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還有人膽子這麽大?”陳正威伸手接過報紙,已經在想將對方扔海裏還是埋土裏了。


    “不是美國,是俄羅斯。他們還說要給威哥一點兒厲害看看!”阿龍在一邊笑嘻嘻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架勢,生怕事不夠大。


    陳正威接過報紙,是泰晤士報。


    上麵一條新聞,是俄羅斯外交部長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戈爾恰科夫因為公使在美國被襲擊的事大力抨擊美國,要求美國嚴懲凶手。


    並且指名道姓凶手就是中國陳。


    同時還諷刺美國,一個國家的軍隊被一群暴徒打敗,如果是在俄羅斯,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俄羅斯外交部長也是被氣壞了,公使在公使館被人打斷腿,要知道公使代表的就是一個國家的顏麵。


    對方顯然將俄羅斯的麵子都踩到腳底下,還吐了口吐沫。


    如果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俄羅斯帝國在國際上都會被人笑話。


    在這件事上,美國的警方不說毫無作用吧,根本就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們向白宮抗議,白宮根本就沒理會他們,就連一個電報都沒有。


    這讓俄羅斯人怎麽能不生氣?


    “艸!”陳正威罵了一句。“他竟然誹謗我啊!看沒看到,他誹謗我啊!”


    “這仇記下了,找機會炸了他們的船。要是聽說他有出國訪問的消息,提醒我一聲!”陳正威對阿龍道。


    “好啊,到時候提醒威哥!”阿龍立刻拍著胸脯保證。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記下來啊!”陳正威一巴掌抽阿龍後腦勺上,接著臉上陰晴不定:


    “找個機會把俄羅斯駐美公使給我幹掉!”


    “做的好看一點兒!”


    “他能主動點兒自己上吊是最好的!主動一點兒……大家臉上都好看!”


    “威哥,他腿斷了啊,怎麽上吊?”阿龍笑嘻嘻道。


    “他隻是斷了一條腿啊!斷兩條腿都能上吊,斷一條腿怎麽不能?”陳正威也是嘻嘻哈哈。


    不過將俄羅斯這事記心裏了。


    “他們連左宗棠都打不過,跟我打?他腦子是不是傻了?”陳正威又嗤之以鼻。


    這件事比被誹謗還讓他生氣。


    早晚去打俄羅斯一頓。


    才過了兩天,陳正威坐在沙發上看巧娘挨揍,阿龍又拎著一份報紙興衝衝進來,就看到林長寧手中拿著戒尺,追的巧娘上躥下跳。


    “嫂子!巧娘又挨揍啊!”阿龍笑嘻嘻道。


    巧娘頓時“哎呦哎呦”的慘叫聲更大了。


    “為什麽每次都是巧娘挨揍?好像看不到正武挨揍!”阿龍一眼看到躲在一邊的陳正武,眼珠一轉就道。


    陳正武頓時氣的臉都紅了。


    “他沒出息啊!不挨揍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他錯過了很多!”陳正威撇了陳正武一眼。


    這家夥太老實了。


    連挨揍都輪不到他。


    兩人興致勃勃欣賞片刻巧娘挨揍,阿龍才想起來正事,將手裏的報紙遞給陳正威:


    “威哥,你看!”


    “什麽東西這麽神神秘秘的?”陳正威接過報紙掃了一眼。


    隨後愣了下。


    前天,3月13號,俄國沙皇亞曆山大二世在聖彼得堡被暗殺,當天晚上就傷重不治死了。


    “不是我幹的!”陳正威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威哥,你知道的,我肯定相信你啊!”阿龍壞笑道。


    “阿文,發電報給容嘉鴻,去把俄羅斯駐美公使也幹掉!”陳正威琢磨一下立刻道。


    俄國沙皇都死了,現在俄羅斯帝國肯定亂成一團,誰還在乎一個駐美公使。


    剛好將這個鍋扔給暗殺沙皇的那批人。


    至於其他人信不信……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反正他是信的。


    隨後陳正威才叼起一根雪茄,阿龍立刻湊過來給點燃。


    陳正威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悠悠道:“這年頭做皇帝也不容易啊!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幹掉了!”


    “那做公使肯定更危險啊!沙皇都被人幹掉,何況是一個公使?”


    陳正威琢磨一下:“去給我找個記者過來。”


    之前看到那報紙他就很生氣了,如今沙皇都被人幹掉了,他不譏諷幾句,自己都咽不下這口氣。


    沒多久,舊金山考察報的記者就來了,直接來了兩個,還帶著照相機。


    “老板!”


    這報紙也是陳正威的。


    “不用那麽麻煩,就是隨便回應一下!”陳正威指了下兩人手中的相機。


    “昨天我看到報紙上俄羅斯外交部長對我的指責,我就想說這是純粹的誹謗。如果他們有俄羅斯公使遇襲案與我有關的證據,完全可以拿出來。”


    “就連紐約警方都沒說這件事和我有關,我不知道遠在俄羅斯的鄉巴佬是怎麽聯想到一起的。他們是質疑紐約警方的能力麽?”


    “我個人完全相信紐約警察的破案能力,也相信紐約警方能還我一個清白!”


    “另外,聽說俄羅斯沙皇被人刺殺了?我覺得他們應該先找找自己的問題。”


    “遇到這麽多問題,難道不是他們的錯嗎?不要總覺得自己是個受害者!”


    兩個記者是有些茫然的寫下陳正威的這些回複的。


    尤其是陳正威最後一句話,總讓人覺得……這句話其實是“拋開事實不談,俄羅斯就沒錯嗎?”


    這個回複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毫不掩飾的那種。


    “你們兩個潤色一下,然後將新聞稿發給各報社!”陳正威說完後就往沙發上一仰。


    ……


    當天晚上,深夜,容嘉鴻就帶著人直奔俄羅斯駐美國公使館去了。


    片刻後,俄羅斯公使館就爆發了一陣槍聲,在兩裏外都能聽到。


    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容嘉鴻才帶著人離開。


    一個小時後,紐約的警方才姍姍來遲的趕到。


    當他們抵達現場後,頭上的汗就流下來了。


    隻見現場到處都是屍體,俄羅斯公使館的警衛全都死在院子裏。


    還有不少公使館的人員死在房間裏。


    直到來到公使的房間,推開房門後就看到俄羅斯公使吊在房梁上,看起來像是自殺。


    如果不考慮他身上的那些彈孔。


    畢竟是一國公使,紐約警員立刻就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


    消息很快就傳回紐約警局,局長半夜被叫醒匆匆穿上衣服趕到局裏。


    在警察局門口才下了馬車,幾個人就出現在他麵前。


    “晚上好,局長先生,這個你應該先看一下!這個對你很重要。”


    局長看著對方黃皮膚的麵孔,心中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對方來找這裏,肯定不是好事。


    接過對方手裏的那封信看了片刻,局長的表情精彩紛呈。


    片刻後才道:“我知道了!”


    “那麽,晚安,先生!”對方衝著他笑了笑,便退回黑暗中。


    這時候警局裏的警員才迎出來,低著頭:


    “局長!”


    警察局長看著這些“姍姍來遲”的警員,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掃過,半響才一言不發的走進警局。


    很快,在得知了公使館的現場情況後,局長一臉嚴肅的對辦理此案的警長道:


    “這件事和中國人沒有任何關係!而俄羅斯公使是死於自殺!”


    “剩下的你自己想怎麽圓!”


    ……


    賓夕法尼亞州。


    許言帶著一群人走進一家酒店。


    什麽樣的老大,帶什麽樣的手下。


    許言的手下跟許言差不多,不像其他人那樣橫衝直撞,走路都帶著一股斯文勁。


    起碼不像阿龍、容嘉鴻那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許先生!我們老板在這邊!”酒店裏有幾個保鏢模樣的人等在那裏,將許言直接引到一邊的咖啡廳。


    “許先生!”一個中年人很拘謹的起身衝著許言伸出手。


    “你好,泰德先生!”許言和對方握了握手便坐下。


    “大家都很忙,我就開門見山了。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是讓你和你的公司退出對那塊油田的爭奪!”許言直接說道。


    “那塊油田你們沒機會的,繼續浪費時間,對大家都不好!”


    “既然我們沒機會,許先生又為什麽特意與我見麵,讓我退出呢?”約瑟夫.泰德,也是泰德兄弟石油公司的總經理反問道。


    許言盯著對方看了片刻,隨後笑了起來:“畢竟死人是沒辦法買下油田的。”


    約瑟夫.泰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就是那些中國人的做事風格。


    低頭沉吟片刻,歎氣道:“我們退出!”


    “明智的決定。所以我說,這樣對大家都好!如果你的石油公司經營不下去了,可以聯係我們,也許我們能出一個不錯的價格。”許言接著道。


    約瑟夫.泰德強行擠出笑容和許言聊了幾句。


    隨後許言拿出懷表看了一下:“我還約了州議員,就先告辭了。”


    等許言離開後,約瑟夫.泰德將拳頭砸在桌子上。


    為了競爭賓夕法尼亞的那塊油田,他們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也花費了很大精力。


    現在全都打了水漂了。


    而且是被別人威脅後直接退出。


    這讓他的心情很不好。


    賓夕法尼亞岩油公司已經退出了,而泰德兄弟石油公司也退出,那麽想要那塊油田的就隻剩標準石油了。


    接下來許言再和州政府談判就容易多了。


    付出的代價也會小很多。


    僅僅三天,雙方就初步談妥,隨後標準石油公司的人便介入其中,從許言手中接過談判的工作。


    接下來無非是代價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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