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夢？”
沈渙不動聲色的回問，張廖凡的這句話說明張廖凡自己還是多少存有一些無臉男記憶的，但是究竟存留了多少記憶，沈渙有些拿不準。
另外，張廖凡的話有點帶有試探性，沈渙不是很明白張廖凡為什麽這樣問，難道，張廖凡真把那些記憶當成了夢境嗎？不過張廖凡若真是把那些事當成夢境了，沈渙也樂見其成，畢竟那不是一段美妙的記憶，還是當成夢境轉眼忘了比較好。
張廖凡嘴唇翕動幾次，麵色變得有些蒼白，許久之後才從嘴裏擠出兩個字。
“噩夢。”
“既然是噩夢，你還和我說什麽，如果我是出現在你美夢裏的話，你還可以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沈渙笑了笑。
“你出現在他美夢裏，這有些不太好……”王聰把頭湊到沈渙的耳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沈渙愣了一下後，扯了扯嘴角，王聰言之有理，於是沈渙嚴肅的對張廖凡說道。
“即便是美夢，也還是不要對我說了，總而言之……既然是夢，就不要當真，忘了吧。”
說罷，沈渙便轉身離開了，王聰幾人也不再停留跟著沈渙一起走了。
沈渙沒走出幾步，聽到身後遙遙傳來張廖凡的喊聲。
“多謝了！”
張廖凡的喊聲顫抖，流露謝意的同時，似乎還夾雜著歉意。
沈渙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看到醫院走廊裏的人紛紛側目看向自己，無奈的笑了笑，沈渙沒有轉身，隻是抬起手揮了揮，向身後的張廖凡示意他聽到了。
之後，沈渙幾人去見了老院長。
“院長爺爺，關於張廖凡那兩個人的病情記錄，可不可以銷毀掉？”
沈渙之所以說這話，還是因為他覺得這些詭異的事情流傳開來，恐怕會對社會造成負麵影響，不如他現在把這些事隱瞞下來。
老院長聞言，深深的看了沈渙一眼，沒有正麵回答沈渙的話，而是說了其他的。
“這兩人出事來到醫院的那天，沈小友也恰好出事到了醫院，而且你們都是無故昏迷，再之後，沈小友還特意找了這兩個人，這些事，怎麽這麽巧合……”
沈渙被老院長問的呼吸一窒，他怕的就是別人因為這些怪事來問他，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忽悠過去啊……
沈渙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王聰，王聰向來最會胡說八道，瞞天過海，讓王聰來和老院長說，肯定能忽悠過去。
王聰看到沈渙看向他，眼角一抽，吞咽了一下後，扯開笑容就要對著老院長開口說話。
但王聰還未出聲，老院長便說話了。
“沈小友無需多慮，醫院記錄在冊的奇怪病症太多了，隻要我們醫院工作人員不往外說，這些奇怪病症也不會有人知道，老朽會將這兩人的事向工作人員特別交代一下的。”老院長對著沈渙，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
沈渙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言，微微欠身便告別了。
一行人直接乘坐電梯下到了一層，出了電梯後，沈渙突然被王聰拉住。
“還有一個人呢？那個壯碩無臉男怎麽被你給無視了？”王聰疑惑的問道。
“我們不是知道他們快出院了嗎。”沈渙回道。
“這樣就完了？”王聰愕然的回道：“那個人所化的無臉男可是真的危害他人了啊，你自己也差點死在他手中啊，怎麽就這麽放過他了！”
“那現在還能怎麽樣？難道要我現在去殺了他？”沈渙平靜的對王聰說道。
王聰表情一僵，沒再說話，但眼神明顯還透著不甘心。
沈渙微微歎氣，開口說道。
“王聰，你可能心裏覺得即便不殺了那個人，也需要要給他些慘痛的教訓，你可能還認為自己的想法既在情也在理，但是啊，我對這事的態度就是到此為止了。”
“職權上而言，我的職務範疇就是處理無臉男這些事，這些人本身做了什麽，都應在世俗的管轄範圍內，他們觸犯法律，自然就會有世俗的執法者去管。”
“那個人本身其實什麽都沒做，不是嗎？”
沈渙笑了笑說道：“另外啊，其實經曆了兩次與那壯碩無臉男交手，我已經可以確定，無臉男當時是神誌不清的，我猜測異物質很有可能是極端化了他的惡念，而惡念所有人都有，隻是絕大多數人沒有付諸行動而已。”
沈渙拍了拍王聰的肩，繼續說道：“你無需把那個人看的有多窮凶極惡，那個人隻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如果沒有出現異物質讓他的惡念極端化的表現出來，他一生都會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普通人。
“嫉惡如仇這心性，我雖然覺得無可厚非，但我始終都還是認為這種心性隱隱有些戾氣。”
“事物皆有其兩麵性，我們還是要少去看陰暗麵，多看積極陽光的那一麵，這樣會活的開心幸福一些。”
王聰聞言，撇了撇嘴，悻悻的開口回道：“我不認為你這是三觀正，我隻認為你這是有毒雞湯。”
沈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沒再多說。
離開醫院後，幾個人商量下決定一起去吃個飯慶祝一下，王聰總算來了精神，領著眾人去了間私房菜菜館。
一上桌，王聰率先點了一堆菜，然後大方的將菜單甩給穆欣和裴靜晗，賤笑著開口說道。
“別客氣，隨便點，隨便點。”話語微頓，王聰又對穆欣和裴靜晗補充道：“這間私房菜菜館的菜味道非常讚，想吃一頓可是非常有難度的啊，價格貴都還是小事，關鍵是排隊，正常排隊估計是要排到下個月去。”
這間私房菜的確是很有名，沈渙上一次來還是幾年前和哥哥沈淵一起來的，之後再沒來過，因為這裏的菜雖然好吃但是太貴了，性價比低，最重要的是排隊是有可能折磨死他的。
剛剛王聰和這的老板說了幾句話，免去了排隊，不知道因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現在王聰點菜又這麽豪爽，對此，見慣了王聰吝嗇的沈渙很是意外。
“好貴啊……”穆欣翻了翻菜單，囁嚅的說道。
“我們這都患難與共的關係了，談錢多傷感情。”王聰對著穆欣眼睛一瞪，隨後賤笑著開口：“再說，這頓沈渙請客，這點錢於他而言那是九牛一毛。”
難怪……
沈渙無語的看向王聰，他就不應該對王聰抱什麽希望。
“要不是拿了你的名字，我哪能不排隊就直接進來啊。“王聰瞥到沈渙看他，笑著回道。
最後四個人點了十幾盤菜，不像穆欣和裴靜晗那樣矜持，王聰是不要形象的一直在狼吞虎咽了，沈渙胃口也是頗好，畢竟他這段時間都因為異物質相關事件弄得都沒什麽食欲。
酒足飯飽後，王聰長歎一聲道：“唉，總算感覺這段時間的勞心勞力有了回報啊。”
沈渙享受的喝著茶，聽到王聰的話眉梢微動，這話說的怎麽讓人覺得事情解決了都是因為他王聰呢。
“沈渙啊，之前你在醫院和那張廖凡說的話真是太委屈我了，我們也算是不求回報的拚死拚活了，結果最後竟然給當事人當成夢境了，這什麽事啊！”王聰不滿的說道。
“你自己不都說了不求回報，你還委屈什麽，而且張廖凡最後不是說了多謝了，這三個字嗎。”沈渙淡淡的回道。
“多謝了……這一點誠意都沒有啊。”王聰頓了頓後，又賤笑著開口：“自古以來，有誠意的感謝不都是要以身相許嗎。”
沈渙不以為意的笑笑，倒是穆欣微紅著臉，瞪了王聰一眼。
“王聰，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王聰愣了一下，眼神瞥到了裴靜晗那，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以前和沈渙開玩笑的時候身邊沒人，也沒什麽顧及，剛剛一時忘記你們兩個了，別當真，別當真……”
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王聰直接拉起沈渙去結賬了。
之後幾個人乘坐王聰的車回到了淺濠大學。
沈渙和王聰一路將穆欣與裴靜晗送到了女生宿舍，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天都很是沉默的裴靜晗叫住了沈渙。
沈渙猜到裴靜晗應該是要說些感謝他的話，但等了許久也不見裴靜晗開口說話，察覺到裴靜晗神情有些扭捏，驀然間，沈渙想起之前吃飯時王聰開玩笑的話。
這裴靜晗是不是因為王聰的話有了心理壓力啊……
沈渙撓了撓頭，突然視線裏出現了一間奶茶店，靈光一現，對裴靜晗開口說道。
“我突然很想喝奶茶，非常非常想喝啊，你能買給我嗎？”
裴靜晗聞言愣了愣，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發覺剛好不遠處有一家奶茶店，隨後暈乎乎的去買了杯奶茶。
沈渙接過奶茶，對著此時表情明顯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裴靜晗，微笑著開口。
“非常感謝你送我的奶茶，那現在我們之間的謝意就一筆勾銷了。”
沈渙不動聲色的回問，張廖凡的這句話說明張廖凡自己還是多少存有一些無臉男記憶的，但是究竟存留了多少記憶，沈渙有些拿不準。
另外，張廖凡的話有點帶有試探性，沈渙不是很明白張廖凡為什麽這樣問，難道，張廖凡真把那些記憶當成了夢境嗎？不過張廖凡若真是把那些事當成夢境了，沈渙也樂見其成，畢竟那不是一段美妙的記憶，還是當成夢境轉眼忘了比較好。
張廖凡嘴唇翕動幾次，麵色變得有些蒼白，許久之後才從嘴裏擠出兩個字。
“噩夢。”
“既然是噩夢，你還和我說什麽，如果我是出現在你美夢裏的話，你還可以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沈渙笑了笑。
“你出現在他美夢裏，這有些不太好……”王聰把頭湊到沈渙的耳邊陰陽怪氣的說道。
沈渙愣了一下後，扯了扯嘴角，王聰言之有理，於是沈渙嚴肅的對張廖凡說道。
“即便是美夢，也還是不要對我說了，總而言之……既然是夢，就不要當真，忘了吧。”
說罷，沈渙便轉身離開了，王聰幾人也不再停留跟著沈渙一起走了。
沈渙沒走出幾步，聽到身後遙遙傳來張廖凡的喊聲。
“多謝了！”
張廖凡的喊聲顫抖，流露謝意的同時，似乎還夾雜著歉意。
沈渙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看到醫院走廊裏的人紛紛側目看向自己，無奈的笑了笑，沈渙沒有轉身，隻是抬起手揮了揮，向身後的張廖凡示意他聽到了。
之後，沈渙幾人去見了老院長。
“院長爺爺，關於張廖凡那兩個人的病情記錄，可不可以銷毀掉？”
沈渙之所以說這話，還是因為他覺得這些詭異的事情流傳開來，恐怕會對社會造成負麵影響，不如他現在把這些事隱瞞下來。
老院長聞言，深深的看了沈渙一眼，沒有正麵回答沈渙的話，而是說了其他的。
“這兩人出事來到醫院的那天，沈小友也恰好出事到了醫院，而且你們都是無故昏迷，再之後，沈小友還特意找了這兩個人，這些事，怎麽這麽巧合……”
沈渙被老院長問的呼吸一窒，他怕的就是別人因為這些怪事來問他，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忽悠過去啊……
沈渙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王聰，王聰向來最會胡說八道，瞞天過海，讓王聰來和老院長說，肯定能忽悠過去。
王聰看到沈渙看向他，眼角一抽，吞咽了一下後，扯開笑容就要對著老院長開口說話。
但王聰還未出聲，老院長便說話了。
“沈小友無需多慮，醫院記錄在冊的奇怪病症太多了，隻要我們醫院工作人員不往外說，這些奇怪病症也不會有人知道，老朽會將這兩人的事向工作人員特別交代一下的。”老院長對著沈渙，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
沈渙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言，微微欠身便告別了。
一行人直接乘坐電梯下到了一層，出了電梯後，沈渙突然被王聰拉住。
“還有一個人呢？那個壯碩無臉男怎麽被你給無視了？”王聰疑惑的問道。
“我們不是知道他們快出院了嗎。”沈渙回道。
“這樣就完了？”王聰愕然的回道：“那個人所化的無臉男可是真的危害他人了啊，你自己也差點死在他手中啊，怎麽就這麽放過他了！”
“那現在還能怎麽樣？難道要我現在去殺了他？”沈渙平靜的對王聰說道。
王聰表情一僵，沒再說話，但眼神明顯還透著不甘心。
沈渙微微歎氣，開口說道。
“王聰，你可能心裏覺得即便不殺了那個人，也需要要給他些慘痛的教訓，你可能還認為自己的想法既在情也在理，但是啊，我對這事的態度就是到此為止了。”
“職權上而言，我的職務範疇就是處理無臉男這些事，這些人本身做了什麽，都應在世俗的管轄範圍內，他們觸犯法律，自然就會有世俗的執法者去管。”
“那個人本身其實什麽都沒做，不是嗎？”
沈渙笑了笑說道：“另外啊，其實經曆了兩次與那壯碩無臉男交手，我已經可以確定，無臉男當時是神誌不清的，我猜測異物質很有可能是極端化了他的惡念，而惡念所有人都有，隻是絕大多數人沒有付諸行動而已。”
沈渙拍了拍王聰的肩，繼續說道：“你無需把那個人看的有多窮凶極惡，那個人隻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如果沒有出現異物質讓他的惡念極端化的表現出來，他一生都會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普通人。
“嫉惡如仇這心性，我雖然覺得無可厚非，但我始終都還是認為這種心性隱隱有些戾氣。”
“事物皆有其兩麵性，我們還是要少去看陰暗麵，多看積極陽光的那一麵，這樣會活的開心幸福一些。”
王聰聞言，撇了撇嘴，悻悻的開口回道：“我不認為你這是三觀正，我隻認為你這是有毒雞湯。”
沈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沒再多說。
離開醫院後，幾個人商量下決定一起去吃個飯慶祝一下，王聰總算來了精神，領著眾人去了間私房菜菜館。
一上桌，王聰率先點了一堆菜，然後大方的將菜單甩給穆欣和裴靜晗，賤笑著開口說道。
“別客氣，隨便點，隨便點。”話語微頓，王聰又對穆欣和裴靜晗補充道：“這間私房菜菜館的菜味道非常讚，想吃一頓可是非常有難度的啊，價格貴都還是小事，關鍵是排隊，正常排隊估計是要排到下個月去。”
這間私房菜的確是很有名，沈渙上一次來還是幾年前和哥哥沈淵一起來的，之後再沒來過，因為這裏的菜雖然好吃但是太貴了，性價比低，最重要的是排隊是有可能折磨死他的。
剛剛王聰和這的老板說了幾句話，免去了排隊，不知道因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現在王聰點菜又這麽豪爽，對此，見慣了王聰吝嗇的沈渙很是意外。
“好貴啊……”穆欣翻了翻菜單，囁嚅的說道。
“我們這都患難與共的關係了，談錢多傷感情。”王聰對著穆欣眼睛一瞪，隨後賤笑著開口：“再說，這頓沈渙請客，這點錢於他而言那是九牛一毛。”
難怪……
沈渙無語的看向王聰，他就不應該對王聰抱什麽希望。
“要不是拿了你的名字，我哪能不排隊就直接進來啊。“王聰瞥到沈渙看他，笑著回道。
最後四個人點了十幾盤菜，不像穆欣和裴靜晗那樣矜持，王聰是不要形象的一直在狼吞虎咽了，沈渙胃口也是頗好，畢竟他這段時間都因為異物質相關事件弄得都沒什麽食欲。
酒足飯飽後，王聰長歎一聲道：“唉，總算感覺這段時間的勞心勞力有了回報啊。”
沈渙享受的喝著茶，聽到王聰的話眉梢微動，這話說的怎麽讓人覺得事情解決了都是因為他王聰呢。
“沈渙啊，之前你在醫院和那張廖凡說的話真是太委屈我了，我們也算是不求回報的拚死拚活了，結果最後竟然給當事人當成夢境了，這什麽事啊！”王聰不滿的說道。
“你自己不都說了不求回報，你還委屈什麽，而且張廖凡最後不是說了多謝了，這三個字嗎。”沈渙淡淡的回道。
“多謝了……這一點誠意都沒有啊。”王聰頓了頓後，又賤笑著開口：“自古以來，有誠意的感謝不都是要以身相許嗎。”
沈渙不以為意的笑笑，倒是穆欣微紅著臉，瞪了王聰一眼。
“王聰，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王聰愣了一下，眼神瞥到了裴靜晗那，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以前和沈渙開玩笑的時候身邊沒人，也沒什麽顧及，剛剛一時忘記你們兩個了，別當真，別當真……”
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王聰直接拉起沈渙去結賬了。
之後幾個人乘坐王聰的車回到了淺濠大學。
沈渙和王聰一路將穆欣與裴靜晗送到了女生宿舍，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天都很是沉默的裴靜晗叫住了沈渙。
沈渙猜到裴靜晗應該是要說些感謝他的話，但等了許久也不見裴靜晗開口說話，察覺到裴靜晗神情有些扭捏，驀然間，沈渙想起之前吃飯時王聰開玩笑的話。
這裴靜晗是不是因為王聰的話有了心理壓力啊……
沈渙撓了撓頭，突然視線裏出現了一間奶茶店，靈光一現，對裴靜晗開口說道。
“我突然很想喝奶茶，非常非常想喝啊，你能買給我嗎？”
裴靜晗聞言愣了愣，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發覺剛好不遠處有一家奶茶店，隨後暈乎乎的去買了杯奶茶。
沈渙接過奶茶，對著此時表情明顯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裴靜晗，微笑著開口。
“非常感謝你送我的奶茶，那現在我們之間的謝意就一筆勾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