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是說周亞夫隻是一介小商人嗎?小商人買得飛機,還養著飛機給嶽丈家隨時用?小商人能製辦一架飛機給小七開著玩?這些是小商人能拿出來的嗎?”


    就算是嫁到開封去的當官家大少奶奶的大姐夫家,也拿不出這樣的資本吧,就算買得起,在時局這麽亂的情況下能打通各個軍閥區的關係,將飛機開上天不被打下來,在政商軍三界的關係得多麽硬。舒骺豞匫


    豈是一介小商人辦得到的?!


    “這,這……這都他說的,我怎麽知道……”


    大娘也被女兒的話問懵了,終於意識到他們之前狗眼看人低的淺見短識,心下一陣汗顏,隨即變了臉色。


    “娘,難道你還沒發現,自小七這次回來後,爹的態度變得太快太順,太毫不掩飾了嗎?”


    要知道在輕悠走後那四年,軒轅瑞德為了平息族姥怒氣,幾乎將三娘打進冷宮。但當輕悠風光回家後,情況就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軒轅瑞德夜裏都宿在三房院裏,沒有再踏足其他任何一房。


    “娘,要是我們再不加緊努力,軒轅家就要變成三娘和小七的了。以後哪裏還有您的立錐之地?!說不定,仗著周亞夫這個手眼通天的女婿的手,三娘還能奪了您的位置。”


    大娘驚愕地瞪大眼看著女兒,“不,不可能。瑞德就算心裏再向著老三,也不會能動了祖宗規製。我是族姥們都認可的當家主母,我娘家就算現在勢力不在了,可好歹我也為這家裏操持了大半輩子。不可能,絕不可能,你爹不會那麽無情無義……”


    寶月立即抓住母親的手,安撫她的慌亂,“娘,你難道不沒看出來,爹他已經忍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盼到輕悠找了個強勢的夫家,之前罷工時連族姥們他都不理了。爹他的心早就不在我們身上,自打他從大理帶回三娘開始……”


    大娘的臉色一下如喪槁砒,寶月雖心疼母親,可是想到自己在這幾日裏受到的侮辱和不平待遇,從幼時就償盡的不甘,狠下心地給母親下了重藥。


    “不可能,三娘隻是個農戶出生,怎麽可能當得起家母,她隻有給人打下手的丫頭命。你爹不是沒分寸的人,還有你大哥,他可是家中長子。自古長幼有序,嫡庶有別,瑞德絕對不敢違抗祖宗的規矩。寶仁更不會不管我這做娘的。你爹早前就說了未來軒轅家的事業都會交給你大哥,他絕不可能……”


    “娘啊!就算交給大哥又怎樣,你沒瞧見大哥現在也一個勁兒地巴結那個周亞夫嗎?這坊子裏的機械都是他買來的,連機械師也是他的人。坊子裏的生命線都捏在他手裏了,大哥還會聽你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最像爹,又最聽爹的話。到時候,還不是三娘的天下!”


    “不,我不準。隻要我活著一天,秀娘就休想在軒轅家作威作福!”


    大娘眼中綻出一抹狠光,寶月心裏冷笑,想著隻要母親穩穩地站在她這方,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寶月,娘現在隻有你了,你一定要幫娘想辦法啊!”


    女人一旦失去了男人這個依靠,就隻能靠兒女。


    “娘,你放心,女兒心裏早就有數兒了。”


    寶月拍了拍母親的手,拉著母親又重新加入前方的大部隊。大娘再看著那滿目的風光華貴,再也沒了初時輕鬆不以為然的心態,軒轅瑞德為三娘捋去鬢邊亂發時,她修剪漂亮的指尖陷進了掌心。


    ……


    親悠號是典型的民航客機,比運輸機親夫號要小上一圈兒,但艙室裏也放滿了令人咋舌的物品,當上麵的幕布被揭開時,足足有十多秒鍾,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在這無聲的一刻中,輕悠猛掐了把亞夫,兩人進行了一段激烈的眼神交流。


    輕悠:你這是什麽意思,想嚇死人嘛!


    亞夫:你不喜歡?


    輕悠:喜歡啊!可是你這樣太招搖了啦!


    亞夫:我的女人,就有資格招搖。


    (她估計,多半是因為家中姐姐們不屑和輕視,他還一直耿耿於懷著。他這個做親王又做元帥的向來風光高傲慣了,到哪裏都是被人抬舉著,當神仙供奉著討好著。哪裏受得了人家的白眼和輕視,自然就更受不得他愛的女人去受這些罪。大概從到軒轅家的第一天,他就開始計劃著找回場子和麵子了。)


    輕悠:咱們家的傳統,財不露白,懂不懂啊!你要橫,也等回了港城,自己的地盤上再橫不遲嘛!為嘛要弄得這麽大張旗鼓的,多不安全。


    亞夫:不過送些稱眼的禮物,有什麽不安全的。大驚小怪!


    輕悠:你就是不懂!


    氣憤憤地甩脫了男人的手,輕悠紅著臉跑到母親和楊夫人身邊,楊夫人拉著她,笑著說起置辦這些聘禮的事兒。


    “亞夫給我們發電報時,我們就著急,就怕這禮數不周正,尋了許久才找到個了解你們芙蓉城婚俗的老鄉紳,把這聘禮的規製給弄明白了。你們瞧瞧這喜燭,可是你們這裏都愛用的……”


    “……雖說這應該**不離十了,不過,到底是輕悠嫁到我們家裏,咱們可舍不得虧待她一點點兒。秀姐,輕悠這孩子乖巧聽話得很,可帖心了,她在我身邊四年,天天給我摩擦脖子,我這老頸椎病都好了很多……這一邊的禮,就是按咱們北平的規矩新添上的,您和大哥看看,要有什麽不對的,盡管跟咱們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楊夫人是北平的大戶人家出身的庶出小姐,禮數風儀方麵,絕無挑剔。更不用說這備置的聘禮,隻有多沒得少的。


    三娘親熱地執著楊夫人的手,“夫人,您太見外了。我們就是尋常商家,沒有那麽大的規矩和要求,隻要孩子們幸福就好。這些聘禮真的很周全很細致,我和老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怕輕悠的嫁妝都稍薄了些。”


    楊夫人立即低聲道,“秀姐您別擔心,嫁妝方麵,我們都想好了。依亞夫的意思,聘禮裏麵可以抽出些添進嫁妝裏,一定讓輕悠風風光光、體體麵麵地出嫁,半點兒麵子也落不下您們的。這些事兒好辦得好,就您一句話的功夫。”


    “這怎麽好意思啊!”


    “姐姐,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亞夫說了,他的就是輕悠的。”


    對於楊夫人的熱情周到,不擅應酬的三娘有些尷尬,不得不拖了軒轅瑞德來做決定。軒轅瑞德聽得這一席話,心裏是從頭到腳的燙帖舒服,很大方地就接下了親家的好意,笑著朝亞夫點了點頭。


    楊夫人算是完成了任務,大大鬆了口氣,和丈夫對視一眼,都很欣慰。


    事實上,這些東西在亞夫心裏還是不滿意的,剛才他們夫婦兩還挨了個白眼兒。


    這裏,大概連知道亞夫身份的輕悠都不了解,以親王殿下的標準,就眼前的這些聘禮再增加個十倍,才算有點兒意思。若放在東晁,恐怕親王殿下會買上幾個山頭,或者幾條繁華大街的地皮,甚至是一個海灣,送給輕悠。


    當然,未來多半這對夫妻會回東晁生活,這些東西是不是已經在東晁國內置備了,他們不得而知。


    總之,東晁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殿下要娶妻,娶的又是他費盡了心思才弄到手的女人,豈能草草了事的,要怎樣風光顯擺也是不夠的,這可是一輩子隻有一次的大事兒啊!


    ……


    這時候的輕悠,聽著楊夫人和父母的話,看著滿目帖著紅喜字,用喜盒裝著的金銀珠寶,喜餅喜燭,終於有了即將當新嫁娘的感覺。腦子裏不自覺地浮現出曾經參加過的婚禮現場,當年在那可怕的“七日”裏,她一度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嫁人了,一輩子就被這魔鬼給毀了,哪裏料到,現在的一切美好得令人目眩。


    “小七,你哪裏挖到這樣好的男人啊!”錦紜羨慕得眼睛快脫窗了。


    亞夫站在後方,目光深深地凝著輕悠,她不接,也能感覺到那雙灼熱的眼眸,小臉一直燒到了耳根兒,就被姐姐們打趣兒個不停。


    “真羨慕你,姐姐我的婆家還沒找到呢!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家夥……”


    “哈哈哈,別搔,六姐,六姐,對不起啦,趕明兒就讓大哥給你介紹幾個穩重的青年子弟。”


    “哼,那些男人有什麽意思,跟大哥一樣呆板無趣。不如,你讓妹夫給我介紹幾個?正所謂,物以因聚。”


    輕悠一愣,沒敢立即應下。畢竟,現在爹娘都不知道亞夫真正的國籍和身份。她還不敢冒險說出實情,小叔也為了亞夫的安全,一直隱瞞著。


    錦紜見輕悠不應聲兒了,不樂意道,“小七,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六姐啊?”


    “不是的,六姐,這個……你先別急,我問問亞夫吧!”


    家裏已經出了一個“投敵”的女兒,爹娘或許還承得住。要是再出一個……


    輕悠不敢想,隻能草草應下。


    小五自然瞧出輕悠的勉強,冷諷了一句。小六心裏還抱著希望,就把小五推還給母親照顧。自己巴著輕悠,追問港城的事兒,似乎已經開始作準備要嫁到港城去做商人婦了。二娘自然樂見其成,私下還說小五不體貼妹妹待嫁女兒的心,問小五是不是也想再嫁了,還叫小五安心把孩子生下來,要是小六能找著個不錯的,以後讓輕悠再給她介紹。


    小五看著亞夫和父兄們相談甚歡,又看看軒轅清華,再看輕悠與小六說話時閃躲的眼神,心思百轉。當大娘和寶月進來時,她的目光又深了幾分。


    ……


    這日,亞夫的一番大手筆,不僅漲了自己和輕悠的臉麵,也讓軒轅家的男人們真正一掃前些日子坊子被燒的陰霾,露出舒心的笑。


    當然,女人們的心境心態又是另一般了。


    看完了妹妹的豪華聘禮,軒轅寶仁即自豪又不舍,和輕悠的關係又近了幾分。他忙著指揮工人將新生產線搬運到早備好的倉庫,又安排了幾輛大卡將那些聘禮安全送回了軒轅大宅。


    年紀大的女人們都跟著回家,去商量訂婚典禮的事。


    女孩子們都掂念著要坐一回飛機,留在了親悠號上。


    “七妹夫,這飛機的名字,都是你取的麽?”


    “當然。”


    男人一應,女孩們以小六為首,笑得格外誇張響亮。


    織田亞夫耐著性子應付著,但輕悠看他有些僵硬的下頜,就知道他的忍耐限度已經快到零界點,便尋了個借口在飛機要啟動時,拉著他下了機。


    他們一離開,艙門就關上了,飛機很快開上了跑道,小六等人隻能爬在窗口看著兩人朝她們揮手拜拜,便坐上了十一郎早備好的一輛汽車,逃之夭夭。


    逃去哪裏?


    上了車,輕悠就知道自己又落進某人的邪惡陷井。


    “亞夫,把姐姐他們留在飛機上,不會有事吧?”


    “我還沒把你娶到手,我敢讓他們有事麽?”


    他一邊笑得不懷好意,一邊繞著她的卷發,聲音低沉得能溺死人。


    “啊,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說呢?親愛的,未婚妻?”


    他口氣淡淡的,眼神卻深得像兩汪古潭,旋轉著吞噬人的巨大吸力,盯得她心頭小鹿一下失了速,掌心都捏出汗來,身子直往後縮去。


    “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要不按時回去,犯了忌諱,爹和娘該不會高興的。你,你也不能讓楊叔楊姨難做,不是嘛!”


    明知無濟於事,她還緊張地護著自己胸口,那模樣又可憐,又可愛,像被逼到角落裏的小獸兒。讓他越看,越是狼心大起,忍不住逗弄。


    腦海裏開始浮現曾經無限旖旎的場麵,那些浪蕩豔魅的美妙情態,還有從那張小嘴兒吐出的軟軟膩膩,嬌嬌柔柔的申吟聲……


    每深想一分,他的**就不可歇止。


    “亞夫,你收斂點啦!不要……”


    “不行!”


    他再忍不住呼嘯的欲念,伸手一把將小女人抓進懷裏,捧著那紅通通、怯兮兮的小臉,堵住了那張誘人的小嘴兒,一張口整個包盡嘴裏。


    興奮地舔揉了一圈兒,頂開編貝小齒,一下衝到了末端。


    那一刹,仿佛能聽到血管裏瘋狂奔騰的血液,摩擦著管壁發出茲茲茲的誘人聲響,尾椎骨仿佛都翹了起來,頭頂、胸口、後腰眼兒、前腹部等處,都騰起一把大火,迅速匯聚到那空虛的一點上,狠狠地攪著、抽搐著發疼發熱。


    汽車明明開著窗,秋風微涼,可車裏的空氣似乎變得格得潮熱,粘膩,呼出的每口氣息都帶著催一情的味道兒,讓人不自覺地,滿腦子充斥著那種體液交換運動時才有的興奮。


    當然,這些遠遠不夠。


    他咬著柔嫩的後勁窩兒,歎息,“寶寶,我要你。”


    她吃力地掙紮,埋在他領口喘氣,“不要,不要在這裏,被,被知道了,爹娘會……”


    “隻要不在這裏,就行了?”


    “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你別亂……”


    “寶寶……”


    “討厭,十一郎還在……”


    “可以完全無視!”


    “織田亞夫——”


    “悠悠,寶寶,”他深深看著她,那兩簇眼底能竄出火來,“上次後花園給你大哥撞沒了,這次……”


    一提起那場草草結束的“航海之旅”,她羞憤得差點尖叫,掄起小拳頭猛砸他,砸得他哈哈大笑起來,托著她的小屁屁坐進自己懷裏,俯身含著她的小嘴兒誘哄勾引。


    “悠悠寶寶,我知道,你也想要,你瞧瞧……”


    “討厭,討厭,你討厭,嗚嗚……人家不要在這裏,不要……”


    她打開他發亮的手指,羞憤得大眼紅得又水又亮,領襟微敞,嫣色微綻,含苞待放的小模樣惹得人心癢難耐,更深黯了他的眼。


    他寵溺地抱著她在懷裏“搖晃”,嘴裏應著,“好好,不在這裏,換個地方。”


    她身子一僵,又要反駁,就被他堵了嘴兒。


    他咬著她的小嘴兒,輕聲哼哼,“寶寶,我要開船咯!”(注意:這是俺說的。)


    黑色汽車很快拐進了一家裝飾豪華的夜總會,直至夜幕降臨,滿城霓虹,汽車才又開了出來,直往軒轅家大宅而去。


    而這個時候,車上的男人一臉魘足,他懷裏抱著的小女人早已累得呼呼大睡,隻能從緋紅的小臉,和頸間隱約透露的紅痕,窺見一絲偷情後的餘韻。


    就在他們的汽車駛離後,夜總會三樓的貴賓包間裏走出一個女人,女人豔麗無比的容貌十分引人惻目,此時渾身染著怒火,讓周人退讓三分,又充滿好奇。


    “小百合,我的小心肝兒,你生什麽氣啊?”


    跟著跑出來的張大帥將美人拉進懷裏,回頭就朝自己的副官使了個眼色,口裏說著,“那服務生惹你不高興,我他媽就斃了她,你該滿意了吧?”


    屋裏傳來“砰砰”兩聲,接著他的副官就叫著“這個人是北平的奸細”,一具腦門子上多了血窟窿的屍體被拖走了。


    “寶貝兒,你還想要什麽,告訴我就是,可千萬別再甩我臉子了。裏麵還有市長和警備處處長……”


    女人這才換上了嬌嗔的臉色,跟著張大帥回了豪華包間,可心裏卻為剛才在樓梯口看到的畫麵狂跳不矣。


    他在這裏!


    他的懷裏竟然還抱著那個亞國女人?!


    ------題外話------


    秋秋滴書友群:86195900


    進群敲門磚: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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