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楊芷荷在顧姣姣的勸說下,穿上了那身漂亮的衣裳。


    “這身衣裳將你的身形修飾的很好看,而且你膚色白,襯得你的小臉白裏透紅的。”


    顧姣姣看著鏡子裏的楊芷荷,發出真心的讚歎。


    “穿上這身衣裳,那秦安見了你,說不定連路都走不動了呢。”


    楊芷荷羞得滿臉通紅,輕輕掐了顧姣姣一下。


    “顧姐姐竟會打趣我,你還說我,我剛才看你那櫃子裏最底下還壓著一件男裝呢。”


    她故意取笑顧姣姣,“這衣裳不會是顧姐姐放在心頭的那位心上人的吧?顧姐姐帶著它進宮,莫不是怕自己害了相思?”


    顧姣姣眸光微閃。


    那衣裳是陛下的。


    她醉了酒吐了陛下一身,陛下罰她洗幹淨再還回去。


    她將衣裳帶進宮,本想著有合適的機會把衣裳還給陛下的。


    如今這樣,衣裳隻怕是沒辦法還了。


    顧姣姣心思轉了轉,反手就捏了楊芷荷一把。


    “什麽心上人,你竟然敢如此編排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兩個小姑娘鬧了一會兒。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選秀就要開始了,咱們快去。”


    顧姣姣拉著楊芷荷出了門。


    院子裏已經有不少秀女在等著。


    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賞心悅目。


    眾人看向楊芷荷的時候,紛紛雙眼一亮,眼中流露出明顯的羨慕之情。


    “楊家妹妹這身衣裳可真好看,尤其是這上麵的紅梅,花蕊繡得跟真的一樣。


    讓人仿佛能感受到紅梅的冷香一般。”


    “我覺得外麵的粉色紗衣也好看,夢幻一般,整個人都多了兩分柔美。”


    到底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看到好看精致的衣裳都圍了上來。


    楊芷荷還從來沒被這麽多人同時矚目過,一時間又緊張,又覺得激動。


    吳青霜拉著她的手笑著問:“這是清河縣主送楊妹妹的衣裳吧?”


    楊芷荷笑著搖頭。


    “這是顧姐姐送我的衣裳。”


    眾人下意識轉頭看向顧姣姣。


    隻見顧姣姣今日穿了一身鵝黃色繡纏枝蓮裙裳,簡約素淨,在一群爭奇鬥豔的姑娘們中間,顯得有些不起眼。


    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顧姣姣把這麽漂亮精致的衣裳竟然給楊芷荷穿,自己穿得這麽素,她是不是傻?”


    “就是啊,要是我,才不舍得將這麽漂亮的衣裳給別人穿呢。”


    倒是吳青霜多看了顧姣姣兩眼。


    顧姣姣朝她微微一笑,“這衣裳是在杏子胡同一家叫素錦閣的布莊訂做的。


    訂做得早,可惜我這些日子胃口好,腰身胖了一點,著實穿不進去這衣裳了。


    這麽好看的衣裳放著也是暴殄天物不是?索性給芷荷妹妹穿,正合適。”


    眾人聽得半信半疑。


    有的人記住了素錦閣這個名字,有的人則羨慕楊芷荷的運氣。


    倒是吳青霜深深看了顧姣姣一眼,低聲道:“顧妹妹怕是無意進宮吧?”


    顧姣姣眨了眨眼,同樣壓低聲音,“吳姐姐,看破不戳破,吳姐姐你不也穿得一樣素淨嗎?”


    今日的吳青霜穿了一件月白色寬袖長裙,若不是頭上別了根金簪,看起來比她還要素淨。


    哪知道吳青霜卻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我?我和顧妹妹的心思卻不一樣呢。”


    顧姣姣茫然,還要再問,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原來是趙綺蘭開門走了出來。


    她穿了一身緋紅劍袖對襟比甲,配同色宮裝十二幅羅裙,玉色腰帶將腰束得細細的,不堪一握。


    最讓人驚奇的是她明豔的小臉上蒙上了一層白紗,隻露出一雙明媚的大眼,整個人多了兩分神秘感。


    吳青霜壓低聲音對顧姣姣道:“她今兒準備表演的才藝是劍舞,故意帶個麵紗製造神秘感。


    然後在緊要關頭讓麵紗落下,製造出讓人驚為天人的感覺,嗬。”


    最後那聲嗬,頗為意味深長,帶著兩分壓抑不住的憤懣。


    顧姣姣知道吳青霜這幾日沒少受趙綺蘭的欺負,輕輕扯了扯她的手,以示安慰。


    吳青霜微微一笑,抬頭看著趙綺蘭,目光中閃過一抹奇異。


    趙綺蘭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裝扮,嗤笑一聲,徑直掠過她,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姑娘。


    最後落在了楊芷荷身上。


    楊芷荷下意識打了個寒蟬,縮在了顧姣姣身後。


    顧姣姣上前一步,擋住趙綺蘭的視線,提醒楊嬤嬤。


    “嬤嬤,時間到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楊嬤嬤點了一下人數,大聲道:“今兒是各位姑娘的好日子,也是決定你們命運的時候。


    老奴勸大家此刻都安分一些,別還沒到太後和陛下麵前,就先傳出什麽不好的名聲來。”


    趙綺蘭冷冷睨了顧姣姣和楊芷荷一眼,冷哼一聲,徑直站到了第一排。


    姑娘們排好隊,跟在楊嬤嬤身後往外走去。


    看著滿院子爭奇鬥豔,花朵一樣的姑娘,顧姣姣忍不住撇撇嘴。


    這麽多姑娘們選進宮,也不知道蕭懷恩會不會累到腎虛。


    “阿嚏,阿嚏。”


    正在禦書房處理奏折的蕭懷恩猛然打了兩個噴嚏。


    坐在下首的蕭彥放下筆,抬頭看過來。


    笑吟吟看著蕭懷恩,“有人在罵你。”


    蕭懷恩一頭霧水。


    “三叔如何就斷定一定有人在罵我?”


    蕭彥聳聳肩,“你三嬸說的,如果突然間打了個噴嚏,那一定是有人在想你。


    如果突然打兩個,那就是有人在罵你。”


    蕭懷恩錯愕。


    “不是吧?三叔,這種話你也信?”


    蕭彥挑眉斜睨了他一眼。


    “為什麽不信?”


    蕭懷恩......


    “那我要是打三個噴嚏?”


    蕭彥老神在在,“那你是感染了風寒,找太醫吃藥。”


    蕭懷恩張了張嘴,半天憋出一句。


    “三嬸說什麽你都信?”


    “當然,她是我媳婦兒,又不會害我,聽媳婦的話有什麽錯?”


    蕭彥反駁得理直氣壯。


    若是往常,蕭懷恩一定會大大翻個白眼給蕭彥,覺得他三叔愛秀。


    但今日,他卻覺得有些羨慕。


    “一轉眼三叔和三嬸已經成親十多年了,你們還是這麽恩愛,真是令人羨慕。


    也不知道我和我將來的皇後能不能像三叔和三嬸那樣?”


    蕭彥搖搖頭,毫不留情潑他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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