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裏做什麽?


    蘇小魚疑惑地瞅著,而且,她好像聽到了二少兩個字,說的是她家老許嗎?蘇小魚歪著頭疑疑惑惑地往那兩人瞅去。


    許誌城一回頭,看到了正歪頭瞅著他們的蘇小魚,她一張臉,彌漫著醉人的粉色,紅唇微張,眼神好奇,是天然的嬌俏迷人,卻不自知的那一種。


    許誌城揮手叫身旁的黑衣男子離開,他來到蘇小魚的麵前,“不知道蘇小姐站在這裏做什麽?”


    他麵目含笑,是一種別樣的風情鋒。


    蘇小魚立刻嘟起了嘴唇,氣道:“你們在這裏算計城哥!”


    許誌城輕輕勾動唇角,卻是一隻手臂直接越過蘇小魚的頭撐在她身後牆壁上,薄薄嘴唇對她吐出溫和曖昧的氣息,“小魚弟妹,話不能亂說。瘕”


    蘇小魚望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裏一陣緊張和厭惡,這家夥還想壁咚她不成?


    一拳搗了過去,直搗那人胸口。


    許誌城立即被那當胸一拳搗彎了腰,“喂,你……”


    他被她一拳搗得岔了氣,肋骨生疼,“你還真……下得去手!”


    蘇小魚哼了一聲,“這是你自找的,再有下次,直接讓你趴地上。哼!”


    她傲嬌地一揚下頜,許誌城臉龐抽動,眼睛裏有不可思議和惱火。


    “蘇小魚?”身後傳來許西城的喊聲,蘇小魚回頭望了一眼,她見到許西城就站在午後的光影中,身形修長如玉,她向他快步走了過去。


    “做什麽呢!”許西城瞅了一眼麵色尷尬的許誌城又問他的小女友。


    蘇小魚挑挑秀眉,“替你教訓壞蛋!”


    許西城異樣的眼神瞅瞅蘇小魚,蘇小魚卻笑挽住了他的胳膊,“那個許誌城他和別人合夥算計你,被我逮著了。“


    “算計我什麽?”許西城輕斂眉宇。


    蘇小魚道:“他們說什麽,‘不要被二少抓到’,一定沒做什麽好事。”


    許西城隻皺了皺眉頭,“我們走吧,媽那裏正找你呢!”


    “哦。”


    蘇小魚跟上許西城的步伐。


    葉綿坐在兩個貴婦的中間,麵目柔和,姿容大方。


    “諾,這就是我兒媳婦。”蘇小魚被許西城帶過來的時候,葉綿含笑介紹。


    那兩個貴婦見了,都誇道:“果真是個漂亮姑娘,怪不得二少喜歡得什麽似的。”


    “城哥,這兩人誰呀?”蘇小魚低聲問許西城,在她的印象裏,葉綿在這裏好像沒什麽朋友。而且以葉綿的性子,也不像是會跟貴婦打交道的人。


    許西城說:“那是韓衝的兩個姨,媽媽認識的。”


    “哦。”蘇小魚了然,走過去跟那兩個貴婦打招呼,“兩位阿姨好。”


    兩個中年貴婦便笑嗬嗬道:“好好好,瞧瞧,這小嘴多甜。”


    蘇小魚站在那裏,抿著小嘴隻笑不語。葉綿說:“不瞞你們說,城城找了個媳婦,就像我多了個女兒似的,這丫頭真的挺貼心的。”


    韓衝的兩個姨便都笑道:“看的出來,葉姐比上次見到年輕了不少,還漂亮了不少,想來這都是小魚姑娘的功勞咯。”


    葉綿說:“是呀,就是呢!”


    蘇小魚走到葉綿身後,不好意思地摟住她的脖子,“媽媽,您怎麽不謙虛一點兒呢?我哪有那麽好嘛!”


    葉綿笑道:“傻丫頭,在媽媽眼裏你就是這麽好。”


    許西城瞅著這婆媳倆親近的樣子,眉目含著笑,“阿姨你們聊,我出去一會兒。”


    許西城轉身走了。


    在大廳的另一隅,有好幾個朋友在等著他。


    蘇小魚陪著葉綿和韓衝的兩個姨呆了一會兒,便打個招呼出來了。她在這裏也不認識什麽人,便一路尋找許西城的身影。


    可巧不巧地,碰到了沈如燕。


    她一身價值不菲的名貴禮服,光豔照人,正和幾個年輕女人在一起,蘇小魚不想理會她,直接從她們身邊走過去,可是不知誰伸出來一隻腳絆了她一下,蘇小魚一個跟頭撲在了地板上。


    耳邊響起一片女人的嬌笑聲,“瞧瞧她,走路都走不穩。”


    “就是,就這副樣子,還來參加婚禮呢,要是我,早找個地方涼快去了。”


    蘇小魚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個跟頭讓她摔了個一身狼狽,小禮服的胸口直接扯開了,而且摔倒的時候還撲倒了前麵的水果台,水果盤裏的東西都劈哩啪啦地滾到了地板上。蘋果香蕉、西瓜紅提,各種各樣的水果掉了個稀哩嘩拉,蘇小魚粉色的裙子上遍布了西瓜汁,腳麵上也是,胸口直直扯開一道大口子,樣子說不出的狼狽。


    “誰做的!”她回過身來,怒視麵前一眾掩嘴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


    吳曼如道:“是你自己不長眼,幹嘛說別人做的?”


    “就是。”是另一個不知名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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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沈如燕,她站在女人們中間,眼神輕蔑,抿唇不語。


    蘇小魚知道,一定是這幫女人搞的鬼。


    “說,到底是誰做的,不然我現在就去調監控出來!”蘇小魚身形向前,逼近那幾個錦衣華服的女人。


    女人們瞅了瞅沈如燕和吳曼如,在看到二者那淡定的表情後,便都淡定下來,“分明是你自己不長眼,還想賴別人,莫非是窮瘋了,想賴上我們不成?”


    “就是!”


    幾個女人全仗著有沈如燕和吳曼如撐腰,毫不畏懼眼前一身狼狽的女孩兒。七嘴八舌全是對這個女孩兒的輕蔑和鄙夷。


    蘇小魚一張臉都脹紅了,大廳裏很多視線望過來,男人的女人的,還有許江平和沈如燕的,瞅著這個一身狼狽的女孩兒,懼是驚愣不已。


    葉綿匆匆而來,“怎麽了小魚?”


    千金小姐們除了沈如燕沒有人認識葉綿,語含譏誚地嘀咕道“這女人誰呀!”


    隻有沈如燕,她的臉上現出幾分不自在。


    “媽媽,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絆了我一腳,讓我摔了一跤。”蘇小魚一手攥緊了扯開的領口,兩隻眼睛裏全是憤怒。


    葉綿目視眼前幾個錦衣華服的女孩兒,眼神咄咄,如鋒芒畢現,“誰做的,馬上站出來,不然我們馬上去調監控,到時候一定讓她在這所有客人麵前無地自容!”


    葉綿的目光太過鋒利,是那種到一定年齡之後再加上心底憤怒積聚而成的鋒利,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幾個女人心裏打了鼓,再度把目光瞟向沈如燕和吳曼如,誰都看見那一腳是吳曼如伸出去的。也都知道,吳曼如和沈如燕那就是從小穿一條裙子的好朋友,吳曼如就是衝著沈如燕才給蘇小魚難堪的。


    她們不知道葉綿的身份,但看她的衣著裝扮,也定然是大有來頭的,因此,心裏頭有點兒沒底了。


    大廳的另一頭,趙芳佳對許江平道:“江平你過去管管,讓她別在這兒鬧了,丟不丟臉!”


    許江平的目光還落在葉綿的臉上,有那麽一刻,他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那個人不是葉綿。那個衣飾淡淡,卻透著高貴氣度,此刻滿臉鋒芒的女人,怎麽可能是一向悶不言聲、衣著過時、打扮像鄉下女人的葉綿?


    “許江平!”趙芳佳見丈夫神情呆怔,便推了他一下,許江平這才回過神來。


    此刻的吳曼如,心知已經不可能再躲下去,向著葉綿道:


    “是我不小心絆了她一下,怎麽著,還要殺人啊!”


    “我們不會殺人,道歉!”葉綿義正辭嚴。


    吳曼如輕蔑地揚了揚下巴,“都說了是不小心,道什麽歉!”


    “不小心就不需要道歉,那麽是不是我推你一個跟頭也不需要道歉呢?”陰沉的聲音和著沉穩的步伐,許西城走了過來,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直接披在了蘇小魚的身上。


    然後向著吳曼如沉聲道:“道歉!”


    吳曼如看到許西城,心髒縮了縮,這個男人,她還是心存畏懼的。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沈如燕道:“曼如,給蘇小姐道個歉,不小心絆了一下而已,又不是成心的,道個歉就好了。”


    吳曼如鼓了鼓嘴,正不情願著,蘇小魚卻道:“分明是成心的,為什麽說不是!你是要監控來說話嗎?”


    吳曼如陰陽怪氣地道:“對不起行了吧?”


    “我要你好好道歉!”蘇小魚麵目一片肅凜。


    吳曼如切了一聲,“還給你臉了怎麽著?”


    “怎麽說話呢!”許西城麵目一片陰沉,因著這是在韓宅,不想給韓家的喜事添晦氣,他剛才隻是想讓她道歉,可是現在,許西城不那麽想了。


    “道歉,並且把小魚的鞋子擦幹淨!”


    許西城扔下一塊潔白手帕,麵目是不可置疑的冰冷嚴肅。


    吳曼如耳根嗡的一下,下意識地偷瞟了一眼,她看到蘇小魚粉色鞋子上大片的水果汁液,當下皺起眉頭。


    “不,你別欺人太甚!”


    “我們有沒有欺人太甚,你自己心知肚明。現在過來把小魚的鞋子擦幹淨,或許我們還可以原諒你,不然,”


    許西城停頓了一下,“當初的薑家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吳曼如胸口掠過一陣驚悚感覺,當初的薑家,在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可是卻在一夕之間,被許西城整垮。吳家雖然要強於薑家很多,可是這個許二少的手腕,誰知道藏了多少。


    心裏的不安終是讓她彎身拾起了那塊手帕,吳曼如緩緩地走到蘇小魚麵前蹲下身形,與此同時,牙齒也緊緊咬住:有朝一日,她會把今天丟失的臉麵找回來,讓蘇小魚加倍奉還。


    吳曼如用手帕擦拭著蘇小魚鞋子上的汙痕,一邊擦,手指一邊在發抖,她讓自己耐心地把鞋子上的汙痕擦完。然後站了起來,臉色如死灰一般,“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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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抱歉,還沒有擦幹淨。”


    蘇小魚抬了抬自己的左腳,在她鞋麵的左側確是有那麽一點紅色痕跡。吳曼如蹲下身形,飛快地用手帕擦拭了幾下,然後把手帕一甩,氣哼哼地走了。


    沈如燕冷冷的眼神從許西城臉上收回,也跟著吳曼如走了。


    許西城親自幫蘇小魚出頭,不但刺激到了這幫女人的神經,也同時讓她們有一種越發氣憤的感覺,“這個蘇小魚何德何能啊!許二少竟然那麽愛護她!”


    吳曼如感到顏麵掃地,憤怒惱火地離開酒店,沈如燕追上她,“放心吧,我會幫你找回來的。”


    吳曼如心頭這才舒坦一些。


    許西城擁著裹著他西裝外套的蘇小魚匆匆離開了酒店,讓她上了自己的車子,才開始檢視她的身上,“傷到哪兒了?”


    “沒傷到哪兒,就是摔疼了。”蘇小魚左手指搓著自己的右手肘。


    許西城扶住她的胳膊,細心地看了看,沒有看到傷痕。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吳曼如,分明就是沈如燕一夥的,一遇到這兩個女人,一準兒沒好事兒。”蘇小魚鬱悶地嚷嚷。


    許西城一聲不吭地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電話接通,沈如燕已經置身在自己的車子上。


    “管好你的朋友,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會找人剁了她的腳!”許西城語氣沉凜,一字一句如切金斷玉。沈如燕沉默著把電話掛了。


    她一個人坐在車子裏,可是胸口有強烈的怨恨起伏,那種起伏讓她呼吸變得粗濁起來。


    “真是太丟臉了,一家子人鬧到這裏來了,江平你也不管管!”從酒店離開的時候,趙芳佳氣憤地給丈夫甩臉子。


    許江平也沉著臉,“這件事明顯是吳曼如暗害蘇小魚在先,人家為自己的媳婦出頭,我有什麽可管的!”


    “你就是為他們說話!”趙芳佳氣哼哼地。


    許江平憤憤地丟下一句:“無可理喻!”然後大步往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趙芳佳氣憤地哼了一聲,但也還是跟著丈夫上了車子。


    蘇小魚回到家,衝了個澡,把那件撕壞的禮服捧在手心,很是舍不得,“真是可惜了的,這麽漂亮的衣服,隻穿了幾個小時就完蛋了。”


    許西城把扯破的禮服從她手裏拿了過去,“還捧著做什麽?已經壞了就不要了,回頭送新的給你。”


    他把那件禮服扔進了廢物桶。


    “別扔……”蘇小魚喊了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傻丫頭,不扔了你還想再穿嗎?”許西地眸光好笑。


    蘇小魚哭喪著臉,“這衣服這麽貴,幾個小時報銷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也得扔!”許西城揉揉她的頭。


    葉綿走了進來,“扔了就扔了吧,禮服這東西,壞了你總不能縫縫再穿出去是吧?”


    蘇小魚扁扁嘴,心裏頭仍然有點兒鬱悶,葉綿卻說:“好了,別惱火了,回頭媽媽陪你去選幾件新的。”


    蘇小魚隻好不再說什麽了。


    夜深人靜的韓家大宅。


    所有賓客全部散盡,三樓隻剩下新郎官韓衝和他的新婚妻子高銘慧。


    “我去隔壁房睡,你早點休息吧!”韓衝淡淡地轉身。


    高銘慧喊了一聲,“韓衝!”


    韓衝腳步停下,她聽到高銘慧的聲音,“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聽得出她聲音中的不舍,韓衝回過身形,他看到高銘慧一臉很明顯的期盼,雖然連續好幾天的應酬不停,她眼角眉梢帶著幾分疲憊,可容顏仍然是明麗的、動人的。


    韓衝又走了回來,在床邊坐下了。


    高銘慧洗了澡回來,脫去精致禮服,卸下完美妝容和名貴首飾的她,依然美麗無瑕。


    韓衝抬頭,目光凝視眼前幾乎是完美無瑕的女人,眸中現出幾分迷惘。


    “去泡澡吧,水給你放好了。”


    高銘慧身上裹著潔白浴袍,黑色長發吹得半幹,柔柔順順地散在肩頭,語氣卻是柔婉的、心疼的。


    韓衝起了身,往浴室走去。


    洗完澡回來,高銘慧已經在床上了,神態安祥地閉著眼睛,好像是在休息。


    韓衝上了床,身形向她的身體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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