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離去之後的第三天,青鬆叔應一個老朋友的邀請到外地去給他慶祝生日,偌大的一個禪易堂也隻剩下我一個人在守著


    一些小事我倒是能處理,一些大事我就略有不足了,為了不破壞禪易堂的招牌,我隻好選擇關門謝客,除卻一些鄰裏街坊的老熟人之外,幾乎沒人可以找的到我。


    唯一讓我值得慶幸的是小胖和慕容佳佳都醒了,因此,一個人的日子對我來說過得也不算那麽鬱悶。


    要麽,就讓慕容佳佳出來教我奇門遁甲,要麽就用香火蠟燭之類逗著小胖玩。有時候,我真的在想,這兩個人要是真人不是鬼魂多好。不管是兒子還是兄弟,我都樂意擁有小胖這麽調皮可愛的屁孩子。而慕容佳佳,我承認對她是有好感。不過,如果上天真的給我一個人讓慕容佳佳能夠變成人的機會,我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排她的身份。


    妹妹……?這有點不靠譜,好像電視裏常演的狗血劇。兩個兩情相悅的人最後發現自己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一個自殺跳樓,一個終身不嫁,到頭來一個掛了,一個鬱鬱而終。正應了那句每逢情人節光棍們竭嘶底裏發出的詛咒“天下有情人到頭來都是兄弟姐妹。”


    妹妹自然是不靠譜,可是戀人也不行,其他人還好,要是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讓我去追慕容佳佳的話,我倒是真不知道怎麽下手。隻怕告白還沒說出口,我就徹底的慫了。


    而且我直到現在都沒弄清楚慕容佳佳到底是不是我姐姐的前世?要真是,那我這點小小的愛慕就徹底變成了亂倫情節了。


    休閑的日子在糾結和愉悅間慢慢過去,一天的時間就好像一個小時,過去的總是飛快。一個寫書的作者常說:“一個禮拜有七天,至少有八天一樣像來了大姨媽一樣不想碼字。不想寫書。”一個屌絲常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六十六天犯了憂鬱症不想上班的。


    我也一樣,習慣了這種休閑自在而寧靜的生活,我倒是不想出外給人奔波了。更不想逢場作戲的為了香火錢跟人家虛偽的笑著。明明這貨一肚子壞水,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小三小四五六七,通通街上滿地跑。明明虛偽假意,起家之後對家裏的老母親愛理不理,美名其曰寄點錢回去生活無憂就好了。


    有些人,你能用心去感化他,讓他迷途知返,這也算是修道之人的功德一件,而有些人則是怎麽勸也勸不聽,有個幾分家底就好像滿世界都是他孫子一樣,高傲的不可一世。你搭理他吧,心裏總是煩。你不搭理他吧,畢竟都是熟人介紹,誠心誠意來的。所以做人就總是兩頭為難,應了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一天清晨,我正在祖師壇前吞符修煉,本想著這一天就這麽休閑的過去了,誰料,我不找事,事反而奔著我上門了。


    推開門,看到門口站著一位中年大叔,這中年大叔是我們的熟人,他是在街上賣涼茶的,檔口同禪易堂一條街。詳細名字我不知道,我和胖子都是叫他運叔,他從韶關老家來到深圳,家裏有三四個娃,家庭算是貧苦,剛開涼茶檔口的時候,生意也不怎麽樣。


    後來,青鬆叔看著他一家老小靠著這涼茶檔口為生,十分的不容易,就給了他幾張秘傳的方子,讓他煮了中藥之後勾兌進涼茶裏麵。


    法教中人因為跟的師傅多,所學的東西非常雜,山相醫命卜都有涉獵。即使醫術比不上大醫院的中醫生,可有些經過代代相傳改良的秘方也不是大醫院的老中醫可以比擬的。


    隻不過,師傅們都將這些秘方視為珍寶。你想要藥,可以,我配好給你,但卻絕對不會把藥方子給你。


    所以,青鬆叔能把珍藏的藥方給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已經不是大發善心可以形容的了。


    得了藥方之後,運叔按照著藥方子,將中藥勾兌進涼茶之後,像感冒,喉嚨痛一類的病疼,基本喝上兩杯就好,因此他的涼茶鋪在附近也有了名氣。也因為受了王家這一大恩,運叔逢年過節都會帶上隻老母雞,或者一些家鄉特產來王家探望、


    “運叔,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我有些好奇的看向他,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可是國慶,放假的時候他店鋪的生意一般都很忙碌,怎麽有時間到我這來了?


    “海生,青鬆大哥在嗎?我找他有急事!”運叔不停的捶著雙手,神情看起來有些著急。


    “不在,叔他去外地給個老朋友過生日了,我估計得一頭半月才能回來。”我實話是說,又問他:“你有什麽急事嗎?”


    “不在呀,那……那你也行,快跟我來吧,等著你救命呢”運叔慌忙的拉起我就跑。


    “等等呀,運叔,你有什麽事總該給我說清楚吧,搞得我一頭霧水的這叫啥事。”我不滿道


    “來不及了,邊走邊說吧,你再不去就得出人命了。”運叔看起來十分焦急,於是乎我也不敢遲疑,在家裏慌忙的準備好符籙等家夥,跟著他就走。我是個道士,他能找上我,想來一定和鬼神有關。


    路上,運叔的話更加印證了我心中的想法。他這次找我來,主要是他親戚家請來的一個法師暈在床上斷氣了,怎麽叫也叫不醒。


    聽到這裏,我就好奇了,無端端的他親戚家幹嘛要請什麽法師?難道他親戚家鬧鬼了不成。


    事情的結果出乎我意料,運叔說請來這法師,倒不是因為他親戚家鬧鬼了,而是他親戚想請鬼,請已故的先人上來問點事。


    運叔說,他這親戚也是從韶關老家過來的,親戚姓邵,單名一個龍。祖輩們在深圳打滾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攢下了幾十萬,本想著用這幾十萬在深圳買套房子,讓孩子有本地戶口,方便孩子讀書不用交讚助費。誰知道,邵家的老母親卻在兩個禮拜之前遭了橫禍,被匪人闖進家裏用菜刀刺死了,家裏的財物也被搜刮的一空。


    邵龍家重要的東西都是由他母親保管的,而這位老母親或許是窮了大半輩子的原因,性格非常封建保守,將戶口本,存折這些重要的東西藏的嚴嚴實實,從來不就讓親戚或者其他人碰


    邵龍在深圳的郊區看上了一間二手房,本想著過幾天就和母親商量,讓母親把積攢下的錢給他去把這房子買下來。誰知道沒回家一天,母親就忽然遭了橫禍,死在了出租屋裏麵。一直由她保管的存折和戶口本也不知去處,不知道是被賊人偷了,還是這老母親藏起來了。


    幾十萬塊,對有錢人來說可能不算啥,可對普通人家來說,攢這幾十萬可能需要半輩子或者更多的時間,況且還有戶口本一些重要的東西在,丟失了等同於黑戶,你說這邵龍一家子能不著急嗎?


    之後,邵龍心一狠,拿著自己的僅剩下的兩萬積蓄請來了一個法師,說明隻要請得邵家老奶奶的魂魄上來,問清楚這存折和戶口放哪,這筆錢也就算給這法師了。


    “荒唐……”聽運叔說完了整件事之後,我就頓時忍不住罵了出來。人之生死,有天命所定,何況邵家老奶奶是枉死的,生前又沒有經過好一番超度,死後一定是被鬼差押去了枉死城。


    招魂一科,不是說想隨便招魂就招得了的,家裏若沒有出現事端,也不是招無主冤魂辦事。


    又或者除非鬼魂報夢,家中受到困擾。否則平白無故不能去招。若是懂的過陰的人可以隨意踐踏陰陽兩界,請鬼勾魂,那這世界也就亂套了。


    如今邵家老奶奶頭七已過,一定是被鬼差押去了枉死城。如果要找到邵家老奶奶的魂魄,就不能用普通的請鬼過陰招魂之法,得親自下地府去找人。所謂請鬼過陰,其實隻是借師傅溝通陰陽兩界,以問路米為路,引鬼魂上來。而下地府,則要魂魄離開肉體,親自下鬼門關一趟,


    鬼門關內走一趟,陽壽立即減三年。加上地府枉死城和魂魄離體的凶險,一般時候就算給再多的錢給我們,我們也不會去幹這樣違背地府陰律的事情。


    到底是誰呢?是無知還是貪錢,這種違背地府陰律讓自己折壽的事情都敢接?


    我這樣想著,和運叔到了他親戚邵龍的家。


    一進到屋子裏,看到草席床上躺著的那個紅色身影,我瞳孔瞬間放大,激動的渾身發抖


    “感謝上帝,賜我鹵煮,不對,是賜我敵人。”望著躺在床上睡著的那紅色人影,我激動得將拳頭掰得啪啪作響,就差狼撲過去了。


    韓朵,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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