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並不讚同她的看法。


    “眼前的日子看起來歲月靜好,可你為暖暖想過嗎?”


    “暖暖馬上就要七歲了,女孩子家再過幾年就要開始相看夫君了。


    你想過暖暖到時候以什麽身份說親?頂著宣王的私生女說親嗎?”


    素月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作為母親,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得好,嫁得幸福。


    即便暖暖再聰慧有才華,但頂著私生女這個身份,會讓很多人家對暖暖望而卻步。


    素月一瞬間有些慌了。


    她確實沒想這麽深遠。


    顧楠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我知道你心裏在怕什麽,可你要知道,蕭恪頂著宣王的身份,皇室不可能讓他一直不娶妻的。


    不然太後和陛下臉上都不好看,所以頂多再過一兩年,如果蕭恪還不娶妻,太後定然要出麵的。


    如果讓別的女人做了宣王妃的位置,即便是蕭恪承認暖暖的身份,將來的宣王妃能認嗎?”


    素月的臉色更白了。


    顧楠覷著她的神色,在心裏暗暗向秦太後和陛下說了一聲對不起。


    其實秦太後和蕭懷恩都說過不幹涉蕭恪的終身大事。


    但為了嚇唬素月,她隻能將事情說得稍微嚴重一點。


    一劑猛藥下完,顧楠又放緩了語氣。


    “就算不考慮孩子的現實,說說你自己,我看得出來你心裏是有蕭恪的。


    你也知道蕭恪幼年的經曆,這讓他不善言辭也不會表達。


    甚至他可能都弄不懂自己的感情,所以你可能要主動一點。


    為了孩子,為了自己,你試著勇敢一些,別輕易放棄了蕭恪。”


    她抓了一把花放在素月的手裏。


    “你看,就算是他在感情方麵笨拙,不會表達,但他也在試著往前走了,不是嗎?”


    雖然方式可笑了點。


    素月望著手裏的花,一朵朵嬌豔明媚,猶如這燦爛的春光。


    她的心裏一動,好像有塵封的東西也逐漸在打開。


    “縣主,原來你也在這裏。”


    身後響起許春蓉興匆匆的聲音。


    顧楠回頭,看到許春蓉和秋寧手拉手,笑盈盈跑過來。


    看到地上的兩籃子花,許春蓉忍不住掩嘴笑了。


    “剛才聽學生們說宣王爺剪了花園裏所有的花,送給素月。


    秋寧說宣王爺一定是要表白,我們倆便想來瞧個熱鬧。”


    她一臉好奇地用胳膊捅了捅素月,擠擠眼睛。


    “怎麽樣?答應他了嗎?”


    素月的臉漲得比紅布還紅,半天才蹦出一句話。


    “答應什麽?他說剪花是為了洗花瓣澡。”


    許春蓉愣了下,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秋寧茫然看向顧楠,張了張嘴,發出一聲簡單的音節。


    “啊?”


    顧楠又驚又喜。


    “你能發出聲音了?”


    自從懷璟身上的同壽蠱暫時穩住以後,穆夫人就住到了女子學院來。


    全身心地研究起能幫秋寧恢複聲音的草蠱。


    秋寧每日也來女子學院。


    她雖然沒了武功,但基礎還在,每日領著女孩子們練練蹲馬步,還有教女孩子們練些防身的功夫。


    至於專門練武的女孩子,則由如眉帶著,海生和周武有時間也會去教導。


    這段時間穆夫人嚐試製出了不下五種草蠱,服用了都沒什麽效果。


    穆夫人眼底的神情一天比一天焦灼。


    是以雖然秋寧隻是發出一個簡單的啊字,顧楠也十分激動。


    這代表著穆夫人的草蠱開始發揮作用了。


    秋寧也被自己突然發出的聲音驚住了。


    下意識捏住喉嚨,眼中陡然迸發出強烈的光亮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永遠都不能開口說話了,眼下居然又發出了一點聲音。


    秋寧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許春蓉和素月也都十分高興,紛紛催促她。


    “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別急,慢慢來。”


    秋寧緊張地捏著喉嚨,張開嘴,再一次嚐試發聲。


    “啊。”


    當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後,她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真的發出聲音了。


    她又可以說話了。


    顧楠拉著她道:“快去找穆伯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秋寧激動地點頭,幾乎是跌跌撞撞跑開了。


    顧楠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也為秋寧感到高興。


    雖然秋寧嫁給了哥哥,但這次回京後,秋寧除了來女子學院外,其他地方都沒去過。


    甚至勳貴世家們遞到葉家去的帖子,她也都拒了。


    拒不了的,就讓母親出麵。


    她看得出來,秋寧心底還是介意自己不能說話,甚至已經成了她的心結。


    如果秋寧真的能再次發出聲音,對她自己,對哥哥,對葉家都是一件好事。


    希望哥哥從邊關回來的時候,秋寧已經能順利開口。


    顧楠暗暗許了一個心願,拉著許春蓉和素月回了前廳商議事情。


    許春蓉道:“眼看著就要快到六月了,今年咱們學院差不多有六十多個學生能出師了。


    前些日子就有許多商鋪,還有不少大人們府裏的管事都遞了帖子,想來挑人。”


    女子學院算下來今年已經創辦了四年,每年有越來越多的學生學好本領。


    她們都是來自貧苦之家,不拘是學算賬,還是學女紅,亦或是學烹飪的。


    第一年畢業的學生,大多被顧楠安排在自己的酒廠,鋪子,亦或是顧家的鋪子裏做事。


    隨著越來越多的學生畢業,顧楠開始向外麵的酒樓,繡坊等鋪子推薦學生。


    起初那些掌櫃看在顧楠的身份上,勉強會收下一兩個人。


    但很快這些學生就靠她們過人的本領贏得了東家們的一致讚賞。


    所以這兩年開始有越來越多的鋪子,甚至還有許多官員家的管事來女子學院挑人。


    顧楠當然不肯當她們單方麵挑人,而是讓學生和主顧之間雙向選擇。


    有她在,學生們和主家簽訂的都是靈活的活契,契約中言明她們受雇於主家,但並不是主家的奴仆。


    許春蓉問顧楠:“縣主,你看我們今年把日子挑在哪天合適?


    咱們定好日子,我好去回了那些主家。”


    安排學成的學生找到合適的活計,這些事往年都是許春蓉在負責。


    她已經駕輕就熟,隻等著顧楠拍板。


    顧楠看向旁邊心不在焉的素月,想起早上蕭彥說的事,心中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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