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寬把蘇小魚送回家就走了,他說晚飯後要去飯店接副總,蘇小魚想,許西城這是不會回家吃晚飯了。


    “媽媽,晚飯不要做我那份,您跟奶奶吃就好了,中午跟同事吃的,我吃多了。”蘇小魚對葉綿說。


    葉綿道:“不是又要減肥吧?真的不餓嗎?”


    “不餓,中午吃多了。刀”


    蘇小魚怕晚餐時,被葉綿和許老太太發現手上的傷,而且她也確實不餓。


    葉綿道:“那你什麽時候餓了什麽時候下來吃,我把飯給你溫鍋裏。”


    “嗯。”


    蘇小魚用力點頭恍。


    一個人回了房,蘇小魚無所事事,便拉開一個個抽屜,尋找許西城看過的那本《花花公子》。不知道他放哪兒了。


    這種雜誌國內根本買不到,這家夥一定從國外帶過來的。蘇小魚在床頭抽屜的最下層找到了那本屬於男性的雜誌,她躺在床上,認真地翻閱起來。


    話說,她還沒看過這東西,怪不得男人愛看,尺度還真夠大。


    蘇小魚有滋有味地看起來。


    房門是什麽時候被推開的,蘇小魚不知道,她完全沉浸在雜誌裏了,乖乖,這些女人還真性感,別說是男人,就連她一個女人看了都感到血脈噴張。


    斜刺裏忽然伸出一隻大手,把那本雜誌奪了過去。


    “喂!”蘇小魚爬了起來。


    她這才看到不知何時回來的男人,他正一臉沉肅地睨著她。


    “我就是好奇,隨便看看的。”蘇小魚有點兒窘。


    許西城道:“這是男人雜誌,女人不要看。”


    他隨手把那本雜誌卷了起來,轉身要拿走,蘇小魚不甘心地說:“為什麽女人不能看?難看你看了不想女人嗎?”


    許西城回頭,濃眉凝結,一雙黑眸更是耐人尋味,“蘇小魚,你就沒有一點女孩兒的矜持嗎?”


    “我現在不是女孩兒了,我是女人!”蘇小魚為自己辯解,僅管說話的時候臉頰有點兒發燒,還是忍不住扯著嗓子道:“你們男人真是奇怪,一方麵希望自己老婆夠單純,一方麵又在床上使勁兒開發。”


    她那一張小嘴還在咕濃,許西城眉心在抽搐,他覺得,他已經無法直視眼前這個看起來傻白甜的女孩兒。


    他陰了她一眼,拔腿就走了。


    “喂!”身後傳來蘇小魚的喊聲,可是他卻顧自離開了。直接去了書房,把那本雜誌找了書架最上麵又最靠裏側的位置塞進去。


    蘇小魚很鬱悶,為什麽男人能看,就不許女人看?一個人在屋裏咕咕囔囔,許西城又推門進來了。


    “藥膏在哪兒?”


    蘇小魚看看他,他站在床邊,臉上好像沒什麽溫度。


    “抽屜裏。”蘇小魚也不想理他。


    許西城信手拉開了床邊抽屜,裏麵果真躺著那管飄洋過海而來的燙傷藥,他把那藥膏拿起來,坐在床邊。


    “手伸過來。”


    帶著幾分命令的聲音,蘇小魚看看他那嚴肅的神情,把左手伸過去。許西城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藥膏幫她塗抹起來,動作很輕,很柔。


    蘇小魚抬頭望他,他低眉垂目,雖然眉心仍然有些許糾結,但神情卻分明沒有了剛才的嚴肅。


    “下次再犯二,就別回來見我,丟人!”藥膏塗完,擰上蓋子隨手丟進抽屜,他沒好氣地丟下一句。


    在一起這大半年的時間,大傷小傷,接連不斷,也虧了她這副身子,鐵打的也會熬不住。


    蘇小魚低頭,右手輕輕撫挲左手手腕,低頭沒說話。


    許西城回頭瞧了一眼,卻見她一副鬱鬱神情,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麽,幫她的話我收回,但是已經發生過的,我沒有辦法抹掉。”


    蘇小魚抬頭,眸光仍然憂鬱,“我知道,你們過去的事情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應該在意,你放心,我不會再鑽牛腳尖的。”


    許西眸光深深地瞅著她,蘇小魚道:“我現在隻是想知道,現在的你,心中是否還有沈如燕的位置,如果她回頭來求你複合,你還會接受她嗎?”


    望著她那雙鬱鬱的眼,許西城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已經跟她解釋過很多次,他和沈如燕已經決無可能,可為什麽她還是這麽沒有安全感?


    他走過去,執起她的右手,放在胸口,“我許西城向你發誓,我這一輩子決不會和沈如燕複合,他回來求我,也沒有可能!”


    他目光堅毅深刻,直逼蘇小魚的心底,蘇小魚道:“城哥,我相信你。”


    她把頭歪靠在他的肩上,自言自語似地道:“就是她要回來,我也不會允許你接受她的,城哥是我的,誰都不能奪走。”


    許西城被她一番話氣笑了,抬手揉揉她一頭黑發,“既然這麽有自信,幹嘛還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像個小怨婦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


    <


    tangp>“你才是小怨婦。”蘇小魚小拳頭砸他胸口。


    ……


    清明節很快到了。許老太太交待許西城和蘇小魚祭完祖墳後,不要忘了給蘇文卿上墳。


    許西城說:“都記著呢。”


    上墳的所有物品都是在青霞鎮采購的,按照鎮上習俗,鞭炮、紙錢一應俱全。


    許雲波和雲舒都從各自學校所在的國家回來了,他們開了兩輛車來到了墓地。


    先去的許家祖墳,就在青霞山下,許西城和許雲波點鞭炮,蘇小魚和雲舒焚燒紙錢,鞭炮聲震耳,煙灰繚繞中,有兩輛車子緩緩開過來。


    前麵車子下來的是許江平和趙芳佳,後麵一輛上是許誌城和沈如燕,許誌城的手中捧著兩束白花。


    他們都是黑色衣服,許江平和許誌城神情嚴肅,趙芳佳麵目冷清,沈如燕跟在許誌城的身後,神情清冷而孤傲。


    葉綿站在許老爺子的墳邊上,許誌城一家走過來,她也沒有抬頭,目光深沉而憂傷地望著許老爺子的墓碑。


    許江平跟趙芳佳走過來,給許老爺子鞠了三個躬,雖然不被許老太太承認,但是因著許江平的關係,趙芳佳不得不把所有規矩做足。在他們夫妻的身旁,葉綿默然無聲。蘇小魚抬頭,看到那立在墳前的三人,葉綿身形要靠邊一些,許江平和趙芳佳兩人身形挨得很近,一看就是夫妻的樣子。這是一種怎樣的奇怪組合,蘇小魚無法想像,近三十年時光,葉綿是生活在怎麽樣的一種婚姻裏,更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是如何感想。


    “誌城,如燕,你們過來給爺爺鞠躬。”許江平喊了一聲。


    許誌城和沈如燕走了過來,兩人站在許老爺子墳前,彎下身形。在他們的前方,蘇小魚跟雲舒用一根木棍撥拉著墳前正在焚燒的紙錢。


    騰起的煙霧帶著紙灰飛起來,沈如燕手捂著嘴一手揮舞趕著煙灰,身形連連後退,趙芳佳更是踩著高跟鞋躲到了許江平的身後,用手帕堵住嘴,厭煩地說:“這都什麽年頭了,還年年弄這個。咳咳,嗆死人了。”


    葉綿瞟了一眼那個躲在許江平身後的女人,聲音冷清地道:“什麽年頭,老規矩也不會沒。”


    葉綿說著,彎起身形,用手中的樹棍將被風吹走的紙錢又撥拉回來。


    趙芳佳心裏很不舒服,但是當著一眾小輩的麵,又有許江平在身邊,她覺得在此刻嗆葉綿幾句的話,有***份,於是沒好氣地對許江平道:“江平,我先回車上了,這裏空氣太差了,我受不了。”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步子匆匆,一直走到路邊停泊著的車子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許江平目光望向葉綿,她一身素衣,依然低著頭,手中的樹棍在認真地撥弄著燒了半截的紙錢,火燒得很旺,空氣中都是煙熏火燎的味道,可她像沒有感覺一樣。


    沈如燕當然受不了這種味道,她是大明星,會跟著來墓地就已經不錯了,還要經受這種煙熏火燎,當然不可以忍受,她一手捂著嘴和鼻子,轉身走到會了許西城的身旁。


    “城哥,躲開一點兒吧,這裏太嗆了。”


    許西城睞了她一眼,神情沒什麽溫度,“你自己躲開好了。”


    他走到了蘇小魚的身旁,伸手拿過了她手中的木棍,“我來吧,你和雲舒帶媽媽去路邊。”


    “哦。”蘇小魚站了起來,拉了雲舒的手,“我們走吧。”


    又向著葉綿道:“媽媽,我們去那邊。咳咳。”


    蘇小魚也被嗆到了。


    咳嗽的時候,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沈如燕。她嫣紅的唇角沒好氣地勾著,一臉的鄙夷。


    蘇小魚收回視線,去扶了葉綿,“媽媽,我們去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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