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楊守義臉色陰沉的下令,四周的手下紛紛朝韓朵逃跑的洞口鑽了上去,對地上散落的金銀寶物都熟視無睹。


    “你們,就永遠留在這個墳墓裏麵等死吧!”楊守義陰篤的環視我們一眼,毫不猶豫的朝韓朵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直到楊守義消失之後,大家才猛然回過神來。


    “我說,這人都跑了。我們為什麽不走出去,真在這棺材裏麵站一輩子呀!”靜謐過後,胖子小聲的嘀咕。


    我大有同感,可是我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如果我們真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墓陵,楊守義為什麽不一槍把我們斃了,還留下讓我們在墳墓等死這句狠話。


    “不能動。”青鬆叔忽然開口嗬斥胖子,嚇得胖子趕緊將邁出去的一隻腳縮了回來。


    “怎麽了,爸。”


    “怎麽了,叔”我和胖子異口同聲的問


    青鬆叔緩緩搖了搖頭,指了指銅陵對麵的牆壁。


    我和胖子朝青鬆叔指著的牆壁看去,隻見牆壁上有一把稱,還有一個大秤砣。這稱和秤砣不是畫,而是像用現成的金銀嵌上去的。


    這一幕實在是太奇怪,按道理說,楊家的祖輩又不是商人,沒必要搞這麽市儈的東西在自己的長眠之地呀。就算是要搞,也應該搞些威風凜凜的將士,守護自己的墓陵才對。可偏偏的,楊家的墓陵裏就有了如此反常的一幕。


    “這是墓陵的一種格局,叫“棺槨不能輕。”秤為量,秤砣為重,稱的就是棺槨的重量。如果棺槨輕了,那這個墓陵的機關就會引動。”青鬆叔緩緩解釋道:“到時候,恐怕墓陵會崩塌,又或者我們會成為肉餅。”


    “我不信……”姚文巨初生牛犢不怕虎,率先一腳踏了出去。可是。剛跑出棺槨,姚文巨就嚇得一腳跳了回來。


    因為姚文巨前腳剛一走,墓陵忽然發生了轟轟的震動,緊接著兩邊的牆壁忽然朝我們靠攏,像是要把我們壓成肉餅的節奏。不過,隨著姚文巨的後退,兩邊的牆壁又慢慢的倒了回去。


    “我明白了……楊守義是用我們來代替金銀的重量,他先讓我們站進來,隨後把棺槨的珠寶搬出去,目的就是來一次重量交換,將我們永遠困在棺槨裏”我咬著牙,惡狠狠道,這楊守義的心腸實在是歹毒,我說他為什麽如此有恃無恐,原來一早都算計好了,難怪他剛才莫名其妙的小聲嘀咕夠重了沒。


    “是這樣沒錯,不過,楊守義百密一疏,漏了一樣東西。”胖子沉吟了片刻,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頓時,大家的眼光都無一例外注視到了他身上。


    “你看,這些東西是什麽?”胖子一指掉落在地上的金銀財寶,楊守義之前隻顧著盒子裏的金牌,沒有把這些東西搬走。


    “如果楊守義之前把這些東西搬走,或許我們就真沒轍,但現在這些東西還在,隻有將他們搬回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胖子得意道。


    可是,我們該怎麽把這些東西搬回來呢?楊守義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就知道了棺槨能承受的重量。我想即使我和姚文巨不闖進來,以楊守義狠辣的心性,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兩個保鏢扔進來。


    在胖子說完之後,大家似乎都心有靈犀,將頭擰過了另一邊,看向了在棺槨外的葉琪。


    我們任何一個從棺槨裏跑出去,墓陵隨時都會倒塌,可是別忘了,墓陵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瘋癲的葉琪,她並沒有和我們一起站到棺槨裏來。可是,有什麽辦法能將葉琪引過來代替我們呢?她現在已經瘋了呀。


    “海生,你來裝楊睿吧!”胖子忽然開聲道:“隻要你裝楊睿,應該能激發葉琪的母性”。


    胖子一提起楊睿,跌坐在棺槨裏的楊守仁心頭便是猛的一痛。不過大家都隻想著怎麽出去,也就沒在意這一幕。


    這提議的確是個好辦法,可是這裏這麽多人,為什麽偏要我裝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屁娃娃。要知道我今年都二十二了。人奔二,那是二,二十二,是非常二,你丫的非要一個處在正二的花季少年裝萌,試問我怎麽裝的出來。


    “要裝你裝,我裝不了!”我果斷堅決的扭過頭


    “好吧”胖子無奈的妥協,隨後氣沉丹田,鼓足一口氣。大家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看胖子怎麽把葉琪引過來


    “媽媽,你看,我是小睿,我在這裏,你快點過來呀!”嗲的讓人渾身打冷顫的聲音響徹整個墓陵。媽的,裝就裝好了,為什麽要把雙手豎起在耳朵旁邊,還蹦蹦跳跳的裝小白兔。這是要玩“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的節奏嗎?


    我真受不了胖子這浮誇的演技,浮誇的隻要是正常人,都有一種朝他屁股狠狠踹上一腳的衝動。


    不過,演技雖然浮誇,但效果卻是挺好的。隨著胖子的呼喊,葉琪渾濁的眼睛忽然綻放出了光彩,口中叫著小睿,彷徨的朝棺槨爬了過來。不過葉琪的神智實在是不清醒的過分,居然分不清聲音的源頭,爬了一半後又在墓陵裏四處尋找著楊睿的身影。


    “胖子,加把勁……再給力些,葉琪受的刺激還不夠。”我捅了捅胖子,但很快我就為這個衝動的催促感到了後悔。


    “媽媽你快過來,小睿肚子餓了,我要吃奶奶。”胖子像極了肚子餓在發脾氣的小孩


    這一回,惡寒的不僅是我,幾乎是所有人,包括青鬆叔在內,都心有靈犀的打了個冷顫,閃到了一邊。青鬆叔臉色變幻,一直泰然自若的他顯然被胖子氣的不輕。


    我和姚文巨更是非常有默契的朝他屁股後伸出了一隻腳。不過,看著慢慢朝我們走來的葉琪,我們還是忍住了將胖子一腳踹飛的衝動,黯然的縮回了自己的腳。


    我和姚文巨相視一眼,皆是黯然搖頭。不甘,太不甘心了。沒能把這賤人踹飛,實在是人生一大遺憾。


    “哈哈,我抓到了……”胖子高興的大叫一聲,將靠近棺槨的葉琪一把拽了進來。


    “海生,你出去,將外麵的金銀珠寶全部搬進來。”剛把葉琪拽進來,胖子就這樣命令我。


    “為什麽是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非常愕然。我可是一個受了重傷的病患,傷勢比任何人都重呀。


    “因為……這裏的體重就你和葉琪接近,除了你之外,你說這個艱巨的任務還能交給誰。”胖子理所當然的說。


    想想也是,這裏所有人我最瘦,要是換任何人出去的話,說不定重量真的會偏移。至於說楊守仁就不用考慮了,比我還老弱病殘,而且腿上還受了重傷,即使出去也不能做什麽。


    “好吧,我出去……”我緩緩的抬起頭,算是妥協了。然而,在我抬起頭的下一瞬間,大家都異口同聲的尖叫了出來。尖叫聲,就隻有一句話


    “你們的臉,怎麽全都變黑了!”大家愕然的大叫,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結果發現,所有人的臉上除卻開始泛黑外,也都長出了類似於屍斑的小點。


    “唉……”楊守仁忽然一聲歎息,憔悴而絕望道:“這是我先祖種下的“黑葉蘭”,黑葉蘭是一種產自西域的花,花很平凡,但極其容易吸收屍氣,隻要將黑葉蘭陪著自己下葬,蘭花的葉子就會吸收屍毒。先祖將黑葉蘭的葉子沾在陪葬物的上麵,就是防止有人盜墓,剛剛我們進棺搬動這些金銀的時候,就已經吸進了屍毒……現在屍毒發作,我們怕是沒救了。”


    我:“………………”尼瑪的你怎麽不早說,就算你痛徹心扉,也不能隻顧著傷心不管大家的死活呀。


    一刹那,剛看到希望曙光的我們,再次陷入了絕望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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