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璐心中有些感動,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不管以後朱鄞禎是不是真能做到為她守身如玉,至少他現在的心意是令人感動的。


    調整好氣息以後,朱鄞禎重新坐到沈夢璐身邊。“楚代安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無法不計較。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見楚代安了?”朱鄞禎承認自己是個小氣男人,他無法容忍別的男人和沈夢璐太過親近!


    搞了半天,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沈夢璐默默歎了口氣,認真地看著朱鄞禎,正色道,“四郎,楚代安是我的朋友,他幫了我很多忙,以後的日子裏,我也一樣會需要他的幫助。”


    沈夢璐從一開始準備改造沈府時,就答應過楚代安,要將門前空地撥出一塊給他,用來建望月樓的分店。日後,她想要讓沈家重新翻盤,也離不開楚代安這個得力的助手!而最要緊的是,她不會因為尉家人的冷箭,就斷絕與楚代安的來往。


    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句話,一輩子!楚代安在這明國的處境,沈夢璐十分明白,他需要一個能夠令他安心的朋友,而沈夢璐正是那樣的存在,她不會讓隱姓埋名,小心翼翼活了五年之久的楚代安,再次回到孤立無援的狀態。


    “你需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沈夢璐對楚代安的態度,多少讓朱鄞禎很不舒服。


    沈夢璐輕輕勾了勾嘴角,扯出一個微笑,“我需要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有些東西,*是給不起的。有些東西,隻有朋友才能提供!


    “你很堅持?”朱鄞禎不悅地挑眉,這丫頭,一扯到楚代安這邊,又變得如此強硬了。


    “是!”沈夢璐毫不猶豫地回答。


    “就算知道我會生氣,你還是要與楚代安做朋友?”朱鄞禎不甘心。


    沈夢璐深深地歎了口氣,“四郎,我隻能答應你,以後不私下去見楚代安,好嗎?”這男人的心眼小起來,可真是夠要命的!


    朱鄞禎沉默了一會兒,才終於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你以後要是敢於他私會,屆時可別怪我辣手摧花,讓你三天下不了*!”朱鄞禎眼神邪惡地威脅到!


    讓她三天下不了*?!這話聽起來絕對不像是要打她板子的意思。沈夢璐聽出朱鄞禎言語中的暗示,忍不住一陣臉色發燒。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來果真沒錯!


    “今日一事,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這件事怕是才剛剛開始,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我有些擔心。”沈夢璐沒有接朱鄞禎的話,直接轉移了話題。


    “我會派人暗中保護沈府和望月樓,你不用太過擔心。”朱鄞禎柔聲安撫到。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倒不是怕他們對沈府和望月樓不利,我是擔心萬一楚代安的真實身份被宣揚出去,或者傳到皇上耳中可怎麽辦?”沈夢璐憂心忡忡。


    那更夫提到江北驛站,又如此信誓旦旦,顯然是對手頭掌握的證據很有信心。沒想到尉家人居然如此居心叵測,暗中派人跟蹤她!是她和楚代安掉以輕心了,以為江北遠離京城,又四下無人……


    除了楚代安是男人一事,沈夢璐還有一種擔心,就是不知道當日跟蹤他們的人,對她和楚代安的談話到底聽去了多少?畢竟他們當晚提到了閻門一事,萬一慧智大師和楚代安都是閻門中人的事被泄露……沈夢璐突然臉色一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朱鄞禎將沈夢璐突變的臉色收入眼中,他扶住沈夢璐的雙臂,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夢兒,你無須杞人憂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沈夢璐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她不是害怕她會受到傷害,她是害怕因為她而讓別人受到傷害。


    朱鄞禎歎了口氣,將沈夢璐摟進懷裏,語氣堅定地承諾,“我答應過你會好好保護你的!我說到做到!你有什麽心事,有什麽憂慮,也都可以告訴我,不要自己擔著,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王妃!”


    沈夢璐靠在朱鄞禎的胸口,他堅實有力的心跳漸漸安撫了她那顆慌亂的心。


    “四郎,楚代安是閻門外徒。”好一會兒,沈夢璐才輕聲開口,她決定跟朱鄞禎坦誠相待。


    朱鄞禎抱著她的手臂一緊,怎麽又跟閻門扯上關係了?“所以,比起父皇知道他是男人一事,你更害怕父皇知道他與閻門的關係?”


    這樣的猜測,讓朱鄞禎又開始心裏不舒服了。倘若明德宗知道與沈夢璐私交甚密的楚代安是個男人,那考慮到皇家顏麵,說不定會收回賜婚的旨意。在朱鄞禎心中,這才是真正值得他們憂心的,畢竟這直接關係到他們一生的幸福!


    可是沈夢璐此刻擔心的卻是楚代安是閻門中人的身份被暴露,擔心的是明德宗會再次將目光放到閻門醫聖身上去。為什麽就不先擔心擔心自己,擔心擔心他呢?朱鄞禎很不喜歡沈夢璐將他人安慰放在他們倆之前。


    “不,兩者我都擔心。”沈夢璐幽幽地歎氣,伸手環住朱鄞禎精瘦的腰杆,“四郎,閻門與世無爭,甚至在我當日用流言蜚語中傷他們時,他們都寧可背負罵名不出麵為自己正名,原因無他,不過是為了保護族人安全。你知道慧智大師是閻門老門主的身份,可你或許不清楚慧智大師為何會出家為僧的原因。”


    朱鄞禎輕哼一聲,示意沈夢璐繼續往下說。


    “閻門三小姐閻輕絡出生時,慧智大師曾為她批命,得知她命中注定有一個生死劫,並且此劫與皇家脫不了幹係。慧智大師落發為僧,就是為了替她避劫。閻門與皇室,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心情可想而知。”沈夢璐抬頭看著朱鄞禎堅毅的下巴,“所以,四郎,我不想因我而害了他們。”


    朱鄞禎瞥了一眼沈夢璐,伸手將她按回自己懷裏,“瞎操心!你這麽有閑心考慮別人,不如花點心思想想如何籌備我們的婚事,如何盡快完婚!”


    “四郎……”沈夢璐悶在朱鄞禎懷裏,無奈地喊了一聲。


    “尉家人如此大動幹戈找人在賜婚當日鬧事,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破壞我們的感情,破壞我們的婚事。你現在更需要操心的是如何防止他們繼續作怪!”朱鄞禎沉沉地開口,沈夢璐維護楚代安和閻門的心情,他理解,可是尉家人的目的顯然不在此。


    “夢兒,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顛倒了主次。倘若我們能順利完婚,那麽一切都會平安無事。”朱鄞禎拋出誘餌,沈夢璐想保護的人,他可以幫忙保護,前提是,他們早日完婚!


    沈夢璐思索了一會兒,靜靜地開了口,“我知道了,一切聽四郎的!”


    “好姑娘!”朱鄞禎滿意地撫了撫沈夢璐的秀發,“你明日約楚代安一起去護國寺上香吧!”


    聞言,沈夢璐微微一愣,“可是祖母……”謝老夫人前腳才疾言厲色警告過楚代安與她保持距離,他們後腳又光明正大結伴去上香,會不會太不把謝老夫人放在眼裏了?


    “無妨,我自會傳信給謝老夫人。謝老夫人是通情達理之人,自然會明白我們這麽做的用意!”朱鄞禎心中自有盤算,“今日尉馳鴻沒能如願在眾大臣麵前揭穿楚代安的身份,可見他們手上並沒有確鑿證據來證實楚代安的真實性別。他如此大動幹戈,為的就是想當眾找人驗明正身。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接下來要比的就是耐心和定力。我們越不動聲色,他們心中越沒底氣,懂嗎?”


    朱鄞禎了解尉馳鴻的為人。楚代安以初黛身份油走京城多年都毫無破綻,可見他是個滴水不漏之人。


    尉馳鴻派人跟蹤沈夢璐聽到楚代安說話時,是男性嗓音,恐怕也就是如此而已。尉馳鴻今天的盤算,可謂是試水而已。倘若他們自亂陣腳,反而讓他們更加有機可乘。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今日在安護候府發生的那一幕不存在,楚代安還是沈夢璐那個金蘭姐妹初黛,二人的關係一如既往。朱鄞禎讓沈夢璐與楚代安明日做伴去護國寺上香,為的就是混淆視聽!


    沈夢璐也是心思玲瓏之人,聽朱鄞禎這麽一解釋,立馬明白過來了他的用意。她展顏一笑,“是,臣妾定當遵循四郎的意思,明日定讓初黛姐姐做伴,到護國寺上香祈福,請慧智大師為你我擇一個黃道吉日。”


    沈夢璐如此自覺的表現,讓朱鄞禎覺得很滿意。“愛妃,似乎迫不及待想嫁於本王了。”朱鄞禎抬著沈夢璐的下巴,柔聲調侃。


    “呸!分明是你急著想娶我!”沈夢璐麵紅耳赤地呸了一口。


    沈夢璐如此含羞帶嬌的小女人姿態,讓朱鄞禎忍不住爽朗地笑了,更用力地摟住了沈夢璐。是啊!他是迫不及待想將她娶過門啊!


    他多怕沈夢璐會突然發現尉家人所有的小動作都是因他而起的,多怕沈夢璐突然明白過來她遭遇的所有不幸都與他息息相關,多怕沈夢璐因此退卻轉身跑開。


    唯有盡快完婚,盡快將她娶進門,朱鄞禎才能徹底安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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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沈夢璐送回沈府後,朱鄞禎並沒有直接回沐王府,反而是來了望月樓。


    楚代安看到朱鄞禎這不速之客倒是讓他很意外。楚代安將朱鄞禎迎到了他不對外開放的六樓。


    朱鄞禎一進門就毫不客氣地四處打量。這不是朱鄞禎第一次來望月樓,不過這六樓確實他第一次上。不同於五樓包房的奢華,六樓低調得宛如普通的廂房。


    “大家都猜測你這不對外開放的六樓,應該是奢華得連地板都是黃金鋪成的,倒是沒想到會如此普通。”朱鄞禎直言不諱。


    楚代安揚了揚嘴角,伸手為朱鄞禎沏了一杯凍頂烏龍,然後言不由衷地開口,“抱歉,讓王爺失望了!”


    楚代安五樓那些奢華到極致的包房,都是拿來宰款爺的,六樓主要是他自己居住為主,又怎麽會搞那些華而不實的花哨東西?


    “你平常招待夢兒也是在你這低調的六樓嗎?”朱鄞禎喝了口茶,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失望?這六樓看似平凡無奇,可是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這屋內的擺設都是價值不菲的貴重物品。


    這看似不起眼的桌椅,如果他沒看錯,應該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桌子上擺著的一套夜光杯,一眼看就知道不是尋常物。連他喝的這杯烏龍茶,也是口感極佳的。


    楚代安在朱鄞禎對麵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王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在安護候府時,謝老夫人那番不留情麵的話,多少令楚代安有些黯然神傷,不過他對謝老夫人倒是沒有半句怨言。


    楚代安在這明國待了五年之久,對這大明的風俗人情和大明律例的解讀,或許得比朱鄞禎這個土生土長的沐王爺都了解得更深刻。


    朱鄞禎在安護候府為他說好話,本來就出乎離了楚代安的預料,他現在來秋後算賬,也一點不稀奇。畢竟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過度親近呢?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朱鄞禎哼了一聲。興師問罪!這楚代安倒是知道自己有罪!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楚代安自嘲地笑笑,他能在這個王朝如魚得水地活那麽多年,靠得就是這句話!“不知道沐王爺想怎麽算賬?”


    “你認為本王應該怎麽跟你們算這筆帳呢?”楚代安反應如此淡定,令朱鄞禎微微有些驚訝。楚代安如此平靜的反應,讓朱鄞禎莫名想起了當初麵臨滿門抄斬的沈夢璐,那時的她亦是這麽冷靜,不過還有一份自信的張狂!


    “沐王爺,在下與沈小姐是君子之交,絕無半點越距行為。在下男扮女裝欺瞞沈小姐,是在下一個人的錯。沈小姐對此毫不知情!楚代安自知有愧,王爺想要如何責罰在下,在下都沒有意見。不過還望王爺好好珍惜沈小姐,切莫因為他人的惡意中傷,而傷了沈小姐的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楚代安雖說在這明國累計了不少財富,可是卻毫無勢力背景。朱鄞禎貴為王爺,存現想要治他的話,他楚代安隻有淪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下場。


    楚代安隱瞞性別,男扮女裝,目的就是為了明哲保身。因為是女子,所以他的望月樓如此風生水起也不會太過引人注意。風情萬種的女掌櫃,隻會讓他望月樓更加客似雲來。倘若是個*倜儻的男掌櫃,恐怕他這望月樓早就無法在這競爭激烈的京城立足了!女人,天生的優勢,就是容易博得同情心!


    “你覺得本王會相信你這番話嗎?”朱鄞禎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死到臨頭還不忘為沈夢璐開脫,還敢說隻是君子之交!楚代安對沈夢璐的覬覦之心,讓朱鄞禎很不開心!


    “沐王爺可以不相信在下,不過沈小姐的為人總該相信。沈小姐倘若與在下有私情,恐怕她也就不會接受賜婚了。”沈夢璐好不容易解開心結,跨過心裏那道坎,楚代安不希望看到她傷心難過。倘若朱鄞禎懷疑她的話,沈夢璐必定會很不好受。


    “放肆!本王的沐王妃,豈容你揣摩?本王的愛妃是什麽人品,本王很清楚,本王現在說的是你的為人!”楚代安一口一個沈小姐,讓朱鄞禎內心的小火苗又開始燃燒起來了。“楚代安,你男扮女裝蓄意接近他人,損壞女子閨譽,該當何罪?”


    楚代安到現在算是聽明白了,朱鄞禎壓根就隻打算治他一個人的罪。知道朱鄞禎不會傷害沈夢璐,楚代安也安心了許多。


    “沐王爺,在下甘願受任何處罰!”楚代安直視著朱鄞禎,毫不畏懼地開口。


    “楚代安,你果然是條漢子!就算本王要治你的死罪,你也不怕嗎?”楚代安越是表現得大義淩然,朱鄞禎心裏越不是滋味。


    “倘若能用楚代安的一條命換得沈小姐的清白和幸福,楚代安死不足惜!”楚代安在這明國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早已將生死看淡。


    多年來,楚代安一直找尋回去的方法,他也曾想過,如果在這個時代死一次,是不是有可能回到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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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的對決!嗷嗷~~~


    好糾結,應不應該讓楚代安和禎禎打一架。@*_*@


    沒記得昨天是平安夜,總算記得今天是聖誕節!


    親愛滴們生蛋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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