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心情去管這墜子為什麽會發出紅光,隻知道自己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她腦子時麵全部都是緋紅那淒慘的死亡畫麵。


    忽然想到傍晚時分趙丹菲采的那些牡丹花,她心念起了,便起了身,拿起劍出了門。


    月光下的禦花園,隻道一道身影在其中穿梭,劍過之地,紅花落了滿地姚。


    當這件事傳到趙丹菲耳中時,趙丹菲趁夜跑到禦花園一片,她精心培育的玫瑰花,全部被斬落在地,滿地紅花,滿園蒼荑愎。


    看到落滿地的花朵,趙丹菲氣的渾身發抖。


    ※


    柳雪顏回到雪央宮沒多久,得知緋紅遇害消息的秦夙,立刻趕回了雪央宮。


    “顏兒!”剛進雪央宮,秦夙便喚著柳雪顏,看到柳雪顏安然無恙的站在臥室裏,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疲憊的俊美容顏上,掩不住的擔心:“有沒有哪裏受傷?”


    柳雪顏笑吟吟的看著他,無事人般的在他麵前轉了一圈。


    “我好好的,什麽事都沒有,你看看。”


    秦夙握住她的雙肩,鬆了口氣,輕輕一拉,將她拉進懷裏,緊緊的摟著:“還好你沒事。”


    頭埋在他的頸窩,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感覺浮躁了一晚上的心也安定了下來,下意識的回摟住他。


    柳雪顏鼻中一酸,笑容依然揚在眉梢,用輕快的語調安慰他:“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推開懷裏的柳雪顏,秦夙仍不放心的上下打量她。


    “你真的沒事?”


    柳雪顏咬了咬下唇,臉上仍然掛著輕鬆的笑容:“我沒事,我好好的,可是,緋紅她……”


    話說了一半,她突然垂下了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秦夙再一次將柳雪顏摟進懷裏,輕輕拍著柳雪顏微顫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我知道,我全部都已經知道了,你放心,緋紅的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讓凶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嗯,我相信你。”柳雪顏悶悶的說著。


    她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她心裏已經做下了決定,她必須要在官府查到對方之前,把對方給揪出來。


    緋紅受過的罪,她一定要對方十倍償還,否則,難解她心頭之恨。


    忽地,秦夙摸到了柳雪顏的手腕處,惹的柳雪顏痛的縮回了手,秦夙卻是速度更快的將她右手的手腕抬了起來,手腕處紅了一片,秦夙盯著那片紅腫沉下了臉:“這是怎麽回事?”


    柳雪顏吐了吐舌頭。


    “剛才我心裏麵不舒服,到禦花園裏,把所有的花全部砍了下來。”柳雪顏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


    秦夙眉頭也不皺一下便說:“這種事情,你可以讓別人做,何必累著自己?”


    “另外,丹菲最愛的那片玫瑰花田,也被我全部給毀了。”


    “隻是一些花而已,她不會計較的,你高興就好。”秦夙溫柔的揉揉她的頭,眸中全是寵溺。


    對於他的溫柔寵溺,柳雪顏是沒有半點抵抗力的。


    她歎了口氣,靠在他的肩頭。


    “秦夙,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好?”他對她這麽好,讓她離開這個世界回現代的意識越來越薄弱。


    再這麽下去,她怕是回不了家了。


    秦夙笑了:“還有人嫌別人對自己好的?”


    柳雪顏認真的解釋:“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這樣會越陷越深的,如果你不是對我有同樣的心意,不要對我太好,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其實,她一直在等,等他的回複。


    秦夙手臂緊緊摟著她的纖腰,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沒有聽到他回答,柳雪顏自嘲一笑。


    都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總是期盼著秦夙會回應她,對她說一句我愛你,也許她就會死心踏地的留下來。


    她的話已經說的夠直白了,就差直接問他,我愛你,你愛不愛我了。


    明知他不會回應她,她還總是對他抱有希望,結果隻是失望越大而已。


    tang


    好一會兒之後,柳雪顏笑吟吟的打破尷尬說:“好啦,我隻是說說而已,你不必有負擔,我還是那句話,我會遵守約定的。”


    秦夙狹長的鳳眸盯著柳雪顏佯裝輕鬆的臉,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柳雪顏自己先躺在榻上,她坐在裏側,朝秦夙喚道:“你不睡嗎?”


    “睡!”


    秦夙回答了一個字,便也跟著躺了下來。


    “沒有你在的時候,我總做噩夢。”他剛躺了下來,柳雪顏柔軟的身子便自行靠近了他的懷裏,拉過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然後闔上了眼睛:“晚安。”


    在秦夙的懷裏,柳雪顏很快便睡著了,果然沒有再做什麽噩夢,而摟著她的秦夙,卻是盯著懷裏柳雪顏的臉很久沒有闔上眼睛。


    ※


    第二天上午,柳雪顏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而且,醒來之後,還很嗜睡。


    駱天寒讓人送來的消息,令柳雪顏的精神一振,所有的瞌睡蟲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駱天寒給她的紙條上隻有一句話:部分凶手找到了。


    柳雪顏簡單的用了早膳,二話不說的出了王宮,到達了與駱天寒相約的地點。


    這是城外一處倉庫的地下室。


    駱天寒的一名手下在倉庫外等著她,等她到了之後,那名手下將柳雪顏帶到地下室,駱天寒已經等在那裏。


    看到柳雪顏出現,駱天寒就開始嘮叨了開來。


    “王妃,你也太不厚道了,每次讓我給你辦事,你就拿不與我合作生產玻璃的事要挾我!”


    柳雪顏瞥了他一眼:“你會被要挾,是因為玻璃的利潤實在是高,你完全可以不受要挾!”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駱天寒當真怕柳雪顏與其他人合作。


    這玻璃一出,立馬引起了商界的轟動,因為隻有駱家擁有生產技術,屬獨家生產,物以稀為貴,玻璃的價格居高不下,仍是每每剛上貨便被搶購一空。


    這才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僅玻璃一項的銷售淨利潤,已經達到了五十萬兩銀子,這還僅是建城一處的銷售額,要是貨鋪滿了全國甚至是整個華夏大陸……


    光想到銀子的數字,他的眼睛裏就開始冒出了無數紅心。


    “人呢?”


    駱天寒用下巴努了努倉庫拐角處被綁起的五個男人:“就是他們。”


    “很好。”柳雪顏的眸底閃過森冷的寒光,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們。


    那五個人中的其中一個驚恐的叫道:“我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們隻是收了銀子強了她,我們並沒有殺她。”


    柳雪顏冷冷的看著他們:“那就是說,你們還是碰了她,是嗎?”


    她冰冷的語調,令在場的五個人全部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求姑娘饒命,我們也隻是收人錢財,替人做事而已。”那些人開始向柳雪顏求饒。


    柳雪顏眸底閃過嘲諷的光亮,一本正經的問道:“我可以考慮饒過你們,不過,你們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你問!”一聽可以放過他們,那些人的眼中升起了一股希望來。


    “指使你們的人,是什麽人?”


    “是一個女人!”其中一人搶答。


    “對對對!”立馬有其他人附和:“她臉上戴著麵紗,看不到臉。”


    又有人插嘴:“雖然看不到臉,但是我聽到了她的聲音,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本地人。”


    第一個說話的人連連點頭:“沒錯,確實不像本地人,我有聽過類似的口音,好像是烏蘭國的人。”


    烏蘭國!


    柳雪顏的瞳孔驟然收緊。


    是瑪雅公主!


    前兩天街上的那場大火,聽說,有好幾個烏蘭國的人也被燒死在裏麵,有人認出了被燒死的人中有烏巴托,大家都以為瑪雅公主也葬身在了火海中。


    現在柳雪顏百分之百確定,這個瑪雅


    公主她還活著。


    而且,瑪雅公主對她的恨意頗深。


    不過,瑪雅公主在秦國已經沒有半點勢力,就連烏巴托也已經葬身火海,她一個過街老鼠,又有什麽本事做出這種計劃周密的事情來?


    想到昨天傍晚趙丹菲對她說的那些話,柳雪顏若有所思的陰冷一笑。


    “我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們了?”幾名男子開始向柳雪顏要求釋放他們。


    “是呀是呀,快放了我們吧!”


    柳雪顏慧黠的杏眸輕眨,狡黠一笑道:“我剛剛隻是說考慮而已,又沒有說一定要放了你們。”


    “你……你說話不算話!”


    柳雪顏的表情驟然轉冷,嗤笑著一字一頓:“我已經考慮好了,我不打算放了你們。”


    說罷,柳雪顏回到駱天寒身側:“駱公子,可以動手了!”


    駱天寒聽到她的話,拍了拍手掌,立刻有一個人從台階了下來,那人的手裏拿著一把刀子,利索的將幾名男子全部閹了,再將幾人的關節全部卸了下來,地下室裏一陣鬼哭狼嚎。


    這令人發怵的聲音,連駱天寒聽了都覺得磣人的緊,偏柳雪顏卻毫不皺眉的聽著,一雙眼睛發亮的盯著他們,看著柳雪顏的眼神,駱天寒隻覺陌生。


    ※


    從地下室裏出來,駱天寒要送柳雪顏回去,柳雪顏拒絕了他。


    坐著原來的馬車返了程。


    返程的途中,柳雪顏想到綠蘿愛吃綠豆糕,看到旁邊有糕點鋪,於是,柳雪顏讓車夫把馬車停下來,下車去糕點鋪買了一盒綠豆糕。


    大約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怎麽吃東西,胃裏難受的緊,聞到糕點裏麵那濃濃的油腥味,柳雪顏胃裏一陣不舒服,頭也有一陣暈。


    她身子軟軟的往旁邊倒去,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扶住了她。


    “姑娘小心!”一道清亮的男聲從頭頂飄來。


    柳雪顏低著頭,看到對方身著灰色勁裝和黑色馬靴:“多謝公子。”


    抬頭間,柳雪顏對上了一張略顯稚嫩的陽光俊容。


    這不就是前兩天在街上被她碰倒的那名男子嗎?


    “沒想到又見麵了。”男子一如之前那般,眼睛清澈,目光純真。


    柳雪顏也詫異的看著他:“是呀,真巧。”


    男子笑看著她,目光純淨無雜質:“姑娘怎麽會在這裏?”


    “哦,我隻是買些東西而已。”柳雪顏揚了揚手裏的綠豆糕。


    “我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姑娘是不是身體有恙,哪裏不舒服?”男子關切的問。


    柳雪顏搖頭:“多謝公子關心,我無礙。”


    “再次相逢即是有緣,在下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季,單名一個風字。”季風友好的自我介紹,笑的時候,笑容正直的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有其他想法。


    想了一下,柳雪顏還是大方的答:“我姓柳。”


    “原來是柳姑娘。”季風依然擔心的看著她:“不知道柳姑娘住在哪裏?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不必了!”柳雪顏連連擺手:“我的馬車在旁邊等著了,多謝季公子關心。”


    “原來發嘴。”


    “後會有期。”柳雪顏禮貌的衝他點了下頭,然後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等柳雪顏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向外麵看去,季風正憨直的笑著衝柳雪顏擺手,柳雪顏隨手將車簾拉上。


    “走吧。”她出聲囑咐車夫。


    等柳雪顏的馬車走開了,季風收起臉上的純真,雙眼盯著柳雪顏離開的馬車詭異的笑了。


    她果然懷孕了,隻是,她自己還沒有發覺。


    ※


    回到王宮的柳雪顏,發現綠蘿不在,擔心的去找綠蘿,然後才知道她病了。


    她是被緋紅的慘狀驚到了,一直高燒不退、囈語不止,太醫來過之後,給綠蘿開了藥,綠蘿服下藥慢慢的燒退了,柳雪顏才從綠蘿的房裏離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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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綠蘿房裏回到雪央宮,今早很遲才起的她,照理說下午會精神奕奕才對,可是,才剛回到房裏,她又開始哈氣連連了起來,靠在貴妃榻上,手裏拿著書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當秦夙來到雪央宮的時候,看到的柳雪顏在貴妃榻上睡著,書掉在地上的畫麵。


    看到柳雪顏睡在榻上,身上什麽都沒蓋,他皺眉走了過去,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披在她的身上。


    他的衣服剛壓在她的身上,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抬頭看是秦夙,柳雪顏本能的將小臉往他的膝上蹭,打了個哈欠,又闔上眼睛似囈語般的說:“你來了~~”


    秦夙摸摸她的小臉:“綠蘿呢?怎麽不在這裏伺候你?你這樣直接直接躺在這裏,會著涼的。”


    “綠蘿發燒了。”柳雪顏又打了個哈欠才又道:“我現在好好的,隻是好困。”


    “要睡就到裏麵好好睡!”


    “你抱我。”柳雪顏撒嬌著伸出了雙臂。


    秦夙微笑的低頭將她連著衣服一起抱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把柳雪顏放在臥室的大床上,秦夙拉開薄被也躺了進去,柳雪顏自然的在他懷裏尋找最舒適的位置,秦夙也很享受她小腦袋在懷裏蹭來蹭去的模樣。


    “秦夙~~”柳雪顏低低的喚了他一聲。


    “嗯?”秦夙拂開她額際的碎片,露出她光潔的額頭,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溫熱的一吻。


    柳雪顏含糊的輕道:“等將緋紅的凶手繩之以法之後,就開始救寧兒吧。”


    她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等救完了寧兒之後,她與秦夙之間,也該有個結果了。


    他吻她的動作怔了一下:“好。”---題外話---今天一萬字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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