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柳雪顏,身體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不遠處等著柳雪顏的綠蘿,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趕了過來,將倒在地上的柳雪顏扶了起來。


    “王妃,您怎麽樣?有沒有摔到哪裏?”綠蘿擔心的上下打量著柳雪顏頦。


    “我沒事。”除了手掌有些撞疼之外,其他全部無礙:“剛才是什麽人推我?”


    “呀,那不是黃總管嗎?”綠蘿驚訝的向柳雪顏身後叫了一聲。


    柳雪顏轉身往身後看去,支著路燈的路柱,將一個人壓倒在地上,那人被壓的趴在地上申吟著,可不就是黃吉嗎?


    旁邊沒有其他人經過,綠蘿和柳雪顏兩人合力將路柱移開,然後將地上的黃吉扶了起來夥。


    在扶起黃吉的過程中,黃吉突然‘哎喲’一聲,右腿一軟,整個身體倒在了站在他右邊扶著她的柳雪顏懷裏。


    柳雪顏向來討厭男人靠近她,當下想將黃吉推開,不過,想著這黃吉隻是一個太監,也不算什麽男人,便忍著厭惡將他扶著。


    黃吉勉強站了起來,突然身子一歪,又抓住了柳雪顏的手。


    柳雪顏柔滑的皮膚,細嫩柔軟,皮膚白皙如雪,靠近她時,她身上的淡淡體香沁人心脾。


    “黃總管,怎麽樣,沒事了吧?”柳雪顏關切的看著黃吉,雖然他一係列的動作都讓她覺得不舒服,總算他剛剛也是為了救自己,如果不是黃吉,現在被壓在柱子下的人恐怕是她。


    黃吉這才戀戀不舍的拿開了自己的手,勉強站穩才低頭恭敬的說:“多謝王妃關心,奴……奴才不礙事,王妃沒事就好了。”


    柳雪顏的目光看向那根燈的根部斷裂的地方,與地上的斷裂層交匯處,怎麽看怎麽像是年久腐爛所致,並非是人為。


    看著柳雪顏目光所及之處,黃吉也看了一眼,又躬著腰,咬牙忍疼的道:“是奴才的失職,沒有及時發現危險,讓王妃今天受驚了。”


    “不礙事,今天也多虧了黃總管。”


    “王妃放心,奴才今天一定會命底下的人將所有路燈的柱子全部檢查一遍。”黃吉一派恭敬的退後了兩步:“奴才這就去處理此事,奴才告退。”


    ※


    秦寧宮


    兩名小宮女趴在地上,手裏拿著抹布,正在仔細將地上的血漬擦幹淨。


    剛擦完,太後手裏一隻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啪’的一聲,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碎片滿地濺開。


    “滾,全部滾出去!”太後怒吼道。


    這一摔,嚇得那兩名小宮女伏在地上渾身發抖。


    齊嬤嬤用嘴巴發出一個聲音,令那兩名小宮女退下,她方柔聲安慰太後:“太後娘娘請息怒。”


    “息怒?你讓哀家怎麽息怒?”太後渾身抖的指著讓口的方向:“你剛剛也看到了,丘澤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跪著求哀家,不要讓哀家把華瑤嫁給他。”


    “太後娘娘您現在生氣也無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齊嬤嬤安慰著她,忽見一人鬼鬼祟祟的在外麵,齊嬤嬤看了太後一眼,往後門外走去,門外的人遞給了齊嬤嬤一張字條,看完字條,齊嬤嬤急匆匆的回來。


    “太後娘娘,您看!”齊嬤嬤把字條交到太後手裏:“這是公主身邊我們的人傳來的消息。”


    看完紙上的內容,太後臉上的怒意更盛。


    “哀家的好女兒,居然是她使計逼迫丘澤來退婚的。”太後反手將那張字條拍在桌子上:“果真是哀家的好女兒。”


    “太後娘娘息怒。”齊嬤嬤仔細想了想道:“公主向來單純,這麽周密且殘忍的手段,公主怕是做不出來的。”


    太後危險的眯眼:“柳雪顏。”


    “太後娘娘您懷疑是王妃幫公主出的主意?”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太後陰沉著臉道:“在整個王宮裏,能想出那種手段的人,除了夙兒新納的那個柳雪顏,還能是誰?她屢次破壞哀家的計劃,當真以為這秦國王宮的後宮沒人了!”


    “太後娘娘英明,您才是秦國王宮後宮的主人,可現在丘公子已經不願意娶公主,太後娘娘是打算讓二公子或是三公子娶公主嗎?”


    “那幫廢物,就算哀家讓其他


    tang兩個人娶華瑤,柳雪顏那個賤人一定也會有辦法逼的他們兩個再來退婚。”太後說到‘柳雪顏’三個字的時候,字字帶著憎恨。


    顯而易見,隻要柳雪顏在的話,她想到秦華瑤嫁給自己的侄兒是不可能的。


    “那怎麽辦?”齊嬤嬤擔心的說:“如今,陛下將王妃護的滴水不漏,而且,不管去哪裏,她的身邊都還有零在暗處保護著。”


    “柳雪顏這個賤人肯定是不能留的。”太後冷冷一笑,眼中流露出陰險的光亮:“早晚一天,哀家要除掉她,不過,現在重要的還是華瑤的事。”


    “可公主現在不願嫁……”


    “她是哀家的女兒,哀家要她嫁給誰,她就要嫁給誰。”太後眉心微痛,她扶額恨恨的道:“姓沈的那個老東西,離朝十八年,他的兒子卻又來惡心哀家,還勾隱了哀家的女兒。”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召沈相入宮?”


    “什麽沈相!”太後冷笑:“他現在已經是一介布衣,傳哀家旨意,立刻讓他入宮見哀家。”


    “是!”


    ※


    建城外某偏僻小院。


    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被關在了小院裏,四周嚴密把守,他打倒了十數名守衛,最終還是被製服,重新關進了房間裏。


    柳雪顏到的時候,駱天寒正讓人將所有的牆院全部加固。


    看著滿地滿地蒼夷,柳雪顏詫異的問向駱天寒:“這是怎麽了?”


    駱天寒白了她一眼,懶的回答她,下巴向房間內努了努,房內,有人在用力的敲打著牆壁,大聲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這中氣十足的聲音,著實有當年叱吒風雲的威風。


    柳雪顏嘖嘖搖頭,撫著有些頭痛的額頭:“你這屋子夠結實嗎?”


    “不結實也得結實。”駱天寒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你總是把這種麻煩的事情丟給我。”


    要不是柳雪顏拿戒指的生意對他威逼利誘,他也不會冒險去幹綁架前左相的這種事兒。


    “沒辦法,我也是為了保他的命。”柳雪顏聳了聳肩。


    現在她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太後在賜婚這個事情上受挫,一定會拿沈家開刀,沈清有官職在身,又身處第一軍營,被秦夙器重,太後自然不敢輕易的動他。


    唯一能動而又易動的人,自然就是這個在十八年前辭官的前左相了。


    “可是,你讓我將他一直困在這,也不是什麽辦法。”


    “能困一時是一時,隻是,目前他不適合出去,否則,會破壞了我的計劃。”


    “你的計劃?你的什麽計劃?”駱天寒狐疑的看著她:“你做這些事情,小夙夙知道嗎?”


    柳雪顏略慫的縮了縮脖子。


    “這件事最好暫時不要讓他知道。”她咕噥著小聲說。


    駱天寒一副‘就知道’的眼神。


    “他早晚會知道,你還是早做準備吧。”駱天寒十分同情的看著她。


    柳雪顏哼了一聲:“你別高興的太早,這件事你也有份參與,你要是把事情抖出去,我第一個把你拉出來墊背。”


    駱天寒恨她恨的咬牙切齒:“我怎麽就這麽倒黴認識你呢?”


    柳雪顏嘿嘿笑了:“誰讓你貪財呢?你要是覺得倒黴,可以把跟我合作之後賺的銀子,全部都吐給我,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一拍兩散,如何?”


    說到銀子,駱天寒馬上不依了。


    銀子可是他的命根子。


    “咳,先說好,這種缺德事,我是最後一次幫你了。”駱天寒憤憤的瞪了她一眼。


    “再說吧,你好好的看著沈老爺,記住,不要把人傷了。”


    駱天寒恨不得掐死柳雪顏這個女人,盡給他出難題。


    他抓了抓頭發,看到房子有一處沒釘緊,立馬走上前去,氣急敗壞的叫:“你們是怎麽釘的,這裏沒釘緊,快點,釘緊了。”


    ※


    回王宮之前,柳雪


    顏悄悄在城外繞了一圈,去了一趟第一軍營,在傍晚之前趕回了王宮。


    那天晚上,柳雪顏在秦夙的麵前如往常般,並沒有露出任何異狀。


    第二天一早,早膳之後,柳雪顏在小花園裏給花盆裏的花草澆水,看著長勢極好的花草,柳雪顏心裏十分開心。


    忽地,綠蘿從前殿奔了過來。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柳雪顏澆水澆了一半,頭也不抬:“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慌慌張張的?”


    “聽說,陛下今天在朝堂上大怒。”


    聽到這個消息,柳雪顏沒有太過驚訝:“哦?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聽說,今天沈將軍在朝堂之上,突然向陛下求賜婚,求娶了長樂公主!”


    “曜王應該沒有答應吧?”柳雪顏插了一句。


    “對!”綠蘿迅速點頭:“但是,沈將軍當廷卻說公主已經是他的人了,陛下當廷要將沈將軍拿下,公主卻闖了進去,還說肚子裏可能已經有了沈將軍的骨肉。”


    嘖嘖,不得不說,關鍵時刻,沈清和秦華瑤兩個還是挺勇敢的。


    “後來怎麽樣了?”


    “陛下把沈將軍下獄了,公主也被陛下下令帶回宮裏禁了足。”


    不用看也能想到,秦夙現在沉著臉麵色鐵青的樣子,一定隨時在暴發的邊緣。


    柳雪顏心裏突然有了負罪感。


    不管怎麽樣,這件一因她而起,她若是不做些什麽的話,心裏難安。


    想了一下,她放下了花壺,洗了洗手:“綠蘿,給我換身衣裳。”


    ※


    一刻鍾後,柳雪顏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了一杯茶,來到了禦書房門前。


    與柳雪顏預料中的不一樣,禦書房裏麵靜悄悄的,地上也幹淨的很。


    不過,暴風雨的前夕總是這樣平靜的。


    深吸了口氣,柳雪顏還是端著茶走了進去。


    黃吉也在禦書房裏麵,看到柳雪顏出現,他的眼中一喜,連忙迎上前去。


    “王妃,您來了。”黃吉的聲音有些大,柳雪顏眼尖的看到秦夙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立馬心虛的垂下頭去。


    她本來是想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來著,黃吉這一喚,倒讓她無所遁形。


    “黃總管身體可還好?今天怎麽不好好休息?”


    黃吉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奴才不礙事,讓王妃掛心了。”


    柳雪顏與黃吉說完話,尷尬一笑的走到秦夙的禦案一側:“我是來送茶的,送完我就走!”


    擱下香茶的茶杯,柳雪顏吐了吐舌頭,輕手輕腳的就準備離開。


    然,她才剛走了一步,身後傳來他低沉極具壓迫感的聲音:“你不是來檢查書中錯句的嗎?”


    她當真不是來檢查錯句的。


    不過,被秦夙這麽一說,她還當真沒有話反駁,如果說她不是,那她還這麽閑的來給他送茶,不就前後矛盾了嗎?


    想了一下,柳雪顏笑吟吟的往旁邊的桌子走去:“當然是了,我走錯方向了。”


    她悻悻的走到自己的桌邊坐下,桌子上已經放好了她之前譯的那本書籍,往常他都是把書收起來的,現在書就擺在桌子上,莫非秦夙知道他會來,所以才會特地把書擺在這裏的?


    呼呼,她心虛什麽。


    檢查錯句,她是來檢查錯句的。


    說是檢查錯句,其實是將她原本譯的書再重新謄抄一遍,這是秦夙要求的,其實她是不滿的,可秦夙這麽說,她也隻能這麽做。


    誰叫秦夙算是她的大老板呢,是她的衣食父母呀。


    雖然說父母的話,把他給說老了。


    說到衣食父母,她又想到了‘國爹’這個詞,不由得勾唇低聲笑了起來。


    由於她沒有克製好情緒,以至於不小心笑出了聲,她的笑聲,在靜謐的禦書房裏格外響亮。


    然後,她看到秦夙


    飛過來的兩記淩厲目光,她趕緊低頭繼續譯書。


    不過,在重新謄寫的時候,柳雪顏不時的抬頭向秦夙那裏瞟去一眼,看到他嚴肅著一張臉的在那裏批閱奏折,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還好還好,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暴跳如雷。


    她認真的謄寫著書籍,她是當真想認真的。


    “王妃娘娘,請喝茶!”黃吉為柳雪顏奉上了一杯茶。


    看著茶杯,柳雪顏微笑的點了下頭:“多謝黃總管。”


    “王妃娘娘客氣了,這是今年的新茶,您嚐嚐!”黃吉多嘴了一句。


    柳雪顏隨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錯。”也沒仔細品,把茶喝下去,她隨口說了一句,然後繼續謄書。


    又謄寫了一會兒,黃吉突然又送上來一盤糕點,盤中的糕點盡是柳雪顏愛吃的。


    “這是禦膳房剛送來的,王妃娘娘您嚐嚐。”


    這糕點放在了她麵前的桌子上,轉頭看了一下,秦夙麵前的桌子上也有一盤。


    “多謝黃總管。”柳雪顏又微笑的向黃吉道。


    “這是奴才應該做的。”黃吉相當本分的低頭行了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以前黃吉不在的時候,她和秦夙桌上是沒有點心的,想來,這是黃吉的主意,看秦夙並沒有說什麽,她便一邊吃點心一邊譯書。


    早膳她恰好用的少,突然一盤點心放在她麵前,她麵前盤子裏的點心被她吃了個精光,隨後,她一邊謄書一邊眼巴巴的盯著秦夙手邊的那一盤,他可是半點都沒吃呢。


    記得秦夙是不怎麽吃點心的。


    她又一次偷窺那盤點心的時候,秦夙冷不叮的開口:“既然想吃,就自己拿過去。”


    柳雪顏心裏一喜,剛要起來去拿,旋即又坐了回去。


    她現在去拿,鐵定要被他笑話她是個吃貨,前兩天還嘲笑她是個豬來著。


    “不需要!”她悶悶的說著,然後繼續低頭謄寫她的書。


    “是奴才的錯,奴才這就讓人重新送些過來。”黃吉立馬開口道。


    “不必了,再過一會兒就到午膳時間了。”柳雪顏趕緊拒絕:“我怕再吃,午膳就吃不下了。”


    剛說完,她恨不得馬上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怎麽就三句不離吃呢?她的形象啊。


    “黃吉,你出去吧。”本來沉默的秦夙,突然一聲令下。


    “是!”黃吉聽令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黃吉出去之後,整個禦書房內就隻剩下柳雪顏和秦夙兩人。


    這樣的環境,突然讓柳雪顏緊張了起來。


    秦夙向柳雪顏伸手。


    那個動作,柳雪顏明白,他是要她過去。


    大概是因為心虛,柳雪顏起身的動作很慢,然後緩慢的磨蹭到秦夙身前,禦案前的秦夙看到她走近,握住她的手,一個用力便將她扯到他的膝上。


    “你這是做什麽?要是有人進來怎麽辦?”柳雪顏慌忙要站起來,要是被人看到的話,她的名聲會比以前更不堪。


    因為她時常在禦書房,外麵早傳她是紅顏禍水了。


    “我的顏兒還怕羞不成?”秦夙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的手指把玩著柳雪顏如綢緞般的發絲,有指尖纏了一圈又一圈。


    “我怕羞,不成嗎?”柳雪顏憤憤的瞪了回去,一把將秦夙指尖她的發絲扯了回來:“被別人看到了,丟人的不止我一個。”


    “看來,我的顏兒是真的很擔心我。”秦夙莫測高深的說著。


    總覺得他今天的反應有點反常,不太像平時的他。


    “咳,怎麽說我也是王妃嘛。”


    “嗯,你還記得自己是王妃。”


    “我什麽時候忘記是自己是王妃了,你這話說的奇怪。”柳雪顏狐疑的盯著他的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柳雪顏眼尖的看到禦書房有人影進來,她飛快的從他的膝上離開。


    <


    p>“陛下,不好了。”來人焦急的道:“公主鬧著要自盡。”


    柳雪顏認出那個人是秦華瑤宮裏的。


    秦夙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的表情,起身拉著柳雪顏的手,往禦書房外走去。


    “走,陪孤王去看看,孤王的這個妹妹是怎麽鬧的。”---題外話---咳咳,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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