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莫黑心裏滿滿是甜蜜,腦海裏一下浮現出她的笑臉來。他感受到了她的愛,像開學第一天進門時迎合她的目光一樣迎合她那敞開的愛情。他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內心,也越來越觸碰道德的那個點。


    想想與關美妾的相處,大多是在校園裏,他作為老師她是學生,一個傳授知識,一個接受知識。在課堂上,他也得承認,關美妾是個聰明的孩子,雖然她的英語基礎本來就好,中考還考了118這樣的高分,但和她上課的效率也是分不開的。可能是有興趣吧,美妾學英語特別上手,是個老師都喜歡這樣的學生。


    除去課上的,在校外偶遇過兩次。說來也巧,像安排好一樣,想她的時候她就出現了。他們最親密的動作也僅次於下雨的那個周末同打一把傘。


    美妾是個現實派的女生,比其他女孩子成熟,她能嚴格要求自己。比如,她的生活是有嚴格規律的,發生再大的事情,都不會動搖她每晚在10點半前睡覺的原則。莫黑很欣賞她這一點,每晚聊天都是她先說晚安。他覺得一個能夠對自己有所要求的女生不會差,有這樣早睡的好習慣的女生更不會在其它事情上表現得唯唯諾諾猶豫不決。


    縱觀整個河一,優秀的男孩子不少,能找出幾個配得上美妾的男孩子也有**個,但除去一些全力為高考奮鬥的和有女朋友,女朋友也和美妾一樣優秀的(不過他們肯定都沒有她漂亮)的。自己除了在年齡上沒能贏過這幫小子,其他各方麵也不遜色,如果再把年齡抵成人生經曆的話,那簡直贏出一大截。更何況美妾並不介意他的年齡,果然就像她說的,喜歡“oldguy”。能喜歡一個年齡比自己大的男孩子並以對方人生經曆比自己豐富為理由,有這樣想法的女孩子本身就是一個成熟的表現。


    莫黑承認他是個人生經曆豐富的人,跟社會上的老者比起來,他也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年輕人,他也可以開創出一片光明的前途,也可以掩蓋掉自己年輕時犯下的錯。


    莫黑越想越得意,若是道德觀上沒有涉及到“師生戀”這塊,或者校規裏沒有規定“高中生不能戀愛”,他寧願全國的高中生都能自由戀愛,隻要他能和美妾心安理得在一起。


    但是回到現實中來,規則不會為你一個人改變。


    就拿自己沒有坦誠相待的一麵來講。有過一次失敗婚姻的他能夠重拾起愛情嗎,這份艱辛與坎坷不是16歲的美妾能夠體會得到的,要告訴她這樣一個事實是多麽殘忍,他不忍心傷害卻又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在意過去的人。


    如果上帝給了你兩次體會愛情的機會,那麽你用心用掉了一次,第二次不管你怎麽努力,都不如第一次。他忽然想到之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我是老師,她是學生。她喜歡我,但是我可以喜歡她嗎?我可以嗎?我不可以。這是一個多大的錯誤啊!我正在慢慢靠近道德的底線,難道我甘心一麵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一麵默默承受著道德的譴責嗎?


    莫黑這樣想之後,便決定了自己該怎麽做。


    在學校的時候,他不再熱情的回應美妾的每次招呼,上課的時候都不看他,甚至有時候她舉手發言也略過她叫了後麵的人。微信上更是果斷,他對她說“如果不是跟學習有關的內容,盡量不要談及。”美妾很鬱悶,感覺他一下子就把自己推的老遠,在學校裏與他說話表現的很冷淡,一句話盡量說到最短,多一個字也不願意說。


    本來學生有問題要問老師的話,老師都會在你身邊或者課桌旁坐下或彎下腰跟你講解,特別是美妾旁邊還有一個空位,他每次都會過來坐坐,像喝杯下午茶一樣,過了很久才不舍得站起來。現在到了美妾,他卻是很保持距離,或者有時候直接讓旁邊的同學給她講解一下。


    美妾一下子就看出來莫黑是故意躲著她,故意和她保持距離的。微信上好幾次,發出去的基本就不回了,美妾甚至一度懷疑會不會自己手機壞了沒法出去。她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被人冷落的感覺,感到很委屈受傷。加在一起就是生氣,生莫黑的氣。


    如果說受到莫名的冷落不采取任何行動的話,這就不是你認識的關美妾了。


    一次在樓梯上,一個往上走一個往下,擦肩而過後。美妾一個轉身,往下衝了幾步,抓住莫黑的一隻手臂猛地一拽,莫黑沒想到她會那麽大膽,手上拿的東西都被她抖掉了。“你幹什麽!”凶狠地問道。“我隻是想讓你和我多說句話。”原來放在莫黑手臂上的手慢慢往上,路過肩膀,一直摸到他的臉頰,美妾的手捧著抹黑的臉頰,輕浮地說出那些話。


    辦公室交作業本。“老師我幫你倒杯水吧”,露出甜甜的微笑。故意不小心把水灑在他的辦公桌上,又巧巧地避開作業本。“對不起老師我幫你擦掉吧。”幸災樂禍的說道。美妾抽出紙巾俯下身子慢慢的擦著桌子上的水。“靠!”耳邊傳來莫黑氣急敗壞的聲音,邊說邊把把頭狠狠地扭到一邊。她會心的笑了,進門前特地把校服紐扣解開了一顆。


    上課的時候。美妾在莫黑的備課本上夾一張成人圖片,當他開始說“同學們翻開書本現在準備上課。”打開自己備課本的時候嚇了一跳,抬頭卻看見關美妾得逞地笑的敲桌子。


    喝水的時候裏麵莫名其妙有幾顆怪味豆或者貓耳朵,有一次甚至喝到了辣條。莫黑懷疑自己都中了哪些毒,後來好一陣子直接帶飲料來上課。“為毛這味道混的那麽微妙,都沒大感覺出來”很久之後莫黑再提起這件舊事。“那是因為你杯子太久沒洗了”美妾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


    停車場那次。莫黑剛轉過彎準備踩油門,關美妾突然衝出來雙手張開攔在前麵,他反應過來忙踩刹車。莫黑也沒下車的打算,隻是滴滴地按喇叭,當然他知道這樣做並沒有什麽冇用。而美妾並沒有衝過去拉他車門叫他下來的意思,她拉了下衣服居然往車上爬!眼看車窗玻璃上她的臉越來越近了,莫黑投降,解開安全帶走了出去。“你要鬧到什麽時候?”他雙手叉腰問道。“看你的咯,親愛的莫先生。”美妾以一個車模一樣的姿勢盤踞在車窗前,抬了下眉毛,挑逗的問道。莫黑走近一步,湊到她耳邊說“聽著,趕緊從上麵下來,停車場有監控。還有,我車很久沒洗了。”嘴角還露出一絲微笑。這算是反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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