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那邊發生凶案了啊!這麽凶殘!”陳正威站在遠處指指點點。


    “嘖嘖,也不知道是什麽仇什麽怨,下手這麽狠!”


    “不過沒關係,我們有合作的嘛。在唐人街,有什麽事情我都給你們搞定,肯定會把凶手抓到,給你們送過去!”


    “我這個人很有社會責任感的!什麽時候舊金山調查局給我發個獎章什麽的?”


    兩個銅扣子從剛才開始就張大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們早就知道身邊這個華人和其他華人不同,心狠手辣,手段凶殘。


    沒想到竟然這麽凶殘。


    這可不是在唐人街,而是在碼頭!


    兩人連忙跑過去查看對方的傷勢,不過早就沒氣了,身上被砍了二三十斧頭。


    陳正威哈哈一笑,直接走向林長寧,走近了越發覺得這少女眉眼動人。


    “林明生是你爹?”


    “你是什麽人?”林長寧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抱著包裹,一隻手放到腰間,那裏有一把短刀。


    她剛才就一直在留意陳正威他們這群人,除了陳正威和龔嚴勇之外,都穿著黑色紳士服,白襯衣,戴著硬頂圓禮帽。


    一群人走過來的時候,顯得凶氣逼人。


    她覺得不像是她爹林明生派人來接她。


    隨後就看到幾個人將那個一直刁難她的海關砍死,將她嚇了一跳。當然,還有一點兒快意!


    要不是這裏是美國,她人生地不熟,剛才那個海關說她是妓女的時候,她就想動手了。


    “你得叫我師兄!”陳正威哈哈大笑,張開雙臂,結果林長寧又警惕退了一步。


    “先離開這裏再說!”龔嚴勇快步走過來道,陳正威的所作所為,讓他心驚肉跳。


    “我叫龔嚴勇,師傅寫信的時候說沒說過?”


    “我爹呢?”林長寧這才相信對方真是來接自己的。


    一行人快步離開。


    陳正威看到碼頭還有不少人在驚懼的看著他們,衝著他們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一口森森白牙如同凶獸的獠牙。


    然後才哈哈大笑著帶人離開。


    “師傅前些天接到封信,回新加坡了!剛走兩天!”龔嚴勇邊走邊道。


    林長寧微微張嘴,然後一臉的懊悔。


    “反正他回去找不到你,就會回來的!”陳正威將龔嚴勇扒拉到一邊,笑眯眯道。


    扭頭就衝著身後的馬仔罵道:“伱們有沒有眼力勁兒啊?不知道幫我師妹拿行李啊!”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林長寧的包裹裏還有她母親的骨灰壇,她不放心讓別人拿著。


    這個時候很少有火化的,不過她母親信佛,又想要落葉歸根,所以才火化。


    一行人匆匆返回唐人街,陳正威叫過容嘉材道:“去抓幾個撲街,一會兒交給邁克爾帶走!”


    “做事要幹淨利落,不能讓人家為難啊!”


    在碼頭幹掉海關檢查人員雖然影響惡劣,不過不是什麽大事。


    反正隻要抓到凶手就行了!


    帶著林長寧來到武館,林長寧將東西放下,便開始打量武館和藥鋪中的東西。


    隨著其他人離開,隻剩下陳正威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還有龔嚴勇坐在一邊,幫她介紹周圍的環境。


    “你也是我父親的徒弟?”林長寧有些好奇的看向陳正威。


    龔嚴勇這個人,她是知道的。


    林明生每隔一個月,都會往家裏去信,也提過幾個徒弟,尤其是龔嚴勇,無論武館還是藥鋪都是龔嚴勇幫著打理。


    至於陳正威……雖然接觸時間很短,她還是覺得這人完全不像是自己父親的徒弟。


    對於林明生的性格她還是知道一點的,怎麽會收陳正威這樣的徒弟?


    “看著不像啊?告訴你叫我師兄了!”陳正威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目光很有侵略性,讓林長寧很不適應。


    “你該叫我師姐!父親的徒弟裏麵,我才是入門最久的!你們最多才入門幾年。”林長寧到底還有點兒孩子性情,忍不住反駁。


    隨後找個地方坐下後有些好奇和擔憂的問道:“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他們剛才殺了海關的人,會不會有事?”


    “當然有事,那麽多人看著呢!所以你得好好謝謝我啊!”陳正威挑了下眉毛道。


    雖然他這麽說,不過林長寧在他臉上看不到絲毫有麻煩的樣子,頓時皺了皺鼻翼。


    她隻覺得這個人整個人都帶著一股飛揚肆意,就如同飛揚的火焰一樣,無論說話做事都帶有極其強烈的侵略性。


    目光極其靈動有神,偶爾會冒出凶光。


    和她以前見過的人完全不同,雖然她也見過膽子大的……新加坡彈丸之地,堂口就有數萬人。


    但那些堂口的人也隻是凶一點,沒有陳正威這種自內而外散發的肆意。


    她這一路上坐了一個多月的船,剛剛被攔在海關又一直很緊張。


    如今到了武館放鬆下來,沒多久就露出幾分疲倦之色。


    “晚上給你接風!到時候我把其他師弟也叫來!”陳正威見狀直接起身,一臉玩味的出門。


    他發現雖然自己讓人做掉了海關的人,但林長寧隻是有些對陌生人的警惕,卻沒什麽害怕和其他情緒。


    這丫頭很勇啊!


    自己很欣賞她!


    才回到賭場,邁克爾就沉著臉找過來:“陳,你惹了大麻煩!”


    “邁克爾,我想你弄錯了!我隻是恰逢其會而已!我剛才去碼頭辦點事,剛好看到幾個凶徒砍死人,也不知道有什麽仇怨,手段可真凶殘!”陳正威嘖嘖有聲道。


    “我們都知道是怎麽回事,陳!你這樣讓我很難做!現場那麽多人都在看著!”


    “有什麽難做的?”陳正威嗤笑一聲,轉身打開後麵的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遝錢扔到桌子上,然後又一遝錢,接著又一遝。


    “難做?哪裏難做了?”陳正威一邊往桌子上扔錢,一邊嗤笑著問道。


    邁克爾的眉頭先是直跳,然後很快就安靜下來。


    不過陳正威隻扔了五遝錢就停下了,都是二十的美鈔。


    實際上二十美鈔已經是大額鈔票了。


    五十和一百的美鈔,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人用。


    “邁克爾,還有什麽為難的麽?”陳正威關上櫃子,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有些倨傲的問道。


    邁克爾雖然不喜歡陳正威倨傲的眼神。


    但看在錢的份上……邁克爾決定無視這一點。


    在和陳正威打過幾次交道之後,他心中屬於白人的傲慢在逐漸減少。


    “好吧,這件事到此為止!”邁克爾張開手。


    “不過你得幫我想個辦法,我回去得和局長交代!”


    陳正威很滿意的笑了笑,他覺得邁克爾的底線還能更靈活一些。


    “當然,我不會讓我的朋友為難的!我已經讓人去找凶手了,很快就交送到你手上!喝一杯的時間就差不多了!”陳正威從旁邊拿起威士忌瓶子放在桌上,倒了一杯後推過去。


    “希文,讓人去找秀才,讓他們動作快一點兒!”


    無論是義海的撲街,還是安鬆堂的,隨便抓幾個就好了。


    沒等太久,秀才就帶人回來了,一起拖回來的還有幾個打得半死的前堂口成員。


    至於到底是哪個堂口的,陳正威就不關心了。


    “好了,凶手抓到了,你可以回去複命了,邁克爾!”陳正威笑著道。


    邁克爾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將錢放進口袋裏,然後出門帶人將那幾個凶手扔上馬車帶回調查局。


    邁克爾剛走,陳正威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目光有些不善。


    雖然解決的很順利,但他不喜歡邁克爾總質問自己。


    邁克爾應該更成熟一些,應該主動幫自己解決一些麻煩,這才是一個成熟的合作夥伴。


    而不是每次遇到事情了,都跑過來找自己,然後自己再搞定他。


    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幫邁克爾更成熟一些。


    思索片刻後,陳正威讓人將顏清友叫來:“你去找幾個膽子大的,晚上做些事!”


    “沒問題!威哥,要幾個人?做什麽事情?”顏清友立刻拍著胸口答應下來。


    “晚上邁克爾他們去巡視洛茲街的時候,給我槍擊他們!”陳正威露出一抹有些凶的笑容。


    “威哥,我們不是和邁克爾的關係很好麽?”顏清友有些詫異道。


    “我又沒讓你打死他,隻是讓你槍擊他啊!”陳正威道。


    丹山堂和協議堂的場子被掃了這麽久,他們也快狗急跳牆了。


    自己幫他們一把啊!


    要讓邁克爾知道,在這唐人街並不是那麽安全,他隻能依靠自己。


    而且就連丹山堂和協議堂在被逼急了,都敢派槍手去殺他,如果他讓自己生氣了,自己會怎麽做?


    他應該好好想想啊!


    “記住,找幾個膽子大,槍法別太爛的!穿著普通衣服去伏擊,不過別真把他給打死了。至於其他人倒是無所謂!”


    “打完就跑,別讓他們抓到了!”陳正威叮囑道。


    他讓顏清友安排人做這事,就是因為容嘉材經常露麵。那些銅扣子說不定能記住他身邊的人。


    反倒是顏清友最近一直在蕃攤養傷,很少露麵,手下的也都是生麵孔。


    而且自己也是給他個機會。


    當然,若是他手下的人被抓了,那自己就隻能忍痛幹掉邁克爾,然後再重新收買新的唐人街調查局隊長了。


    自己也不想這樣的!


    希望邁克爾的運氣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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