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一般都休息的比較早,特別是老人家。約莫是9點多鍾的時候,黃婆婆就走進了房間,至於說有沒睡著,我和胖子並不清楚,隻不過房間裏時而傳出唉聲歎氣的聲音,我想黃婆婆睡的並不安穩。


    約莫是半夜的時候,房子外麵傳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我和胖子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跑出來時,就看到一個醉醺醺的年輕人抱著一大袋東西走了進來。


    黃婆婆先我們一步出了房間,門也是黃婆婆給那年輕人開的。


    “我的兒呀,你終於回來了,三更半夜的你跑哪去喝酒了。來,先放下些東西,娘去放水給你洗個澡。”這年輕人應該是黃婆婆的兒子陳彪。一看到他,黃婆婆的眼睛就濕潤了起來,流下了兩行熱淚,煞是激動。


    “別在這裏羅裏吧嗦的,老子去哪不用你管。你不是總是說老子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嗎?我告訴你,老子現在有錢了,有的是錢!”陳彪的態度並不怎麽好,反而對黃婆婆嗬嗬斥斥。


    哐當一聲,陳彪一把將背上的背的包袱扔在了桌子上。醉熏的他搖晃著身體,雙手搗鼓了好一陣子,攤開了包袱。


    瞬間,一大堆鈔票和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內。陳彪像是毫不在乎,醉熏熏的隨意掏出一把,大力的扔在了黃婆婆身上,滿嘴酒氣的罵道:“拿去,這是老子贏來的。”


    說完,陳彪收拾起了剩餘的錢財和珠寶,醉醺醺的又準備走出家門。


    陳彪這一走,可把黃婆婆嚇慌了。她忙不迭的跑上去,大哭著,抱著陳彪的大腿不讓他走。可陳彪似乎並不領情,罵罵咧咧的一腳踹開黃婆婆,呸了口唾沫,惡狠狠的罵道:“滾你娘的,別阻礙老子去快活。”


    “快活你妹!你這人渣,有你這樣對待自己娘親的嗎?”胖子還沒動,我就狠狠一腳朝陳彪的身上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我這輕輕的一腳,居然把陳彪踹的連跌帶爬般滾了出去,力道大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瞧他那蠟黃的臉色,不用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樣的人,即使不被砍死,可能遲早也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賊小子,你敢動彪哥!”陳彪一聲咒罵,暈眩著拿起了門口的釘耙,朝我一把釘了過來。人影一閃間,這釘耙被趕來的胖子一手奪下。隨後胖子又是順勢朝他打了一把掌,把他給甩了出去。


    陳彪雖然喝醉,但似乎也意識到我們兩個不好惹。三步一回頭的放著狠話,背著那半包錢狼狽而逃。


    我順手拿起地上的那把釘耙,就打算追上去將這不孝子狠狠的教訓一頓。誰知道,黃婆婆卻忽然抱住了我的大腿,不讓我追陳彪的同時,還大哭著求我放過陳彪,不要傷害她的孩子。


    黃婆婆這麽一哭,嚇得我和胖子連忙將她扶進了屋子裏麵。


    “婆婆,這樣不孝的兒子,不值得你哭!應該拉去槍斃才對”扶著黃婆婆坐穩之後,我仍不解氣的朝罵著陳彪。


    黃婆婆流著淚,仍在替陳彪開脫,她一邊抹淚,一邊傷心的說:“不怪他,不怪我兒,都是我不好,從小他要什麽我就給什麽。我隻顧著滿足他,卻從沒告訴他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從沒告訴他做人要走正路,賺錢要賺正經錢。”


    在黃婆婆的哭訴中,我和胖子大概的了解了她們的家庭背景。似乎在陳彪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撒手歸西了。


    黃婆婆從小就疼愛這個孩子,要什麽給什麽?養成了陳彪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壞習慣。後來,陳彪逐漸大了。望著人家有錢人家的孩子錦衣玉食,心裏不平衡了。也整日和他們攀比,張手向黃婆婆要錢。


    可是黃婆婆本來就是一個貧困人家,哪能和那些有錢人家比的了。於是,無法滿足的陳彪開始扯罵自己的母親,並且為了錢幹起了偷雞摸狗的事。


    長大之後的陳彪性子更是惡劣,吃喝嫖賭,樣樣齊全,動不動就是一年半載不回家。而一回到家時,身上總會莫名其妙的添了些傷痕。


    身為一個母親,怎麽會不擔心!但是兒子屢勸不聽,做母親的又有什麽辦法!


    黃婆婆就這樣一直流淚哭著,傷心的樣子讓我和胖子肝腸寸斷。桌麵上那一大堆鈔票就猶如一堆廢紙,對母親來說,這堆擦屁股用的紙永遠比不上自己的兒子。


    我覺得,我和胖子應該做些什麽。畢竟,將陳彪揍跑的也是我們兩個。


    將黃婆婆扶進了屋子之後,出到房間的門口,我立即悄悄的推了胖子一下:“老王,我們去把陳彪給找回來了。”


    想都沒想,胖子立即應了聲:“好”看來有這想法的,不僅我一個。


    我和胖子輕手輕腳掩上了瓦房的木門,趁著微微有些發白的月色,走了出去。


    “老王,地上有些散落的鈔票,我想應該是陳彪慌忙逃走時扔下的,我們順著這條路找下去吧。”我撿起地上的一張鈔票,朝著一旁的胖子說道


    誰料,胖子忽然皺著眉頭輕輕搖了搖頭,凝重的有些莫名其妙。


    “海生,我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胖子停住了腳步,並且捂住了自己的心髒


    “你多慮了吧,找個人哪會發生什麽事!”我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雖說我們修道之人有靈覺。對即將發生的事都會有些微妙的預感,但說到靈覺,我自問比胖子要強的多。絕不可能他感應的到,而我全無感覺。


    “但願如此……”胖子仍是不太放心。


    “嘻嘻嘻……”就在胖子話音剛落時,空氣中猛然彌漫起一陣詭異的笑聲。這陣笑聲詭異而磕滲,讓我打心底感到發毛。我順著笑聲的來源尋去,在一顆高大的老榕樹上找到了源頭。


    聲音的主人是一隻灰褐色的貓頭鷹,停留在榕樹的枝椏上,它的兩隻眼睛眯起,渾身上下的羽毛在不停的發抖。


    怎麽看,這貓頭鷹給人的感覺就像在笑,而且還是笑得渾身發顫那種。


    我和胖子對望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臉上的沉重。不怕貓頭鷹哭,就怕貓頭鷹笑,這是農村裏人盡皆知的諺語。


    這並不是迷信,在現在科技發達的社會,這種現象也充分的得到了科學的解釋。


    貓頭鷹身上的器官敏銳於常人,隻要附近有人死去,貓頭鷹的身上就會分泌出一種液體,液體影響了貓頭鷹身上的感官,使他發出嘻嘻嘻的笑聲。


    下意識的,我和胖子加快了腳步,開始在昏黑的村道上奔跑起來。


    當我們竭盡全力跑到村頭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一個身影倒在了小路的村旁,翻過這屍體的背麵,郝然發現這主人就是剛剛被我們打跑的陳彪。


    此刻的陳彪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鼻子上沒有了氣息,那裝滿鈔票和珠寶的包袱也不見了。當第一眼看到他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時,我以為他被人謀財害命了。


    可是,當我的視線往下移去時。我的眼睛瞬間瞪大,過度害怕使我慌張的大叫著,連續倒退了好幾步。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陳彪在半個小時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為什麽半個小時之後,他會倒在村頭的榕樹下,而且,他的肚子為什麽會是空的,腸子,腎髒全部都不見了,隻剩下了一副癟下的皮囊。


    還有……他的生殖器官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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