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黑白照片,照片裏兩個人。從背景上看,依然還是在照相館裏拍的。


    女的是丁淨初,一條及踝的白色長裙。因為照片是黑白的,所以隻能知道是淡色係的。她的肚子是微凸的,看樣子,應該是三四個月的樣子吧。


    最讓丁寧吃驚和詫異的是照片裏摟著丁淨初的男人,竟然是寧振鋒。


    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個與寧振鋒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僅是從這照片上看,丁寧就能很肯定,這個男人不是寧振鋒,雖然不管是身高還是相貌都與寧振鋒一模一樣,但是她卻能很肯定,他不是寧振鋒。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那一份氣質絕對在寧振鋒之上。沒有寧振鋒的深沉與算計,卻是多了一份沉穩與內斂。特別是那一雙眼睛,丁寧在他的眼眸裏看到了一抹期待與渴望。


    那一份期待與渴望,應該是對丁淨初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也就是她的期待與渴望吧?


    這一份感情是在寧振鋒的眼眸裏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在那一份親子鑒定出來之前,寧振鋒對她有的隻是關心還有一份無法推拒的責任。這一份責任,應該就是當初他在丁淨初麵前應下的承諾吧。在那份親子鑒定出來之後,他的眼裏有的隻是彌補與內疚。


    想要彌補這年來對她欠下的虧欠以及那一份許下丁淨初好好照顧丁寧的承諾,卻沒有做到的內疚。卻是沒有在他的眼裏看到一抹發自於內心的屬於父親的疼愛。


    但是,在這張照片裏男人的眼睛裏,她卻是很清楚的看到那一抹發自內心的疼愛。是一個初為人父的男人對自己孩子的充滿欣喜的疼愛。


    就好似大川,對大小剛的那一份期待是一樣的。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她的父親吧?


    拿著照片的手微微的有些發顫,甚至就連眼眶也微微的有些濕潤了。


    可是,為什麽她的爸爸會長的跟寧振鋒一模一樣?


    這個世上,除了同卵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之外,也就隻有整容這麽一個可能性了吧?


    但是,整容,不可能吧?


    難不成,她的生父跟寧振鋒是雙胞胎兄弟?


    可是,從來沒聽寧家的任何一個人說起過,寧振鋒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但,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到別外的可能性了。


    “大川,他……”一手拿著照片,另一手手指指著照片裏的男人,有些茫然的看著江川,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伸手拿過她手裏的照片,大掌將她的雙手握進掌心裏。她的手微有些涼,還有些顫,“寶貝兒,就是你想的那樣的。他是你生父。而不是寧振鋒。”


    聽到他說的話,丁寧雙眸瞪大,一臉訝異的看著他:“你……知道?”


    這下不止手有些顫了,就連聲音也有些顫了,而且整個身子亦是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看著他的眼神,十分的複雜。有訝異,有吃驚,還有……不可置信的懷疑。還有,一抹若有似無的抗拒。


    是的,抗拒。


    隨著這一抹抗拒的產生,下意識的想在收回那回被他包於掌心內的手。


    “寶貝兒,”沒有給她機會收回被他包在掌心裏的手,而是握的更緊了。甚至將她一個摟緊,抱於自己的懷裏,“聽……”


    “江大川!”話還沒說完,被他摟在懷裏的丁寧直接朝著他一聲大吼,然後一個用力的掙脫出他的懷抱,更是從他的掌心裏一下重重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雙手往自個腰上一叉,一臉母夜叉般的怒視著男人,“你太過份了,你太過份了。你知道,竟然也不告訴我!你看著我跟個傻蛋似的被人玩弄著,是不是覺的很開心啊!你……你……你,竟然還口口聲聲的說著,疼我啊,寵我啊。你,你,你全都是放屁的!虧我還這麽相信你,支持你,理解你!你,你就這麽回應我的啊,就這麽跟外人一樣,看你老婆跟個蠢貨似的轉著圈圈,你心理特高興是吧!啊!”


    嗯,江太太是真的怒的,在這一刻,真的生氣了。


    從來沒有這麽對著他大吼過,在一刻,真的被他給氣到了。


    丫的,明明早就知道她不是寧振鋒的女兒了,竟然不告訴她。還由著她跟個二貨似的轉著。


    過份,太過份了!


    這一刻,江太太丁寧同誌氣的就差伸手去擰他的耳朵了。


    “老婆,寶貝兒,我錯了!我又錯了!”見著寶貝老婆這一臉的悍相,大川同誌立馬很有骨氣垂頭認錯,一臉稱低伏小的表情,苦哈哈的看著她。


    “你錯哪了?”見著他這一臉俯首稱小,垂頭認錯的小受樣,丁寧那一股子的氣倒也是消去了一大半。


    其實吧,也還真沒有的真要跟他生氣的意思。心裏還是相信他的,相信他這麽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或許他也是才剛剛知道而已,又或許他這麽做也全是為了她好。


    “惹老婆生氣,是我的第一大錯。”好好老公江大川同誌絕對是一個以老婆話是從的絕世好男人,老婆說錯了,那就一定是他的錯。老婆生氣了,那還是他的錯。特別還是現在老婆肚子裏還有大小剛,這就更是他錯上加錯。


    “第二錯呢?”江太太作上了,繼續雙手叉在自己腰上,憋著想在暴笑出來的衝動,訓斥著一臉知錯認錯的男人。


    男人雙手往她的耳垂上一揪,笑的一臉討好狀:“沒有在第一時間跟老婆大人交待,這是我的第二錯。”


    “江大川,你錯了,幹嘛揪我耳朵?!不應該揪你自己耳朵嗎?”江太太一本正經的盯著他說道。


    “寶貝兒,揪你的耳朵更容易讓我記住自己所犯的錯,以妨下一次再次犯同樣的錯誤。”同樣一本正經又一臉肅穆的回答著她。


    呃……


    丁寧窘。


    這是什麽邏輯?


    揪她的耳朵就以讓他不會再狠犯了?


    行,他這麽說,那就這麽著吧。


    “那你說,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我。你自己說過的,老婆是用來疼的,用來寵的,幹嘛事關我的事情,你還瞞著我!”食指一下一下的戳著他那硬綁綁的胸膛,一臉的質問狀。


    由著她拿手指戳著自己,長臂一伸又一撈,將她再一次的摟進懷裏,大掌輕輕的拍撫著她的後背,柔聲說道:“寶貝兒,這事我也是這兩天才剛知道的。本來吧,今天就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的,但是這不是你說要來這裏嘛,然後我就先跟順著你的意思了。寶貝兒,你知道的嘛,老公向來都是本著‘老婆的話要聽從,老婆的話就是聖旨’的原則的嘛。所以,你真不能怪我的。好了,好了,不生氣了,不生氣了。再生氣,就真的不好看了,你看,這會臉都皺的跟個苦瓜似的了。江太太應該是開開心心的嘛,不應該是苦哈哈。來,笑一個。”


    邊說邊用著嬉皮笑臉的痞樣伸手去揉她的臉頰。


    丁寧直接一巴掌拍掉他的大掌櫃,一臉嚴肅的說道:“別轉移話題,把話給說清楚了。”


    “行,”江川點頭,斂去臉上的嬉笑,一臉正色的看著她,“寶貝兒,你先告訴我,你今天到這裏想做什麽?”


    “這是我長大的地方,是我跟她一起住了十年的地方,這裏肯定有關於我身世的東西。我可不認識我自己會是寧振鋒的私生女。雖然這個媽已經不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媽了。但是,這一點,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她絕不會是一個墮落到當人小三的人。所以,我想回到這裏看看,找找。”丁寧雙眸與他對視,說的一臉的自信與堅定。


    “寶貝兒,帶你去一個地方。去了那裏以後,你會更明白。”握著她的雙手,拉著她,朝著樓梯走去。


    “去哪?”一臉茫然不解的問道。


    “去見你的親爸。”


    “啊?!”丁寧再一次驚呼,“江大川,你別告訴我,你已經跟他見過麵了!我告訴你啊,要真是這樣的話,你死定了,我告訴你,你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過份,太過份了。


    江大川,你太過份了。


    “寶貝兒,我倒也是想見他,不過,還是不要見的好。”轉眸,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好了,別多想了,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老公舍不得把你給賣了。這樣好的老婆,賣了可就找不到第二個了。”


    丁寧瞪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半小時後,陵園


    “大川,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丁寧一臉小心翼翼又謹慎的看著他,心裏有一抹不好的感覺。心有戚戚蔫的事掃視了一遍這整到處都是墓碑的陵園。難道,她的生父已經……


    “寶貝兒,不怕,”將她護摟在自己的懷裏,在她的耳邊輕聲呢道,“自己的爸爸,不用怕的。在照片裏,你也看到了,他很期待你的生出。沒機會看到你的出生,或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了。你應該去看看他的,讓他也見見你。”


    說話間,已經來到一座墓碑前,碑前立著兩棵一人高的柏樹,碑上沒有貼照片,隻是刻著一行字“寧公振聲之墓”,落款是“妻丁淨初”。


    丁寧整個人傻了,在看到“妻丁淨初”四個字時,整個人楞在了原地,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墓碑,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寧振聲?!


    這是她的爸爸?


    “爸,我是你女婿江川,這是你女兒寧寧,我們來看你了。”丁寧還沒有出聲,江川先出聲了,對著墓碑很是恭敬的鞠了一個躬,然後側頭認真而又嚴肅的對著丁寧說道,“寶貝兒,跟爸打聲招呼。”


    丁寧依然整個人跟個木頭似的站在墓前,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相信大川說的一定是真的,這裏躺著的一定是她的親爸。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在對麵親爸的墓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心裏,那一股莫名的難受勁卻是一直一直的在往上冒,甚至於就連鼻尖都是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


    從小到大,她有多渴望自己有爸爸。但是這一份渴望卻永遠隻能埋在心裏,因為她知道,這是媽媽心裏的一抹痛。她不願意去揭開它。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還有臉頰,柔聲的對她說道:“你跟爸聊會吧,我在那邊等你。”


    江川能理解此刻她異樣的心情,也知道她會有很多話要訴說。


    人都說,女兒與爸爸之間是最親蜜的。相信他那個從未見過麵的老丈人也不會希望他在這裏礙著他們父女第一次見麵的。於是,江川很識相離開了。盡管這隻是一個心裏作用而已,但是依然還是把時間和空間讓給了自己的寶貝老婆和老丈人。


    江川離開了,墓前隻剩下丁寧一人了。


    終於,丁寧在寧振聲的墓前蹲下,然後又雙膝跪下,盡管因為挺著個大肚子而有些不便又有些笨拙。但出於對親爸以及逝者的尊重,丁寧還是跪下了。


    “爸爸,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明明我有自己的爸爸,為什麽媽媽卻是從來不告訴我?為什麽媽媽會變成現在這樣?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爸爸,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能!之前那個疼我愛我的媽媽去哪了?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處處算計到連自己的女兒也能算計的女人?爸爸,你如果能聽到我的聲音,你幫我去問問她,她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丁寧看著寧振聲的墓,用著幾近絕望一般的聲音說著。


    江川足足等了二十分鍾左右,才看到丁寧朝著這邊走來。她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一個疾步上前,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怪異的走路姿勢,再加之膝蓋上的塵土,立馬就明白了,這是跪了二十分鍾了。她的臉上還有著沒有幹固的淚漬,眼眶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


    “大川,我們回家吧。”由他抱著,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朝著他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


    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那就足夠了。她不是一個父不詳的人,也不是寧振鋒的私生女。她有自己的爸爸,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她相信這不是他想的。


    抱著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轉身自己也上車,側身一臉不放心的看著她:“寶貝兒,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比如說,他是怎麽知道寧振聲的,又是怎麽找到他的墓的?還是他是否知道寧振聲與寧振鋒的關係?又或者他還知道丁淨初的一些什麽事情?


    丁寧轉身,對著他彎唇一笑:“不用了,我心裏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爸和寧叔叔應該是雙胞胎兄弟,所以這也會為什麽我和寧叔叔的父女關係存在的原因了。而她,為什麽當年會把我交到寧叔叔的手上,甚至還默認我是他的女兒一說,我想,應該是跟我爸的死有關吧。”


    “寶貝兒……”


    “大川,我……媽……”深吸一口氣,這一個“媽”字喊的特別的沉重又無聲,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些凝重,停頓了好一會,這才沉聲說道,“她是不是做了一些什麽事?或許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些不合法的事情?”


    江川張嘴想要說什麽,然而丁寧卻是再一次的出聲了,“大川,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需要顧及我的。我是你老婆,就應該支持和理解你的工作和職責。那是你的任務和職責,不管她是不是我媽,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以後,盡量的不跟他們去接觸。在我心裏,你才是最重要。”


    其實是不是上次你受傷也跟她有關係?


    但是這一句話,她沒有問出。也知道,就算她問了,他也不會回答的。就算回答,那也肯定會是否認的。因為,不想她傷心。不管怎麽說,那個人是她的親媽。就算現在真的不親近,但是抹不掉這個事實。不想她左右為難之際更是傷心。


    “寶貝兒,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的。”指腹摩挲著她有些紅腫的眼眶,大唇湊近,在她的唇上不輕不重的親吻著,似是安慰又似在給她足夠的安心。


    唇貼著唇,對著她輕聲有訴語著:“不難過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不告訴你,也是不想你不開心。要聽醫生的話,保持聯心情愉悅,開開心心的。不然,大小剛該抗議了。”


    話剛說完,大小剛似是十分讚同他的話一般,左右各踢了丁寧的腳。


    “嘶,”丁寧一聲輕呼。


    “怎麽了?”一臉急切的問著她。


    嫣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江大川,你兒子可真夠聽話的啊。你剛說抗議,他們立馬就抗議了,還兩個都踢我!”


    “那是,這是我兒子,是大川的種,能不聽我的話?!”大川同誌得瑟的尾巴都翹起來了。


    雙手一張又一伸,直接在他那得瑟的上翹的臉上一通的蹂躪又揉搓,“開車,回家。我肚子餓了。”


    “好的,老婆大人。”大川同誌很聽話的應道,“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飯,可不能餓著寶貝老婆和大小剛。”


    ……


    小十三點很鬱悶,相當的鬱悶。


    為毛?


    她都還沒出手,那一隻仔爺侯曄竟然就那麽神速的跟人對上眼了。


    話問,跟仔爺對上眼的那一隻是誰?


    還不就是大俠家的那一個花姑娘司馬莫若。


    誰也不知道,這兩隻是怎麽對上眼的,是什麽時候狼狽為奸勾搭上的。


    反正就是,當小十三點知道的時候,不止大俠和老白知道了,妖精和妖孽也知道了。就連棠奶奶都知道了,除了她家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江太太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兩隻的奸情。


    謔~~~


    小十三點小宇宙熊熊燃燒中。


    為神馬吧,為神馬!


    她在妖叔叔和二妞麵前立下過軍令狀的啊,出不一個月就把那一隻仔爺給死會掉的。


    但是,仔爺死會是死會了,也確實沒有出一個月,可是這一切跟她木有一毛線的關係啊。這不是她的功勞啊,這讓她在妖叔叔和二妞麵前多丟臉啊?她立下的軍令狀啊,就那麽“噗”一下成為白紙狀了?


    那她以後還怎麽混?怎麽混?


    然後,小十三點就一直這麽糾結著,糾結著那兩隻到底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呢?為什麽她就不知道呢?為什麽呢?為什麽呢!


    話說,仔爺跟司馬莫若那勾搭的速度,絕對的是屬於神速的。這兩人,絕對的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而且一對即中。


    於是,二人十分大方大膽的在眾人麵前秀起了恩愛。那個大秀法哦,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有一腿似的,那火辣辣的場麵,絕對超過了妖精與妖孽。


    看著那倆人你死我活的儂情蜜意哦,六大爺恨不得將那一隻小雞仔給拎起來一頓毒打。媽的,有礙觀瞻,絕對的有礙觀瞻。


    六大爺自認,他和妖孽已經是屬於那種火軾軾的了,但是沒想到這兩隻竟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然後,那兩隻這麽一勾搭吧,六大爺直接就少了一隻小雞仔了。


    仔爺直接就那麽屁顛尼顛的跟在了司馬莫若的身後,成了海棠的免費勞工了。


    六大爺那叫一個鬱悶ing。


    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一隻小雞仔,就這麽給送人了?而且還是屬於倒貼過去的那種?


    靠!


    小雞仔,你真是長出息了啊?真是對起得爺啊?


    然後二妞笑的直捶胸頓足了喂。


    “六大爺,你說你這是不是在替他人做嫁衣裳?你好不容易的培養了一隻這麽聽話的小雞仔,到頭來竟然送我們家大俠家去了?哦喲,六大爺,請問你現在是何感想?”


    尚品宮,妖精下車,朝著尚品宮的大門走去,便是作一副資深記者采訪狀對著六大爺問道。且吧,沒有話筒,二妞直接拿自己的手機湊著六大爺的嘴角問的。


    身後跟著一個小十三點,在聽到二妞這話時,亦是跟著亢奮了。抬頭,咧笑,附和著妖精:“對啊,對啊。妖叔叔,請問你現在是怎麽樣的心情?你家小雞仔竟然就這麽拋棄了你,投奔老白叔叔和大俠去了。妖叔叔,作為小雞仔的主人,你現在是不是沉的特別的失落呢?”


    六大爺繼續十從容的大步邁前,三十度角側身,斜一眼跟在他身邊的拿手機當話筒的妖精,以及妖精身後的那一條小尾巴,風淡雲輕的說道:“那正好,都省去了給小雞仔喂食的時間了。大爺現在沒空理會那隻小雞仔,大爺現在得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另一隻小雞仔身上。”


    “妖叔叔,妖叔叔,你這意思是你打算重新培養一隻小雞仔了嗎?”小十三點急巴巴的問道。


    “錯!”妖叔叔一本正經的糾正:“那種吃裏扒外的小雞仔,的養過一隻就夠了。反正也是喂不熟的,丟了就丟了。咱家小帆船肚子裏的這一隻小雞仔,那才是自己的,永遠都不會吃裏扒外的。”


    “可是,妖叔叔,你真的確定的你家容小硬不會吃裏扒外嗎?”小十三點一臉小糾結的仰頭的看著妖叔叔問道,然後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告訴著妖叔叔的嘀咕道,“連我都會吃裏扒外,你又怎麽能夠確定容小硬不會吃裏扒外呢?”


    妖叔叔:“……”


    妖精:“哈哈哈……”笑的倒掛在妖孽的身上。


    哦喲,小十三點,你倒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啊,知道還知道自己是個吃裏扒外的貨啊。


    妖孽嘴角狠狠的一抽,抽過之後一臉淡定的看著仰頭看著他的小十三點,煞有其事的說道:“那是你們家那隻軍閥教育失敗。像我,是絕對不會教出一個人吃裏扒外的小雞仔來的。”


    “可是,妖叔叔,你已經教出一隻吃裏扒外的小雞仔了。”小十三點繼續一臉糾結的看著妖叔叔說道,“而且,他現在已經倒到老白叔叔那邊去了。”


    妖孽張嘴無語應答中。


    小雞仔,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大爺的臉全被你給丟光了。等著,爺要是不把你給一翻教導過來,爺就不是你大爺!


    六大爺在心裏怒想著。


    醫院,正買了飲料,一臉討好的跑到司馬莫若麵前的仔爺,還沒來和及把飲料遞給司馬莫若……


    “啊嚏!”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因為打噴嚏過於用力了,拿在手裏的那瓶已經開的封的飲料就那麽“吧噠”一下掉在了地上。


    飲料水流了一地。


    司馬莫若一臉錯愕盯視著手還保持著原樣的仔爺,好半晌的沒有說話。


    仔爺怔住了,木楞楞的怔在了原地。


    這是腫麽了?


    為什麽無端端的打噴嚏了?還把手裏的飲料也噴掉了?


    丟人,太丟人了。


    這麽難得的勾搭了一個情投意合的女人,本來是想好好的巴結討好一翻的,卻是不想討好不成卻是丟了臉。


    “那什麽,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反應過來的仔爺立馬的解釋,然後一個轉身,“我再去給你買一杯。等著,很快,很快。”說完,疾步離開。


    “站住!”司馬莫若一聲低喝,直接把他給喝住了。


    仔爺一個轉身,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然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怎麽了?還有其他的要一起買的嗎?”


    司馬莫若指了指這淌了一地的飲料,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仔爺:“怎麽,你打算就這麽讓它躺這了?還是讓我解決掉啊?”


    “嘿,”仔爺一聲幹笑,立馬的再度賠笑討好,“那哪能讓你做呢?我來,我來。我先掃了,拖了,弄幹淨了,再重新給你買去。”邊說邊四下的尋著什麽,便是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


    最終,視線落在了某個角落裏的某一塊掛在欄杆上的布上。一個快速的朝著那邊邁步而去,不聞不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扯過那塊毛絨絨的布,重新拍回。


    蹲身……


    “先生,對不起。這不是抹布,這是我們給病人準備的護膝。”蹲身正要抹地的時候,一道很好聽的聲音傳來。然後手裏的布塊被人抽走了,而那抽走他手裏布塊的穿著醫院護士服的女人竟然還朝著他投來一抹異樣的眼神。


    那眼神,赤祼祼的在告訴著他,你怎麽這麽白這麽二?連護膝和抹布都分不清楚?


    於是,仔爺華麗麗的龜裂了,甚至還能聽到自己頭頂發出來的那冰裂的“哢哢”聲。


    再於是……


    司馬莫若嘴角抽搐過後,笑的直跺腳了。


    仔爺,侯爺,您老大能不這麽可愛嗎?能嗎?!


    再然後,還沒從龜裂狀回神過來的仔爺手裏被人塞進了一個拖把:“先生,這是拖把。”


    那護士說完之後,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仔爺覺的這輩子,他就沒有憋屈的窩囊過。


    但是,除了默認還有什麽辦法呢?一咬牙,拿起拖把“吭哧吭哧”的拖地,然後“吭哧吭哧”撿起那杯子,再扛著拖把離開。


    司馬莫若笑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上了。


    侯爺,你腫麽就這麽可愛嘞?腫麽就這麽得姑娘我的心嘞?


    於是,紅果果的奸情再一次華麗麗的升級了。


    尚品宮


    吃到一半的小十三點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仔爺和司馬莫若那麽快的勾搭成肩了,那萬一尚品宮的漂亮姐姐也突然之間這麽神速的被人勾搭去怎麽了?不行,她已經失效了一次軍令狀,她必須在別人身上給扳回來。這個漂亮姐姐絕對不能再讓人給搶了去,必須果斷的以最快的速度給先訂下來了再說。


    但是,要把這個漂亮姐姐訂給誰呢?


    瞬間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司馬老大的那張臉。


    哦喲,大俠,我對你真是太好了。你有沒有發一啊,你看你看,我不止把你給搞定了,我現在連你家老大都想到了。我真是太有愛了,太有愛了。


    “司馬老大舅舅,你等著啊,等著我給你找一個漂亮的司馬舅媽啊!”小十三點嘴裏這麽吼著,人也跟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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