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一向很利,她這點無事獻殷勤的小把戲,豈會逃過他的眼睛?


    柳雪顏漂亮的杏眼眨了眨。


    “我覺得今兒個的夜色挺好的,曜王大老爺,你覺得呢?”她故意打著哈哈,沒有說重點瘕。


    秦夙抬頭看著門外,天邊剛好湧來一片烏雲,將滿天夜空的星月遮的幹幹淨淨:“嗯,這烏雲是挺好!鋒”


    烏雲?


    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滿天的烏雲,頓時覺得,自己的頭頂了浮起了一塊烏雲。


    “剛才明明還挺好的。”她瞪著烏雲腹誹著,這老天爺太缺德了,偏偏她說夜色好的時候,它弄來一塊烏雲觸她眉頭。


    剛腹誹完,天空上,突然一道閃電劈開,刺眼的光亮,將滿室映的如白晝一般明亮,令柳雪顏一下子愣住了。


    還未愣完,一陣驚天動地的雷聲傳來,震的整座大殿都在顫抖,嚇得柳雪顏如老鼠般縮在秦夙的懷裏。


    太太太嚇人了。


    老天爺,你太小心眼了,我隻是過是小小的抱怨你一句,你至於拿雷劈我嗎?


    秦夙抱著懷裏的柳雪顏,低頭看她畏懼心虛的小模樣,一下子被逗笑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才怕被雷劈?”


    “誰說的?”柳雪顏憤怒的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凶巴巴的回他:“我柳雪顏向來光明磊落,從來沒做過什麽虧心事,怕什麽雷……”


    ‘劈’字還未說完,又是一道閃電,柳雪顏最後一個字未來得及吐出,差點咬了舌頭,孬種的頭一縮,又縮回了秦夙的懷裏。


    然後又是雷聲,柳雪顏雙頰通紅的躲在秦夙懷裏不敢抬頭,她聽到秦夙悅耳的笑聲,摻著雷聲一起,怎麽聽怎麽覺得那是他像在嘲笑她。


    不對!根本不是像,他就是在嘲笑她。


    她想抬頭斥他,偏偏外麵雷聲大作,她嚇的不敢抬頭,隻能就這樣窩囊的躲在他懷裏。


    這裏是在偏廳,離門過近,雷聲也聽的更清晰一些。


    秦夙抱了柳雪顏起身往臥室走去。


    秦夙的笑聲未止。


    當秦夙把柳雪顏放在榻上的那一瞬間,柳雪顏飛快的掀開了被子,將被子蒙在頭頂,遮住了所有的雷聲還有秦夙的笑聲。


    太可惡了,這老天爺劈雷劈的太不是時候了,讓她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秦夙手撐在她的背後,說話的時候,聲音裏也含著笑:“你就這樣睡嗎?要睡也要換了衣服再睡。”


    “不要你管!”柳雪顏的聲音在被子裏悶悶的傳出。


    “你這樣睡會不舒服!”


    “那也不要你管!”柳雪顏還將一隻手伸出被子外,揮了揮趕人:“你去看你的書,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說罷,柳雪顏感覺到身後的褥子似陷了下去,熟悉的氣息從背後貼來,是他也躺下來了,有力的長臂將她連著被子一起往後拖到他的懷裏。


    被子下她的身體微微的抖著。


    “身體抖成這樣,還說沒有心虛。”


    “我不是說了不要你管嘛,你去看你的書。”話雖這樣說,她的身子卻是不自覺的窩進他的懷裏,並沒有推開他。


    修長的手指掀開被子,將她的小臉露了出來,眼睛重見光明,柳雪顏瞪了他一眼。


    “看到我害怕的樣子,你覺得很好笑嗎?”


    “不是。”秦夙長指拂開她額頭的發絲,露出她光潔的額頭,低沉的嗓音帶著沙啞的味道:“很可愛。”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他突然這麽說,讓她很不適應,這種不適應僅持續了三秒鍾,她的手臂馬上主動回摟住他。


    “我一直都很可愛,你現在才發現!”她在他懷裏笑道。


    “所以,你現在要說你剛才是想要什麽了嗎?”秦夙看著她漆黑的小腦袋,手掌溫柔的揉著她的發,她的發絲如綢緞般柔滑,讓他愛不釋手。


    剛才隻顧與他鬥嘴,差點就忘了正事。


    “之前每次去第一軍營的時候,你讓給的通行令牌,因


    tang為比賽結束,已經被收了回去,聽說,第一軍營有軍規,若非有王旨,通行令牌是不能隨便給人的。”柳雪顏吞吞吐吐的說明自己的意思:“你能不能直接給我一塊通行令牌?”


    “你自己也說了,比賽結束了,你也不必再去第一軍營,要通行令牌做什麽?”


    “畢竟我也在那裏待了那麽長時間,有感情了,所以想時不時的過去看看場地嘛!”柳雪顏編了一個謊說。


    鼻子一緊,是被秦夙捏住了。


    他的手離開了:“撒謊鼻子會變長的。”


    “我哪有撒謊!”剛說罷,大殿被雷聲震的一陣震顫,嚇的柳雪顏身子一閉上。


    老天爺今天當真要跟她過不去了,她每說一句謊話,它就要震她一下嗎?


    “連老天爺都提醒你不要撒謊了!”秦夙笑道:“所以,你還不想說實話嗎?”


    皺了皺鼻子,柳雪顏知道,她是瞞不過他的。


    算了,還是不瞞他了。


    再加上,她確實是怕了這第天爺的雷了。


    “是華瑤!”柳雪顏如實開口:“華瑤想要去第一軍營。”


    “華瑤?她要去第一軍營做什麽?”


    “嗯,是有點事。”


    “到底是什麽事?”


    “呃,前一段時間,華瑤第一次去軍營的時候,不是不小心傷了沈清沈將軍麽,我當時怕華瑤會打擾我準備比賽,所以,就讓華瑤去照顧沈將軍,然後,他們兩個人朝夕相處下來,所以就……”


    秦夙皺眉:“你的意思是,華瑤跟沈將軍他們兩個?”


    “嗯。”柳雪顏點頭:“沈將軍雖然為人古板又嚴肅了些,人卻是好人,他還是名三品的將軍,沈將軍的父親又是前左相,再加上沈將軍尚未娶妻,兩個人算是很般配的一對。”


    耳邊一片安靜,等了一會兒秦夙還是沒有回答她。


    她抬頭望著秦夙沉默的臉,他古井般深邃的鳳眼深不見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想了一下,她又補充道:“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都很喜歡對方,所以,你會願意成全他們吧?”


    “不行!”薄唇一張一合,輕輕吐出兩個字。


    “為什麽?”柳雪顏驚訝的看著他:“沈將軍有多個戰功,在軍中頗有威信,現在又掌管著第一軍營,另外,還掌管了建城一半的衛兵,如果華瑤嫁給了他,既可以成全華瑤,又可以替你穩固與沈將軍之間的關係,這不是很好嗎?”


    有什麽比姻親更加牢固的君臣關係呢?


    “顏兒,不要再說了,這件事不可能!”秦夙臉色略沉,語調強硬:“以後,你也不要幫著華瑤搓合他們兩個。”


    柳雪顏的瞳孔驟然收緊:“總有理由吧?”


    她想起在第一軍營的時候,駱天寒曾經說過的話。


    那時,駱天寒也說,華瑤是不能跟沈將軍在一起的,當時,她還以為駱天寒的話隻是一句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聽秦夙也這麽說,她覺得,事情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好了,顏兒,你不必管了,至於華瑤那裏,我會親自告訴她的!”秦夙臉上已有幾分不耐之意。


    秦夙看起來很不耐煩這件事,讓柳雪顏直覺一定有什麽事。


    但是,秦夙這嘴比蚌殼還硬,怕是問不出什麽來了,看來,還是隻能從駱天寒那裏下手。


    殿外的雷聲漸漸停了,雨點‘啪啪’的拍著瓦片,甚是響亮,風攜著雨拍打著門窗,這個夜晚有些不大安靜。


    在這溫暖的房間內,柳雪顏靜靜的待在秦夙懷裏,覺得安心極了。


    討論完了剛才的話題,兩人靜了下來,柳雪顏有些昏昏欲睡了,混沌中,她覺得有一雙手探進了她的衣內,身體的皮膚敏感了起來。


    她抬頭對上了秦夙火熱的眸子,一雙眼睛仿佛要著起火來。


    她的身子也跟著滾燙了起來。


    他眼睛裏的溫度,告訴她他想做什麽,她的雙頰紅撲撲的望著他,在他將兩人的衣裳除去準備下一步時,她雙手握住他的肩膀。


    “


    等一下。”


    秦夙沙啞著聲音隱忍的問:“怎麽了?”


    柳雪顏紅著臉,大著膽子的要求:“我要在上麵!”


    每次總是被他欺在下麵,她覺得窩囊死了,總想翻身一次做主人。


    他眸子含了笑:“好。”


    ※


    第二天一早,柳雪顏是在腰酸背疼中醒來的。


    她翻了下身子,骨頭跟著‘卡嚓’作響,令她不禁咬緊了牙關。


    可惡的秦夙!她在心裏罵著。


    昨天晚上,本來她是翻身欺他的,怎耐,對手的武力值和耐力值太過驚人,她根本敵他不過,在她屢次動作不滿他意的時候,他卑鄙的翻身,重新將她欺在下麵。


    更可惡的是,昨晚他的耐力敵過了以往的每一次。


    他的時長再一次刷新了曆史,結果,他很滿意。


    在她虛弱對他說,以後再也不讓他碰她的時候,他還很無恥的問她,難道她不滿意嗎?


    她當時也是腦子抽風了,居然就回答了三個字不滿意,換來的是他的重振雄風,讓她連連叫著很滿意,又過了很久才放過她。


    她這叫什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不容易起來了,腰實在是痛的厲害,她扶著腰,咬牙起了床,當然了,秦夙早就已經起來上早朝去了,寢室裏隻有她一個。


    否則,她一定會先打他一頓。


    當然了,這也是肖想,她也打不過他。


    穿好了衣服出來,緋紅和綠蘿兩個服侍她洗漱,看到她直不起腰,兩個人還特別擔心她,問她是不是昨天從馬上摔下來摔的太狠了,還急的要去請太醫,被她連忙攔了下來。


    老天爺,要是請了太醫來,太醫一把脈,就知道她為什麽是現在這副德行了,到時候,她臉就丟光了。


    緋紅和綠蘿兩個看柳雪顏堅持,便沒有再去喚太醫,隻是小心的伺候著她。


    昨晚一場大雨,讓上午的陽光變的更加明媚。


    等用過了早膳,柳雪顏身子懶懶的不想出門,就窩在貴妃榻上小憩。


    剛剛才躺下,一陣哭聲從門外傳了來,將柳雪顏一下子驚醒了。


    她第一個反應是,她又做什麽虧心事了?招鬼了不成?


    後來想想,這大白天的,哪裏有什麽鬼?


    哭聲漸近,一道淡紫色的人影從門外奔了進來,看到柳雪顏後,直直的朝柳雪顏跑來,跑到柳雪顏身前,一下子撲進了柳雪顏懷裏。


    “王嫂,王嫂~~”秦華瑤在柳雪顏懷裏放聲大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抹到了柳雪顏的衣服上。


    可惜柳雪顏剛剛換上的一身新衣裳,被秦華瑤抹成這樣,是廢了。


    “華瑤,你怎麽了?怎麽傷心成這樣?”柳雪顏托起秦華瑤的小臉,她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桃核,眼睛紅紅的,一張白嫩的臉上滿是淚痕,睫毛上沾著的淚珠晶瑩剔透,看著可憐、委屈極了。


    秦華瑤隨手扯過柳雪顏的衣袖,抹了一把臉,然後抽抽咽咽的說:“今天早上,我才剛起來,王……王兄就讓我去禦書房,我還以為他要給我通行令牌,結果……”


    柳雪顏記得,秦夙說過她要親自告訴秦華瑤的。


    “你王兄怎麽說的?”


    秦華瑤淚珠成串的又滾落了下來:“他說,不許我再去第一軍營,以後也不許我再出宮。”


    柳雪顏的心咯噔一下。


    秦夙這是要將秦華瑤禁在王宮內呢。


    “先別哭了。”柳雪顏心疼的摸摸她臉頰:“小心哭壞了身子。”


    秦華瑤抓緊柳雪顏的手:“王嫂,你能不能再去幫我求求王兄,他不讓我去第一軍營也可以,但是,起碼要讓我能出宮呀!”


    秦夙不讓她出宮,就是為了不讓她能見到沈清,並非隻是不讓她去第一軍營而已。


    而且,昨天晚上秦夙已經明確的告訴了她,不準備讓秦華瑤再跟沈清有任何來往。


    柳雪顏有些為難的看著她。


    著實又不想看秦華瑤這麽傷心,於是,柳雪顏想了一下才道:“這樣吧,你王兄那裏,我再勸勸,但是,我不保證我能說服他。”


    秦華瑤破啼為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啞著聲音連連道謝:“謝謝王嫂,謝謝王嫂,隻要王嫂你開口,王兄一定會答應的。”


    “這可我真不能保證,你王兄決定的事情,想要說服他改變決定,真的很難。”柳雪顏突然想到駱天寒的話:“對了,華瑤,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秦華瑤抽抽鼻子:“王嫂你想說什麽?”


    柳雪顏把秦華瑤扶著坐在貴妃榻上:“前左相沈將軍的父親,和你的父王之間,有沒有什麽淵源?”


    如果是上一代的恩怨,如果知曉了上一代是什麽恩怨,不就能解決了嗎?


    秦華瑤搖頭。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聽沈清說,他的父親在十八年前的時候,突然辭了官,後來就一直閑在家裏,他還說,他的父親本來是不想讓他入朝為將的,是他自己先斬後奏,上了戰場回家之後,才告知了他的父親,聽說,為了此事,他父親到現在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這麽嚴重!


    而且,還是十八年前。


    為什麽又是十八年前?剛剛好是十八年前王宮出了大事的那一年,難道……沈相跟十八年前的事情有關不成?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十八年前到底出了什麽事。


    “十八年前到底是什麽事,你知道嗎?”


    秦華瑤又搖了搖頭:“那一年我還沒有出生呢,我並不知道,宮裏的人一個個都神經兮兮,沒有人敢說那一年的事,我隻知道,從我出生開始,王兄和母後的關係就不好。”


    看秦華瑤那茫然的樣子,柳雪顏就知道,從秦華瑤這裏應當也問不出什麽。


    “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秦華瑤還是搖頭。


    “我自小是跟在母後身邊的,母後身邊的人除了小路子和齊嬤嬤,其他全是十八年前之後才進宮的,也沒有人知道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秦華瑤抓著柳雪顏的手問:“王嫂,十八年前的事,跟我和沈清之間的事有什麽關係嗎?”


    “暫時還不清楚。”


    “不如我去問母後,母後一定知道!”


    “千萬不要!”柳雪顏立刻反握住秦華瑤的手,神情緊張的叮囑她:“這件事不能讓太後知道,或許是我猜錯了也說不定,這件事,你暫時就不用管了。”


    她直覺不想讓太後知道她在查這件事。


    “可是……”


    柳雪顏笑著安慰她:“你剛剛不是還說相信我的嗎?既然你相信我的話,就聽我的話,至於沈將軍那邊,我就給你們倆當個信使吧,雖然你不能出去,可是,你王兄沒有說,不能帶信出去。”


    “對呀!”秦華瑤眼中一亮:“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你沒想到什麽?”一道挺拔的身形從門外進來,剛進來,就問了這麽一句,嗓音裏是秦夙獨有的低沉語調。


    聲音剛落,秦夙踏著陽光從門外進來,俊美如斯的容顏,如夢似畫。


    此時,秦華瑤已經不哭了,一雙大眼因為剛剛哭過水亮水亮的,她笑著打趣秦夙說:“我剛剛正問王嫂,你跟王嫂打算什麽時候給我生個侄兒呢!”


    柳雪顏美目瞠大,轉移話題也不是這麽轉移的,這個秦華瑤也是,說什麽不好,說什麽生個侄兒?


    “咳,那個……”柳雪顏尷尬的開口想打斷:“華瑤,你剛剛不是說你早上還沒有用早膳嗎?你……”


    柳雪顏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聽到了秦夙的回答:“已經在計劃中!”


    柳雪顏的臉一垮。


    什麽叫已經計劃中?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這個計劃好不好?


    秦華瑤從貴妃榻上起身,笑著說:“那我就等著當姑姑了,好了,我也該回去用早膳了,等王嫂沒事的時候,我再來找王嫂玩兒。”


    說罷,秦華瑤蹦蹦跳跳的走了。


    “你剛剛怎麽說在計劃中?我們兩個明明沒有……”柳雪顏皺眉道


    。


    秦夙嘴角微勾,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的沙啞:“你懷疑我的能力?”---題外話---吼吼,明天就周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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