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爵拉著她進了小木屋,她沒有想到他居然租了一間,裏麵的擺設,就像一個小小的公寓似的。 有房間,有客廳,有衛生間,甚至還有廚房。


    “快去洗個澡吧,小心別著涼……”他打開門,轉頭望她。


    她原本還在環顧這房子,這會兒看到他轉過頭來,唯一的反應就是拿雙手捂住胸部。


    看到他又忍俊不禁的樣子,她忙擠過他進入浴室。


    很大的一間,凝白的浴缸,像是透著閃亮的鍍層般,碩大的鏡子,將她全身都能照個遍辶。


    她望著鏡子中全身濕透,頭發微淩亂貼在臉頰邊,上身的白t恤仍然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線,大大的眼睛中有著一些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情緒,兩頰微紅,唇色更豔。


    她從沒有這樣仔細看過自己,哪怕每天麵對著她就像是在看著自己一樣,但她一直覺得,她倆就像是一個人衍生出來的兩種性格,她便是好的一麵,光明向陽的一麵,而她就是代表人性黑暗的那一麵。


    不知為什麽,她一直都是這麽覺得的澌。


    不敢洗太長時間,她匆匆脫了衣服衝了下,後想到沒有自己的衣服穿,沒辦法,隻能拿起邊上的睡袍將自己緊緊裹住。


    出去的時候,室內已然暗了下來,她走入客廳,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單牧爵的身影,轉頭望向陽台處。


    小木屋建在岩石上,從這兒望出去,剛好能看到整片的大海,還有大海那邊,正漸漸沉下去的落日。


    隻剩一條線的邊緣,將整個海平麵渲染地猶如勾畫出一條金紅色的絲線,她不禁站在那裏看得發呆。


    眼睛突然被蒙住,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拿手去攥,卻聽到耳畔傳來他的聲音。


    “別害怕,順著我的腳步慢慢走……”


    “幹……幹什麽?”她想像不出他的意圖,有些結巴著問。


    “有好東西給你看……不能睜眼哦……”他將她慢慢推向客廳處,沒走幾步,頓住。


    隨後,他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生日快樂……”捂著她雙眼的手也同時移開。


    她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那放在茶幾上的大蛋糕,蛋糕的周圍全是粉色的海芋,堆置成心形的樣子。蛋糕之上,插著15支蠟燭,蠟燭中間,是生日快樂的字樣。


    隻不過如此的簡單,蛋糕與她們往年的似乎都一樣,熱鬧還不如往年,隻不過,替她過生日的人變了,所以心境也變了嗎?


    “許個願吧?”他站在她身邊,轉頭望著她。


    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亦轉過頭來,室內不知何時早已暗沉,隻有那十幾支蠟燭,閃爍著昏黃的光亮。


    她看到他半明半暗的臉龐,含著淡然的微笑,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小火苗在跳竄。


    她的心在那一倏兒跳漏了一拍,不敢再對視他的眼,慌忙別過頭去。


    這一切,應該是她來享受的,可是現在,她卻待在這兒,替著她享受,她真是該死!


    “怎麽了?”看著她遲遲沒有動靜,單牧爵不禁開口問,“不喜歡嗎?”


    “不,不是……好震驚……”她忙否認,怎麽會不喜歡,隻不過,她或許沒有資格來喜歡罷了。


    “那快點許願……”他站在她身後,環繞過她,拿起她的雙手合十。


    她整個人都在他的懷抱中,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是隨著他的手將雙手合十。


    許願……許願……


    每年,她們都會許同一個願,可是今年,她要許什麽?


    她心裏有些慌亂,雖是閉著眼睛,可腦海中一片混沌,直到他的聲音又複響起。


    “許完了麽?”


    她猛然睜開眼,哪裏有許願,但看著他一臉笑容,她也隻能訕訕而笑。


    “來,吹蠟燭……”他又說道。


    她望著那麵前的燭火,沒有吹,卻是問他:“現在幾點了?”


    “還早,怎麽了?”


    “你……你有沒有帶手機?”她轉頭望他。


    他卻回得理所當然:“沒帶,所以來接你……”


    她又怔住。


    她現在會不會很著急地一個勁打著電話?又或者她已經出來了?一個人等在海灘邊?她沒有找到t恤會不會懷疑她?會不會……恨她?


    “想什麽?快吹!”他推了她腦袋一下,她才反應過來,看到作勢要吹的樣子,她也忙低下頭去將蠟燭吹滅了。


    燭光滅去,整個空間也一下子暗下來,她還沒有適應,有人卻伸手在她臉塗了下。她才恍然感覺到那是蛋糕。


    單牧爵卻像是玩心大起,一手抓起蛋糕就朝她臉上抹來。她忙躲閃,也伸手抓了一把朝他身上抹去。


    兩人就在暗暗的空間內彼此追逐著,發出尖叫聲大笑聲。


    被他如此一鬧,她剛才糾結的心也就此放開。


    年少的時候,誰沒有幾次衝動,誰沒有做錯事過,誰沒有個後悔。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到了最後,就是他把她壓在沙發上,而她睡袍的帶子不知是因為嘻鬧還是跑跳,早已鬆鬆垮垮。


    她光滑白嫩的香肩就此露在外麵,而臉上身上,到處都塗有蛋糕。


    蛋糕的香甜味與沐浴露的清香味,再加上少女特有的體香,無不刺激著年輕激動的靈魂。他拿手撫上她的臉,將她臉上的蛋糕輕輕擦去,露出她清麗的臉龐。她有些驚慌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眼更是不敢對視上他的。


    黑暗中,他的眼睛特別明亮,像是兩顆黑珍珠般,哪怕時隔多年,她依然如此清晰記得。


    她隻能聽到兩顆激動澎湃的心,跳得猶如打鼓般,他微涼的唇顫抖著覆上同樣顫抖的她的唇瓣。


    原本保有的最後一絲清醒,也在他的碰觸中全部瓦解,她無法思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隻是心底那份渴望,洶湧衝擊著她所有的理智。


    她隻記得他附在她耳畔,那一聲輕輕的話語,他說:“別害怕,有我在……”


    她顫抖地身體似乎放鬆了些,迎接她的是撕裂的疼痛。


    仿佛所有的思想全都回歸到了靈魂之中,她亦清楚了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可是為時已晚,她扭動著身軀,想要與他分離,可是他壓製著她,不忍離去,她的扭動更讓他深深埋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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