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看到幾個人影在我麵前恍惚,這些個在我眼前恍惚的人影似乎是那中年暴發戶和保鏢,中年暴發戶雙手叉腰吵我口吐唾沫,狠狠大罵著。至於說罵的是什麽東西,我聽不清楚,也看不清楚。此刻,我的大腦除了痛和暈還有耳朵裏那陣強烈的轟鳴聲外,沒有其他的感覺。


    中年暴發戶罵了好一陣,隨後領著兩個保鏢走了。而我,靠著牆休息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了神。


    恍恍惚惚的扶著牆,往巷子外的方向走去。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跟下去了,中年暴發戶和兩個保鏢已經對我造成了誤會。再有下次,恐怕我就不會這麽幸運了。


    弓著身子跑出小巷時,相同的方向走來了一個男人,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腦袋撞上了他的肚子。下意識的,我抬起頭朝這男人說了聲對不起。


    男人並沒有作聲,繞開我之後繼續往前走,隻是,等他走到我背後時,我才猛然回過神,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灰色的皮毛大衣,圓鼓鼓挺出的肚子,單手捂住臉使人看不清楚麵容,哪怕被人撞上了也是隻言不發。


    這男人,怎麽就和胖子那故事裏頭說的掩麵獸一模一樣?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想都沒想就朝那男人大喊了一句:“站住”。轉過身時,脖子一隻肥胖的手就大力掐住,緊接著我眼睛一黑,被大手的主人甩到了牆上,腦袋和牆壁來了個狠狠的碰撞,甚至乎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之後,劇烈的碰撞使我失去了意識,徹底昏厥了過去。


    ……………………………………………………………………………………


    當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再次躺在了醫院裏。胖子坐在另一張病榻上,愁眉苦臉的守著我。看到我睜開了眼睛,胖子皺著的眉頭終於緩緩舒展開來。


    “你醒了!”胖子緊張的朝我湊了過來,手忙腳亂的掏開水壺蓋給我倒了杯水。


    我拍了拍還在發渾的腦袋,好半響才回過了神,接過胖子的水,咕嚕一聲吞了下去之後,才感覺整個人有了點力氣。


    “我中招(攤事)了,被保鏢用以色列格鬥術揍了一頓,之後被一個和你差不多的死胖子陰了。”我放下了水杯,望著胖子苦笑道


    “唉……我也中招了!”胖子揉了揉額頭,在我疑惑的注視下,緩緩道:“被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光頭陰了。”


    我:“……”滿頭黑線的望著胖子,我無力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胖子同樣目光深邃的凝視著我,道:“我也不是開玩笑,那死光頭掛羊頭賣狗肉,我吃了狗肉,現在暫時被破法了,嗚嗚……”


    胖子那如同豬肉一般的身軀朝我虎撲了過來,抓著我的袖子狠狠的擦了一把鼻涕:“你說現在的人咋這麽無良,虧我還那麽相信他,連續幫襯了八大碗。”


    我:“…………”


    “怎麽不說是你嘴饞惹的禍!”無語了半響之後,我狠狠的鄙視了一番胖子。或許,我應該將我和他調換過來才對。讓他去找賭場,我來守著市場,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對了,昨天有幾個穿西裝的彪形大漢來看你了。這些彪形大漢都是誰,一個個好像都是軍伍出身,為首的那一個雖然長得斯斯文文,但氣質也是不凡。據說還是某個賭場的經理!”胖子削開了個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很是隨意的朝我問道。


    我心中一緊,忙追著他問道:“賭場的人,他們來這幹什麽?他們沒找你麻煩吧,這些賭場的人個個都不簡單呀!”


    胖子也沒將我的緊張當回事,咬著蘋果在嘴裏,含糊不清道:“也沒啥,就問了你的一些情況,順便也問了我一下,之後就走了。”


    看著我繃緊了身子,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別那麽緊張,不就個破賭場嗎!”


    “破賭場,這個賭場的背景大的嚇人,比澳門的陳正也不逞多讓,說不定比陳正還強!”我反駁道


    “再嚇人的賭場……不還是賭場嗎!”胖子翻了個白眼,壓根沒當回事


    與之同時,病房外忽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和胖子的談話。胖子剛一打開門,幾個彪形大漢迅速的竄了進來。隨後,一個身高1米八,體型高大的中年男人一個西裝秘書的隨同下走了進來。


    我和胖子立即愣住了,因為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姚依容的哥哥—姚文巨。


    “哈嘍,文具哥,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呀。想不到你這麽有心,專門從廣東趕了過來看我們”胖子欣喜抓著姚文巨的肩膀,來了個無比親熱的熊抱。


    “對了,文具哥,你是逼婚來的,還是逼婚來的。是不是來商談下海生和你妹的事情?我覺得有什麽事你就跟我說得了,長兄如父,我能替海生做主。至於說嫁妝方麵,這個隨意,不過姚家就那麽一個女兒,你也總不能太吝嗇是不。太吝嗇了別人會說閑話,這也不好……”胖子滔滔不絕的掰著手指口沫橫飛,整的姚文巨冷峻的臉上湧現了好一陣抽搐。


    “你是……那賭場的人?”失神片刻之後,我張大了嘴巴脫口而出。


    是了,姚文巨一定是賭場的人。他身後的這些彪形大漢,氣質和偷襲我的那些保鏢一模一樣。


    “嗯,那賭場,我姚家占了些許股份。”姚文巨的話讓我狠狠的大吃了一驚,我雖然懷疑他在賭場裏的身份不低,卻沒想,姚家會是這賭場的幕後老板之一。


    敢開這麽一個提供贓物黑錢流通的賭場,甚至乎殺凶買人的事都有,看來姚家的背景比我想象中還要恐怖。不過,姚家人和黑道扯上關係這點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試問,現在那一個混的風生水起的世閥家族哪一個不和黑道扯上點關係,哪一個名下的產業沒有受到黑白兩道的保護,或者,本身就有混跡黑白兩道的人,替他們解決了很多不方便親自出麵處理的問題。


    “哦,原來你們不是來談嫁妝的事?那算了,當我什麽沒說,你們繼續,我吃蘋果去!”胖子一聽姚文巨來找我是另有其事,又無精打采的坐回了病榻上削蘋果。


    “這死要錢的!”望著坐在另一張床上無所事事般削著蘋果的王大胖,我簡直有種拿起鞋子印在他臉頰上的衝動。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盡最大的努力無視胖子。


    照我看來,姚文具一定不是專門來看望我的。綜合胖子所說,賭場的人之前來看了我一次。由此推論,他來找我一定是有事,說不定是……


    “嗯,我聽了手下呈上來的報告,在這件事裏麵發現了你們的名字。而且他們形容的形象和你們兩個都很符合。所以,我才專門過來了一趟。”姚文巨坐到我身旁,點燃了一支雪茄,緩緩道:“場子裏的雇主死了,包括護送的那兩個保鏢,都死在了巷子裏麵。”


    “果然是這樣”,我暗道一聲,不動聲色的朝姚文巨問道:“他們死的時候,是不是被人挖空了腎髒和腸子。”


    “嗯”姚文巨低頭應了一聲:“據說,你就暈倒在那他們死去的地點不足百米遠的地方,而且和我場子裏的保鏢發生過衝突。”他看了我一眼,道:“出了這樣的事,影響到場子的聲譽,我不得不來看看。”


    “不是我殺的!”我盯著姚文巨,緩緩的搖了搖頭。


    姚文巨道:“我知道不是你殺的,所以我才要來問個清楚。”頓了片刻,他又看著我說:“就算是你殺的,那也沒什麽,你救過依容,姚家還欠你一份人情。”


    “可是,這真不是我殺的”我苦著臉望著姚文巨,此時我心裏也暗暗慶幸。幸好賭場背後的話事人是姚文巨,幸好他及時發現了我們,否則,我和胖子還不知道會攤上多大的麻煩。


    “這殺人的凶手,我懷疑是……”我頓了下來,遲疑的看了看守在病房角落邊上的幾個保鏢。


    “你們都出去吧!”姚文巨瞬間懂了我的意思,身形不動,隨意的朝著身後的一眾保鏢擺了擺手。


    幾乎是姚文具剛將手移起的瞬間,這些個保鏢都節然有序的朝病房外走了出去。隻有那拿著公文袋,類似是姚文巨秘書的西裝年輕人留了下來。


    看到我的眼睛瞄著那戴眼睛的西裝年輕人四處打量,姚文巨將手一伸,指著這年輕人朝我和胖子介紹道:“這是那場子的經理,也是我的得力助手,孫淼。”


    “兩位好,你們要是不介意,叫我小孫就得了!”孫淼嗬嗬一笑,朝著我們點頭笑道


    “額,小孫,你是先天五行缺水吧!”忽然間,在床頭磕著蘋果的胖子無厘頭的朝著孫淼問了這麽一句話。


    孫淼詫異的轉過身,望著胖子訝然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胖子甩了甩蘋果,不以為然道:“這簡單呀,民間的習俗都這樣,不看喜神,以五行缺來論,缺火的就叫炎,缺金的就叫鑫,缺木的就叫森,缺水的就叫淼。”


    我正準備埋怨胖子為什麽忽然間岔開話題,說起了這沒相關的事情。可是聽了胖子這一番解釋之後,我居然腦殘的問了胖子一句話


    “胖子,名字有炎的缺火,有鑫的缺金,那司麗晶的名字有個晶字,她缺啥?”


    話剛出口,我連忙捂住了嘴巴。媽的,貌似自己一時嘴賤,說錯話了。


    擰過頭,毫無意外的看見了胖子漲紅了臉,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望著我。


    忽然,一個物體劃過九十度的弧線,朝我受傷的腦袋扔了過來,那是胖子咬了一半的蘋果,。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胖子火冒三丈的破口大罵


    “陳海生,你他媽的才欠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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