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是城城的未婚妻,就像媽媽的女兒,媽媽不相信你,相信誰呢?”


    葉綿輕揉地給蘇小魚擦擦眼淚,“好了,去上班吧,什麽都別想,乖。”


    蘇小魚從家裏出來,心裏頭是暖暖的感動,葉綿對她就像親生母親,甚至比親生母親都要好的多。蘇小魚想,她一定會好好報答葉綿的糌。


    “這是你們要的十萬塊,幫我查到那個散布謠言的人!”華視旁邊一座人行天橋邊,蘇小魚將沉甸甸的一遝子錢交給來見麵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懶散的目光瞟了一眼蘇小魚,把那遝子錢收進了皮包裏,“等消息吧!”


    黑衣男子走了,蘇小魚默默地轉身,十萬塊,用光了她所有的薪水加上許西城每個月打給她的生活費,還加上了當初老宅的房款。


    可是蘇小魚不後悔,隻要能查到那個汙蔑她的人,花多少她都願意。


    下午王薇打電話過來,擔心地問她,“小魚呀,你不會是真的劈腿了吧?那個路明星雖然帥氣,可是照著許二少還差得遠呢,而且許二少對你那麽好,你不會真的做對不起他的事吧?楮”


    蘇小魚氣笑了,“王薇,你確定你不是來黑我的?”


    王薇嘿嘿一笑,“我隻是想,你要是真的劈腿,為嘛不劈我表哥呢?我表哥人這麽好,長得好、功夫好、人品也好。他哪點兒比不上路遠兮呀?”


    蘇小魚無語了,“王薇,我們友盡了。”剛要撂電話,王薇又喊了一句,“等下!”


    “幹嘛?還想黑我呀?”蘇小魚沒好氣地問。


    王薇說:“我表哥有話要跟你說。”


    蘇小魚靜了聲,電話聽筒被另一個人拿了過去,接著耳邊傳來莫輕寒的聲音,“以我的經驗,那些人都是水軍,被某個人雇了專門黑你的。”


    “嘛?”


    蘇小魚愣住了。是誰在黑她?


    莫輕寒道:“以往公安部門經常會接到這樣的報案,有些人就是專門雇水軍來黑別人。小魚,你得罪了誰?那些人明顯不是針對路遠兮的。”


    蘇小魚想:她得罪了誰?


    她一向直言直語的,或許她這二十幾年得罪了不少人吧!


    “小魚。”王薇把電話又接過來,“我剛剛發了貼子,證明那天你隻是被路遠兮送去醫院治傷。”


    “謝謝。”蘇小魚心事沉沉,是誰在陷害她?趙意圓?她還敢嗎?


    路遠兮的危機公關很快出麵了,經濟公司召開了記者會,路遠兮出麵澄清,他和蘇小魚隻是普通朋友,那天在快餐店隻是偶然遇到,她點了很多東西,吃不下又怕浪費糧食,所以才會把東西送給他,而那次送她去醫院,則根本是因為他的車子碰了她,而非什麽墮胎。這件事有蘇小魚的朋友王薇可以證明。


    緊接著就出現了一段視頻,王薇麵對著鏡頭,神色嚴肅氣憤,“蘇小魚和路遠兮隻是朋友關係,車禍那天我也在場,是路遠兮送蘇小魚去的醫院,而不是什麽墮胎。希望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能夠閉嘴,亂說話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一段簡短的視頻,王薇義正辭嚴,蘇小魚很感動。


    記者會一結束,路遠兮的電話就打過來,“很抱歉,蘇小姐,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剛剛已經召開過記者會,相信情況會有所好轉。”


    “謝謝你,路先生。”蘇小魚心情並沒有因為路遠兮的記者會而變輕鬆,那出言汙蔑她的人,根本是衝著她來的,或許路遠兮隻是不小心被拽下了水。


    “別這麽說,大家都是朋友,我很抱歉會發生這樣的事。”


    路遠兮真的是一個性格心的都很好的人,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其實比對蘇小魚要大,很可能耽誤他以後的星路,可是他仍然很誠懇地跟蘇小魚說抱歉。


    蘇小魚很感動,“謝謝你路哥。”


    路遠兮微博人氣一夜之間下滑百分之十,網絡留言也十分不友善,是誰,既侮辱了許二少的未婚妻,又把路遠兮拉下了水,很多人在關注這件事情。


    “小魚,你覺得誰最恨你?”莫輕寒電話裏問。


    蘇小魚蹙眉,趙芳佳還是趙意圓,或者沈如燕?她們這幾個人沒一個喜歡她的。


    “小魚,有人找你。”小王走過來敲她的桌麵,蘇小魚走出財務室,她看到外麵的走廊裏站著趙意圓,一段時間不見,趙意圓麵色冷清無比。


    “你幹嘛?”蘇小魚也滿是敵意地瞅著她。


    趙意圓冷冷一笑,“我不是要幫你,我隻是痛恨某些人的兩麵三刀。如果我沒說錯,這件事應該是沈如燕做的。”


    蘇小魚眸中射出陰沉的光,似在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趙意圓說:“話我隻說這麽多,沈如燕的為人,許二少比誰都清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問問許二少,或許,”趙意圓耐人尋味地一笑,“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趙意圓轉身走了,蘇小魚手指狠狠地捏緊。


    臨近中午


    tang的時間了,蘇小魚嬌小的身影風一般出現在許氏大廈裏,前台將她攔住,“小姐,你找誰?”


    “我找許西城!”


    蘇小魚沒空搭理前台小姐,顧自往電梯處走,前台小姐急忙過來阻攔,“小姐,沒有預約你不能見許副總!”


    “我是他未婚妻,還用預約嗎!”蘇小魚火了。


    前台小姐駭了一跳,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瞅著她,滿臉驚愣,蘇小魚卻不再理她,手指急切地按著電梯的下行按扭。


    電梯門打開,她飛快地閃身進去。


    忘了問前台,許西城在哪一層。


    站在電梯裏,蘇小魚才感覺到,身上那層突然而出的汗,趙意圓找過她後,她的整顆心就不能平靜了,如果這件事,許西城真的早就已經料到答案……蘇小魚暗暗攥緊了手指。


    電梯門再次打開了,進來一個年輕男子,看起來應該是許氏員工,那人抬頭瞧了她一眼,眼中露出驚訝,接著是好奇。


    蘇小魚喝了一聲,“看什麽看,認出來了是嗎?沒錯,我就是那個被人說成要劈腿的許家未來二少奶奶。”


    男子麵露尷尬,訕訕地笑了笑。


    蘇小魚問:“許西城在哪一層?”


    “十五層。”男子訕訕地回,眼睛仍然忍不住偷偷往蘇小魚身上瞟,不是這個女孩兒長得多漂亮,而是那件事太傳奇了,誰會放著堂堂有錢有貌的許二少不要,劈腿一個不算很火的男明星?


    可是他要去的樓層就在五樓,男子邁出電梯之前,還偷偷又回頭瞄了一眼,蘇小魚真想把那人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十五層到了。


    蘇小魚匆匆邁了出去。


    這一層都是許氏高層的辦公室,許西城的辦公室就在電梯出去後左轉第三間,旁邊是秘書處。


    蘇小魚啪啪敲門。


    “蘇小姐,副總在會客呢!”認識蘇小魚的那位秘書出來小心地說。


    蘇小魚說:“幾時回來?”


    “估計快了。”秘書抬起手腕看了看漂亮的時裝表,“不過,副總有可能會跟客戶一起用餐。”


    蘇小魚也看了看表,這才發現,已經中午十一點四十分了。


    “你告訴他,我要見他。”蘇小魚麵沉似水,眸中更是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焦急。


    秘書有些為難,但還是說道:“好吧,我去說一聲。”


    蘇小魚看到女秘書一直順著走廊往前去了,那邊有一間會客室,女秘書敲了敲門,然後就進去了。不一會兒,許西城跟女秘書一起走了出來。


    “你怎麽來了?”


    他順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蘇小魚跟著走了進去,許西城便又將房門推上了。


    蘇小魚說:“剛才趙意圓找了我,她說那件事是沈如燕做的。而且她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是這樣嗎?”


    “就為這事兒?”許西城蹙了眉。


    “是,這事不重要嗎?”蘇小魚很惱火,許西城沒有否認,那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


    “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沈如燕做的,趙意圓有證據嗎?”許西城反問。


    蘇小魚語結,“許西城你是在幫沈如燕嗎?”


    “我不是幫她。凡事講求證據,光是趙意圓說的沒有用,我料到也沒有用,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是她做的。”


    “沈如燕不是普通人。”許西城又加了一句。


    “她是你心上人是嗎?”蘇小魚歪頭,心裏已經開始難受,有種情緒被她努力克製。


    “不要無理取鬧。”許西城神色有些不好了,“先回去,我那邊還有客戶,有話晚上再說。”


    “許西城!”


    “好了。”許西城拉開門走了,蘇小魚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果真還是舊情人,查到他的舊情人頭上,所以他就不耐煩了。


    蘇小魚抹幹了眼淚頭都不回地離開了許氏。


    邊走邊打電話給那家私查公司,“我要立刻知道答案,不管那個人是誰,幫我揪出來,我再付你們十萬!”


    接電話的人嘿嘿一笑,“沒問題,蘇小姐。”


    傍晚,那家私查就來了電話,“蘇小姐,我們老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蘇小魚咬牙狠心,把老房子的房款又取出了五萬來,匆匆來到了華視旁邊那座人行天橋下。


    可是她沒有看到那個黑衣男子。


    “小姐,你把錢放那棵大樹後麵,你走後,我們就去取。”黑衣男子電話裏說。


    蘇小魚疑惑,“為什麽你不肯親自來拿錢?”


    那人說:“你知道,我們這行當是見不得光的,前幾天才有一個兄弟被人打斷了腿,所以我不能出去,你把錢放那棵樹下,證據到前麵的郵箱後麵去取。”


    蘇小魚疑疑惑惑地把裝錢的手提袋放在了那棵大樹下,然後左右看了看,來往行人很多,但沒


    有一個像那個黑衣人的。


    “你別騙我!”蘇小魚警惕性地問。


    黑衣人笑,“放心,絕對是真的。”


    蘇小魚身形倒退著,慢慢離開那棵放著錢袋的大樹,然後飛跑向幾十米外的那個郵箱。郵箱前麵確實放著一個牛皮紙袋,蘇小魚飛快地打開,裏麵是一遝紙,她迅速地翻了翻,全是一些治療牛皮癬的小廣告,根本沒有什麽證據。


    蘇小魚意識到上當,飛快地又跑回到大樹旁,可是那個裝錢的袋子早就沒了。


    “喂!”她大聲喊著,冷汗在後背處涔涔而下。輕風刮過,一陣陣的涼意颼颼地穿透她的淺色大衣,所有的毛孔都收縮起來。


    “喂!你們這些騙子!”蘇小魚大聲喊著,眼睛裏淚花迸出。


    十五萬就這樣打了水漂。


    兩天的時間,她就白白把十五萬扔掉了,蘇小魚蹲在地上,兩手捂著臉,狼狽地哭起來。


    傍晚時分,葉綿看到蘇小魚呆呆愣愣地走進來,兩眼無神,眼圈紅腫。


    “小魚?”葉綿關心地走過去,“小魚你怎麽了?”


    “媽媽……”蘇小魚輕喃出這兩個字,便一頭栽在了地板上。


    ……


    “高燒三十九度八。”青年醫生將體溫計看完,隨手放在一旁的盒子裏,“先打個退燒針吧。”


    許西城看看床上昏昏沉沉的女孩兒,中午質問他時還好好的,怎麽一個下午就發燒成這樣?


    蘇小魚躺在床上,嘴唇燒得脫了皮,平常圓嘟嘟的臉蛋氤氳著一層紅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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