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雪嗬嗬一笑。


    “他們是我請來的護衛,特地來保護我與思塵的。你們幾個,把這個目無尊卑的護衛給我抓了。”


    護衛們紛紛湧上前,與周武打鬥在一起。


    周武一邊應戰,一邊喊:“人呢?都死哪裏去了?出來應個聲啊。”


    王府的護衛紛紛趕來。


    有了護衛相幫,周武很快便脫身,趁機往府外跑去。


    林靜雪帶來的護衛與王府的護衛們纏鬥在一起。


    一名護衛悄悄出現在林靜雪身邊,低聲問:“要不要攔住那姓周的護衛?”


    林靜雪勾了勾唇,“不用,剛才這一耽誤,加上從這裏到上陽宮,最快也要半個時辰。


    等蕭彥得到消息趕回皇宮,太皇太後那邊也差不多得手了。


    蕭彥過去,正好送死。”


    “姑娘妙計。”


    林靜雪勾了勾唇,掃了一眼纏鬥在一起的護衛們。


    “派人將思塵保護好,另外,這府裏還是要亂一點的好。”


    亂一點,才能把書房那邊的暗衛引走。


    她要做的事方才能得手。


    “屬下這就去安排。”


    上陽宮。


    太上皇的寢殿內燈火通明。


    躺在床上的太上皇雙目緊閉,臉色灰白,就連呼吸都很微弱。


    衛子謙將銀針一根根拔出來,重新為太上皇把脈。


    秦太後與蕭彥同時靠過來,異口同聲追問:“怎麽樣?”


    衛子謙鬆開手,示意他們出來說話。


    三人到了殿外,衛子謙才道:“總算是穩定了,太上皇撿回一條命,但情況尚不穩定。


    這些時日一定要安心靜養,切記不要再受任何強烈的刺激。”


    蕭彥眉頭緊皺,“皇兄這些日子不是調養得很好了,怎麽會突然.....他受到了什麽強烈刺激?”


    秦太後擦了擦眼角,歎了口氣。


    “其實從知道你和顧楠的事後,你皇兄便夜不能寐,他一直在想應對之策。


    這幾日我時常見他夜裏起來,在廊下坐著,一坐就是大半夜,問他想什麽,他也不說話。”


    蕭彥雙手緊握,神色痛苦。


    “是我連累了皇兄,都怪我。”


    秦太後瞪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這件事怎麽能怪你?他是你哥,我是你嫂子,我們為你操心是應該的。”


    “皇嫂,我......”


    秦太後輕輕拍了他腦袋一下,就像小時候他做錯事那般。


    然後接著說:“這些日子你哥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先後叫了幾撥暗衛進來。


    今夜先是暗衛來稟報消息,他們關起門來在書房說了很久的話,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後來我見他遲遲沒出來,擔心出事便進了書房,誰知看到他蹲在地上,守著個火盆燒東西呢。


    我走過去問他燒的什麽,他還沒開口就倒在了地上,心疾犯了。”


    秦太後擺了擺手,讓人將火盆端上來。


    “我猜測他突然受刺激可能與這火盆裏的東西有關。”


    火盆裏一小堆灰燼,裏麵還摻雜燒盡的紙片。


    蕭彥從灰燼裏將紙片扒拉出來,有的是一片空白,隻有兩張紙片上還有殘存的字跡。


    一張上麵寫著一個字:鳳。


    另外一張碎紙片上有兩個字:荊南。


    荊南?


    蕭彥眉頭緊緊皺成了川字。


    ------


    安慶殿。


    蕭懷恩走進大殿,眾臣紛紛跪在地上叩拜。


    “眾卿平身。”


    蕭懷恩坐在龍椅上,有模有樣地抬了抬手,然後驚訝地看向右側方。


    “皇祖母怎麽來安慶殿了?有什麽事可以叫孫兒去永壽宮說。”


    太皇太後手裏撚著佛珠,笑得滿臉慈愛。


    “是文昌侯世子求到了哀家跟前,讓哀家為他做主,哀家沒辦法,隻得帶他來找陛下。”


    說罷,吩咐殿門口的內侍。


    “將謝世子請進來吧。”


    謝恒是被兩個內侍抬著進來的,頭上纏著繃帶,腿上綁著固定木板,俊美的臉上青青紫紫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蕭懷恩嚇了一跳。


    “謝愛卿這是怎麽了?被人給打了?”


    謝恒示意內侍將自己放在地上,滿臉委屈地哭訴。


    “陛下要為臣做主啊,臣得知顧楠和離,好心上門安慰,誰知顧楠竟罔顧律法。


    帶著顧家少夫人和顧家小公子派人將微臣堵在暗巷之中,毆打微臣,險些害微臣命喪當場。”


    蕭懷恩一臉詫異,好奇地打量著謝恒。


    “你這滿身的傷竟是兩個女人,一個孩子打的?不能吧?謝愛卿好歹也是個男人吧。


    如何能讓兩個女人一個孩子打成這樣?據朕所知,顧家小公子還有心疾在身呢。”


    他師兄顧青鴻啊,日日板著臉的小古板,怎麽可能會打人?


    謝恒一噎,隨即又大聲道:“還請陛下宣清河縣主上殿,臣願意與她當麵對質。”


    蕭懷恩皺眉。


    “清河縣主此刻在清河呢,即便是宣她前來,恐怕也要到下午才能到。


    倒不如朕派人調查這件事,興許是謝世子弄錯了也不一定。”


    太皇太後道:“倒也不用這麽麻煩,昨夜謝世子央求哀家為他做主。


    哀家也怕冤枉了顧楠,已經連夜派人去清河接了過來。


    來人啊,帶顧楠上殿。”


    蕭懷恩小臉微繃,看著跟在內侍身後走進來的顧楠,眉頭微皺。


    “清河顧楠叩見陛下。”


    蕭懷恩連忙抬手,“清河縣主起來說話,謝世子說你帶人將他打成重傷,可有此事?”


    顧楠神色淡淡,轉頭掃了一眼謝恒。


    謝恒神色陰鷙。


    顧楠深吸一口氣,道:“謝恒那日打著上門求親的幌子,意圖侮辱我顧家。


    臣氣不過,帶人用掃帚將謝世子驅趕出去,隻是驅趕,並不曾動手,此事家中下人及路過的百姓皆可作證。


    很多人都看到,謝世子離開顧家時毫發無傷,並不存在毆打成重傷的說法。”


    謝恒大怒,“你胡說,我離開你家的時候是好好的,但你隨後就派人把我堵在了暗巷裏,把我打傷了?”


    “哦?謝世子可親眼看到是我的人打的你?”


    謝恒一噎,“我被你派去的人套了麻袋,自然看不清。”


    “既然看不清,謝世子為何又篤定是我派的人?說不定是謝世子平日行事無端,得罪了別的仇人呢。”


    謝恒搖頭,神色陰鷙地怒吼。


    “不可能,就是你派人打的我,因為我不小心發現了你和蕭彥的秘密。


    你為了掩蓋自己的秘密,便想活活打死我滅口,顧楠,你好狠毒啊。”


    顧楠心口莫名一顫。


    “你血口噴人!”


    謝恒冷笑,“我沒有,我親口聽見你說的,你說你才是真正的南煙縣主,隻有你能打開前朝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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