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夜,涼如水,一彎新月掛在樹梢,夜空顯得清靈靜寂。


    蘇小魚小睡後醒來,房間裏沒有許西城的影子,她便披上風衣出來了。月華如水中,她看到台階上麵坐著的影子,恍如遺世獨立一般,靜默著感受這時光流逝。


    蘇小魚輕手輕腳走過去,到了那影子近前時,忽地伸出雙手一下子覆在那人的眼睛上。


    “我是山裏的老妖,專門愛吃漂亮的男子,你要是不肯從了我,我就一口把你吃掉!”蘇小魚的雙手搖晃著他的頭,嘴裏裝腔做勢地嚇唬著襞。


    卻不料,那被她覆著眼睛的人,唇角輕勾,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一把攥住,隻是輕輕往前一帶,蘇小魚整個身形就掉進他懷裏去了。


    “讓我看看這老妖長什麽模樣,嗯?”許西城把她嬌小的身形牢牢控製在懷裏,清朗的眼睛眯起,懷著一抹笑,兩隻大手將她的小腦袋瓜給固定住了,月色下,那俊顏緩緩拉近,帶著一抹冰涼,他的嘴唇吻上她的。


    兩人的呼吸都滯住了,須臾,他加深那個吻。


    “好了好了,不許再吻了。”蘇小魚笑鬧著推開他,“說好了看星星的。竭”


    許西城咳了一下,“誰讓你沒事勾搭我。”


    “我才沒有勾搭你。”蘇小魚俏臉緋紅,她怎麽能說,她真的好喜歡被他抱在懷裏吻的感覺。


    “那就好好看星星。”


    許西城調整了自己的身形,讓她仍然躺靠在他的懷抱裏。


    蘇小魚被他攬在懷裏,仰起的頭,正好看到滿天星光,“你說,這天上會不會真的有人呢?嫦娥、後羿、王母娘娘玉皇大帝,還有孫悟空。”


    “動畫片看多了吧?”許西城手指微曲,敲她的腦殼,蘇小魚被敲痛了,伸手揉了揉腦門,“又打我,都被你打傻了!”


    “本來也不聰明!”許西城似笑非笑,俊顏比那月華流水還要讓人神迷。


    “誰說的,分明是被你打笨的!”蘇小魚想起他大巴掌抽她屁股的樣子,就鼓起了小嘴。


    許西城眼神柔和,憐愛地瞅著她,“蘇小魚,你是老天派來讓我開心的嗎?”


    “不,我是猴子派來逗逼的。”蘇小魚很二的冒出一句,冒完就後悔了,她很快看到了眼前的男人那睞起的眼睛裏摻起了一抹危險的神色。


    “再說一遍?”許西城不動聲色地凝視著她。


    “不!不說了!”蘇小魚很識相地晃晃腦袋,可是下一刻,“哎喲!”


    他的大巴掌還是落在了她倒黴的屁股上,明明是她的嘴吧惹的禍,可是她可憐的屁股總跟著遭殃。


    蘇小魚捂著屁股差點兒從他懷裏彈起來,但是他的手錮緊了她的腰,她彈不起來。


    “你這個大惡魔,一會兒我要榨幹你,讓你再也打不動我!”蘇小魚恨恨地發誓。


    “嗯,我很期待。”許西城眸光清涼卻含笑,根本不為她的憤怒所動。


    蘇小魚便又羞又嗔地揚起小拳頭,啪啪敲在男人的肩頭上,“你這個悶sao!”


    一大早,葉綿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許江平和趙芳佳。


    “城城太不像話了,包養了個女大學生,還要以她的名義捐建教學樓,葉綿你是怎麽教育他的,不怕被人笑話嗎?我們許家的臉真快被他丟盡了!”許江平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神情嚴肅中透著深深的氣惱。


    趙芳佳坐在丈夫的身旁,神情冰冷譏誚,隻待著下麵的好戲。


    葉綿平靜了心口處一大早由許江平帶來的震蕩,才緩緩開口,“城城怎麽樣,是他自己的事,他是大人了,自己和誰好,由不著我們來幹涉。他賺的錢,他有權力決定怎麽花,即便送一幢別墅給喜歡的女人,我們也沒權力指責。”


    “話不是這麽說的。”趙芳佳站了起來,“老二做什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他代表著許家。再者,那些錢還不都是江平給他的,沒有江平,他當得了副總嗎?賺得到那麽多錢嗎?更別提捐什麽教學樓了!”


    “誰說那些錢是江平給的?”葉綿還沒有說話,對麵臥室的房門就被打開了,許老太太手拄拐杖走了出來。


    “我當是誰來了,這一大早,烏鴉就叫不停。”


    許江平忙站起來,“媽。”


    許老太太也不理他,而是顧自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城城是江平的兒子,兒承父業天經地義,怎麽叫江平給的?城城這些年少給江平賣力了嗎?最有麵子最風光的事情,都是你們母子的,最苦最累的活都是城城幹的,你和你的兒子在後麵享清福,到頭來還說這樣的話,也不嫌害臊。”


    許江平的臉色難看起來,不由瞪了一眼趙芳佳,趙芳佳臉上泛起了紅,有點兒掛不住了。


    許江平可以咄咄逼人質問葉綿,但卻不敢如此麵對許老太太。


    “媽,芳佳不是那意思。”許江平站在母親的麵前,神情有點兒尷尬。


    “是哪


    tang個意思?”許老太太冷冷地瞟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聲音不善。許江平心裏一打沉,“沒什麽,他在外麵包了個女孩兒,還以那女孩兒的名義準備捐建一座教學樓,兒子覺得這件事情有辱門風,而且,那女孩兒根本是不懷好心,惦記上了老二的錢!”


    許老太太犀利的目光逼視著自己的兒子,“那女孩兒是不是叫蘇小魚呀?”


    “是。”許江平回。


    “那就對了,那女孩兒我很喜歡,葉綿也喜歡,城城也喜歡,她嫁給城城皆大歡喜。城城為她捐建一所教學樓,既奉獻了自己的愛心,又表達了自己對愛人的喜歡,有何不可?”許老太太反問。


    趙芳佳臉色變得不好了,“話不是這麽說的,老二做什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他代表著許家。他跟那個下賤女孩兒來往,分明是不顧許家的臉麵。”


    趙芳佳一時激動,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她忘了她自己是什麽來路,跟蘇小魚比起來,她這個第三者上位,才真正是下賤。


    許老太太冷笑,“真是不要臉,還有臉跟我提這個?如果我沒記錯,綿綿才是江平發妻,城城才是江平嫡生兒子,你不過是江平在外麵養的女人,如今也好意思來提什麽許家的臉麵,許家的臉麵早就被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男女丟光了!”


    許老太太氣憤地站了起來,拐杖指指趙芳佳又指指許江平,然後吐出一個字,“滾!”


    “你!”趙芳佳一張臉變得青青白白,她想詛咒這個老太太,可她是許江平的母親,她靠著許江平的疼愛才走到今天,過上許家正牌太太才有的生活,她不敢當著許江平的麵辱罵這個老太太,隻得把一腔火氣壓在心裏頭,然後氣憤地扭頭走了。


    許江平也不敢再說什麽,轉身,匆匆走了。


    蘇小魚跟著許西城再次踏進青霞鎮的宅子。


    葉綿已經神情平靜地在擺弄客廳裏的花草了,許老太太回了臥房,院子裏,核桃樹的葉子被一陣風吹得呼啦掉落一片。


    “媽。”


    “伯母。”


    許西城和蘇小魚推門走了進來,許西城一身西裝,身情悠閑,蘇小魚手裏舉著兩個大柿子。


    葉綿一愣過後,笑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她把手中的水壺放在花盆旁邊,親切溫和地招呼蘇小魚,“來,坐。”


    許西城說:“想回來所以就回來了。”蘇小魚嘿嘿笑著,把一個大柿子遞給葉綿,“伯母,這柿子是山上野生的,我們摘了兩個回來,一個給您,一個給奶奶。”


    “哎喲,小魚還惦記著奶奶呢,奶奶真是有福氣。”許老太太從臥室裏出來了,一身棉衣的老太太,眼不渾,耳不聾,精神氣很好。


    “奶奶”蘇小魚把另一隻手中的野柿子遞了過去。


    許老太太笑嗬嗬接過,“嗯,小魚真有心。”


    葉綿也笑著接過了那個柿子,“傻丫頭,咱家後院兩樹的柿子呢!”


    蘇小魚愣了愣,“真的!”


    她連忙跑到後門處,拉開插銷,把門打開了,後院好像比前院還要大,兩棵柿子樹上掛滿紅燈籠,旁邊還有一棵紅果樹,小小的果子掛在上麵,煞是喜人。


    蘇小魚笑嗬嗬跑過去,伸手就摘了一個紅果下來,“哇,真可愛。”


    葉綿站在門口含笑瞅著這個可愛的女孩兒,許西城站在柿子樹下,也含笑凝著她。


    這麽天真的姑娘,她的快樂就這麽簡單。


    “小魚,城城,你們想吃糖葫蘆嗎?媽去給你們做。”葉綿笑說。---題外話---親們,如果有月票的可以投給月幾張,要不然,這頁麵有點兒太寒酸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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