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讓你說，你還真敢說啊？
飛揚跋扈，從唐人街開始 作者：不吃蔥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香港動植物公園隻有5公頃多一點，主要便是亞洲最大的植物溫室，以及一些鳥類。
陳正威等人隨意閑逛，傍晚不到5點便從公園裏出來。
公園門口便看到大量的警察。
地上的屍體已經拖走了，就連地麵的血跡都清洗幹淨，地上還留著清洗後留下的痕跡。
“陳先生！我聽說這裏發生了襲擊，我想這是一場誤會！”警察局長，或者應該叫警察總監從馬車上下來，一邊擦汗一邊來到陳正威身邊道。
“什麽襲擊？”陳正威揚起眉毛，腦子裏一轉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扭頭衝著李希文招招手。
“師兄！”
陳正威一巴掌就抽他腦袋上了。
“我之前怎麽說的？你那是給我找台階嗎？你那是給他們找台階呢！”陳正威沒好氣道。
接著轉身一腳踹在警察總監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出去。
那些警察連忙湧過來，攔在警察總監身前。
一些人已經將手按在槍柄上了。
不過陳正威手下拔槍的動作可比他們快多了。
“誰敢掏槍就幹掉誰！”陳正威的目光在那些警察身上掃了一眼，推開麵前的警察，好幾個人被他一扒拉就推翻了。
陳正威走到警察總監的麵前低頭看著他：“誤會？這才是誤會！”
警察總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中滿是憤怒，卻又不敢發作。
“不會吧？生氣了？你這人怎麽這麽小肚雞腸的。你剛才跟我說誤會的嘛！”陳正威蹲下來，伸出手，警察總監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陳正威伸手幫他整理一下衣領，又拍打一下他身上的鞋印。“怎麽弄成這樣？”
陳正威一邊拍打，一邊慢條斯理道：“是不是誤會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說完，陳正威起身便離開上了馬車。
“陳先生，如今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便告辭了！”伍廷芳走到陳正威的馬車旁拱手告辭道。
陳正威揚了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其他馬仔也紛紛跟著上了馬車。
伍廷芳看著一行馬車離開，看了一眼那邊的警察，不少人正在盯著自己。
他去遠處找了輛人力車回家。
剛才自己告辭的時候，陳正威沒邀請他去做事，說明陳正威沒看上他。
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實際上就算陳正威邀請他，他也會拒絕，之前他就發現雙方根本不是一路人。
但拒絕是一回事，沒被人看上又是一回事。
……
回到酒店，一行人在大廳裏休息，林長寧道：“剛才那個人，是香港的地頭蛇，還是法律博士。應該能用得上的。”
“他也以為他是地頭蛇！問題是他不是蛇，是狗啊！”陳正威懶洋洋道。
“夏威夷現在歸我管，那邊的土著……什麽樣的人我會給他獎賞？”
“幫你做事的人？”
“不，是在我規則內做事的人！”陳正威說道。
“夏威夷的土著，分為兩種人。一種是在我規則內做事的，一種是想要打破我製定的規則的！”
“第二種人，殺是殺不完的！而且我還要靠他們來種甘蔗。”
“那怎麽辦？在第一種在規則裏麵做事的人中，挑選一些做得好的，然後給一點獎賞。”
“而第一種人裏麵，又分成兩種。”
“一種是為了錢和地位，不惜拋棄其他同胞的。這種人隻是養的狗，隔三差五給他一塊骨頭就行了。”
“而另外一種，在我製定的規則裏做事，為自己的同胞爭取利益……實際上這種人的用處更大，因為這種人在他的同胞裏，有著更高的地位，人們都相信他。”
“對於這種人，就要給他一點兒獎勵，讓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然後他們努力抗爭一下，我就給他們一點兒好處，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努力是有效的，生活會越來越好……讓更多的人向他學習！”
“然後隨著社會的進步，我開始將更多這樣的人擺到台麵上，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們。”
“這樣想打破規則的就越來越少，在規則內做事並且向上爬的人就越來越多！”
“你知不知道這叫什麽？”陳正威臉上帶著笑容。
林長寧思索了一下，開口道：“馴化！”
“對，馴化！這詞可真貼切！”陳正威拍著沙發扶手大笑道。
“他們以為他們的抗爭有了結果……實際上所有人都在我製定好的規則裏做事，永遠都跳不出這個圈子，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所以我從不遵守別人的規則！我的規則由我來定！”陳正威神采飛揚。
“那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每個人都是製定規則的人。既然你想要製定規則，就需要其他人遵守規則！這樣遵守規則的人，對你才是最好的！”
“他現在是遵守英國人的規則，你隻需要讓他變成遵守你的規則就行了！”
“你總嫌人才少，有了人才你又看不上！”林長寧一邊喝茶，一邊勸道。
“有道理！”陳正威點點頭，然後話音就一轉。
“不過缺的不是這種人才。我缺的是能主持一方的將才！像阿龍、阿言那種！”
“至於這裏……我灑下一把種子，自然就會有莊稼長出來。何況這次與北邊簽了合同，各地報紙都傳遍了，估計會有一些膽大的敢來找我！”
……
南京，客棧之中。
袁世凱與徐世昌兄弟一邊喝酒一邊道：
“大丈夫當效命疆場，安內攘外，慰亭自幼便立誌做‘萬人敵’，這讀書非我所擅長。若是這次再不中……”
“慰亭兄，若是不中，來年再考便是！”徐世昌在一邊寬慰。
“原本我也這麽打算的！不過最近卻有了新想法！”袁世凱臉上的愁容消失不見。
“慰亭兄有什麽想法？”
“世界這麽大，何處不能一展抱負？雖說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但如今這世道……”袁世凱眼中炯炯有神。
“既然在大清沒機會施展抱負，不如出去看看！起碼也能護佑一地百姓，揚我華人威風！”
他屢次不中，若是這次再不中，他便要去美國看看。
在那邊說不定能闖出一番事業來，一展生平之誌。
……
香港俱樂部位於中環畢打街12號的一棟二層建築，是香港最重要的社交場合。
這裏的會員主要包括英國商人、政府官員和其他非華裔的社會精英。
晚上五點多開始，便不斷有馬車停在俱樂部門口，衣冠楚楚的紳士和女士走進俱樂部中，互相寒暄，閑談。
這裏除了餐廳和酒吧之外，還有閱覽室、台球廳等等。
“晚上好，約翰斯頓先生！”隨著一個中年男子攜帶女伴進入俱樂部後，其他人紛紛起身。
安德魯·約翰斯頓，怡和洋行的總經理。
怡和洋行是亞洲最大的洋行，而安德魯.約翰斯頓也是香港影響力最大的商人之一。
“晚上好，各位！”安德魯.約翰斯頓微笑致意，隨後便和女伴走向一邊的餐廳。
沒過片刻，又一個紳士走進來，是總督府的殖民地秘書，威廉.亨利.邁克爾。
“晚上好，邁克爾先生！”
“那個中國人沒給你們帶來太多的麻煩吧？我聽說發生了一些事情！”
“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是沒什麽麻煩的！”威廉.邁克爾道。
“發生了什麽事情？”其他人好奇詢問。
“兵頭花園的門口，他殺了好幾個人。那就是個怪物，劊子手！”一個在本地很有名望的商人聳聳肩道。
那些華人都是軟弱可欺的，但陳正威是其中的異類，也是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
“我關注過他的信息，從夏威夷到日本，大清……他走到哪裏，麻煩就帶到哪裏！他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做文明！這種人的存在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諷刺！”
一群人正在談論關於陳正威的消息，數量馬車停在俱樂部前。
二十幾個穿著紳士服的華人青年從馬車上跳下來後警惕的打量四周，將其他人都隔離在遠方。
一輛馬車上的財政司長剛剛下來想要進入俱樂部，就被這些人直接推到一邊。
“你們……”財政司長眼中帶著壓抑的怒氣，在看清這些人的樣子後，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他是財政司長，他背後有著大英帝國……不過他是個文明人，沒必要和這些野蠻人發生衝突。
這隻會顯得自己沒有風度。
不過這家夥來這裏做什麽？
隨後在眾人注目下，中間的馬車門打開，陳正威穿著粉色西褲和白色襯衣從馬車上下來。
左右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被擋在外麵的財政司長，之前在碼頭和宴會上都見過。
不過他也隻是掃了一眼後覺得有點眼熟，便不放在心上。
他這個人臉盲。
大部分人他都記不住。
陳正威直接走向俱樂部，俱樂部門口的印度人保安硬著頭皮上前：“先生，這裏並不公開開放！”
這個華人帶了大量保鏢，但這個俱樂部的會員裏沒有華人。
而公園門口發生的事情還沒傳到他們耳朵裏。
“拖走！”陳正威偏了下頭，幾個馬仔直接將那兩個印度保安推到一邊，拳頭揮到臉上。
這外麵的騷動引起了俱樂部裏的注意。
裏麵的人還沒出來，陳正威便已經推門進去了。
在看到陳正威那龐大的身軀後，俱樂部裏的交談聲頓時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然後露出詫異之色。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裏我不可以進嗎？有沒有人告訴我？我這人很講道理的！”陳正威環顧左右，臉上帶著幾分笑容。
“先生，這裏是私人俱樂部……”一個侍應走過來硬著頭皮道，站在陳正威身前，就像是在麵對一個巨人。
然後陳正威的手便抓在他腦袋上：“我他媽讓你說，你還真敢說啊？”
“從來沒人告訴我，哪裏不許我進！”
“每個人看到我都會說，陳先生，你的到來讓這裏蓬蓽生輝！”
“陳先生，他隻是忠於自己的職責！”一個紳士在一邊起身開口。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這裏不讓我進？”陳正威的手抓著那個侍應的腦袋，朝著旁邊一推，那侍應就踉蹌摔出去一頭撞在牆上。
“當然不是，隻是他的消息不太靈通，不知道是陳先生！”那個紳士微笑道。
“你叫什麽？”陳正威走到對方麵前詢問。
“先生，我是詹姆斯.吉布！恕我冒昧，我不是有意的指責你……隻是想說，他……”詹姆斯.吉布，德忌利士洋行的創始人，主要是做航運和煤炭業務。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香港的官員……也不像是銀行的金融家……皮膚這麽粗糙，經常出海？查查他，以後他的船離開香港，就給我擊沉！”陳正威對一邊的馬仔道。
“先生，我很抱歉！”詹姆斯.吉布的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陳正威竟然這麽凶橫，一點道理都不講，而且絲毫不顧及其他人的反應。
“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什麽可以做，什麽不該做！”陳正威看了他一眼。
“陳先生，他隻是一點小小的冒犯，可以原諒他嗎？”另外一個英國商人起身開口。
陳正威的凶橫讓這些英國商人同仇敵愾起來。
詹姆斯.吉布對對方投過一個感激的目光。
其他英國商人也放下手中的事情看向這裏。
如果陳正威再不知道收斂，他們每個人都會反對陳正威。
他們不相信陳正威敢針對這麽多商人。
這些人加在一起，能影響英國在東亞的大部分商業利益，他們的影響力加起來，足以說服英國出動東印度艦隊或者太平洋艦隊發動一場戰爭。
陳正威看著站起來的那個男子，又看了看周圍，嘴角咧開，幾乎咧到了耳根。
陳正威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不錯，膽子這麽大，我很欣賞你！”
就在其他人以為陳正威會找個台階下的時候，幾個美國商人已經頭皮發麻了。
陳正威拿起一邊的一根鋼筆，將鋼筆的後半部分捏碎，將墨囊摘掉。
然後對詹姆斯.吉布咧開嘴笑道：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等你離開香港再擊沉你的船，那樣太麻煩了，我的耐心等不了那麽久！”
“熟悉我的人都清楚，我其實沒有多少耐心！”
說完便將鋼筆插入他的脖子裏。
鮮血順著鋼筆噴了出來。
陳正威等人隨意閑逛，傍晚不到5點便從公園裏出來。
公園門口便看到大量的警察。
地上的屍體已經拖走了，就連地麵的血跡都清洗幹淨，地上還留著清洗後留下的痕跡。
“陳先生！我聽說這裏發生了襲擊，我想這是一場誤會！”警察局長，或者應該叫警察總監從馬車上下來，一邊擦汗一邊來到陳正威身邊道。
“什麽襲擊？”陳正威揚起眉毛，腦子裏一轉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扭頭衝著李希文招招手。
“師兄！”
陳正威一巴掌就抽他腦袋上了。
“我之前怎麽說的？你那是給我找台階嗎？你那是給他們找台階呢！”陳正威沒好氣道。
接著轉身一腳踹在警察總監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出去。
那些警察連忙湧過來，攔在警察總監身前。
一些人已經將手按在槍柄上了。
不過陳正威手下拔槍的動作可比他們快多了。
“誰敢掏槍就幹掉誰！”陳正威的目光在那些警察身上掃了一眼，推開麵前的警察，好幾個人被他一扒拉就推翻了。
陳正威走到警察總監的麵前低頭看著他：“誤會？這才是誤會！”
警察總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中滿是憤怒，卻又不敢發作。
“不會吧？生氣了？你這人怎麽這麽小肚雞腸的。你剛才跟我說誤會的嘛！”陳正威蹲下來，伸出手，警察總監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陳正威伸手幫他整理一下衣領，又拍打一下他身上的鞋印。“怎麽弄成這樣？”
陳正威一邊拍打，一邊慢條斯理道：“是不是誤會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說完，陳正威起身便離開上了馬車。
“陳先生，如今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便告辭了！”伍廷芳走到陳正威的馬車旁拱手告辭道。
陳正威揚了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其他馬仔也紛紛跟著上了馬車。
伍廷芳看著一行馬車離開，看了一眼那邊的警察，不少人正在盯著自己。
他去遠處找了輛人力車回家。
剛才自己告辭的時候，陳正威沒邀請他去做事，說明陳正威沒看上他。
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實際上就算陳正威邀請他，他也會拒絕，之前他就發現雙方根本不是一路人。
但拒絕是一回事，沒被人看上又是一回事。
……
回到酒店，一行人在大廳裏休息，林長寧道：“剛才那個人，是香港的地頭蛇，還是法律博士。應該能用得上的。”
“他也以為他是地頭蛇！問題是他不是蛇，是狗啊！”陳正威懶洋洋道。
“夏威夷現在歸我管，那邊的土著……什麽樣的人我會給他獎賞？”
“幫你做事的人？”
“不，是在我規則內做事的人！”陳正威說道。
“夏威夷的土著，分為兩種人。一種是在我規則內做事的，一種是想要打破我製定的規則的！”
“第二種人，殺是殺不完的！而且我還要靠他們來種甘蔗。”
“那怎麽辦？在第一種在規則裏麵做事的人中，挑選一些做得好的，然後給一點獎賞。”
“而第一種人裏麵，又分成兩種。”
“一種是為了錢和地位，不惜拋棄其他同胞的。這種人隻是養的狗，隔三差五給他一塊骨頭就行了。”
“而另外一種，在我製定的規則裏做事，為自己的同胞爭取利益……實際上這種人的用處更大，因為這種人在他的同胞裏，有著更高的地位，人們都相信他。”
“對於這種人，就要給他一點兒獎勵，讓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然後他們努力抗爭一下，我就給他們一點兒好處，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努力是有效的，生活會越來越好……讓更多的人向他學習！”
“然後隨著社會的進步，我開始將更多這樣的人擺到台麵上，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們。”
“這樣想打破規則的就越來越少，在規則內做事並且向上爬的人就越來越多！”
“你知不知道這叫什麽？”陳正威臉上帶著笑容。
林長寧思索了一下，開口道：“馴化！”
“對，馴化！這詞可真貼切！”陳正威拍著沙發扶手大笑道。
“他們以為他們的抗爭有了結果……實際上所有人都在我製定好的規則裏做事，永遠都跳不出這個圈子，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所以我從不遵守別人的規則！我的規則由我來定！”陳正威神采飛揚。
“那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每個人都是製定規則的人。既然你想要製定規則，就需要其他人遵守規則！這樣遵守規則的人，對你才是最好的！”
“他現在是遵守英國人的規則，你隻需要讓他變成遵守你的規則就行了！”
“你總嫌人才少，有了人才你又看不上！”林長寧一邊喝茶，一邊勸道。
“有道理！”陳正威點點頭，然後話音就一轉。
“不過缺的不是這種人才。我缺的是能主持一方的將才！像阿龍、阿言那種！”
“至於這裏……我灑下一把種子，自然就會有莊稼長出來。何況這次與北邊簽了合同，各地報紙都傳遍了，估計會有一些膽大的敢來找我！”
……
南京，客棧之中。
袁世凱與徐世昌兄弟一邊喝酒一邊道：
“大丈夫當效命疆場，安內攘外，慰亭自幼便立誌做‘萬人敵’，這讀書非我所擅長。若是這次再不中……”
“慰亭兄，若是不中，來年再考便是！”徐世昌在一邊寬慰。
“原本我也這麽打算的！不過最近卻有了新想法！”袁世凱臉上的愁容消失不見。
“慰亭兄有什麽想法？”
“世界這麽大，何處不能一展抱負？雖說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但如今這世道……”袁世凱眼中炯炯有神。
“既然在大清沒機會施展抱負，不如出去看看！起碼也能護佑一地百姓，揚我華人威風！”
他屢次不中，若是這次再不中，他便要去美國看看。
在那邊說不定能闖出一番事業來，一展生平之誌。
……
香港俱樂部位於中環畢打街12號的一棟二層建築，是香港最重要的社交場合。
這裏的會員主要包括英國商人、政府官員和其他非華裔的社會精英。
晚上五點多開始，便不斷有馬車停在俱樂部門口，衣冠楚楚的紳士和女士走進俱樂部中，互相寒暄，閑談。
這裏除了餐廳和酒吧之外，還有閱覽室、台球廳等等。
“晚上好，約翰斯頓先生！”隨著一個中年男子攜帶女伴進入俱樂部後，其他人紛紛起身。
安德魯·約翰斯頓，怡和洋行的總經理。
怡和洋行是亞洲最大的洋行，而安德魯.約翰斯頓也是香港影響力最大的商人之一。
“晚上好，各位！”安德魯.約翰斯頓微笑致意，隨後便和女伴走向一邊的餐廳。
沒過片刻，又一個紳士走進來，是總督府的殖民地秘書，威廉.亨利.邁克爾。
“晚上好，邁克爾先生！”
“那個中國人沒給你們帶來太多的麻煩吧？我聽說發生了一些事情！”
“我還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是沒什麽麻煩的！”威廉.邁克爾道。
“發生了什麽事情？”其他人好奇詢問。
“兵頭花園的門口，他殺了好幾個人。那就是個怪物，劊子手！”一個在本地很有名望的商人聳聳肩道。
那些華人都是軟弱可欺的，但陳正威是其中的異類，也是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
“我關注過他的信息，從夏威夷到日本，大清……他走到哪裏，麻煩就帶到哪裏！他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做文明！這種人的存在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諷刺！”
一群人正在談論關於陳正威的消息，數量馬車停在俱樂部前。
二十幾個穿著紳士服的華人青年從馬車上跳下來後警惕的打量四周，將其他人都隔離在遠方。
一輛馬車上的財政司長剛剛下來想要進入俱樂部，就被這些人直接推到一邊。
“你們……”財政司長眼中帶著壓抑的怒氣，在看清這些人的樣子後，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他是財政司長，他背後有著大英帝國……不過他是個文明人，沒必要和這些野蠻人發生衝突。
這隻會顯得自己沒有風度。
不過這家夥來這裏做什麽？
隨後在眾人注目下，中間的馬車門打開，陳正威穿著粉色西褲和白色襯衣從馬車上下來。
左右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被擋在外麵的財政司長，之前在碼頭和宴會上都見過。
不過他也隻是掃了一眼後覺得有點眼熟，便不放在心上。
他這個人臉盲。
大部分人他都記不住。
陳正威直接走向俱樂部，俱樂部門口的印度人保安硬著頭皮上前：“先生，這裏並不公開開放！”
這個華人帶了大量保鏢，但這個俱樂部的會員裏沒有華人。
而公園門口發生的事情還沒傳到他們耳朵裏。
“拖走！”陳正威偏了下頭，幾個馬仔直接將那兩個印度保安推到一邊，拳頭揮到臉上。
這外麵的騷動引起了俱樂部裏的注意。
裏麵的人還沒出來，陳正威便已經推門進去了。
在看到陳正威那龐大的身軀後，俱樂部裏的交談聲頓時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然後露出詫異之色。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裏我不可以進嗎？有沒有人告訴我？我這人很講道理的！”陳正威環顧左右，臉上帶著幾分笑容。
“先生，這裏是私人俱樂部……”一個侍應走過來硬著頭皮道，站在陳正威身前，就像是在麵對一個巨人。
然後陳正威的手便抓在他腦袋上：“我他媽讓你說，你還真敢說啊？”
“從來沒人告訴我，哪裏不許我進！”
“每個人看到我都會說，陳先生，你的到來讓這裏蓬蓽生輝！”
“陳先生，他隻是忠於自己的職責！”一個紳士在一邊起身開口。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這裏不讓我進？”陳正威的手抓著那個侍應的腦袋，朝著旁邊一推，那侍應就踉蹌摔出去一頭撞在牆上。
“當然不是，隻是他的消息不太靈通，不知道是陳先生！”那個紳士微笑道。
“你叫什麽？”陳正威走到對方麵前詢問。
“先生，我是詹姆斯.吉布！恕我冒昧，我不是有意的指責你……隻是想說，他……”詹姆斯.吉布，德忌利士洋行的創始人，主要是做航運和煤炭業務。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香港的官員……也不像是銀行的金融家……皮膚這麽粗糙，經常出海？查查他，以後他的船離開香港，就給我擊沉！”陳正威對一邊的馬仔道。
“先生，我很抱歉！”詹姆斯.吉布的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陳正威竟然這麽凶橫，一點道理都不講，而且絲毫不顧及其他人的反應。
“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什麽可以做，什麽不該做！”陳正威看了他一眼。
“陳先生，他隻是一點小小的冒犯，可以原諒他嗎？”另外一個英國商人起身開口。
陳正威的凶橫讓這些英國商人同仇敵愾起來。
詹姆斯.吉布對對方投過一個感激的目光。
其他英國商人也放下手中的事情看向這裏。
如果陳正威再不知道收斂，他們每個人都會反對陳正威。
他們不相信陳正威敢針對這麽多商人。
這些人加在一起，能影響英國在東亞的大部分商業利益，他們的影響力加起來，足以說服英國出動東印度艦隊或者太平洋艦隊發動一場戰爭。
陳正威看著站起來的那個男子，又看了看周圍，嘴角咧開，幾乎咧到了耳根。
陳正威的眼睛也眯了起來。
“不錯，膽子這麽大，我很欣賞你！”
就在其他人以為陳正威會找個台階下的時候，幾個美國商人已經頭皮發麻了。
陳正威拿起一邊的一根鋼筆，將鋼筆的後半部分捏碎，將墨囊摘掉。
然後對詹姆斯.吉布咧開嘴笑道：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等你離開香港再擊沉你的船，那樣太麻煩了，我的耐心等不了那麽久！”
“熟悉我的人都清楚，我其實沒有多少耐心！”
說完便將鋼筆插入他的脖子裏。
鮮血順著鋼筆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