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一那天晚上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程慕笙回來,最後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全文閱讀。


    早上蘇念一是一個人去上班的,想到那個前天剛剛那麽霸道很她說要每天送她去上班的男人,蘇念一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可是還是沒有打出去。


    他,是有絕對的自由的,不像她。


    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公司,中午是和程靜一起吃的,這丫頭中午竟然沒有搞失蹤,晚上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又看了看手機,手機卻還是很平靜。


    池琛被公司派出去出差了,程靜又早早地走了,公司裏留到最後的就隻有她一個人了,可是她卻還是在看著完全可以留到明天的文件,眼角不自覺的瞥向手機。


    直到七點鍾的時候,蘇念一知道自己應該要走了,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到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到醫院去看外婆。


    外婆好像又蒼老了一些,醫生跟她說其實外婆這個年紀,要醒來其實很難了,就算醒來時間很不多了。她的心很痛,就那麽默默地在床邊看著外婆,外婆,早一點醒來好不好?念念還等著你給念念做飯呢。


    蘇念一在醫院呆了很久,遲到醫院要關門了,才有些恍惚地出去了。


    醫生的話,是她一直都想要逃避的。在她的記憶裏,外婆永遠都是那一個每天對著她笑,每天還可以到田裏勞作的那個外婆,就算她比其他人顯老,可是在蘇念一的眼裏外婆永遠都是最年輕的,而且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外婆生病,可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這樣。


    她還記得那一年她考完試拿著考了第一名的成績單的時候外婆臉上的笑容,雖然所有的皺紋都擠在一起了,可是比陽光都好看。


    她也記得那時候她被村子裏的小朋友罵是沒有爸爸的私生女,她哭著跑到外婆懷裏,那時候外婆正在田間勞作,那雙大手使勁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敢用手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告訴她,她不是沒有爸爸,爸爸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爸爸讓外婆陪著她,以後就來接她。


    她更記得那時候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外婆雖然不識字,卻拿著那張錄取通知書,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當作寶貝一樣地捧著,她跟外婆說外婆等我大學畢業賺了錢就把你接到城裏去享福,外婆笑著回答好,她明明看見外婆你那時候眼裏是含著淚的。


    可是,現在……


    蘇念一走著想著,夜風吹到臉上是冰涼的感覺,眼底的淚不自覺地拚命滑落。


    蘇念一忘了程慕笙有多久沒有回來了,三天,五天,還是一個禮拜?每一天上班下班,會看手機,在家的時候她習慣呆在了樓下,偶爾會看看門有沒有被推開,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別墅裏麵好像變得越來越安靜,也變得越來越冷,蘇念一拿了一床被子又放到了被子上,可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蜷縮著的,一切就好像恢複到了程慕笙還沒有真真切切地出現在她的生活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別墅,公司,醫院,三邊跑,每一天都是這樣。


    蘇念一不知道為什麽總會在看著偶像劇的時候想起程慕笙的孩子氣,霸道還有壞脾氣,有時候會突然想起來自己想他幹什麽,他跟自己又沒有多少的關係,隻不過讓這別墅不再那麽清冷罷了。


    牆上沒有多少的裝飾,別墅裏的家具也不是特別多,蘇念一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開始會關注這個別墅裏的每一個東西,有時候也會網上淘一些可愛的小裝飾,然後把他掛到牆壁上,偶爾也會買個沙發套,把沙發的感覺換一換。


    這個別墅有了越來越多她自己的創意和裝飾,蘇念一終於慢慢地覺得這是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地方,就好像是她以前租的那個房子一樣,是的,那個租來的房子。


    蘇念一有時候會想要是程慕笙都不回來了也好,她就搬回她自己的那個小出租屋裏,離她上班的公司也近,離醫院也進,這樣每天就可以省下不少的打車費了。


    蘇念一看著手機,終於決定打給程慕笙,要是他決定不回來了,自己明天就搬回到那個小出租房內,蘇念一想,那樣子方便,但願那個小出租房還沒有被其他的租客租走。


    按下撥號鍵,程慕笙手機的彩鈴立刻就響了起來,阿桑的歌,蘇念一很喜歡阿桑的歌,很憂傷卻很美。每一次都可以聽到她落淚。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除了淚在我的臉上任性;


    原來緣分是用來說明,你突然不愛我這件事情。”


    可是就在蘇念一要落下淚啦的時候,鈴聲卻斷了,不是因為接通,而是因為太久沒有接通自動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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