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雅的家離得很近,她下車的時候,對著高韶青說,“哦,對了,高總,馬上新年了,提前祝你和燦陽新年快樂!”


    “謝謝!也祝你新年快樂!”高韶青很禮貌地回答。


    “坐到前麵來!”佟小雅下車以後,高韶青始終沒有發動車子,對著後麵的許燦陽說道。


    “幹嘛要坐到前麵啊?而且外麵很冷,我不想下車!”許燦陽嘀咕。


    高韶青從後視鏡裏看許燦陽,看起來她好像真的很冷。


    高韶青的手動著旁邊座位的按鈕,把副駕駛的椅子往前調了一下,又把靠背使勁往後掰,終於把前麵的地方空出了好大一塊,他對著許燦陽說道,“現在不下車就可以過來了!”


    “可是幹嘛非讓我過去啊?都離家這麽近了!”許燦陽還是不想過去。


    “想你了!想離你近一點兒,不行?”他說。


    許燦陽的心裏莫名地湧現出一種衝動,以前,他可從來沒有說過“想你”這句話的,他也變了好多,許燦陽覺得,也要慢慢地適應他。


    她站了起來,彎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好在這車空間很大,一點也不局促,高韶青的手伸出來,扶著她,縱然許燦陽再小心,可還是歪了一下子,跌在他的懷抱裏。


    她“哎呀”了一聲。


    高韶青已經抱住了她髹。


    軟軟的她在他的身體裏,發香,她身體的香縈繞在他的鼻息,汽車密閉的空間內,聽不到外麵的一丁點雜音,汽車裏,剛才因為他要調座椅,而打開了車內的燈,他伸了一下手,把車燈關掉,然後,低頭吻住了許燦陽。


    是這樣纏.綿而深情的吻,不帶有一絲怒氣的、寵意十足的吻,要讓許燦陽融化在其中的吻,自從他回來,從未這樣吻過許燦陽。


    因為許燦陽的身子在下麵,總有要掉下去的危險,所以,她緊緊地攀住了他的脖子,高韶青也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個吻,隔了十年之久,就算在以前,他們也不曾有過這樣甜蜜而深情的吻,那時候,青蔥少年,許燦陽又多少有些少不更事,所以即使吻也沒有這樣的深沉,久別重逢,許燦陽又已經懷孕,所以這個吻多少都是和以前很不相同的。


    似乎十年來的相思都在這個吻裏了。


    外麵炸開了一聲巨大的煙花的響聲,高韶青才終於放開了許燦陽。


    許燦陽眼神迷離,對著高韶青在微笑。


    過去了十年,她的笑容也已經從當時的稚氣十足到了今天的女人味十足,這讓高韶青幾乎就要把持不住自己。


    “喜歡嗎?”他問。


    許燦陽的雙手還攀著他的脖子,她點了點頭。


    許燦陽從他的身上起來,調整好旁邊的座位,高韶青發動車子,在握手刹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又握住了她的手。


    十年來,多少次他開車的時候,都希望身邊握著她的手,可是,他想她的時候,她卻不在身邊。


    許燦陽的小手暖融融的,一直麵帶微笑。


    除了路上要拉手刹以外,高韶青自始都沒有放開她的手。


    “你覺得耿少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高韶青神色淡然地說道。


    “嗯?”許燦陽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是否剛才在單元樓裏的事情被他看到了?


    “今天晚上不是他請你們吃飯了嗎?你覺得他是怎樣一個人?”高韶青又重複了一遍。


    “我覺得----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在潞城的這些年,幸虧他照顧我,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而且,他雖然外表大大咧咧,可真的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是一個正人君子!”許燦陽由衷地說道,“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親哥哥,把耿家當成我的親人。”


    高韶青沒說什麽,許燦陽不知道他讚同不讚同自己的話。


    很快到了家,因為吃過飯了,所以許燦陽準備上樓睡覺,高韶青也要上樓,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許燦陽累了,剛要伸手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手便被高韶青一下子拉了過去。


    她差點叫出來,“你幹嘛?”


    “今天晚上,我想和孩子一起睡!”他說道。


    和孩子一起睡?想說和她睡直接說不就完了嗎?什麽叫和孩子一起睡?


    許燦陽看著他的臉,近在咫尺,俊朗異常,即使已經認識他十年了,可仍然還是會怦然心動。


    “而且,快過年了!”他又加了一句。


    “快過年了和一起睡有什麽關係?”許燦陽問道。


    “快過年了,人也要團圓!”他說道。


    許燦陽臉紅了,兩個人便進了高韶青的房間。


    黑燈瞎火中。


    “韶青,你的胡子好紮啊!”許燦陽說著,頭下意識地往旁邊歪著。


    “紮麽?”


    “好紮!還有,你忘了把表解下來,好涼!”


    高韶青摘下了他的腕表,胡子今天晚上是沒法刮了,隻是在許燦陽的臉上輕輕地蹭著。


    好癢好癢。


    第二天,高韶青起晚了。


    雖然公司是自己的,可是他也不能夠帶個壞頭啊,所以起來便上班去了,許燦陽還在睡覺,難道因為懷孕了嗎?老覺得困呢。


    因為今天上午不用去電視台,所以許燦陽起來以後也是慢吞吞的,下樓倒水,準備吃飯。


    卻沒有看見李阿姨,往常許燦陽起來,李阿姨都笑吟吟地問道,“許小姐今天要吃什麽,我讓老高給你做”“許小姐今天有什麽需要跟李阿姨說”之類的話,所以乍一不在,許燦陽還覺得很不適應,挺想她的。


    今天很難得,竟然是高師傅和許燦陽一起坐在飯桌上吃飯。


    “高師傅,李阿姨呢?”許燦陽問道。


    “她的兒媳婦懷孕了,今天,她的一個遠房親戚結婚,其他人都去參加婚禮了,沒人陪她兒媳婦,所以李阿姨請假一天,回去陪她的兒媳婦了!”高師傅邊吃飯邊說道。


    “哦!”許燦陽覺得李阿姨兒媳婦的情況和她好像,繼續問道,“為什麽她的兒媳婦不去參加別人的婚禮呢?”


    “你不知道?”高師傅似乎很吃驚。


    許燦陽搖了搖頭,她真不知道。


    “怕衝喜啊!她去參加了別人的婚禮,萬一別人的喜事把她的孩子衝走了怎麽辦?當然了,這都是封建的說法!”高師傅漫不經心地說道。


    許燦陽的手定住了,怪不得,怪不得高韶青不讓她去參加洛師兄的婚禮呢,原來是怕洛師兄的婚禮把他的孩子衝跑了,究竟是他迷信還是不自信啊?


    也怪不得那天他如臨大敵的樣子了!


    許燦陽今天的工作不重,沒有直播,也沒有采訪,她去電視台溜達了一趟又回家來了,把要做的工作帶回到家裏來做,雖然她向來以工作為重,可是,電視台,發射器,電腦,還有直播間,輻射畢竟太大了一些,以前覺得這些很親切的,現在,她覺得,都比不過孩子。她天天都覺得好餓,回來的目的也是看看高師傅有沒有把飯做出來,現在,她邊坐在沙發上邊向廚房張望,飯菜的香味已經飄進了她的鼻子。


    “許小姐,你如果餓了的話,就先吃點點心!”高師傅早就看到許燦陽焦急的眼神了。


    許燦陽便拿了一盒小餅幹吃起來。


    現在是冬天了,天黑的早,而且可能也因為許燦陽有身孕了,所以,高韶青回來得也早,一走進客廳的門,便看到許燦陽正在吃東西。


    他慢慢走到許燦陽的身邊,彎下了身子,許燦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退,口中咀嚼的速度也放慢了,看著高韶青探究的眼神,“所以,許燦陽,我現在已經喂不飽你了是麽?你就不怕把我吃窮了麽?”


    許燦陽在思量著他的話,“喂不飽”“喂不飽”是什麽意思?雖然她是拿著餅幹在吃,可她明明覺得高韶青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你什麽意思?”許燦陽的眼睛盯著他。


    “沒什麽意思!我先上樓換衣服!”接著,高韶青就上樓去了。


    既然他怕自己把她吃窮了,許燦陽索性就放下餅幹,不吃了,拿著筆在自己拿回來的材料上寫著什麽。


    “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高韶青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來。


    “公交車!”許燦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心思還在工作上。


    “你不怕成為眾人討論的對象,懷了孕的女人,而且還是名人,竟然天天坐公交車!”高韶青說道。


    “第一,現在月份小,別人看不出來我的肚子,第二,我本來就出身百姓,從上班第一天就坐公交車,已經習慣了,而且你說的名人不名人的問題,我覺得隻要我不把自己當成名人看待,別人怎麽看,我實在沒有必要關心!”許燦陽始終漫不經心。


    自始至終,她就是這種觀點,所以,這些年來,她沒有受到名人的負累。


    高韶青坐到了許燦陽的身邊,探究地看著她,手撫摸著她的頭發,“我的小燦陽好像真的長大了!”


    “不是長大,是成熟了!”許燦陽終於把手上的事情幹完,把材料收好,又從旁邊拿出一瓶指甲油來,這是洛師兄結婚和新娘子去外地旅遊給她買的,聽說很好,沒有任何刺激,也沒有什麽味道。


    她把腳放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塗了起來。


    “你在幹嘛?”高韶青坐在她身邊,忍不住問道,“你不知道,孕婦不能塗指甲油?”


    “我就是塗一下玩玩,馬上就洗掉了,如果不塗,也對不起洛師兄的一片心意啊!”許燦陽根本沒將高韶青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小心翼翼地塗著。


    高韶青的眸光下滑,看到了她的腳,光潔白皙,很細長,挨著大拇腳趾的那隻腳趾明顯要比其他的腳趾要長很多,傳說,這是美女的特征,她的這個特點,高韶青以前倒是沒有發現。


    紅色的丹蔻塗在她的腳上,的確是很漂亮,而且,他也沒有聞到什麽難聞的味道,洛師兄該是給她買的好的,不過,即使這樣----


    “不許塗!”高韶青伸手拿過了許燦陽的小小的指甲油瓶。


    “你怎麽天天就是不許不許啊!”許燦陽顯然對他的這種作風頗有微辭。


    “因為你姓許,所以我什麽都不許!”高韶青把指甲油收在了旁邊的櫃子裏,對著許燦陽一語雙關。


    許燦陽坐在那裏,不高興。


    正好高師傅招呼大家去吃飯,高師傅今天特意做了甲魚湯,給許燦陽補氣的,孕婦得多吃這些東西。


    可是,看著一隻活生生的甲魚趴在那裏,讓她吃,許燦陽真的覺得吃不下啊,悲天憫人的情懷,再加上她也不敢。


    “怎麽了?”看到許燦陽不動筷子,高韶青問道。


    “我不敢吃!”許燦陽的手放在腮邊,眼睜睜地看著那隻甲魚。


    “不敢吃?為什麽不敢?”


    “一整隻烏龜在那裏,我不敢!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許燦陽說道。


    高韶青沉默了片刻,對著廚房裏喊,“老高,以後把肉剁成碎塊,別讓她看出來是什麽!她不敢吃。”


    老高“哎”了一聲。


    高韶青本來在許燦陽的對麵坐著的,他把椅子挪了一下,到了許燦陽的身邊。


    “你要幹嘛?”許燦陽不解。


    高韶青夾了一塊甲魚肉,吃到了嘴裏,許燦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接著,他攬過許燦陽的脖子,許燦陽本能地往後退,他的唇倏然覆上了她的唇,用舌頭把那塊甲魚肉頂到了許燦陽的口中。


    “不許吐!吃了!”他還攬著許燦陽的脖子,繼續說道。


    又是不許。


    許燦陽的臉已經紅到太平洋去了,因為剛才,她眼睛的餘光已經看見高師傅剛要從廚房出來的,可是看到高韶青和許燦陽這樣,便又撤回去了。


    許燦陽的頭低著,手拿著筷子,在慢慢地咀嚼著肉,好像很好吃,還帶著他的味道。


    “以後是要自己吃,還是讓我一口一口地喂你?”高韶青邊夾菜,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許燦陽的臉通紅通紅的,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啊,可是,她的心裏還是對那隻甲魚本能地排斥,低聲說道,“我自己吃!”


    她不敢吃肉,但是湯還是敢喝的,拿起湯匙,一聲不吭地喝起湯來。


    這頓飯,許燦陽一句話也沒說,吃完了飯,說了一句,“我吃飽了!”便跑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客廳的燈也沒拉。


    這好像----這好像是高韶青第一次對她有這種行為,她覺得心裏羞愧的很,所以,便不開燈。


    高韶青吃完了飯,也坐到了她的身邊,手拿著遙控器,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開始看電視。


    他在換著台,邊說道,“以後別坐公交車上下班了!”


    “嗯?”


    “我給你找了一個司機!”


    “誰啊?”


    “我!”


    許燦陽的頭本能地向他轉過去,“你?”


    “不行?”


    其實有一肚子的抱怨的,她不想成為大家關注的對象,如果高韶青天天開車接送她,那別人肯定知道她有事了啊,未婚先孕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更何況她主播的身份,本來就有好多人盯著她的,上次也是娛記首先爆出來她和高韶青那一晚上的事,本來不需要住在一起的,硬讓他們住在一起了。


    而且,他的身份還是青寧的總裁,所以,許燦陽還是有幾分擔憂的。


    “我現在一個人上下班還能行!所以,我覺得-----”許燦陽今天晚上自從吃過那塊甲魚肉以後,一直羞答答的,臉上明媚光輝,閃耀著動人的媚態。


    “不想?”


    “嗯!”


    “不想便不想吧!有事給我打電話!”高韶青說道,他怎麽就那麽清楚地知道許燦陽的心裏在想什麽啊?


    許燦陽點了點頭。


    ---題外話---謝謝lilingtao的鮮花一朵,以後每天兩更,一會兒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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