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艘軒轅號都陷入了極其低糜的狀態,最明顯的便是小寶兒等三個調皮蛋都變得安靜了許多。


    足足在原地停駐了一整日,船長和大副看將要變天了,不得不去找了承翔,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問題。說真的,船長和大副也挺鬱悶的,當初他們受承翔雇傭,多少也是因為有些交情,且承翔給的傭金也相當豐富,同時他們在西半球大洋間來往多年,還沒有真正進入過神秘的東方世界,便也想著跟這個東方小子來長長見識,為自己的海上冒險生涯增加些談資和經驗。沒想到,去的路上一帆風順,回來這一路真是步步維堅,狀況頻發,已經超過了他們以前的所有次航行了。


    最後,男人們又齊聚在了亞夫的房間,輕悠仍然被抱到了隔壁,毫不知情。


    “你們有注意到,他們的船是什麽樣子的嗎?旗幟上有什麽特殊的符號?他們領頭的人有什麽特征?用的是什麽彎刀?彎刀柄上都帶有什麽標誌?穿的服飾大概是什麽樣子?”


    亞夫先問了一些問題,男人們聽得驚訝,各自搜索著自己的回憶,一一作答。


    錦業問出了緣由。


    亞夫說,“若是真像你們所說的情況,倒是可以根據這些特征到沿征的海港酒吧裏,打聽到這艘船的主人是誰,從而找間客幫我們帶話,想辦法跟對方接上號兒後,談判,把人贖回來。”


    聽得竟然還有辦法,男人們立即重新打起了精神。


    船長和大副自然也知道這辦法,他們沒說,其實也是害怕這贖人的一係列行動會讓雇主們損失更大。不過此時聽亞夫似乎如此了解這其中行當,倒也不再藏私,透露了自己的經驗和知道的消息。表示願意幫忙到港口酒吧打探消息。因為他倆常年在海上跑,對於這片海域的語言懂得更多些。


    如此一商量,先前失去親人的陰霾慢慢散去,新的希望又點亮了男人們的眼光。


    承翔道,“那七姐夫,我們接下來的行程,該怎麽走?”


    亞夫眼眸微眯,眾人不知他到底是疲累還是不適,目光淡淡地遞給了錦業。


    錦業立即明白了亞夫的意思,說,“之前弗雷德公爵提議過,讓我們不要跟西方世界走得太近。一來,他們現在正打了大勝仗,正針對曾經的敵對國家做各種清算。咱們船上人員複雜,為免之前在孟買的大追殺再發生,還是遠離歐洲大陸,先到波斯灣的海港休養一段時間,那裏正好有我認識的朋友。等小七兒和亞夫的身子再好些,能下床走動了。然後,咱們再想辦法找飛機去伊斯坦布爾,那裏有公爵的產業,也便於青璃小姐和小綠兒得以安置。”


    現在想來,公爵大人離開時做的安排,也是滿穩妥的。隻可惜扛不住這瘟神一路相隨,好好的計劃半路又出了海盜船這麽個岔子。結果準備好的一切武器糧食都打了水漂。


    承翔看了看船長,船長給出了一條更切實有效的線路,初步的行程終於定好。大副又清點了一下目前船上的糧食儲量,足夠支撐到最近的港口,這次會議方告結束。


    眾人陸續退出房間,錦業走到了最後,悄悄留了下來。


    他關上門,走到床邊,目光充滿了擔憂,“亞夫,弗雷德走前也跟我交了個底,說要是我們能在三個月內到伊爾坦布爾,就給你做第二次植皮手術。另外……”


    剛才還疲累緊瞌的眸,突然大睜,迸出的精光嚇得錦業立即噤聲,這目光一如當初刀子般雪亮峰厲,讓人不敢輕褻。


    沉沉的呼吸聲,慢慢從男人幾不可見的胸口起伏中震蕩而出。


    幾秒鍾的靜默讓人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抬起他唯一能動的那隻手,打滿了繃帶的手,錦業微抖著伸出手就被其緊緊握住,握得手骨劇疼咯咯發響。


    亞夫看著錦業,一字一句道,“這件事,隻能你知,我知,弗雷德知。若是讓輕悠和小寶知道,我絕不會原諒你!錦業,你記住了。”


    錦業重重地點了點頭,再說不出一個字。


    輕輕地給男人蓋上被子,錦業走出房門的一刹,一股莫名的情緒一下子湧上胸口漲得他雙眼直眨,迎風望著遠方落日,才慢慢將情緒壓了下去。


    別怪他自私狠心,比起失去五姐錦繡,其實他更害怕失去亞夫和輕悠。失去錦紜,他們會消沉鬱悶一日,若是失去了輕悠和亞夫,他難以想像,會對這個家有怎樣的打擊。在出國前,父親決定北上接輕悠和小寶兒,全家族都出國定居的那個晚上,他在門外聽到了父親和三娘做下這個巨大決定的,真正的原因——原來,亞夫的身體裏也流淌著他們軒轅家的血,他們竟然也是有血緣的兄弟。


    ……


    這個夜,幾家歡喜幾家愁。


    軒轅瑞德在燈下看著之前收集來的布料和花紋,半晌,都沒有動一下了。


    三娘端來去火的薑湯,遞到丈夫手裏,將那布匹抽走了。


    “喝了湯就去睡,明天還有你們男人忙的。我去看看小七兒。”三娘端著另一盅藥湯,去了女兒房間。


    輕悠暫時搬來和十郎住一間,也方便十一郎照顧亞夫,讓大家彼此心裏都舒服輕鬆一些。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輕悠的身子恢複得很好,隻除了半邊臉的燒傷還疼,身上基本已經恢複了七八成。


    三娘推門進來時,輕悠正扶著腰


    進來時,輕悠正扶著腰,在小小的艙房裏打轉兒,一邊跟十郎貧嘴兒說服其讓自己出門走走,十郎一邊做著她新用來打發時間的活計——給寶寶們織毛衣,毛線倒是沒被海盜搜走,大概是海盜進出的地方都是熱帶地區,根本用不上毛衣這種東西吧!她還一邊跟輕悠鬥嘴兒,姐妹兩的情誼總是讓人欣慰。


    “娘,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啊!又給我送什麽好吃的了?”輕悠立即蹦上前,就被三娘拍了一巴掌,說她才剛能下床就又犯皮。


    輕悠嗬嗬一笑,捧過薑湯就喝了一大口,頓時直唱“世上隻有媽媽好”,就把兩女人都逗笑了。


    聊了一會兒,就聊到了錦繡被擄的事。


    輕悠生氣地一捋袖子,叫道,“可惡的海盜頭子,要不是本姑娘當時在跟周公練劍,要醒著一定拿咱們的亞國武術教他們一個個都到阿拉真主麵前去懺悔!”


    “又胡說!”三娘又伸手拍了女兒一巴掌,“現在是什麽時候,這是什麽地方。你還當是你家後院兒啊!”


    輕悠收斂了自己的寶氣,其實她也隻是想疏解一下母親的鬱結,道,“娘,你們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


    三娘搖頭,“唉,有啥辦法啊?咱們現在又沒法去追人。我聽船員說,被海盜搶走的女人,也不可能留在船上,多半都是當成貨物被賣到不知什麽窖子裏,或給人當奴隸,下場……”


    輕悠立即震聲道,“娘,不會的。我們軒轅家的女人沒那麽慫!隻要有機會,我相信,姐一定會想辦法逃的。就算逃不出來,她也會堅持到我們去救她的。”


    此話,確也不假。就在這個時候,安睡在頭目的單人船艙裏的錦繡,正觀察著四周環境,伺機逃走。


    “娘,你相信我。當年我都能從東晁逃回來,五姐也可以的。當年有小叔和愷之哥哥來救我,還有艾伯特和安德森大夫幫助我們。現在我們一家人都在這裏,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找到五姐把她救回來的。”


    雖然明知道希望渺茫,可是當女人們看著輕悠那總是充滿精力的模樣,信心滿滿的大眼裏透露出的活力和希望,之前的陰霾似乎也慢慢褪去。


    三娘便要去二娘房裏探望,輕悠也想去。但十郎堅決遵從醫囑不讓輕悠出門吹風受寒,輕悠隻得乖乖留下了。三娘帶著女兒打足的信心和勇氣,去安撫二娘和錦紜,倒也有了不錯的成效。


    那時候,夜霧漸濃,寒氣漸起。


    在船頭的甲板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卻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呆呆地靠著欄杆,望著天。


    不知過了多久,以為不會有人發現自己,一個細細輕輕的腳步聲走近,就在他身邊坐下了,還故意朝他身上拱了拱,似乎是在借他的身量擋夜風呢!


    小綠兒聳聳鼻子,“鵬鵬哥,我知道,你肯定想你爸爸和媽媽了。可是,這裏好冷哦!我們,可不可以回屋子去,然後繼續想他們。要是我們生病了,起不了床,就不能想他們了。”


    軒轅鵬沒有動,可是看著天的眼睛,慢慢滑下兩行淚水,無聲無息。


    小綠兒見人半天不動,就捅了捅對方的腰眼兒,遞出小手,“鵬鵬哥,吃個饅頭吧!還是熱的哦,這是我媽媽專門……”


    話,在這一處打住。


    雪白雪白還冒著一絲絲兒熱氣的饅頭,滾進了黑漆漆的大海裏。


    男孩一下站起身,埋著頭,無聲無息地往回走。


    身後,小女孩哇啦一聲大哭起來,驚天動地。


    這一下,終於把藏在暗處一直不知該如何出手,各種糾結躊躇的西楚霸王三小兵給拱了出來。


    男孩卻緊緊咬著牙,雙手攥得緊緊地,似乎在極力抗拒著什麽。


    “鵬鵬哥!”小寶兒衝出來,一把抱住了軒轅鵬,很緊很緊很用力。


    “放手,走開——”軒轅鵬終於克製不出大吼出來,淚水也飄落在漆黑的夜色中,他的眼眸仿佛簇了兩團火,烈烈燃燒,像要把眼前的一切黑暗都盡數焚去。


    ------題外話------


    《霸寵小嬌娃》即《強吻億萬老婆》的姐妹篇


    當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邊:別以為她小就軟弱無能,作為“嬰兒凶器”一樣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從此,小嬰兒開始了奪命連環殺【重口味】超華麗黑幫生活。


    “大小姐,叫帥哥,帥——哥!”


    “喲——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喲——汪!”


    “小寶貝,叫姐姐,姐……”


    “喲——喲——汪!”


    男人坐下後,托著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靜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無人能窺到海下隱藏著多少暗礁駭浪。


    這男人想幹嘛,討厭!


    “聽著,叫韓——希——宸!”


    這男人,瘋了!


    (想知道寶寶叫的什麽,請看正文第25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日一帝國盛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秋如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秋如意並收藏七日一帝國盛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