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柳雪顏目光掃過眾人,嘴角勾起興味的弧度:“你上來就要打人,總有個原因吧?”


    下流男哼了一聲,屁股又疼了一下,他忍著疼怒罵:“你這個賤人,我不就是前一段時間跟你妹妹玩玩嗎?你居然就一直揪著我不放!昨天晚上的事,要不是我的手下曾看到你在禦花園裏出沒,我還不知道是你在我背後使陰招!”


    不就是玩玩謫!


    他這句話說的倒是輕巧幻。


    柳雪顏目光掃過包廂外,這裏的動靜已然驚動了不少觀眾,她微笑道:“我是皇上欽賜的華和郡主,馬上就要與秦國曜王成親,難道,你就不怕打了我之後,會有什麽後果?”


    下流男囂張的笑了,言語越發猖狂。


    “什麽華和郡主,皇上是老子的姐夫,隻要我姐跟皇上說一聲,我就是親王,你一個小小的郡主,給老子提鞋,老子都嫌不夠格!你要與曜王成親又怎麽了?曜王算個屁,老子帶幾個府兵,就能將他的秦國王宮給端了。”


    什麽叫自命不凡,什麽叫無知,什麽叫腦殘,今天柳雪顏總算是開了眼界,就像某個小國家,總是自詡全世界都是它的。


    顧自喝茶的秦夙好似身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倒是石平和王明兩個怒了。


    石平火大的吼道:“曜王也是你能罵的?”


    “我就罵他怎麽了?”下流男猥瑣的笑看柳雪顏:“剛才你還說,你馬上要與曜王成親了,現在就跟小白臉在這裏私通幽會,看來,傳言你水性楊花是真的,看在你是個美人的份上,你與老子上一次床,老子就饒了你,怎麽樣?”


    說他胖,他還喘上了。


    柳雪顏還沒開口罵,秦夙手裏的杯子突然飛了出去,下流男話剛說完,嘴巴還沒來得及闔上,那隻杯子就這樣被扔進了他的嘴巴裏。


    下一秒,下流男的嘴巴便被杯子的碎渣紮得血肉模糊一片。


    這一畫麵,可以用觸目驚心四個字來形容。


    隻見,下流男嘴裏不斷的吐出血和茶杯的碎渣,好不容易才將碎渣全部吐出來,但是,下流男的嘴巴幾乎廢了。


    下流男滿眼痛恨的指著秦夙,模糊不清的吼道:“把……把他的舌頭割下來,把其他人,全部都殺了,都殺了!”


    說話的時候,鮮血湧出濺了滿地。


    屋子裏的那些家丁,一個個拔出腰間配劍,一道道森冷的銀光在包廂內外閃動,包廂外的觀眾嚇的一個個倒退,不敢靠近。


    恰好也在準備在這家酒樓用膳的沈習,剛進了包廂,便聽到了***亂,頓時失了興趣,從包廂裏出來,打算離開酒樓。


    就在他即將穿過人群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瞟了一下***亂的包廂內,一眼卻看到了裏麵的柳雪顏,而她身前三名凶神惡煞般的男人,揮劍正要向她攻擊。


    他迅速撥開人群,往包廂內衝去,一個連環腳,將柳雪顏身後的三名家丁全部踢開,包廂脆弱的木牆,被撞出了一個洞,兩個家丁跌出了包廂外。


    剩下的五個家丁,全被石平和王明二人撂倒在地。


    沈習雙手扶著柳雪顏的肩膀,關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焦急的問:“柳姑娘,你沒事吧?”


    柳雪顏尷尬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沈習:“多謝沈公子,我沒事!”


    就算沒有他的話,那幾個三腳貓功夫的家丁,她也應付得來。


    眼看自己的人都倒了下去,下流男心裏又生氣又害怕,含怒的目光指向沈習:“沈習,你居然敢打我的人!”


    沈習亦是一臉的怒意,回頭衝下流男喝道:“小霸王,我今天就是打了你的人,那又怎樣?”


    “好,你很好!”下流男指著沈習的手指在發抖。


    酒樓裏的動靜,驚動了樓下一隊路過的官兵,酒樓掌櫃怕損失更大,將官兵拉進了酒樓裏。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領頭的官兵擠開人群到了出事的包廂外。


    下流男立馬惡人先告狀:“你們來的正好,他們幾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的人全部都打了。”


    領頭的官兵畏於下流男的權威,僅看了一眼,回頭揮了揮手:“把所有人都帶走!”


    “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是誰,你們就想帶走?”石平和王明兩個站了出來,衝官兵們厲聲喝斥。


    這時,沈習才發現,包廂內,還有一個人,包廂內的紛亂,並沒有影響到他,仍然好氣質的坐在原處喝茶。


    沈習麵色微變,衝秦夙抱拳行禮:“見過曜王陛下!”


    曜王陛下?


    在場的所有觀眾及官兵們全驚呆了,最驚訝的人莫過於下流男了。


    那個坐在那裏,看起來弱不禁風一樣的小白臉,居然是……曜王陛下?


    秦夙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的身上,他不慌不忙的擱下手中的茶杯,鳳眸淡漠的睨向滿嘴血汙的下流男。


    “孤王倒是想問問華南國皇帝,何時要封你為親王!”他的聲音不大,卻是字字銳利,瞬間如利刃般穿透人的耳膜。


    僅是坐在那裏,他不怒而威的氣勢,已然令所有人敬畏。


    緊接著,又聽到他森寒如冰的聲音:“孤王的王妃,給你提鞋都不夠,是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帶著嘲諷:“孤王算個屁,你僅帶著自己府裏的府兵,就可以將孤王的王宮給端平了,是嗎?”


    他每說一個字,下流男的身體都更加劇烈的抖了幾分,最後,腿軟的跌坐在地上,連屁股上的傷也沒時間感覺疼痛。


    官兵們發現差點被他們帶走的人,居然是秦國曜王、未來的曜王妃,以及水陽總督之子時,自盡的心都有了。


    後麵,王明帶著眾官兵,將下流男及他手下的所有府兵,全部送往了禦史台。


    同一家客棧,換了一個包廂,官兵們留下四人守在包廂外,包廂內,石平伺候在一旁,秦夙、柳雪顏和沈習三人坐著,氣氛變得有點微妙。


    柳雪顏隻覺秦夙和沈習二人好似不合,至於是因為什麽,她自然不知曉。


    “今日還要多謝沈公子出手搭救!”柳雪顏看向沈習,向他道謝。


    雖然他有點多管閑事,幫她倒是真的,憑借這一點,柳雪顏對沈習還是很感激的,不僅是今天。


    前些日子在沈府的時候,他沒有拆穿她,皇宮中她被攔下,也是他為她解的圍,昨天在大殿之上,他認出了她,也沒有將她的事捅出去。


    “舉手之勞而已,柳姑娘客氣了!”沈習扯了扯嘴角,看向柳雪顏時,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深情之意。


    “其實,我應該好好感謝沈公子,我就敬沈公子一杯……”柳雪顏端起酒杯時,發現自己酒杯是空的,剛才石平倒酒的時候,貌似沒有倒她的。


    酒壺在秦夙的麵前,小手一伸,要將酒壺拿過來,手才剛摸到酒壺的把手,另一隻大手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執酒壺。


    “你做什麽?”柳雪顏皺眉,麵上帶著幾分不悅的瞪向那隻大手的主人。


    “你不能喝酒!”


    “誰說我不能喝的!”柳雪顏臉板了起來:“我要敬沈公子一杯酒,你把手拿開。”


    “你忘了你上次喝醉的事了?”秦夙麵色一沉,頭俯至她的耳側,低聲提醒她。


    上次喝醉?


    柳雪顏的臉一下子緋紅了起來,就是那次,她強迫秦夙要成為他的女朋友,雖然,她現在一直懷疑那句話的真實性。


    她瞪著近在咫他的臉,怒意充斥在眸底。


    “上次是上次,那次是你的酒有問題。”她自認酒量不差,現代時也很難喝醉的。


    “總之你不能喝,如果再發生上次的問題,那就不是酒後失言,而是紅杏出牆!”


    “什麽紅杏出牆,我們兩個現在還沒有成親。”她微惱的眯眼。


    秦夙莞爾:“但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即將是我的女人!”


    秦夙和柳雪顏兩人交頭接耳,雖說是在爭執,看在沈習的眼中,卻是極其刺眼的。


    柳雪顏放棄飲酒,以眼睛示意秦夙把他的手移開,然後她把手縮了回去。


    “顏兒不能飲酒,所以,這杯酒,孤王替顏兒敬沈公子。”秦夙舉起手中的酒杯,向沈習示意。


    沈習臉上明顯的尷尬,但是,曜王敬的酒,他又不能


    不喝,隻得端起酒杯,向秦夙做了一個碰杯的動作。


    兩人各自喝酒,喝完了酒,包廂內再一次沉寂了起來。


    柳雪顏尷尬的來回看著二人,決定她先找話題:“今天真巧,沈公子居然也在這裏用膳!”


    沈習微笑的道:“我常來這家酒樓。”


    “原來如此。”


    “往常我都會來的較早一些,隻因今天府裏出了些事,所以才來的遲了,倒是巧了,碰到了柳姑娘你。”他到現在都很感激府裏出了一樁事,所以才能碰到她。


    隻是,與柳雪顏一起的那個,就讓他感覺不那麽歡喜了。


    “出事?怎麽了嗎?”柳雪顏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也不是什麽大事。”沈習也沒有隱瞞柳雪顏的意思:“母親的一件首飾丟了,在府裏尋了整個上午。”


    一件首飾丟了!


    這六個字,劈中了柳雪顏的某根神經。


    說到這裏,她又感覺對不住沈習了,想也知道,丟的是鳳簪。


    不對,該內疚的人是秦夙,畢竟……東西是他偷的,不過,看秦夙泰然的樣子,並沒有半點內疚之意。


    “那找到了嗎?”柳雪顏有些心虛的問。


    “沒有!”沈習搖頭。


    預料中的答案。


    “再找找吧,說不定是不小心放在哪裏,等你不找的時候,它自己就出來了。”柳雪顏一本正經的勸道。


    “我也是這麽說的,隻是,母親很在乎那件首飾,據說是一件寶貝,而且……就是……”沈習的目光突然有些怪異的看著柳雪顏。


    “怎麽了?”


    沈習瞅了一眼對麵坐著的秦夙,說話間壓低了聲音,有些避諱秦夙:“我聽下人說過,你前兩天也是為了它才到府裏來的。”


    柳雪顏臉色微變:“所以,你懷疑,是我偷的?”


    “當然不是!”沈習忙擺手:“那件首飾不見的時候,你我都在宮裏。”


    柳雪顏臉色緩和了些:“那你突然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咳,我隻是想問柳姑娘,你知不知道,有什麽人還覬覦它?”


    “這我不知道。”柳雪顏不慌不忙的撒謊道:“當初我也隻是聽說它是個寶貝,所以,就去瞧瞧,然後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沈習皺眉:“如此看來,可能是被什麽有心人偷去了。”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敲響,是小二送菜來了。


    柳雪顏真想抓住小二感激一番,他來的實在太是時候了,如果再遲一些,她就怕自己會敵不過沈習真誠相信她的眼神,指出鳳簪是被秦夙偷的了。


    為了能回家,她也隻能對不起沈習了。


    ※


    午膳結束,柳雪顏目送沈習離開,她站的直直的,衝沈用力揮手,直到沈習從她的視界裏消失,她的手依然在揮動。


    “他已經走了,手可以放下來了。”身側,淡漠溫和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將她心裏緊繃的弦放鬆了些,這才放下已經酸疼的手臂,剛才的她,看起來一定很可笑。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之前不是還進過沈府去偷盜那根鳳簪嗎?現在怎麽突然心虛了?”仍然是秦夙的聲音,語調與剛剛不同,帶著濃濃的打趣。


    “那不一樣。”柳雪顏仍然忘著沈習離開的方向:“沈公子是一個真誠的人,他的眼睛,讓人看了就不想對他撒謊,不像其他人。”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柳雪顏狠狠的剜了一眼秦夙。


    “如果是其他人,我不會有半點心虛。”柳雪顏補充。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個沈公子。”秦夙眯眼望著沈習離開的方向冷不叮的說了一句,語調極輕,輕到讓人根本就聽不出他的情緒。


    “跟你比起來,我倒是更喜歡沈公子!”柳雪顏隻當他是在開玩笑,也玩笑的回他,說完,轉身往別館的方向走去。


    秦夙一言不發的跟在柳雪顏身後


    。


    而跟在秦夙身後的石平,莫名感覺一股冷風襲來,冷的他渾身打著寒顫。


    四周看去,枝頭隻有微微的風吹過,樹葉隻意思的動了兩下,並不至於突然冷下來,想到什麽般,石平向身前的秦夙看了一眼,隻見他身後的衣袂翻飛。


    石平一下就明白過來,為什麽會突然有冷風了。


    剛才他隻顧著看路邊小攤上的精巧手工藝品,並未聽到秦夙與柳雪顏之間的對話。


    柳雪顏又說什麽惹秦夙不高興的話了?


    ※


    下午時分,柳雪顏本來是想回華永侯府的,她現在是待嫁的身份,後天就要與秦夙大婚,她可以不用忙別館裏瑣碎的事情。


    不過,她剛要出別館,別館門前的守衛攔下了一名沒帶令牌的丫鬟。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的令牌丟了!”被攔下的丫鬟向守衛辯駁道。


    “不行,沒有令牌,就不能進去!”守衛非常嚴格的拒絕,持長刀,將丫鬟攔在門外。


    “我真的是別館裏的丫鬟,你們就放我進去吧。”


    “還是不行!”


    柳雪顏緩緩走下台階,看著麵前麵生的丫鬟,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外,眉梢微挑:“你說你是別館裏的丫鬟?但是,別館裏所有的丫鬟都是我親自挑的,我為什麽沒有見過你?”


    柳雪顏的記憶力絕佳,隻要是見過的人,都會有些印象,如果她認不出來的,就一定沒見過。


    那丫鬟看到柳雪顏出現,臉上露出慌張之色,竟是低頭說不出話來。


    丫鬟的這一番表現,讓柳雪顏更加懷疑。


    “怎麽不說話了?說……是誰讓你混進別館的?”柳雪顏眉目突然淩厲了起來,美麗的容顏動起怒來,頗有幾分嚇人的氣勢。


    丫鬟還說不出話來。


    柳雪顏準備再逼問時,一道斥責自身後傳來:“我讓你買個東西,你怎麽到現在才買來?”


    別館門前的台階上,趙丹菲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台階下。


    柳雪顏身前的丫鬟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忙自柳雪顏身前繞開,恭敬的朝趙丹菲行了個禮。


    “姑娘,您要的東西,奴婢已經買來了,可是,奴婢忘了帶令牌,郡……郡主不讓奴婢過去。”


    趙丹菲鼻子裏哼了一聲:“有我在,誰敢不讓你進來,馬上進來,耽誤了我使用,我才會要你好看。”


    “是!”


    那丫鬟匆忙上了台階,柳雪顏卻是快一步的將丫鬟攔下。


    “沒有令牌者,不能進去,這是規矩!”柳雪顏眯眼盯著那名丫鬟。


    “你!”趙丹菲氣的要說什麽,轉身發現身後有人,她突然轉了身,往身後奔去,雙手抱著秦夙的手臂,委屈的指著柳雪顏道:“秦哥哥,我讓人出去買了東西,她的令牌丟了,可是,柳雪顏卻不讓人進門。”


    秦夙靜默的看了一眼門前的情況:“隻是一個丫鬟而已,既然丹菲認識,顏兒,放人進來。”


    柳雪顏皺眉,想要說些什麽,但見趙丹菲捧著秦夙的手臂不放,她自嘲一笑,側開身子,讓丫鬟過去。


    等丫鬟走過去了,柳雪顏懶的回頭看一眼,直接往前走,打道回府。


    “顏兒,你要去哪?”秦夙突然喚住了她。


    “回家。”柳雪顏頭也不回的答,腳下沒有停。


    “先不要回去,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她腳步停了下來,半側過臉回頭,涼涼的斜睨他一眼:“幫忙?曜王陛下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


    “跟我過來就知道了!”秦夙說罷,直接轉身朝別館裏走了。


    柳雪顏還想說什麽拒絕,但見他已經轉身進去,要拒絕的話隻得咽了回去,心不甘情不願的重新踏上了別館的台階。


    鳳簪鳳簪,她做一切都是為了鳳簪,為了回家。---題外話---今天親們就要上班了,安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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