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韶青定定地看著許燦陽的表情,知道她此刻的不自然。


    許燦陽也知道自己此時分毫的表情都逃不過他,便說道,“剛才手滑!”


    “手滑?聽到他的名字就手滑?怎麽會那麽巧?”


    許燦陽沒說什麽,低下頭繼續吃飯,可是始終心不在焉。


    他怎麽又會回國了麽?不是說隻要許燦陽在潞城,他都不會回來的麽?


    鄭煒回來是五天以後的事情,這幾日,高韶青和許燦陽的關係忽冷忽熱,主要是高韶青對許燦陽的態度,讓許燦陽很傷心樅。


    因為許燦陽已經從電視台辭職了,所以這幾天沒有事情,在家也無聊,就經常跟著高韶青去他的公司,做一些助理的工作,其實,這些工作不是非許燦陽不可的,隻是,她想和高韶青靠的近一點。


    這一天,高韶青在辦公室裏處理點東西,許燦陽則在旁邊埋頭看著一份文件,敲門聲響起,高韶青像慣常一樣答了一聲,“進來!”


    靳斯南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個人,大概三十四五歲的樣子,滿身都是成熟沉穩的氣息,仿佛他跺一跺腳,整個潞城就會寂靜了一般,麵帶暖色,確實始終都進不去的冷意融融和城府深沉。


    靳斯南大概不知道許燦陽今天在高韶青的辦公室裏,她現在還在低著頭,專注著手裏的文件。


    “韶青,”靳斯南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是----鄭煒!”


    高韶青剛才便覺得這個人不尋常,果然是不尋常,高韶青的眼神擦過許燦陽,許燦陽愣愣地坐在那裏,不知道該站起來還是繼續坐著,滿臉尷尬,絕對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鄭煒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瞟過正在坐著的許燦陽,一抹笑意在他的唇角湧起,不過,高韶青還是看到了。


    “燦陽,過來!”高韶青對著許燦陽說道。


    許燦陽的心一直在打鼓,明明認識的,見到卻要裝作不認識,這般尷尬。


    她走到了高韶青的身邊,高韶青的手攬過她的肩膀,“這位是我太太許燦陽。”


    “許主播?認識。昔日聲名赫赫,近來是因為-----”鄭煒低頭看了一下許燦陽的腹部,“是因為懷孕,所以,不大拋頭露麵了!”


    接著,他淺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唇角會有一道弧線,這些,在好多年前,許燦陽就觀察到了。


    應該說,鄭煒是許燦陽自高韶青以後,第一個詳細看過的男性。


    那時候,她的媽媽剛剛過世,她是一個孩子,忽然間變成了一個大人,各種的無法適應,韶青突然離開,她的天也塌了,爸爸又剛剛癱瘓,她剛剛從事主播的工作,一個人無法承受巨大的經濟壓力,而且,剛剛工作,人又乍眼,許多的男人都圍在她身邊,她不知所措,常常在半夜哭醒。


    鄭煒就是這樣進入許燦陽的生活的。


    他沉穩,成熟,笑容蠱惑。


    他是在酒會上第一次和許燦陽有了深層次的接觸的。


    他一個人端著一杯酒在喝,有一個覬覦許燦陽許久的人,要在這次酒會上占她的便宜,許燦陽一直往後退,不小心踩到了鄭煒的腳,她慌忙回過頭來,對著鄭煒說了一句,“對不起!”


    鄭煒身子向前走了一步,對著那個人說道,“怎麽?厲總都不給我個麵子?”


    那個厲總點頭哈腰地說道,“厲總,厲總,不好意思,不知道您認識許小姐!”


    許燦陽還不知道這位“鄭總”是何許人也!


    她彎下腰向鄭總行禮,“謝謝鄭總!”


    鄭煒微皺了一下眉頭,在他的印象裏,在他的概念裏,女孩子就應該是高貴的,如同行禮這樣的動作,多少有點低.賤,“不過是一句話,為什麽行這麽大的禮?許小姐的家庭條件我聽說過,如果因為我的一句話就對我行這麽大的禮的話,我會懷疑許小姐的人格的!”


    許燦陽咬了咬牙,說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會記住鄭總的。”


    接著就走開了。


    鄭煒在後麵,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個女孩子,有意思。


    遊走在娛樂圈的邊緣,是真的潔身自好還是欲擒故縱?不如他試試。


    酒會結束以後,許燦陽換了衣服,剛剛走出酒會的大門,便有一輛布拉迪開到了她的麵前,“許小姐,上車!”


    “不了,鄭總,我一個人打車回去就好了!”許燦陽對鄭煒的態度,始終很謙和。


    “真不上車?”


    “真不!”許燦陽說著,便伸手攔了一輛車,回了租住的小區。


    留下鄭煒一個人,在車裏,微笑著說了一句,“有意思!”


    許燦陽隻是知道他姓鄭,至於他姓甚名誰並不清楚,直到有一天,電視台裏有消息,說是有一個大財閥給電視台捐了許許多多的綠色植物,她忍不住好奇,大財閥?小綠植?


    好


    tang像有點不配呀!


    雖然那些綠植動輒就好幾萬一棵,不過這樣不能阻礙許燦陽對這麽大財閥看熱鬧的心態,尋常時刻,要麽捐錢,要麽讚助,第一次竟然有人捐助綠植,有意思!


    隻是從那以後,許燦陽再也沒有聽說過鄭總的消息。


    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有一天,同事大叫了一聲,說道,“燦陽,快來看!”


    辦公室裏所有的同事都被吸引過去,許燦陽也明莫名其妙地走了過去,在那些綠植的葉子上,竟然都寫著:許燦陽!


    許燦陽一棵一棵地看過去,所有的綠植上,每一片葉子上,竟然都寫:許燦陽!


    雖然不是很清晰,可是,許燦陽知道,做這些的人,必然是費了好多心思的,每一片葉子,每一棵綠植----


    要在綠植小的時候,把“許燦陽”這三個字的鏤空的膠布貼上,然後慢慢養,及至長大,才長成了這般絢爛的“許燦陽”的樣子。


    為此,台長相當生氣,他沒好氣地對許燦陽說道,“以後這電視台就是你許燦陽的了是麽?”


    “不是,當然不是!”許燦陽慌忙擺了擺手,說道。


    可是,許燦陽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個捐綠植的人究竟是誰啊?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那個人的布拉迪下午便停在了電視台的門口,對著剛剛走出辦公室門口的許燦陽說道,“許小姐,上車吧!”


    雖然好久不見,不過對於他,許燦陽卻是刻骨難忘,畢竟他有恩於她。


    許燦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便上了他的車。


    不過,坐在他高檔的車裏,許燦陽始終有些不安。


    “綠植上的字看到了吧?”鄭總問道。


    “嗯?”


    “許燦陽!”


    許燦陽低頭想了想,才把那位傳說中給公司捐獻綠植的“鄭煒”和這位“鄭總”聯係起來,現在才知道,禁不住麵上一紅,鄭總的意思,她已經知道了,畢竟追她的人那麽多,這些手段是什麽目的,她很明了。


    她低下頭,然後說了一句,“我本來不明白鄭總的意思,現在,我明白了,不過我是不會同意的,無論您是要讓我當你的女朋友也好,要包.養我也好!都不可能的,再見鄭總。”


    接著下了車。


    鄭煒一句話沒說,隻是微笑著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出。


    他忍不住拍手,更有意思了!


    欲擒故欲?


    於是,他也沒有再和許燦陽聯係。


    她不是欲擒故縱嗎?那他也故縱一回!


    想不到的是,三個月以後,許燦陽竟然主動找到了他。


    在自己公司的樓下,許燦陽很著急的樣子。


    “難得,許小姐竟然主動找到我了?”


    “鄭總,能不能請你借給我點錢?我父親狀況不好,請你借給我十萬塊,我保證一旦發了獎金就會發給你的,我今年表現很好,台長說了,會多發給我一些獎金的!”許燦陽說道。


    “這樣?”鄭煒假裝很為難的樣子,“我借給你錢,你給我什麽呢?”


    這個問題,顯然讓許燦陽很尷尬,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了,可是,韶青已經離開那麽久了,並且當時帶著對她的誤解而走,所以,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可是,她還是那麽不想就這樣輕易地委身他人。


    心裏還抱著對他的幻想,雖然知道是水中月鏡中花,可是,她還是在等待。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的同學,都是剛剛工作的,還拿不出這麽一大筆錢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是不會來找鄭總的!”說完,許燦陽抬頭看了鄭煒一眼,“你知道十萬塊錢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大數目,我隻是要許小姐點一下頭。”鄭煒說道。


    “如果不點呢?”許燦陽咬了咬牙,問道。


    “不點就沒錢了!”


    許燦陽又給鄭煒鞠了一躬,“對不起,鄭總,打擾了!”


    接著,轉身就走。


    很決絕的樣子。


    這次----


    是要向鄭煒顯示她的與眾不同?還是要幹什麽?


    鄭煒反倒對這個女孩子越來越感興趣了。


    愛上她?還沒到那種程度。


    不過麽,見死不救總不是一種好品質。


    鄭煒還是給了許燦陽這十萬塊錢,給的支票,他不奢求什麽,隻是想看看許燦陽的反應。


    果然,收到錢以後,許燦陽給鄭煒打電話,“請問鄭總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要十萬塊錢?”


    “有什麽條件嗎?”許燦陽問道。


    “沒有!”


    “真的?”許燦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什麽時候騙過人!”


    許燦陽長籲了一口氣,盡管很小聲,不過隔著電話,鄭煒還是聽到了。


    不過還是刺痛了他。


    看起來,不像是欲擒故縱。


    “謝謝鄭總!等我發了獎金就盡快還給你。”


    這個年代,大家一聽到借錢就離你遠遠的,不管這個鄭總抱的是什麽心態,不過,到現在為止,除了和許燦陽說過的那句話以外,並沒有什麽企圖,所以,許燦陽略略放了放心!


    想不到父親的病情卻出了問題,那是一個瓢潑大雨的夜,許燦陽不會開車,這麽大的雨,許燦陽也打不到車,沒有大巴了,而餘姐的電話,則一直在催她,正好許燦陽剛剛下班,心急火燎的樣子。


    站在電視台門口,躑躅不前。


    正好鄭總出現在了電視台門口,他看到許燦陽的樣子,“怎麽了?許小姐?”


    “我爸爸出事了,我不會開車,打不到車,現在坐大巴也不現實!我要回瀝城。”許燦陽說道。


    “上車。”


    “嗯?”


    “我讓你上車!”


    許燦陽便上了鄭煒的車,係上了安全帶。


    鄭煒的車向著瀝城開去,一路上,許燦陽提心吊膽,卻是一句話不說。


    到達瀝城!


    許燦陽三步並作兩步,去了爸爸的病房,鄭煒在後麵跟著!


    餘姐迎了出來,看到許燦陽,說了一句,“燦陽,老爺子心髒有問題,腦子也有越來越不好的跡象!”


    許燦陽皺了一下眉頭,便跪在了父親的床前。


    那時候,爸爸還會說話,他看了一眼站著的鄭煒,說了一句,“韶青呢?”


    這是鄭煒第一次聽到“韶青”這個名字。


    “他----他不在!他要短暫地出國一陣子!”


    和高韶青已經分手的事情,許燦陽從來沒有和爸爸說過,甚至這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聽到“韶青”這個名字,那個讓她的心痛極了的名字。


    “這位是----”爸爸的目光鎖住站著的鄭煒。


    確實一表人才,而且威風凜凜,目光也很溫暖。


    “他是----他是韶青的一個朋友!”許燦陽說道,“因為韶青出國了,讓他照顧我!”


    這樣大概能夠略略讓爸爸的心安定下來吧。


    果然,爸爸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醫院的原因,讓爸爸搬病房,要從這棟樓搬到另外一棟樓,下著瓢潑大雨,醫院這是要做什麽?


    護士在催著。


    許燦陽義憤填膺,可是始終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她請鄭煒幫忙,鄭煒說道,“為什麽要聽醫院的?”


    “現在醫院是上帝,我們當然要聽醫院的!”


    “我去和院長說。”接著就去了院長辦公室,不過院長已經下班了,鄭煒用他的關係找到了院長,說不搬,畢竟是潞城的財閥,這是許燦陽第一次體會到“上麵有人”的感覺。


    熬過了今天,第二天許燦陽要把爸爸轉移到另外一棟樓。


    “別在這裏了!”鄭煒環視一下爸爸住的地方,環境簡陋,長期住在這種地方的確是不好,“去馨然私立醫院吧,我那裏有熟人!”


    赫赫聞名“馨然”許燦陽自然聽說過,不過,那裏昂貴的診療費也讓她咋舌,不是不想過,隻是沒有條件付諸行動。


    “沒錢!”許燦陽守著爸爸說道。


    “我借給你!你可以明年再還給我。”


    許燦陽想了想,還錢並不急,可是爸爸的病確實很著急了,所以,她咬了咬牙,答應了。


    有了鄭煒的關係,許燦陽搬的很順利,看到溫暖又溫馨的粉紅色的病房,許燦陽幾乎要落下淚來,不過卻還是忍不住笑笑,讓爸爸住在這裏,她覺得很安心,不過治療費也很昂貴,每個月的費用幾乎要耗去許燦陽一個月的工資,不過,鄭煒已經提前交了半年的費用,這給了許燦陽半年的緩衝。


    安頓好爸爸,許燦陽要回台裏了。


    大雨還沒有停,幾乎就要彌漫整個夏天了。


    許燦陽長籲了一口氣。


    鄭煒在前麵打著傘,許燦陽獨自撐一把傘在後麵跟著。


    “韶青是誰?”鄭煒問道。


    一句話,讓許燦陽的心猛然落了下去。


    心痛,心焦,再也見不到他的那種痛楚。


    許燦陽定住了腳步,不走了!


    鄭煒意識到她的猶豫,便走了回來,拉起了許燦陽的手。


    那麽自然的一個動作,讓許燦陽來不及想什麽。


    鄭煒看了她兩眼,“還不走?”


    昨夜,鄭煒作為一個成熟男人的那種氣質,那種沉穩,讓許燦陽很踏實,她差點就要沉迷在裏麵,不過,天明以後,他還是他,他始終不能和韶青等同。


    因為鄭煒的提起,那個自己刻意要忘記的名字卻不斷地湧上心頭。


    “韶青是誰?”鄭煒又問了一句。</p


    >


    “韶青---是我的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了?”


    “嗯!”


    “為什麽從來沒見過?”


    “出國了!


    “哪個國家?”


    “美國!”


    “兩地分居?”


    “嗯!”


    “講講你和他的故事!”


    於是,許燦陽便講開了她和高韶青的往事,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很詳細,是在陳述,自己也是在追憶,甚至在帳篷裏的那一夜,她也和鄭煒說了,最後高韶青的爸爸找她的事情也和他說了,自己找了蘇景行來演戲,一五一十都說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坦白,可能因為一直藏在自己的心裏,找不到傾聽的人吧。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因為是自己的事情,所以講起來便跌宕起伏,甚至讓自己都感動了。


    鄭煒一句話沒說,隻是在開車。


    許燦陽苦笑了一下,“我的故事,是不是很無聊?”


    “沒有!”


    “怕你聽煩了!”


    那時候,距離韶青出國已經有三年了吧!


    他和自己在一起時候的一幕一幕竟然還刻在自己的心裏,那麽清晰!


    清晰到下一刻許燦陽就要眼淚噴湧,可是始終忍住了!


    正好車子開到了潞城,東豫別墅,他的家門口,鄭煒猛然停住了車,側頭吻上了旁邊的許燦陽,許燦陽猝不及防,來不及反應,隻是覺得很震驚。


    可是,自己始終欠了他好多,先前他什麽條件都沒提,現在一切都已經做好了,才來向許燦陽索要嗎?現在許燦陽已經找不到拒絕的條件了。


    良久以後,鄭煒吻完了她,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讓我代替韶青在你心裏的位置!”


    許燦陽自始至終都沒有答複,心裏的答複明明是“不行”,可是,鄭煒的眼睛裏,始終有很深情的東西,讓她又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我借了鄭總的錢,鄭總給我打借條吧!”許燦陽不知道怎麽自己把話題轉移到這裏,不過,她覺得轉移得合理。


    這樣她會讓鄭煒知道自己並不是賣身給他,借的錢是要還的。


    聽到這句話,鄭煒苦笑了一下,“你下來!”


    許燦陽沒有多想,便跟著鄭煒嚇了車,本能地以為他是要去開借條的。


    鄭煒一直攬著許燦陽的肩膀,進了他的東豫別墅。


    那時候,許燦陽剛剛在潞城聲名鵲起,成為娛樂圈的新秀,緋聞自然是各大報紙追逐的對象,正好有一個閃光拍下了這一幕!


    鄭煒卻覺察到了。


    他微微皺眉,眼光朝著四周環視,終於看到了那個藏在超市旁邊拿著攝像機正在***的記者。


    鄭煒大步走了過去,嗬斥“把相機拿過來!”


    那個娛樂記者知道,自己惹了潞城最不該惹的人,慌忙逃竄,鄭煒大步追了上去,打了那個人一頓,“把照片刪除!”


    那個記者終於把照片刪除了。


    “如果明天讓我看到任何報紙上有這些照片,那明天,你從潞城滾蛋!”鄭煒言辭犀利,對著那個攝影記者說道。


    攝影記者畢竟膽小怕事,慌慌張張地跑了!


    不過,卻並沒有把所有的照片都刪除,而是留下了幾張,沒有發出來,所以,這件事情,並沒有在潞城公開。


    機緣巧合,六年以後,這些照片落到了唐寧的手裏。


    “為什麽要這樣?”許燦陽看著鄭煒生氣的樣子。


    因為剛才跑步出了一身汗,他猛地脫下了自己的西裝,拿在了手裏,動作很瀟灑。


    昔日,韶青也穿西裝的。


    許燦陽忍不住想到,多看了鄭煒幾眼。


    “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想起了一個人。”


    鄭煒苦笑,“一個人?誰?你的韶青。”


    許燦陽的臉驀地紅了,突然間發現,把心裏的秘密告訴別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兩個人進了東豫別墅。


    鄭煒給許燦陽打了借條。


    許燦陽向他告辭。


    “許燦陽!”鄭煒叫住了她。


    許燦陽的腳步定住,手緊緊地握住了借條。


    有些事情,她知道遲早要發生的。


    拿了別人的手軟。


    鄭煒把她按到在了沙發上,“以後,做我的女人!”


    “這一輩子,在我心裏,沒有人可以代替韶青!我和你來別墅,我知道會發生什麽,我也順從!我隻是想告訴鄭總這一句話。”許燦陽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鄭煒。


    鄭煒狠狠地吻在了許燦陽的脖頸,“你就這樣傷害我!”


    許燦陽不說話。


    直到此刻,鄭煒才明白,原來這個女人既不是故弄玄


    虛,也不是欲擒故縱!


    而是,她的心裏,半點都沒有他。


    先前,他對她的感覺還隻是好奇,覺得有意思,覺得她彎腰向自己行禮的樣子很卑微!


    現在,他才知道,這個女人,有著世上最高傲的心!


    高傲到任何一個人都進不去!


    包括他。


    日進鬥金,青年才俊!


    這一切,都抵不過那個韶青!


    韶青,韶青,韶青----


    對韶青這個名字,充滿了嫉妒。


    甚至,她已經成為了韶青的女人。


    他不想承認,在她提起“韶青”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愛上了她。


    鄭煒的手劇烈地撕扯著許燦陽的衣服,許燦陽並不反抗,隻是眼淚落在了枕上。


    看到許燦陽這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鄭煒的手狠狠地打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許燦陽說道,“你走吧!”


    許燦陽站了起來,從容地扣好了自己的衣服,又對鄭煒鞠了一躬,說了一聲,“謝謝鄭總,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這件事情,我永遠不會向別人提起!”


    接著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便聽說鄭總包養了一個人,一年一千萬。


    的確很大方,畢竟是財閥。


    聽說鄭總寵極了這個人,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要天下的星星,必然會摘給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一定會得到。


    這一切都傳入了許燦陽的耳朵,畢竟是潞城的大富豪!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和許燦陽無關。


    她隻是笑笑。


    這一年,她的獎金發的比較多,直接把錢送到了鄭總的公司。


    聽說後來,鄭總打算去瑞士。


    他包養的那個女人,想洗白這段被包養的經曆,因此被他送到了美國!


    都是和許燦陽無關的人了!


    許燦陽自此再也沒有見過鄭總!


    直到此刻,那個人站在自己的麵前。


    讓許燦陽措手不及。


    鄭煒始終對著許燦陽笑著,那樣溫暖,那樣縱容,自始至終都不顧及身邊高韶青和靳斯南都在看著他!


    讓許燦陽臉紅心跳。


    “鄭總,好久不見!”許燦陽說道,“當年不是說再也不回潞城的麽?”


    “哦,是這樣,我聽說昔日和我有關係的一個女人,最近在情事上有了很大的變動,我想看看她過得究竟怎麽樣!”


    鄭煒自始至終都不曾看高韶青,也不曾提起高韶青的名字,而是這樣說起來,這明明是要挑起戰爭的表現!


    許燦陽有些著慌,她慌忙說道,“我不知道和鄭總有關係的女人是誰,不過,鄭總回來,整個潞城都會蓬蓽生輝的!”


    鄭煒笑笑,“和我有關係的那個女人,不是你嗎?”


    靳斯南看了一眼高韶青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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