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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幹什麽?”寧言希在看到妖孽時,露出一抹恨不得掐死他的憤怒眼神,“你害的我還不夠嗎?來幹什麽?容景,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妖孽揚著一張笑的五花八門還帶著青樓老鴇一般的風情笑容,桃花眼微微的挑起,一臉不以為意的斜視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寧言希,雙手往床欄上一撐,高大的身子微微的往前一傾,繼續笑的風情又迷離:“是嗎?沒完?那你告訴我,打算個怎麽法的沒完?”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寧言希細長的手指一指門口處,惡狠狠的瞪著妖孽,咬牙切齒的說道。


    妖孽繼續揚著笑容,挑著桃花眼,勾了勾唇:“那怎麽行呢?我這不是上門來謝罪了嗎?我要是出去了,怎麽消了寧小姐的心頭之恨呢?寧小姐剛不是說,這事沒完嗎?我就是想知道,你打算怎麽個沒完法。不也好讓我有個心裏準備嘛。不然,我不是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太冤了嗎?”


    裝逼向來都是容六爺的強項,而且還裝的入木三分。


    “容六少爺,做事留點餘地,別太過份了。”妖孽的話剛說完,門口處傳來寧朗冷沉的聲音,隨即便是見著寧朗黑著一張臉從門口處進入病房,一雙向來斯文溫潤的眼睛這一刻微微的帶著一絲淺怒,看一眼病床上一臉憤怒的寧言希,轉眸向容景,“不管怎麽說,言希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剛剛才手術完。你就這麽鬧上病房來,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


    “哥……”寧言希一見著寧朗,就好似見了救星一般,一仍委屈的叫著他,然後流下兩行傷心欲絕的馬尿。


    “嗬!”六爺一聲冷笑,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寧言希,然後轉眸向寧朗,雙臂一環胸,一臉笑詭異陰惻的盯著寧朗,“過份?原來寧經理也還知道過份二字啊?我一直以為你們寧家人是不知道過份二字怎麽寫的呢?如此看來,是我高估了你們了。”


    “容景,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寧朗溫潤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微怒,雙眸直直的盯著容景。


    盡管就這件事情,他也知道是寧言希的不是。但是,不管怎麽說,寧言希都是他妹妹。再者,為此她已經失去了孩子,此刻還躺在病床上,看著她那一臉白的跟張紙似的沒有半點血色的臉,說實在的,他這個當哥的還是挺心疼的。


    妖孽抿唇一笑,繼續一臉高深莫測的斜視著寧朗,“寧經理,你這話好像又說錯了吧?不是我想怎麽樣,而是你們想怎麽樣吧?這剛才,寧小姐不是說了嘛,她一定不會善罷幹休的。那你說,我還能怎麽樣呢?”


    “言希傷心過度,說話偏激了一點,容少爺就多包含一著一些。”寧朗斂去臉上淺淺的怒意,朝他說著很是有分寸的話。


    妖孽勾唇一笑:“既然寧經理都這麽說了,我再跟個病人一般見識,也確實不太好看。我今天來呢,一是應了寧夫人和明夫人的要求,來看看寧小姐死沒死。二呢,是想給明公子送一份大禮。”邊說邊伸手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往明俊軒麵前一拋,然後吹了個口哨,一副“小人得誌”般的瞟一眼明俊軒,“千萬不必謝我,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我說過的,老子的女人,老子自己都舍不得罵一句,你敢指手劃腳不說,還敢出言不敬!你說,不你欠收拾誰欠收拾!行了,既然寧小姐沒死,而且看樣子這一時半會的也翹不了,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最後再說一句,不必謝我了!”


    說完,陰惻惻的看一眼病房裏的三人,一個漂亮的轉身離開。


    明俊軒手裏拿著那個u盤,擰著眉頭,一臉深沉的看著,看不出他此刻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但是,寧朗很清楚,那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盡管他對容景這個人並不十分了解,但是就剛才他說的這一番話,足以讓他明白,這人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絕對不如他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這般無所事事。


    “俊軒,你也照顧了言希一天了,回去吧。你看,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一會媽也該過來了。”寧朗很是好心的對著明俊軒說道,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不關你事,別往心裏去了。”


    “哥,你說什麽呢?什麽叫不關他事?”聽著寧朗這麽一說,寧言希十分的不悅,恨恨的瞪著他,“如果不是他,我的孩子能沒有了?我現在能這個樣子的躺在這裏?”


    “你好好休息養傷吧,我晚點再來看你!”明俊軒不想再與她就這件事情不休止的吵下去,冷冷的丟了這麽一句話後,轉身離開病房。


    “明俊軒,我告訴你,這個婚我是不會離的!就算耗一輩子,我也要拖著你。我是絕不會給你和丁寧那個賤人有機會的。你想都別想!”寧言希朝著明俊軒的背影大喊著。


    隨著她用力過度的大喊,下身又是一陣疼痛傳來。然後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直悶哼。


    “我要是你,就現在好好的養傷,再這麽鬧下去,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隻有壞處。”寧朗一臉冰涼的看著呲牙咧嘴中的寧言然,淡淡然的說道。


    “哥,是我想鬧嗎?”寧言希雙眸含量淚的看著他,滿臉的委屈與傷痛,“到底他們有多過份,你有看到嗎?我當時就那麽摔下扶梯,你知道我的多怕嗎?我對這個孩子又有多少期待,你又知道嗎?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孩子沒了,他還想跟我離婚!哥,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我又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到頭來,全都是我的不是?到底我是你妹妹還她是你妹妹?為什麽你和爸從來都隻護著她?哥,我們倆個才是同一個媽生的,為什麽你們都要這麽對我呢?”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總是溶不下寧寧?寧寧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為什麽你就這麽不喜歡她?”寧朗一雙陰鷙的雙眸直直的盯著一臉慘白的寧言希,揚著一抹冷笑,“言希,別告訴我,你沒有做過對不起寧寧的事情。這樣的話,我是完全不會相信的。你是我妹妹,你是個怎麽樣的人,我很清楚。明俊軒本來是寧寧的男朋友,可是你卻因為不喜歡寧寧,從小大到,隻在是寧寧喜歡的,你就一定會費盡心機從她的手裏奪過來。就因為這樣,所以你連她的男朋友也搶。其實你根本就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明俊軒,就連到現在,你的心裏依舊還是沒有他。隻是因為他現在心裏還有著寧寧,所以你就憤憤不平,就算跟他耗上一輩子,你也要不想願意還他一個自由。因為在你看來,隻要他一得到自由,他就一定會去找寧寧,而隻在是寧寧的任何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你都不會放手。言希,我說的沒錯吧?”


    “嗬!”寧言希冷笑,隨著她的冷笑,那雙眼眸裏鍍上了一層濕潤,然後很是高傲的看著寧朗:“沒錯!就是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明俊軒,他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市長的兒子嗎?值得我去喜歡?我如果想要,比他更優秀多少倍的男人都有,我為什麽要喜歡他?哥,你還真說對了,隻要是丁寧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我都一定會搶過來的。他明俊軒就是這樣,誰讓他心裏一直都還惦記著那個賤人?憑什麽?我們家本來好好的一家四口,你和爸爸從來都最疼我,可是為什麽,她一來我們家,就全都變了!你和爸爸疼她多過疼我,我憑什麽要讓給她?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我憑什麽讓她憑白無故的拿了去?哥,喜歡她是嗎?你千萬別說沒有,自從她進我們家起,你的眼神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心裏一直喜歡著她。可是你卻一直儒弱的不敢跟她坦白自己的心事。可惜了,哥,你的感情算是白付了,她從來都不沒有領情過。還有,你知道嗎?她是爸爸的女兒,是爸爸跟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丁淨初的女兒,你對她的感情,那完全就屬於禁戀的。哈哈哈……”


    寧言希突然之間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絲絲的猙獰與扭曲。隨著大笑,再一次扭痛了下身的傷口,然後眼淚就那麽滑了出來,不知道是痛的還是狂瘋的笑出來的。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寧朗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給我好好的反省著吧!”說完,轉身絕然離開。


    ……


    沐詠恩病房


    沐詠恩躺在病床上,一直照顧著她的沐芳半小時前接到了明景輝的電話,然後跟沐詠恩交待了一聲後便是離開了。


    明景輝找她,那自然是為了沐詠恩肚子這個孩子的事情了。


    沐詠恩懷孕一事,給每一個人的震驚都不小,特別是明景輝。根本就完全被懵在鼓裏一樣,從來沒有聽沐芳提起過,說沐詠恩有男朋友一事。可是,現在卻是突然之間懷孕了。


    昨天在醫院,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又礙於自己的身份,他不好多問,也不能去沐詠恩的病房。再者,一回到家,便是接到了江和平的一通電話。


    電話裏,江和平直接就把話給挑的明明的,讓他管好了自己的人,若是再敢動他們江家寶貝金蛋的主意,別怪們不客氣。


    明景輝自然是知道丁寧是江和平的孫媳婦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敢多說什麽。盡管沐詠恩說了,這事的起因就是丁寧,可是誰讓人家有那麽強硬的靠山呢?江家,不是他能動的。


    是以,隻能唯唯諾諾又小心翼翼的直說絕不會有下一次,還請江老司令多多海涵,一定會好好的管教著自己的兒子,絕不會再讓他去打擾丁寧的生活,如此雲雲的。


    沐詠恩坐在病床上,床頭微微的升高,墊著枕頭靠在床背上。不是vip病房,不過病房裏另外一張床位還沒有人住進來,所以這會病房裏也就隻有她一人。


    手背上還戳著針頭,掛著吊瓶。


    沐詠恩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雙眸微微的眯成了一條細線,那隻沒有打著吊針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這裏有著一個孩子,有著一個她夢寐以求的孩子。有了這個孩子,她手裏又多了一張牌。


    言希姐,我真得好好的謝謝你,謝謝你替我安排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讓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如此,真是省去了她不少的事情。可以說,直接跨過了好大一步。


    病房的門被人推人,沐詠恩下意識的以為是護士要來替她換吊瓶。抬頭轉眸,卻是在看到進來的人時,臉色猛的往下一沉,眼眸裏劃過一抹害怕之色。


    “你……”


    丁寧淨朝著她走來,唇角噙著一抹深不見底的笑容,看著沐詠恩的眼神更是透著一抹詭異之然,關上了病房的門。


    “怎麽,好像見到我很驚訝?沐小姐,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呢?還是做了什麽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丁淨初在沐詠恩的床尾站立,唇角依然勾著淺笑,語氣平淡而又平和,可是聽在沐詠恩的耳朵裏卻是那般的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沒有,丁夫人,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也不敢。一直來,我都按著你的意思做的。我懷孕了,懷上了寧振鋒的孩子了,我正在想辦法讓季敏淑知道這個孩子是寧振鋒的,然後讓他們鬧去。”沐詠恩一臉緊慌的看著丁淨初,急急的解釋著,希望她相信自己說的話。


    “是嗎?”丁淨初冷笑,笑的麵無表情,然後邁步走至沐詠恩的床沿,伸手緊緊的重重的扣住她的下巴,一雙眼睛陰鷙而又淩厲的直視著沐詠恩,“你懷不懷孕,我不關心!我說過很多次了,隻要你乖乖的聽我話,我一定會讓你取代季敏淑成為寧振鋒枕邊的女人,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背著我對寧寶下手!你以為,這樣,可以一步蹬天了?可以跳過很多步驟了?丫頭,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我能讓你有今天,就能讓你失去明天!”


    “不,不,不是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丁小姐的事情,完全是個意外!”沐詠恩忍痛搖頭,臉上盡是滿滿的害怕與表忠心,“丁夫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丁小姐的。就算你沒有告訴過我,丁小姐是你的女兒,就憑你和丁小姐那八成相似,我也能知道丁小姐是你女兒的。我怎麽敢去傷害丁小姐呢?我能有今天,全都是靠丁夫人您的幫助,我怎麽可能會做對不起丁夫人和丁小姐的事情。我是真的暈血,我一看到寧言希流出出來的血,就暈倒了……”


    “是嗎?”丁淨初一臉陰沉中帶著狠戾的雙眸直直的盯著沐詠恩,“那麽那顆小珠子呢?是怎麽回事?嗯?你敢說不是你扔的?沐詠恩,我說過,我這個人最恨的事情就是別人把我當傻瓜不說,還想把我耍的團團轉!你很聰明,腦子轉的很快。用一顆小珠子,就可以搞定寧寶的寧言希,然後你坐收漁翁之利。不過,你沒想到那個時候容景會出現,扶住了寧寶。沐詠恩,你的確很聰明,可惜還不到火侯。你說,我現在該拿你怎麽辦?”“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沐詠恩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丁淨初,眼裏滿滿的盡是惶恐與不安,害怕的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出,“丁夫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是我,那珠子不是我丟的,是寧言希丟的。我怎麽會不聽丁夫人的吩咐,怎麽敢對丁小姐出手呢!真的不是我,丁夫人,你相信我,相信我啊。”“嗬!”丁淨初一聲冷笑,“你覺的我還會再相信你,還會再給你機會嗎?”“丁夫人,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以後真也不敢了,我一定聽你的話,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丁夫人,我求你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沐詠恩含量淚求著丁淨初,“以後,我一定聽你的,你說什麽我做什麽。丁夫人,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想我的寶寶有事,更不想寶寶沒有爸爸。丁夫人,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說過,機會我隻給你一次,看你自己怎麽把握了!”丁淨初一臉麵無表情的冷視著沐詠恩。


    “謝謝丁夫人,謝謝丁夫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讓季敏淑生不出如的。謝謝丁夫人,謝謝丁夫人。”聽著丁淨初這話,沐詠恩朝著她不斷的道謝著,就差沒有下跪磕頭了。


    “寧總。”門外傳來阿忠的聲音。


    “你怎麽在這?”寧振鋒看到站在沐詠恩病房門口的阿忠,微微的怔了一下,眼眸裏盡是不解之色。


    淨初的司機怎麽會在詠恩的病房外?


    難道淨初在詠恩的病房裏?


    可是淨初怎麽會認識詠恩的?


    莫不成?


    寧振鋒一個推門而入,便是看到丁淨初坐在沐詠恩的床沿,兩個人正說著話,而臉上均是帶著淺淺的笑容。


    “淨初?”雖然心裏知道丁淨初在病房裏是絕對的事情,但是親眼看到之時,寧振鋒還是微微的有些吃驚,“你怎麽在這裏?”


    丁淨初起身從病床上站了起來,朝著寧振鋒抿唇一笑:“聽說詠恩住院了,我過來看看她。怎麽,你也是來看她的嗎?當領導當到你這個份上,也實屬不易了。員工生病住院,你這個大總裁竟然還親自來探望。詠恩,能有這麽好的領導,你可真的有福氣了。”


    “寧總,”沐詠恩略有些含羞的看著寧振鋒,喚了一聲,然後朝著丁淨初嬌氣羞羞的說道,“初姨,你就別取笑我了。寧總對每個員工都很關心的,來看我,那是正好我與言希姐同住一家醫院。對了,寧總,言希姐的怎麽樣了?我一會掛完了這瓶,去看看她。我沒什麽大礙,醫生說一切都挺好的。寶寶也沒什麽問題。”


    “詠恩,那你好好休息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丁淨初笑盈盈的看著沐詠恩說道,然後又朝著寧振鋒頷首一點頭,“振鋒,我先走了。”說完,朝著門口走去。


    “振……”


    “你先休息著,我一會再來看你。”沐詠恩的話還沒說完,寧振鋒急急的打斷了她的話,然後便是一個轉身,追著丁淨初而去。


    床上,沐詠恩的眼眸裏劃過一抹陰沉。


    “淨初,等一下!”寧振鋒喚著前麵的丁淨初。


    丁淨初止步轉身,一臉優雅淺笑的看著寧振鋒,“還有事?”


    寧振鋒雙眸直視著站在他麵前的女人,帶著一抹隱隱的的探究之色。然後沉沉的吸了一口氣,“有時間嗎?坐下來喝杯茶,我們聊聊。”


    丁淨初趣味一笑:“剛才詠恩說了,寧小姐也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嗎?”


    寧振鋒雙眸直視著她,略顯的有些沉重:“有些事悶在心裏,不是很明白,希望你能解開一二。放心,占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丁淨初抿唇一笑,然後一聳肩:“好啊,但願我能有你說的這麽有用。”轉眸向阿忠,沉聲說道,“阿忠,在車裏等我,一會我給你電話。”


    阿忠很是恭敬的一點頭:“好的,夫人。”說完,徑自的轉身離開了。


    咖啡包間


    寧振鋒與丁淨初對麵而坐,桌子上擺著兩杯咖啡,嫋嫋的白煙上升著,飄溢著濃鬱的咖啡香味。


    拿過桌子上的一包咖啡伴侶,撕開,欲往丁淨初的咖啡裏加去。


    “謝謝,我喝咖啡不喜歡加糖。”丁淨初阻止了。


    寧振鋒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揚起一抹幹幹的笑容,然後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裏的咖啡伴侶,“是嗎?我記得你以前喝咖啡總是喜歡加糖,而且還加的很多。你喜歡喝帶著甜味的咖啡,說咖啡太苦不好喝。”


    丁淨初淡然一笑,端起咖啡杯,十分優雅的抿上一口,“是嗎?我好像不太記得了。不過,人總是會變的嘛。以前喜歡的,不一定現在還喜歡了。以前不喜歡的,不一定現在就不喜歡了。我覺的黑咖啡比較適合我的口黑,雖然苦點,但是口感純正。”


    “嗬嗬,”寧振鋒幹幹的一笑,這笑聲微帶著一絲牽強,端起自己麵前的咖啡杯,飲上一口,沒有立馬說話,而是微微的垂著頭,似乎在蘊釀斟酌著該如何開口說接下來的話。


    見著寧振鋒不說話,丁淨初亦是不說話,隻是優雅而又端莊的端著咖啡杯,唇角噙著一抹悠然的淺笑,雙眸微微的斂下,津津的品味著手裏的黑咖啡,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其實,寧振鋒要說什麽話,她一清二楚。


    好半晌,寧振鋒才抬眸,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舒出,這才雙眸與她對視:“淨初,你……恨我?”


    “嗯?”丁淨初略顯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臉上微微的揚著一起詫異錯愕的表情,然後勾唇一笑,“恨你?我為什麽要恨你?我不是應該感謝你,謝你幫我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我為什麽要恨你?”


    輕輕的歎一口氣,寧振鋒有些無奈又自嘲的看著丁淨初,“淨初,你又何須說反話呢?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三十年前,我傷害過你一次,這是你應該恨我的第一個原因。我答應過你會照顧寧寧,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的對待,可是我卻沒有做到,這是你應該恨我的第二個原因。所以,你恨我,我是可以理解的,沒有半點的怨言。淨初,應該恨我的。”


    “嗬!”丁淨初輕笑出聲,將手中的咖啡杯往桌麵上一放,雙眸平靜而又平淡的直視著略顯有些自責又懊悔的寧振鋒,“那麽久的事情,我已經都忘記了。何須再提呢?再說了,如果不是你,還真沒有今天的丁淨初。所以說到底,我還是得感謝你。是你一手造就了我,造就了今天丁淨初的一切。”


    寧振鋒苦澀的擰唇一笑,“淨初,你是恨我的!你的眼神騙不了人的,我在你的眼睛裏看到了那抹恨意。”


    丁淨初淺淺的一彎雙眸,“我的眼睛?嗬嗬,”不以為意的一聲淡笑,“我的眼睛應該是怎麽樣的?”


    “詠恩是你讓她故意接近我的嗎?”寧振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出了兩人心知肚明的一個問題。


    寧振鋒不是一個傻子,能擁有和管理一間這麽大的公司,頭腦自然是十分精明的。其實早在沐詠恩接近他,而且渾身上下都透著一抹和丁淨初十分相似的氣質時,他便是有過這樣的懷疑的。


    沐詠恩,盡管他不是很了解這個人,至少在這之前。但是,她是寧言希的秘書,多多少少還是有過幾次的接觸的。這在之前,雖然不過幾麵之緣,但是她的身上從來沒有丁淨初的氣質,可是突然之間她卻一點一點的在朝著與丁淨初相似的氣質發展著。


    再然後就是有意無意的接近於他。如果換成是以前,他一定不會多注意她,可是那會季敏淑的無理取鬧,讓他感到十分的煩燥。於是,在沐詠恩一次又一次故意的接觸與挑逗之下,他接受了她。然後與她發生了關係,再然後就是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關係。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看到沐詠恩,就好似看到了丁淨初。


    然後就是,對丁淨初的種種愧疚就那麽湧上了心頭,於是便把對丁淨初的愧疚就那麽補償在了沐詠恩的身上。盡管他很清楚,沐詠恩不是丁淨初,可是卻在心裏又覺的,這樣做,他的心裏會好受一些。


    他與沐詠恩發生關係的時候,丁淨初還沒有回來。所以,盡管他心裏曾有這樣的想法,卻也沒有往心裏去。可是,就在剛才,在沐詠恩的病房裏看到丁淨初時,他便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大了。


    丁淨初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端起咖啡杯再次優雅的抿了一口,然後抬眸與他對視:“就因為我和她認識,所以你就覺的是我故意讓她接近你?嗬嗬!”再次覺的有些好玩的笑了笑,“那是不是隻要是你身邊,我認識的人,你都會覺的是我讓他們故意接近你?我為什麽要讓她接近你?”


    寧振鋒抬眸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因為你恨我!你恨敏淑。”


    “所以你覺的,我讓詠恩故意接近你,破壞你的家庭?”丁淨初接過了他的話,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我還認識你公司裏的不少員工呢,那你是不是該覺的,我有意讓他們進入你的公司,竊取商業機密了?然後我再奪了你的公司,取而代之?”


    寧振鋒不說話了,隻是用著一抹半信半疑的眼神望著她。


    丁淨初抿唇悠然一笑:“詠恩認識我,是她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她正好在你公司上班,今天是我回國後和她第二次見麵。這麽說,你相信嗎?不相信,沒關係,相信憑你寧總裁的能力,怎麽會查不到呢?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還有事情,就不多陪你了。省得一會敏淑看到了又得誤會了,盡管我行得端,坐得正,不過總還是要忌諱一些的。你慢坐吧,我先走了。”邊說邊從椅子上站起,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阿忠的號碼,“阿忠,到意緣咖啡廳接我。”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離開,獨留寧振鋒坐在包間裏一臉深沉的反複思考著她說的每一句話。


    ……


    航空公司


    妞今天下午高飛,正提著自己的行禮箱準備進入通道,準備進機艙。


    口袋裏手機響起。


    “你好,我是楊帆,哪位找?”語氣柔和,聲音甜美,音量高低適中,十分的專業而又標準。


    “賀自立,你今天的任務取消,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耳邊傳來賀自立深沉而又肅穆的聲音。


    “好的,賀總。”妞依舊麵帶笑容的就著,掛了電話與乘務長交待了幾句後,提著自己的行禮箱折回通道,朝著賀自立的辦公室走去。


    腦子裏快速的轉動著,想著,這會賀自立找她所謂何事?


    今天周日,按理他不是不用上班的嗎?那為什麽會在辦公室?又為什麽要取消了她今天的任務?


    不懂,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丫,這貨該不會又是因為丁美人的事情來找她吧?


    這是楊小妞此刻腦子裏唯一能想到的,除了這個可能,她真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哎,美人,你說你怎麽就這麽招蜂引蝶呢?你又不是那什麽花,怎麽就能引來這麽多的狂蜂浪蝶呢?你說你好好的跟你自己個的男人過著好好的日子不就得了,幹嘛非得招來這麽多的浪呢?


    哎,無語,實在是無語。


    楊小妞搖頭,很是無奈的搖頭。


    所謂這就是物以類聚了吧。


    看吧,看吧,丁美人這麽招蜂,她家男人也這麽招浪。這兩公婆,就沒一個消停的,身邊一個兩個的盡是一些居心叵測的男女。


    還是她家妖孽好,盡管長的傾國傾城,貌塞潘安,但是身邊絕對一朵浪花也沒有。誰說優秀的男人更招人搶了,她家妖孽就是一個例外,絕對的身心幹淨,還身家清白。身邊就隻有她一個女人!


    妖精可以她家妖孽為傲了,那一提起妖孽的身心幹淨和身家清白,那叫一個得瑟的心花放,眼發光了。


    哎,妖精,你無藥可救了,你已經徹底的被妖孽給收服和荼毒了。


    丁美人,老娘認識你們兩公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明明就不關我的事情的吧,還非得在要這裏替人擋蜂遮蝶。哎,人生苦短啊,認識你們倆公婆,我更是命慘啊。


    楊小妞無限的怨念中,卻又不得不去替那兩隻賣命。誰讓她是這麽有義氣的楊小妞呢,誰讓丁美人是她養了二十五年的女兒呢?誰讓她這個女兒就這麽的招人愛呢?哎,有什麽辦法呢?大俠都比美人好啊,至少大俠不用她操心,身邊沒有狂蜂浪蝶啊!


    哎,認命吧,認命吧!


    妞邁著無限自歎又自怨的腳步朝著賀自立的辦公室而去。


    若大的辦公室,賀自立一臉深不可測的坐在大班椅上,身子靠著椅背,臉色一片沉寂,左腿擱於右腿之上,左臂環胸,右手撫著自己的下巴,等待著楊小妞的到來。


    “叩叩叩”傳來敲門聲。


    “進。”賀自立保持著這個動作不變,渾厚的應著,然後微垂的雙眸緩緩抬起,看向玻璃門。


    磨砂的玻璃門外,站著一抹人影,賀自立很確定就是他要等著楊小妞。


    隨著他的聲音,楊小妞推門而入,麵上依舊然揚著職業又標準的微笑,朝著他走來,然後繼續用著很是職業的語氣說道:“賀總,找我?”


    賀自立依舊單臂環胸,用著那隻撫著自己下巴的右手指了對麵的椅子,“坐。”


    “謝謝,”妞沒有扭捏,將行禮箱往邊上一放,很是自然而又悠然的往他對麵的椅子上一坐,繼續用著職業的不能再職業的微笑與他直視,不說話,等著他先開口。


    見著她這一臉職業卻又不失優雅的微笑,賀自立同樣也沒有立馬開口說話。依舊整個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彎起,在那幾淨的可以當鏡子的桌麵上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敲擊著。唇角勾著一抹幽深的淺笑,深邃的雙眸亦是微微的眯起,彎彎的看著坐在對麵的楊小妞。


    對於她永遠都是一副端莊而又優雅的表情,賀自立略顯的有些不悅。這個女人,在他麵前就從來沒有過除了這般表情之外的第二個表情,就好似對什麽都無所謂一般,又似乎什麽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內。特別是她那渾身上下自而外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很難讓人想像到,她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空姐而已。


    如果不是他是她的頂頭上司,就憑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他一定會覺的她是出生門名。如果她是他想要獵取的目標,他一定會好好的調查她一番。可惜她不是,是以她是何人,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她之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可以更好的接近丁寧的橋梁而已。但是似乎這座橋梁很是不願意替他鋪路。如此,那他就隻好自己鋪路了。


    總之,丁寧,他是要定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麽各自揚著意味深長的微笑,笑意盈盈的看著對方。都在等著對方先行出聲。


    楊小妞向來都是一個十分有耐心的人,向來奉行的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再動”的原則。就好似此刻,她依然抱著這般的態度。盡管,賀自立確確實實算不上是她的敵人,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是朋友的。


    “喝什麽?”最終,忍耐性十足的楊小妞戰勝,賀立自抿唇一笑,正了正身子,一臉平靜而又淡然的問著她。


    楊小妞依舊笑意盈人,沒有半點變化,唇角淺彎,揚起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開水,謝謝。”


    賀自立從椅子上站起,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瓷杯,再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楊小妞。然後重新坐回自己的大班椅上,繼續噙著沉遠的淺笑看著楊小妞。


    “知道我找你來的原因嗎?”雙臂環胸,背靠椅背,深邃的雙眸平視著她。


    妞雙手捧著杯子,勾唇一笑:“賀總,這次又想我陪你出席什麽宴會?”


    賀自立彎唇,意味深長的一笑,一雙如老狐狸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楊小妞,“在你看來,我找你除了出席宴會就沒有其他的了?”


    妞聳肩誠然一笑:“說實在的,我還真想不出來第二個讓賀總找我的原因。”


    “嗬,”賀自立輕笑,從椅背上坐正,“你很自信,不知道容少爺能不能搞定了寧家和明家?”


    ------題外話------


    因為要上無線,然後很苦逼的,無線“性”字是禁詞說。


    所以,文文暫時改名了。


    激情滴有,過兩天就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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