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白青青狠狠的瞪一眼已經雙眸緊閉的白戰,彎腰撿起地上的u盤,麵無表情的斜著他,“我媽在等著你,等著你去跟她道謙!還有,我很快會讓白楊還有江川下來陪你的,你不會太孤單的!”


    走至窗口處,透過玻璃窗朝院子裏看了一眼,車子正停在院中,老李正一臉畢恭畢敬的站在車門邊等著白戰。


    見著車旁的老李,白青青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出正門出去了。於是便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間,翻窗而下。


    盡管有三個月的身孕,但是對於肚子裏的這個孽種,她從來就沒想過要留下。而她的身手也還算不錯,是所,從二樓翻牆而下,其實之於她來說,是一點困難也沒有的。


    院子裏,老李等了好一會,還是沒見著白戰出來。


    於是,老李有些擔心了,就是上樓拿個藥,怎麽會要這麽久?


    本來,老李是說他上樓去拿藥的,但是白戰說,他拿藥,順便也包個大紅包給司馬家的大孫子。老李又說陪他上樓,卻是遭到了白戰的一記瞪眼。意思很明顯了,把他看的這麽沒用,他這骨頭雖然是老了點,不過還硬朗著呢!


    於是,老李便是沒有陪他上樓,就站在院子裏等著他下來。


    可是,這都等了這麽久了,也沒見著白戰下來。


    李老感覺不好,趕緊大步一邁,幾乎是小跑的朝著屋子進去,三個台階三個台階的上樓。


    越過書房,直接朝著白戰的房間而去。然後,跑過五步時,卻又折了回來,透過開著的書房門,眼角瞥見了書房裏倒在地上的白戰。


    “老爺子!”老李趕緊進屋,叫著的白戰,但是白戰卻無法回應他。


    司馬禦園


    司馬成劍正帶著江川一行人,在祠堂門口“得得得,得得得”十分得瑟的介紹著著那他們家的那個十分有曆史來頭的龍頭。龍頭已經畫好,栩栩如生,威風凜凜,擺於正桌上,等到四點的時候,便是的紮燈。當然了,扛龍頭了,除了他這個長子嫡孫外,還能有誰呢?


    陌聿,哦,現在應該叫司馬聿了。


    因為,老大同誌已經成功的把陌笙給拿下了,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紅本本到手了。於是,小正太也就認祖歸宗改姓了。


    聽著司馬成劍那“得得得,得得得”的說個不停,司馬聿直接丟了他一個無聊的白眼,絕對帶著鄙視的。


    然後司馬老大卻是一臉的毫不在意。反正他被這兒子鄙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見怪不怪了。


    有人帶著江和平一行人,朝著這邊走來。


    然後便是看到最後麵跟著個白展驍,老白的臉色有些不好的沉一了下。拿眼神射向江川,搞什麽?怎麽把他帶來了?刺激我還是刺激我媽?


    江川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以示他不知情。


    丁寧朝著司馬追風的投去一抹眼神,示意她,勸勸自己的男人,不管怎麽樣,那個人總還是他老子。算了吧,腿長在人身上,總不能他跟來,你把他推出去吧。再說了,這段時間來,他也確實是悔的腸子都青了,這日子過的也不怎麽樣了。就差給老白這兒子下跪了。


    都這樣了,還想要哪樣啊?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現在棠姨也已經康複了,算了吧,算了吧。


    司馬追風擰了把老白的手臂,以示算了。看在婆婆的麵子上,算了。


    海棠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出來,而是留在家裏與司馬老爹聊著天。


    “大楊,你媽呢?爺爺一會就到了。我……”話還沒說完,手機響起。


    拿出手機看一眼,老李來電。


    “老李……”


    “……”


    “什麽?”白展驍的臉色猛的一變,一個急速的轉身,“我馬上回來!”說完,快速地掛斷了電話,對著老白說,“爺爺出事了,在醫院裏急救。我現在馬上去醫院。”


    “怎麽回事?爺爺為什麽好好的會突然出事!”老白急急的問著他,幾乎是用吼的。


    江川拉住他,看著白展驍說道:“白叔,我跟你一起去。”


    白展驍點了點頭。


    江和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一臉的沉鬱,在聽到白戰出事時,心重重的提了一下。


    最後,是江納海,文靜,江川和白楊和白展驍五人先回去,其他老人孕婦孩子則是隨後,因為車速不能過快。


    醫院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老李一臉緊張的走廊上來回的走動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手術室的燈。


    兩個小時了,還是沒見著醫生出來。


    急,急的不得了。


    慌,心裏慌的不行。也在恨著自己。為什麽不陪著老爺子上去呢?


    “老李,怎麽樣了?”急急的聲音傳來,然後便是見著五人急匆匆的朝著這邊走來。


    “還,還沒出來,醫生。還,還在手術。”老李說話已經有些結巴了,是急的,也是擔心過頭了。


    “怎麽回事,老李,白叔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出事了?”文靜一臉平靜的問著老李,“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老李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然後隻見文靜的眉頭深擰了,似乎是在想著什麽。


    手術室的門依然還是緊閉著,每個人的心也還是吊提著。


    半小時後,江和平一行人也到了,就連妖精和妖孽也一起趕來了,司馬囂代司整個司馬禦園前來的。


    然後,正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門開了,醫生出來了。


    “醫生,怎麽樣?”所有人一轟而前,緊張的問著。


    醫生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摘下口罩,“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回天乏力。白老爺子……”


    “你放屁!”醫生的話還沒說完,江和平朝著他一聲怒吼,雙眸一片沉肅中帶著怒意,“老子現在命令你,去,繼續給那老東西做手術去!我都還活的好好的,他怎麽可能先行一步?再敢在我麵前亂說一句,試試看!”


    江和平怒了,怎麽都無法相信自己一路走過來,一輩子的兄弟,就這麽沒了。他們說好了,要一起抱曾孫的,還要一起下棋的,要一起釣魚的。可是現在,那老東西竟然不守信用的,自己先走了,去見領導了,去和他的老婆娘團聚了?


    這讓他如何相信,如何接受。


    醫生被江和平的怒吼聲給震到了,卻依然還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江和平,“老爺子,這……江白老爺確實是,我這……我這……”說著,求助一般的轉眸向白展驍和文靜。


    文靜深吸一口氣,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醫生如臨大赦的轉身離開了。


    手術室裏,白戰躺在的床上,白布已經遮過了他的臉。


    一群人站在於他麵前,怎麽都不相信,剛才還好好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麽一會功夫,說沒就沒了。


    “老東西,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不講信用?你說過的話,就當是放屁了?你看都不看一眼你這大曾孫,就這麽撒手走了,你甘心啊?”看著遮著白布的白戰,江和平很平靜的說道,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白戰聽。可惜這個跟他並肩了一輩子,從槍淋彈雨中一路的扶著走過來的老兄弟卻是已經不會回答他了。


    司馬追風趴在老白的肩膀上,輕聲抽泣,丁寧同樣在抹眼淚。江小柔這回卻是安安靜靜的站著了,國為她知道,就算她再怎麽帶著太白爺爺要嫁妝,那也是不可能了。太白爺爺是再也不會醒過來跟她說話了。


    ……


    某幢別墅的客廳裏


    白青青有些慌張的坐在椅子上,等著誰的到來。捧著杯子的手不斷的抖動著,就連擺在地上的兩條腿也是不停的顫著,心更是“撲撲撲”的狂跳著。一直還處於剛才的緊張中沒回過神來。


    怎麽都沒想到,她竟然有一天會對那個她從小就害怕的人動手,甚至還推倒了他。


    如果,如果,他沒死,那她會怎麽樣?


    剛才一點也沒覺著害怕,現在竟然越想越覺得怕了。翻窗下樓的時候,都沒有發抖的跡象,這會卻是抖的越來越厲害了。雙手雙腳就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事樣,怎麽都無法讓它們停下抖動。


    後背已經滲出了一大片的汗水,不斷的一口一口的灌著熱水,想以此來平靜自己此刻的心情,也以此來減輕害怕與慌亂。但是,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她已經不斷的猛喝了四大杯的水了,可是她的心卻是跳的更加厲害了。


    如果老頭子不死的話,她是再也沒有活路了。所以,她必須趕緊把東西交給那人,然後讓他安排離開,出國。以後,再也不回到這個地方來。


    “先生來了,”正緊張著,傳來了傭人的聲音。


    聞聲,白青青抬頭,隻見那人已經站在了門口處。


    條件反射的欲站起,卻是不想兩腿一個發軟,竟是一個站立不穩,跌在了地上。手裏的杯子掉地,杯子裏的水潑到了她自己的腳背。


    見此,男人不屑的斜了她一眼,揚起來抹嘲諷的冷笑,“這麽一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樣?看來,我似乎不應該對你抱太大的希望。”


    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也顧不得這會自己的尷尬和不雅了。雖然站著,但是兩腿仍然還是顫抖著,“我……已經把全部的資料都拷,拷過來了。u,u盤在這裏。”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我……我什麽時候能離開?”


    男人冷冷的一笑,伸手不費吹灰之力的奪過她手裏的u盤,“你確定這裏的資料都是真的?是我想要的?”


    “我從我爸的電腦裏拷的,能是假的?”白青青憤憤然的人輕吼,“我要馬上離開,不然如果那老不死的沒死,白家是不會放過我的,江家的人也不會放過我。我把所有的機密文件全都拷出來了。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我要馬上離開出國。還有,我要丁寧比我痛苦一百倍!”


    說這話時,盡管手和腳還是顫抖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陰狠是帶著殺氣的。


    男人手裏拿著u盤,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白青青,對著那個傭人沉聲說道:“看好她,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離開這個半步。就算夫人和小姐過來,也不行!”


    那女傭很是恭敬的一點頭:“好的,先生!”


    “你什麽意思?你想囚禁我?”白青青憤然的瞪著他問道。


    男人勾唇一笑:“你如果想出去送死,我也不會攔著你的。”


    白青青禁聲不說話了。他說的是事實,如果那老不死的不死,那麽隻要她一出去,立馬會被他們逮回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都幫到了,現在也把東西交到你手上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什麽時候做到!我要離開,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白青青朝著他大聲的吼著,一心隻想要離開這,好保住自己的這條命。


    男人一臉陰鬱又森然的淩視著她,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記住了自己的身份,我如何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再敢這麽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白青青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臉惶恐的看著他。她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於是,閉嘴不出聲了。


    “看好了!如果有事,我唯你是問!”男人對著那傭人冷聲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是!先生!”傭人對著他的背影很是恭敬的應道。


    目視著男人在她眼前消失,白青青狠狠的一咬牙,重重的一跺腳,轉眸朝著那傭人吼道,“幫我安排打掉這孽種!”邊說邊用力的一拍自己的肚子。


    她不要留下這個孩子,這是她的恥辱。隻要一看到這個肚子,就讓她想到那不堪的一幕,直讓她覺的惡心想吐。


    傭人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一臉不屑的哼道:“不想要這個孩子啊?諾,最快的辦法,就是你直接從二樓往下一跳,保準你流的幹幹淨淨的!”說完,再次斜她一眼,轉身離開。


    “啊——!”白青青跺腳撕聲大喊中。


    ……


    十天後


    白戰的後事已經落幕了,追悼會開過了,葬在了老伴身邊。


    白戰一沒,這些天,江和平整個人也蔫了一圈。時不時的會獨自一人對著那棋盤人發呆上一陣子,還會自言自語的嘀咕上一陣。就好似白戰還在的時候一樣,兩人麵對麵的坐著,下棋解悶。


    可是,現在,卻是再也不可能了。最後的那盤棋,還是除夕那天下了一半的棋。棋還沒下完,人卻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看著江和平這個樣子,江家人也是擔心的不行。


    丁寧哪哪都不去了,就隻陪在他身邊,想著法子的哄著他開心。看到他對著棋盤發呆,便是主動的跟他下棋。


    八個月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然後兩個小子踢的數次也是越來越頻了。肚子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了,說實在的,她也是確實是不敢再出門了。於是,便安安心心的在家裏陪著爺爺奶奶,然後待產。


    突然之間想到,貌似她的預產期好像快到了哎。


    於是,把把那孕檢檔案給翻了出來,那上麵醫生寫著的預產期是三月初。


    三月初,怎麽這麽快啊。貌似才九個月啊。


    於是,倆公婆對著度娘又算了一遍,算出來是一樣一樣滴。


    行吧,她是個神經大條的人物,這個時候,才想到預產期事。真真的,這段時間,是事情太多,徹底把這天大的正事給忘記了。也就是說,她現在離預產期也就半個多月的日子了。


    眼看著預產期越來越近,家裏的人也越來越來緊張了。曾媽和奶奶已經早早的便是把該準備的東西全都收打包好了,就等著她肚子一痛就進醫院了。


    按著江川的意思,要不然就預產期提前幾天先住進醫院吧。其他人也是這麽個意思,不過卻是被丁寧自己給否決了。


    好好的,幹嘛要提前住進醫院去?去聞那一股聞的消毒水和各種藥的味道嗎?再說了,又不是說訂不到病房,那不是給準備著她的高級病房嗎?那幹嘛要這麽早早的住到醫院去?


    再說了,她這是第一胎,又不會肚子一疼,馬上就開宮口生出來的。所以,她還是安安心心的呆在家裏,等肚子有陣痛的時候,再去醫院也不遲的。


    而且,她也想趁著這段時間繼續陪著爺爺,趁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那倆小子眼見馬上就要出來報到,江和平的心情也是慢慢的在恢複中。


    人啊,年紀大了,遲早總是會有這麽一天的。白老頭隻是行他一步而已,他和老伴也是老早要去報到的。所以,應該趁著現在開開心心的過,別讓晚輩們擔心。兒孫繞膝那自然是最好的,他比白老頭幸運多了,至少他能看到曾孫子的出世了,能抱到曾孫子了。白老頭,卻是沒有這個福份了。


    想著,也就心情放開了。他要是再這麽蔫蔫的下去,最擔心還不是這些個晚輩。


    於是,心情一放開吧,人自然而然的也就開朗了。


    見著他的臉上重新現出了笑容,一家人也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白家


    白展驍書房


    白展驍與文靜坐在椅子上,江川和白楊站在兩人身後,目不斜視的看著電腦屏幕。


    屏幕上,正顯示著那一日白戰出事的視頻。


    “白展驍,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你看看,看看,瞪大了眼睛好好的看清楚了,白叔是怎麽沒有的!”文靜諷視著他,手指指著屏幕上的麵畫。如果可以,她真想的一拳頭擊碎了這個男人的腦袋。


    如果不是他,海棠不會成現在這樣,大楊不會受這麽多罪。現在好了,就連白叔也因此而過逝了。


    江川和白楊雙眸瞪大,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視頻,怎麽都不敢信相,白青青竟然會對自己的親爺爺下手。


    “白展驍,為什麽死的那個人不是你?”白楊雙眸一片腥紅的盯著一聲不吭的白展驍。拳頭緊握,他在很努力的抑製著自己,抑製自己不對這個男人出手。


    “大楊,怎麽說話!”文靜出聲厲喝,“再不濟,他還是你老子!”


    白楊一聲冷笑:“靜姨,你覺得他有這個資格嗎?他是當好了一個丈夫,一個父樣?還是當好了一個兒子?呯!”白楊一個拳頭重重的擊在了桌麵上,“我當初就不應該跟你提這個意見,是我錯了。說到底,爺爺是因為我才會出事的。白展驍,我今天把話給你撩這了,白青青,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為了給爺爺一個交待,我一定會把她的揪出來,繩之以法!”


    說完,冷冷的瞪一眼一臉無地自容的白展驍,轉身離去。


    “媽,我去看看他。”江川對著文靜說道,然後疾步跟上。


    書房內,僅剩下白展驍與文靜。


    白展驍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雙眸沒有任何焦距的看著前麵的電腦屏幕,然後處言自語:“是啊,為什麽死的那個就不是我呢?”


    這段時間來,又是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我怎麽就生出了這麽一個孽女?怎麽就教出了這麽一個孽障?大楊說的沒錯,我既沒當好一個丈夫,也沒當好一個父親,更沒做好一個兒子。我也在想,我到底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個世上?我想向海棠懺悔,贖罪,可是這身上的罪還沒贖完,又欠下了另一身罪!我是這輩子都贖不完了啊!”


    “這件就交給你了,該怎麽樣怎麽樣吧。我會申請提前人退休,我已經沒有這個臉麵見人了。文靜,你看著辦吧。”說著,木偶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那麽機械一樣的邁著步子,走出書房。沒再跟文靜說什麽了。


    文靜繼續看著電腦屏幕,眉頭擰的死緊死緊。怎麽都沒想到,事實會是這樣的。


    到底,他們這麽做是對是錯?又到底,白展驍在書房裏裝上探頭是對是錯?


    白叔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操練場


    白楊和江川兩個人正你來我往的操練著,誰都沒有對對方手下留情,傾人盡全身的力氣對決著。


    邊上,有不少大頭兵在看著,卻是誰也不敢出聲吭一句。


    這倆老大,幹起來,那可是動真格的。不過,這樣的對打,他們顯然已經習經為常,見怪不怪了。


    終於,半小時後,不分上下的兩人停下了。


    “到底我這麽做是對是錯?”老白重重的一拳擊在鐵網上。


    江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這麽做,難道你還真想讓她把電腦裏的全部資料都拷走?”


    老白轉頭,腥紅的雙眸直視著他:“那爺爺呢?”


    江川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好半晌的才說出一句話:“為了給白爺爺一個交待,你是不是也不能這麽頹廢?早日把她給揪出來,交給法律?還有,許君威希望他那邊早點有動靜吧。”很有義氣的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兄弟齊心,還有什麽做不到?更何況,艾女士和容景那邊不也已經在行動了嗎?別喪著一張臉了,讓棠姨和你女人知道了,不是更擔心?”


    老白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吐出,伸手複上江川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點了點頭,“這事,江爺爺那邊,你也別提了。靜姨知道就行了,江爺爺年紀也大了,讓他過個安逸的晚年吧。”


    江川點了點頭,淡然一笑:“還用你說?先把自己臉上這表情管好了。別讓棠姨看出什麽來。”


    兄弟倆達成了一致的意見,那就是這事,除了他們四人之外,無須讓第五個人知道了。


    ……


    白青青知道白戰的死訊,是從報紙上看到的。


    十幾天來,她就跟個囚犯似的被禁固在這幢別墅裏,除了隻能在別墅裏走動外,絕不允許她出這別墅半步。


    當她在報紙上看到那一篇人訃文時,竟然笑了,笑的一臉釋然,笑的再沒有半點壓力了。


    老東西,竟然死了。死了,那也就是說,沒有人知道這事跟她有關了。死的好,這老東西早就該死了。活了這麽久,真是被他賺夠了。


    自那日起,二十來天過去了,那個男人卻是再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而她就這麽一直在這別墅裏呆著。那個傭人將她看的死死的,幾乎寸步不離的盯著她。


    她就想不通了,為什麽要這麽盯著她,難道她還會自己跑出去不成嗎?她還不想自己去撞那個槍口,送到江川的手裏去。


    就算他們不知道那老東西的死和她有關,但是,就丁寧的事情,他們也是不會放過她的。所以,不管那老東西死沒死,她都必須要離開出國。


    “喂,你家主人到底會時候安排我出國?”手裏拿著報紙,朝著站在她身後的那個一臉麵無表情的女人問道。


    女人沒有回答她,隻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


    見著她那一臉冷傲的樣子,白青青氣不打一處來。將手裏的報紙揉成一團,憤憤然的朝著她扔去。


    報紙被她穩穩的接在手裏,然後毫不客氣的朝著白青青砸了回來,不偏不倚的砸中白青青的臉,“你再動一下試試看?別以為你在這裏就是個東西了!我告訴你,白青青,在我眼裏,你連條狗都不如!再敢對我不客氣,小心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白青青也怒了,“咻”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那女人衝了過去,再一次將手裏的報紙扔向她,“你倒是試試看,看怎麽樣兜著走!我連條狗都不如?那你便隻是一砣狗屎而已!至少你現在是在照顧著我這狗都不如的東西!你趕緊問去,我的耐心有限,現在那老東西死了!為什麽還不履行答應過我的事情!他別想抵……啊!”


    一個賴字還沒說完,白青青整個人被她一個過肩摔,摔倒在地。


    “你不是很想流掉肚子裏的這個孽種嗎?既然如此,我幫你一把!”女人一臉陰鬱如魅般的淩視著她,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果,還省去了你去醫院的麻煩!”


    說完,朝著白青青冷冷的哼了一聲後,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


    地上,白青青捂著肚子,低聲呻叫著。可惜,肚子是痛,但是兩腿間並沒有傳來正常情況下那一股液體。也就是說,孩子還安安穩穩的留在她的肚子裏,並沒有因為一個過肩摔而流掉。


    肚子雖然是有些痛,但是卻沒有背和屁股來的得。因為,摔倒時,是先屁股落地的,差一點沒有把她的屁股摔裂了。


    “啊——!啊——!啊——!”白青青除了大叫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


    二月份一下就過去了,離丁寧的預產期也越來越近了。一家人是越來越緊張,特別是江川,就連晚上抱著她睡覺,那都不敢睡的太熟,生怕自己一個睡熟過去,寶貝老婆這肚子疼痛他不知道。倒是丁寧自己,卻是半點感覺也沒有,該吃吃,該喝喝,該睡還是睡。


    到了預產期這一天,肚子依舊還是沒什麽動靜。


    過了兩天,依然還是沒有動靜。


    不過那肚子是已經大的,她站著,完全就看不到自己的腳尖了。低頭看去,就隻能看到一個尖尖的肚尖。


    三月,天漸漸轉曖了,江太太也剝下了厚厚的羽絨服,換上了薄外套。不過那腳卻是腫的更厲害了,手指一按吧,立馬一個坑出來。


    又一個禮拜過去了,離預產期已經過了十天了,還是沒有動靜。


    大川同誌那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雖然每天還是照樣去部隊,不過卻是每隔半小時一個電話打過來。問的無非就是肚子有沒有反應,有沒有陣痛的感覺。


    到最後,江太太一看到江先生的來電,接起來第一句話就是:“江先生,你老婆現在一切正常,沒有陣痛的感覺,你兒子暫時還沒有出來跟你見麵的打算。問我現在在做什麽?嗯,我很誠實的告訴你,我在吃蘋果。”


    然後電話那頭的江先生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很是認真的問,“老婆,我是不是過於緊張了?”


    江太太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悠悠然的回道:“大川同誌,你這表現是屬於正常的。行了,你放心吧,我估計著,這兩小子不會這麽快想出來的,指定覺的我這肚子裏躺著相當舒服了,想繼續再呆兩天了。放心,預產期過頭幾天是很正常的。你安心工作,我這沒什麽情況。不是有爺爺奶奶還有曾媽都在嗎。放心,我一有什麽情況馬上給你電話。啊……”話還沒說完,一聲驚叫。


    “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肚子痛了,是不是在生了?”電話那頭的江川,一聽到寶貝老婆的叫聲,那心啊,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了,“寶貝兒,別急啊,我現在馬上回來,馬上回來……”


    “喂,江大川!”江太太急急的喚著他,“我沒肚子疼啊,沒有要生啊。”


    “沒有?”大川同誌一臉茫然,“你剛才不是喊了,肚子疼了嗎?”


    “嗤,”丁寧一聲輕笑,“那是你兒子踢我了呢!現在這倆小子踢起來可有勁了,我不得疼啊。大驚小怪的,江大川,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生不是我生呢。行了,行了,我沒問題,你趕緊做事去。你這倆兒子至少還得在我肚子裏呆個三四天不止。”


    電話那頭的江川又嘮嘮叨的叨的交待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怎麽,把大川給急壞了吧?”掛了電話,奶奶便是一臉笑盈盈的看著她。


    丁寧點頭,“嗯,他現在就一驚弓之鳥了。我隻在稍微表情變化一點,他就覺得是不是要生了。”


    “嗬嗬,”奶奶一聲輕笑,“還別說,當初你媽懷大川的時候,你爸也是這樣的。那叫神經繃的一個緊了,就差禁止你媽回部隊了。真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就守她向邊了。”


    “嘿嘿,”丁寧一聲歡笑,然後雙眸微微的眯起,笑眯眯的看著水清秀,“那爺爺當時是不是也這樣啊?”


    臉上的表情帶著一丟丟的八卦與好奇。


    水清秀笑了笑,笑的一臉慈愛,然後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有,也緊張。但是,那時候不是沒有辦法嗎,爺爺就算有這個心,他也沒這個力。和你白爺爺他們一幹人兄弟四處作戰,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我們幫不上忙,就隻能支持和理解,不讓他們擔心家裏的事,這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了。那時候啊,我和你白奶奶,就是這麽相互扶著過來的。可惜……”


    水清秀沒再繼續往下說了,說到白戰倆夫婦,總覺的心裏一陣難過。


    那時候的四個人啊,隻剩下現在她和老頭了。


    哎,人這一輩子啊,總是要走至盡頭的。


    “奶奶,白爺爺和白奶奶相聚了,說到底也算是一件好事了。”丁寧輕聲的安慰著奶奶,“別不開心了,白爺爺也不想看到你和爺爺總是這麽不開心的。”


    水清秀又是很疼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奶奶和爺爺啊,已經很知足了。有你這麽個好孫媳婦,看著咱家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無病無災的就比什麽都強了。”


    丁寧趕緊讚同的點頭,“對,奶奶說的沒錯,這樣比什麽都強。”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繼續笑盈盈的說道,“大小剛還等著的太爺爺和太奶奶抱呢。以後還要陪太爺爺下棋,陪太奶奶種花澆水。”


    水清秀很是滿意的笑了。


    雖然丁寧一直覺的大小剛應該還在在她的肚子裏呆上個幾天的,但是,事實和想像卻是相反的。


    晚上,江川正幫自個寶貝老婆洗好澡,從洗浴室出來,丁寧的手機便是響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的電話著實少的可憐,除了江川很定時的電話過來之後,基本上沒有別人的電話。就連丁淨初這個當媽的也自從那天在奢品會麵見後,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好像突然之間就這麽從她的視線裏消失了一般。


    如此,丁寧倒了樂的清靜了。說實在的,她還真不想與他們扯上什麽關係了。隻想安安靜靜的當好她的江太太,江大川同誌的老婆,江家的媳婦。


    在看到來電顯示時,丁寧著實怔了一下。


    電話是丁淨初打來的。


    打電話過來的目的,無非就是問問丁寧生了沒有?這段時間因為事情很忙,這麽久沒給她打電話,希望她不要往心裏去。當媽的,心裏還是想著女兒的。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兒給忘記的。


    對此,丁寧一笑而過,表示理解她。讓她也別太往心裏去,也別太記著她。她一切都好,孩子暫時還沒有出生。


    閑聊了幾句之後,一時之間母女倆再一次無話了,然後就這拿著手機,陷入了沉默之中。


    似乎,丁寧隱約還能聽到電話那頭的丁淨初輕聲的歎氣。


    最後,還是丁寧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是尋了個借口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江川拿過吹風機,打算給她吹頭發,見著她有些發呆的樣子,輕聲的問道。


    淺笑,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說道:“沒事,我媽的電話。問我孩子生了沒有,覺的沒什麽話說,就掛了。”


    江川寵溺的揉了揉她的濕發,笑了笑,然後又在她的唇上啄了兩下,沒說什麽,打開吹風機替好吹頭發。


    夜裏,丁寧是被一陣痛的痛醒的。


    隔個十來分鍾,痛一下。好像就是陣痛的感覺了。


    “大川,”推了推身邊的男人,輕聲叫著他。


    江川本就睡的不是很熟,她這麽一出聲,馬上就醒了過來。一臉緊張的看著她:“怎麽了?”


    “好像,肚子痛了,是陣痛的感覺。應該是要生了,去醫院。”撐著身子坐起。


    “要生了?!”江川立馬反應過來。


    於是,這在一刻,全家人都醒了,拿東西的拿東西,打電話的打電話,準備車子的準備車子。


    丁寧是直接被江川抱著下樓的,曾媽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早早的準備好了,拎起一個包就行了。


    江川去開車了,老權也去開車了。


    打算是曾媽和丁寧坐江川的車子,然後其他人坐老權的車子。


    曾媽扶著丁寧站在院中等著江川的車子過來。然後,丁寧還沒來得及上車,隻見他的車子就那麽“咻”下開了出去。


    “大川,寧寧還沒上車啊!”曾媽在後麵有些無奈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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