢在腹部。


    (呃啊!)


    夜騎連連後退曲起身體。


    (住手!)


    夜騎剛重新直起身子的時候,從邊上出現了又一個假麵契約者。


    那就是城戶真司。


    (都說了住手啊,住手啊!這種戰鬥完全沒有意義啊!)


    在這個世界裏是無法說出話語的。


    但即便如此,將意誌傳達給對手也是能夠做到的,話語會化為思念直接傳達到對手的心中。


    在這個世界裏不會有風吹動。話語也不會震動空氣。沒有任何形式的聲音。有的隻是,像疼痛一樣的寂靜無聲。


    這就是,鏡中的世界。


    在踏入鏡世界之前,秋山蓮正在自家宅邸的一間屋內,與優衣重疊著身體。


    兩人的汗水化作一體滴落到床單上,蓮將身體抽離的時候,優衣正在說著生平第一次玩翻花鼓的事。


    突然談起翻花鼓的時候,蓮並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稍稍想了一會兒便想起來了。


    小學的時候,班裏的女生也曾將手指穿過羊毛線在玩。女生巧妙地將手指穿過毛線作出了各種各樣的形狀,掃帚呀東京塔呀,或是橋和梯子之類的。


    「小學的時候,班裏很流行翻花鼓呢」


    優衣繼續說道。


    優衣和蓮的每次見麵都在說『生平第一次』的事情。


    生平第一次烤熱蛋糕的事情、生平第一次看電影時的事情、生平第一次養狗的事情……


    而今天就是翻花鼓。


    「我完全找不到翻花鼓的方法啊。不管怎麽看都覺得能用毛線作出各種各樣的東西實在是不可思議。隻用一條毛線就能夠作出簸箕和東京塔,再拉一條線的話整個形體就會消失。小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覺得毛線團是很貴重的東西。我把家裏的毛衣呀圍巾呀手袋呀全部解開做成了毛線團,因為我家裏沒有毛線團。就這樣我也能夠玩翻花鼓了,雖然也正因這樣家裏的毛線製品全部都沒有了。全部都被我拆掉了」


    「然後?」


    稍微等了一會兒後續的蓮問道。


    「結束了」


    優衣的故事一直是突然就結束,可以說有結局也可以說沒有,也不知道是說教還是別的什麽意味。


    也正因此,蓮才一直沉默著。該怎麽做出回應也是完全不知道。


    優衣好像也是這樣就滿足了的樣子,並沒有對蓮的感想做出什麽要求。隻是當一個沉默的聽眾她就滿足了。


    確認優衣睡著後,蓮輕輕地下床站到了鏡子前。必須要快些給契約獸——暗翼喂食才行。


    變身


    在心中念道。被騎士風的假麵與強化服裹在其中的蓮變身為夜騎,背上的披風隨風翻飛,夜騎躍入了鏡中。


    優衣睜開雙眼目送夜騎離去的背影。


    (適可而止吧!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才明白啊!這種戰鬥完全沒有意義啊!)


    無音的鏡世界中,城戶真司的思念在夜騎的腦中響起。


    真司作為假麵契約者——龍騎存在於鏡世界。


    龍騎強行擠入夜騎與利刃之間,像是要製止兩人那樣張開雙臂喚道。


    停止戰鬥


    龍騎的、真司的話語一直都是這樣。這種戰鬥沒有意義。


    蓮在現實世界中也曾見過真司許多次。


    從第一眼見麵時蓮就很不喜歡真司。


    看起來就是老好人且相當頑固的臉,心靈感應也相當強烈,讓人頭疼。


    變成龍騎的姿態倒還好一些,至少不用見到真司的那張臉。雖說如此,蓮也很討厭龍騎的假麵。雖然在騎士風的假麵這一點上和夜騎是相同的,但是龍騎的要更大更厚重一些,像是中世紀的拷問用具那樣的風貌。夜騎想起有聽過戴


    著那種假麵的人被囚禁在高塔的牢獄中一輩子都不能夠摘下假麵的傳說。


    利刃揮舞著鉗形的右臂猛然向龍騎襲來。


    龍騎用青龍刀般的劍——赤龍刀擋下了利刃的攻擊。


    鏡世界裏沒有聲音。


    不管是多麽激烈的戰鬥,都隻是無聲電影一般在寂靜中展開。


    龍騎雖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彈開了利刃那巨大的鉗,卻一次都沒有想過要反擊。隻是在死守而已。


    (喂,城戶!借一下背!)


    正在旁觀二人戰鬥的夜騎突然想到什麽叫了出來。


    (誒?背?)


    腦海中接收了夜騎的思念,龍騎拚了命地把身體團起來。


    夜騎向著龍騎的方向奔跑起來,將他的後背當作踏台躍上了廣闊的夜空。


    升上高空的夜騎的身姿染上了月光,成為了北鬥七星的第八顆星星。


    (飛翔斬!)


    回應那心中的呐喊,夜騎的必殺技出現了。


    夜騎手中執起了槍狀的武器——暗翼槍,與此同時他的全身都被翻飛的披風裹得如繭一般。巨大的繭像鑽頭一般回轉,北鬥七星的星數變回七顆的同時,鑽頭貫穿了利刃的身體。


    將鉗形的右手徹底粉碎,夜騎將全身化作武器的必殺技在利刃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


    著地的同時披風的繭解開,夜騎回到了原先的姿態。


    利刃仿佛還不敢相信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將手放入胸口的大洞中,在什麽都沒有的空間內咕嚕咕嚕地來回攪動手指。


    下一個瞬間,發生了無音的爆炸。利刃在青白色的火焰中消失了。白色的煙塵像霧一樣在龍騎與夜騎之間流過。


    在煙塵另一邊的假麵之下,真司的眼被憤怒染成赤紅。


    (蓮!你居然利用我的身體!)


    (啊啊,要誠實地向你感謝呢。)


    (你知道嗎!那個螃蟹男說不定還有親兄弟呢!或者也許是可愛的未婚妻啊病弱的奶奶啊年幼的孩子什麽的!)


    (那又怎麽了?)蓮從鼻子裏發出嗤笑,(要是覺得那些還活著的人很可憐的話就把他們全部帶過來,我會一個不剩全部殺掉的。)


    (別開玩笑了!)


    龍騎向著夜騎跳過去,兩人的劍發生了衝突。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真司就不喜歡蓮。


    有著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陰沉、看不起別人的一張臉。什麽也不信任,冷笑著拒絕別人,那樣的感覺。


    龍騎將夜騎的劍彈飛,對著麵前的臉握緊拳頭打下去。


    在跳入鏡世界之前,城戶真司正和霧島美穗一起吃大阪燒。


    燒焦的醬汁散發出的香甜味道竄進鼻子裏,真司咕嘟咕嘟地吞咽著大量湧出的唾液。


    美穗用讓人感到意外的嫻熟技巧接連不斷地烤著大阪燒。


    「青海苔呢?要放嗎?」


    「要放要放」


    美穗問道,真司答道。


    「柴魚片呢?要放嗎?」


    「要放要放」


    真司在說話間已經吃掉了三枚大阪燒,將玻璃杯中的烏龍茶一飲而盡後發出了噗哈~的滿足的歎息。


    「所以呢?」這樣向美穗那邊轉過去。


    「把我叫到這裏來,到底是有什麽事?」


    真司突然間的變化,讓美穗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什麽嘛,有哪裏奇怪的啊?」


    「因為啊,你到剛剛為止還是一臉幸福地niico地吃著大阪燒,一吃完馬上就變成這樣。難道說你,是那種?跟女性來過一發之後就會一腳踹在人家屁股上趕出房間的類型?」


    美穗拿禦好燒的紅薑當作下酒菜喝著生啤酒,用手指拭去附在鼻子下方的泡沫。


    「別用手指啊!話說回來,那是什麽意思啊,我是什麽類型的?完全錯了嘛!我才不會對喜歡的女性做那種事情呢!對喜歡的女性肯定是要溫柔對待啊!而且啊,那個,女孩子別說什麽來一發這種話啊!」


    「那,該說什麽好呢?se?」


    「所以都說了別說這種話啊!」


    真司為早早與美穗見麵感到後悔了。與美穗已經見過兩次了,最初的見麵很糟糕這次的也很讓人討厭。


    「今天呢,是想著要做這段時間的回禮的」美穗用那一眨一眨的大眼睛望著真司,「所以不必多想盡管吃就行了,當然是我請客」


    「這、這樣啊」


    「因為之前給你造成了一點困擾啊」


    「不是“一點”吧」


    真司邊吃著追加的文字燒與牛排,邊再次用盤問的目光望向美穗。真司是有著想要問美穗的事情才特地應美穗之邀出來的。


    「那種事情會遭報應的還是別做了吧,簡直就像結婚欺詐一樣」


    「我才沒有在搞結婚欺詐什麽的喲」


    美穗叫了一份追加的啤酒。生啤酒,追加,大杯。


    「一次都沒有說要以結婚來引誘他們啊」


    「那算什麽啊?戀愛欺詐?」


    「你啊,難道是笨蛋嗎?」美穗的大眼睛流露出笑意,「戀愛不就是大家在互相欺騙嗎?大家全部都是騙子嘛」


    「怎麽可以這樣想呢,這一點也不好嘛。戀愛不應該是互相欺騙啊」


    真司在桌上鐺鐺地敲著烏龍茶的玻璃杯。


    「戀愛啊應該是……」


    「是什麽?」


    反問回來的美穗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她的表情也在不斷變化著。


    喜怒哀樂就像光一樣一閃而過。


    「戀愛啊,應該就像大阪燒一樣嘛,兩邊都沒有區別的」


    「你在說什麽啊?簡直像笨蛋一樣。而且啊,你跟女孩子交往的經驗不是一次也」


    沒有嗎,本來想這麽說的。


    「那、那個當然有啊!」


    「又在說謊了」


    「別把我當成笨蛋啊!總之啊,你一定要改變一下生存的方式啊。給別人造成傷害的話一定也會傷到自己的。因果論啊,你知道的吧?」


    「夠了」


    哼,美穗越過鼻尖望著真司。


    「要回去了。我最討厭說教了,比已經沒氣的啤酒還要討厭」


    在迅速站起身來的收銀員那裏結過賬後,美穗走出了店門,她身後是慌忙追趕出來的真司。是不是說的有些過分呢,真司有些後悔,用自己的話語傷到對方並不是他所期望的。


    「喂,等下。等一下啦。這不是那麽讓人生氣的事吧,如果說得過分的話我道歉就是了啦」


    從後麵抓住了手腕,美穗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都說了夠了。我要給你回禮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快放手啊」


    目送著美穗邁著輕快的步伐離去的身影的真司發現牛仔褲後袋裏的錢包消失了。


    說話過頭的後悔轉變成了覺察自己天真的後悔。


    (那女人,居然還當扒手嗎?怎麽會是這種人啊!)


    真司開始追趕美穗。


    轉過街角以後在一通到底的直道上已經看不到美穗的身影了。


    隻有一隻三色貓在電線杆的影子下麵打哈欠。


    真司正在思考這隻三色貓該不會就是美穗的真麵目吧,那個女人的話就算是這種怪物也一點都不奇怪。


    「喂,快把錢包還給我」


    真司半帶認真地對貓開口的時候,電線杆的反光鏡裏發生了異變。鏡麵嗡嗡地震動著,映出了夜騎與利刃的身姿。


    假麵契約者能夠通過鏡子看到鏡世界。


    (那些家夥,又開始了嗎?)


    美穗的事情已經


    怎麽樣都好了,更重要的事情就在眼前。


    「變身」


    邊叫著邊向鏡子伸出手去,手中出現了龍頭模樣的金屬徽章。徽章開始發光,真司在耀眼的光中變身為了假麵契約者龍騎的姿態。


    路邊的垃圾收集區內,灰塵箱的蓋子打開了一條細縫。


    美穗從那縫隙中,看到了變身為龍騎消失在鏡中的真司。


    被夜騎打飛之後,龍騎蹲下來緊緊抱著腹部。


    在瞬間吃了夜騎的一記膝撞。


    直起身來的同時龍騎照著夜騎的臉一頭頂上去。


    而夜騎也迅速地作出了反擊,照著龍騎的下巴一拳打上去。


    (怎麽了啊城戶?來戰鬥啊!這就是假麵契約者的命運!不可能出現別的選擇!)


    攻擊力方麵夜騎占上風,但是龍騎卻超出常識的堅韌。


    不管打倒踢到多少次都會再度站起來衝過來。


    蓮很討厭真司的這種堅韌。


    再怎麽樣也是真司,在這種時候還是體現出了他的遲鈍。


    (為什麽就是不明白啊!蓮!答案很簡單不是嗎!隻要停止戰鬥就好了啊!)


    這樣叫著的龍騎攔腰抱住夜騎。


    這家夥真的是笨蛋啊,這樣想著的蓮在假麵下麵咋舌。


    為了停止戰鬥而不去戰鬥,大概真的隻能殺掉了。不管是誰,在死掉之前都不會停止戰鬥的,成為假麵契約者的都是這樣的人。


    這樣單純的矛盾真司卻沒有注意到。


    已經夠了,就讓這家夥死在這裏吧。


    夜騎一腳踢在龍騎的下巴上,用暗翼槍瞄準了龍騎的喉頭。


    下一擊就結束了。


    (別覺得不好啊,反正我們假麵契約者都是必須要互相殘殺到隻剩最後一個的。)


    不過,戰鬥卻突然終止了。


    奮力揮動暗翼槍的夜騎的身體開始了分解。


    無數黑色飛蟲一般的粒子從夜騎的全身湧出。


    (時間極限嗎)


    繼續留在鏡世界的話全身的細胞都會分解,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夜騎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麵鏡子——停泊的車子的側視鏡裏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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