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她放下筷子,從容地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巴,然後笑笑說:“是啊。這年頭,不離次婚感覺都對不起自己似的。不經過前任,怎麽知道現任的好呢?是吧,陸慎言?”


    “啊?”陸慎言從粥碗裏抬起頭,一臉茫然。


    這個不爭氣的家夥!葉珍藏暗罵,然後笑得更燦爛,拍了拍他的狗頭:“離了之後,我才知道陸慎言是最適合我的人。”


    陸慎言最初是有點發懵的,但是二十多年的默契讓他很快做出反應,也笑眯眯地揉揉葉珍藏頭發:“我真慶幸,還能等到你,還有機會可以繼續追你。”


    葉珍藏與他相視而笑,恍惚間覺得這句話那麽熟悉,突然反應過來,與這句相似的話,在她與裴至初遇的那天,他也曾經對她說過的啊。


    葉珍藏情不自禁地看向裴至,他也正看著她,那眼神黝黑,深不可測,唇線,緊緊抿了起來。


    她不敢再看,收回目光,發現陸慎言笑得一臉yin..jian。


    多年的相處,葉珍藏當然明白他這是在高興呢,因為葉珍藏無意中幫他擺脫了一個天真少女。


    果然,裴蓁蓁臉色大變,呼地站了起來,帶翻桌上的一碗熱湯,狠狠斜睨葉珍藏:“你說什麽呢?不是說他是你兄弟嗎?”


    葉珍藏聳聳肩,用一種特別無所謂的語調說:“我有胸~~~~他有弟,不是兄弟是什麽?現在好兄弟變好情..人的梗蠻流行的啊。”


    隨後葉珍藏站起身,誇張地摸摸肚子:“吃得太飽了,蓁蓁,你們家早餐真豐盛,這一桌菜都夠我吃一個月的了。裴先生,謝謝你的款待。”


    裴至坐著一動未動。


    陸慎言也站起來,認真地朝裴至道謝,然後去客廳沙發上拿葉珍藏的雙肩背包和羽絨服。


    他們手牽手離開裴家,身後傳來碗盤摔碎的聲音和蓁蓁的哭罵聲。


    沒有太陽,天空灰沉。


    雪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起來。


    天氣似乎比昨天更冷。


    山頂根本打不到車,簡直人跡罕至。陸慎言莫名其妙興致很高,拉著葉珍藏要徒步走下山去。


    “你幹嘛對那個裴至那麽狗腿啊?”葉珍藏佯裝好奇。這確實不符合陸慎言平日囂張得什麽人都不放在眼裏的的個性。


    “你真的不認識裴至嗎?”


    “為什麽要認識他?”葉珍藏心裏一緊。


    他送給葉珍藏一個看白癡的表情,“你是有多缺心眼?不覺得他很麵熟嗎?”


    葉珍藏是覺得他很麵熟,那是因為他們在西雅圖見過。可是難道陸慎言也覺得麵熟嗎?葉珍藏納悶。


    “電視報紙雜誌新良財經,你從來不看的嗎?葉珍藏,你確定自己不是外星人?”


    葉珍藏傻眼了,裴至,裴至,喃喃地念了幾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名字真的有些耳熟啊,“所以他是……?”


    “豬!”陸慎言敲了敲葉珍藏的頭,用“這段朽木已不可雕隻適合長蘑菇”的表情看著她,說了一個詞“青木集團”。


    葉珍藏恍然大悟……


    青木集團,全國的明星企業,s市的gdp支柱。裴至是青木的*oss。


    葉珍藏知道他是個經濟狀況不錯的男人,但萬萬沒想到他如此有錢。


    他離葉珍藏真的很近,隻要葉珍藏稍微用點心,就會輕易發現他的蹤影,也許是雜誌上的一段采訪,也許是新聞裏的一則報道,也許是廣場大屏幕上一具閃過的身影。


    可惜,葉珍藏隻顧著埋頭碼字,虛構別人的愛情故事,竟從來不看時事新聞財經消息,半年了都沒有發現那個尋尋覓覓的“他”竟是這樣一個大人物。


    “他可是我的偶像,”陸慎言把葉珍藏的手捂進夾克口袋,“十五歲時就沒有了父母,獨自撐起青木集團,而且從一年隻有幾千萬銷售額發展到今天這麽壯大。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原來裴蓁蓁是他的妹妹。”


    “現在知道也不晚,追她還來得及。你沒聽見我們走的時候,她氣得碗都摔了。”


    “來不及了,我都當著她的麵向你表白過了。以後你要對我負責啊。”陸慎言側頭笑著,嘴裏哈著白氣,鼻尖凍得通紅。細小的雪花撒在他眉間發頂,那束拱起來的頭發從道士髻變成了哈根達斯雪球。


    葉珍藏利用了他為自己解圍,他知道,但並不介意。這讓葉珍藏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她把頭上的紅帽子摘下來,拂拂陸慎言頭頂,兜頭蓋臉地給他套在頭上。


    他手忙腳亂扒拉出眼睛,“臥槽,這麽土的帽子幹嘛給我帶?發型全毀了。”


    “為了裝逼,你都快要凍成傻逼了,反正我穿得多,帽子借你戴。”


    “誰告訴你我冷了?”


    “咦,鼻涕都快出來,還說……”葉珍藏嫌棄地從他兜裏抽出手。


    他真的摸了摸鼻子,知道葉珍藏拿他開涮,卻作勢摸出一把鼻涕,想擦在葉珍藏身上,葉珍藏趕緊跑開。


    “喂,我不是最適合你的人嗎?鼻涕也是最適合你的鼻涕啊……”陸慎言委屈地喊。


    “去死。”葉珍藏笑:“那麽假的話你也信!”


    “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他站在雪地裏,問。旁邊有一株矮矮的樹,枝杈伸出來像他頭上長的角。


    “有啊,我從小就暗戀你,喜歡你十八年,你不知道而已。”葉珍藏搓了雪球扔他,沒中,擊中他頭上的角,雪噗噗地掉進他後脖領,冰得他像隻袋鼠一樣跳起來。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她……她鼓起勇氣準備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對男人過敏,是不是可笑?


    咦,葉珍藏突然想起,今天早晨和裴至在一起,竟然沒有過敏呢。


    究竟是葉珍藏的病不藥而愈了,還是和裴至在一起能防過敏?


    葉珍藏站在雪地裏發怔,但很快被陸慎言一個雪球砸醒,於是聳聳肩:“說不說都一樣,你身邊那麽多爛桃花,不差我這一朵。”


    “現在說也一樣!baby,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就讓我們來談一場石破天驚驚天動地地動山搖的戀愛吧!”


    “打住!現在你這一款小鮮肉已經不是我的菜了。”


    “太花心了吧?這樣移情別戀始亂終棄真的好嗎?”


    “這都什麽形容詞啊?照你這麽說,被你棄的女孩多的去了,從小學到大學,十期花花公子都排不滿。”


    “那現在你的菜是什麽?”


    “我喜歡成熟穩重型,你這類型還是比較配裴蓁蓁。”


    “成熟穩重型?像裴至那樣的嗎?”他立馬高聲問。


    “裴至啊,熟透了,熟過了,哈哈!再說他都有未婚妻了,輪不到我。”葉珍藏強作笑臉。


    “可是我覺得他看你的目光似乎有點不一樣……”


    葉珍藏呼吸一窒,不自然地說:“是你泡了人家的妹妹,心裏有鬼,所以看他什麽都怪怪的吧?”


    “我哪有泡他妹妹?”


    “都跟人家在網上結婚了,老公老婆叫得膩死人,還說沒有?”


    他咬牙,忍不住又捏了雪球丟她。葉珍藏比他更狠地回擊。


    兩個人在下山的路上你來我往,玩得興起。


    雪越下越大了。


    這時,一輛黑色路虎從山上下來。


    葉珍藏一個雪球扔偏,正好遠遠地砸在人家擋風玻璃上。


    糟了,住這一片的都是老有錢的主兒,不會找他們麻煩吧?


    葉珍藏和陸慎言對視一眼,心情忐忑。


    車果然在他們旁邊停下。


    玻璃窗降下,卻是裴至的臉出現在窗內。


    他還是穿著那件淺紫色條紋襯衣,隻是加了條深紫色的領帶,外麵一件黑色的外套,恢複了冷峻的氣息。


    “上車吧,路太滑,我送你們下山。”他淡淡地說。


    “那正好,裴先生,謝謝你。”陸慎言嘻嘻笑著,跑上前拉開了後車門。


    “不用了,我們還是……”葉珍藏下意識地想拒絕同車的尷尬。


    “上去啊,”陸慎言站在車門邊催促,“你還真想走下山啊?累死了。”


    “我……”葉珍藏猶豫著,裴至在車內看著她。


    雪下得太大,大到這麽近,葉珍藏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一橫,上車就上車,弄得跟她怕他似的。


    不就是你有了未婚妻嗎?我也有男朋友啊!<!--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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