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和你鬥嘴簡直是找虐,幫我想想,去哪裏度蜜月比較好?”宋書煜知道自己有點理虧,更明白鬥嘴皮子自己不是秦洛水的對手,就及時地收了話題。


    “去哪裏好呢?我想想,我想想,一定要特殊一些,去柬埔寨的吳哥窟,聽說那裏很快就要被叢林淹沒了;


    麵對曾經強大的高棉帝國的政治經濟中心,人很容易產生渺小虛無感,身邊能抓到的人就是你,她會更加的依賴和珍惜你們的感情。”


    秦洛水摸摸下巴,說得振振有詞。


    “額——聽上去不錯,可以考慮。”宋書煜似乎從諫如流的模樣。


    “要不,去古羅馬湮滅的龐貝古城遺址看看,聽說龐貝城北的維蘇威火山爆發,僅僅用了十八個小時,就把一座被譽為‘美麗樂園’的城市消滅了,好好奇那些成為曆史的瞬間。”秦洛水仿佛無限神往的樣子。


    宋書煜眯了眼睛看著他:“你怎麽老是建議我們去看這些毫無生機的曆史遺跡,這是蜜月啊老兄,平時的生活夠沉重了,還去那裏找沉重?


    你都不怕她看了吳哥窟後被勾起宗教信仰,不怕到了龐貝古城邊,火山再爆發一次?你存的是什麽心啊!太險惡了。”


    “啊?淺薄,無知。”


    秦洛水鄙視道。


    宋書煜抿唇聽著他胡謅:“我說的這些地方是容易讓人的心靈和情感引起共鳴的地方,你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倒罷了,竟然這麽說,要是隻追求淺薄的感官刺激,你們幹脆去濟州島或者夏威夷好了,正好去感受一下不一樣的季節和氣候,也會有點意思。”


    宋書煜的嘴角抽了抽:“海邊啊,估計她會做惡夢的,你還敢說不是存心添堵?”


    秦洛水這才想到桑紅海上曆險的事情,不由無力地說:“你們的蜜月,還是你們自己想好了,你問桑紅吧,我怕了你了。”


    兩個人哈哈一笑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開始努力地填飽肚子。


    晚上回家,宋書煜就專門問了桑紅想在哪裏買房子。


    桑紅說最好離他現在的住地或者外公家近一些,其他的都無所謂。


    宋書煜就幹脆地放了心,把那事情交給秦洛水做了。


    秦洛水得此重任,當即就開始行動了,除了協調兩家的關係,幫著宋書煜和桑紅撈好處之外,他也把買房的事情做得很認真。


    讓人實地考察之後,他又切實地去那兩個小區附近轉了幾遭,主意就定了下來。


    宋書煜也派人查了萊爾集團亞太分公司的賬號和各種文件,最終確定了這是一個有著足夠資金鏈條的金融投資公司,並不是一個空殼子,當即就給秦洛水回了話,讓他動手開始買。


    秦洛水很快就收到了宋書煜讓人給他送過去的實名製的銀行卡,告訴他直接付款,用最快的速度把手續辦妥當。


    秦洛水客氣了兩句,聽宋書煜不樂意了,就也罷了,購房用宋書煜的名字從銀行轉賬,事情做著更安全陽光,他明白這家夥是在避險。


    算了,出點力挺好。


    他們的婚房,用他們自己的錢,多好的一件事。


    打定主意要買,他就主動地約了邁克出來吃飯,邁克也很高興地說,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秦洛水以為他說的是價格方麵的優惠,當即表示十分期待。


    於是秦洛水就專門在自己的酒店裏安排了酒宴和娛樂項目,來招待邁克。


    當年一身休閑裝或者t恤衫牛仔褲穿著隨便的家夥,一到正經場合搖身一變,穿得毫不含糊。


    邁克發胖了,幾乎比秦洛水高了小半頭,寬了不少。


    金褐色的稀疏的頭發全部梳向腦後,穿一件巴寶莉的藍色呢子大衣,裏邊是藍色襯衫,領子卻是白的,領帶的花紋繁複精致,顏色和藍襯衫,褐色西褲搭配得恰恰好。


    連秦洛水這樣對穿著很挑剔的行家的目光,也挑不出不和諧的因素,這樣的邁克讓他有些陌生,時光真的很殘酷,能把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家夥,變成了一個精英分子,想想都萬分地不可思議。


    好在還有那雙蔚藍的、銳利的眼睛,一如往常一般閃著銳利的光澤。


    秦洛水步履從容地迎上去,和他握手。


    邁克上下打量著秦洛水笑得很驚訝:“秦,你越來越有魅力了,時光在你的身上是不是鍍了神奇的金子?”


    “你更讓我耳目一新,現在儼然是華爾街裏的精英了,左右世界經濟的指揮棒,就是在你們這樣的人手裏捏著啊。”


    秦洛水笑著謙恭地奉承他。


    “唉,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看看我曾經讓你羨慕不已的茂密的金色頭發,現在都掉成了地中海了,那地方壓力太大了,一念之間就可能成為一個身價百萬的富翁,一念之間就可能淪為貧民,哪裏有你這日子逍遙,以後在你的地盤上謀事,請多多關照。”


    邁克說得萬分誠懇,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對秦洛水說:“不是說了要給你一個驚喜嗎?現在請你瞪大眼睛。”


    秦洛水看著他那萬分神秘的模樣,不由好笑地配合地挑挑眉,示意自己在等。


    邁克側身,雙手拍了兩下,然後就讓到了一側,抿唇看著門口的方向。


    隻見大廳門口處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這個女人的沒有穿華貴的毛皮大衣,更沒有穿長裙,她的短發蓬鬆,一件大氣的褐色毛呢大衣也無法掩住她那動人的曲線,她的腳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身姿窈窕地一步步地向他走來。


    那腳步帶著彈性,充滿了生機和撲麵而來的自信。


    秦洛水覺得眼睛有些發花,是的,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女人畫著幾乎辨識不出的淡妝,大衣內穿了一件緊腰的黑襯衫,領子大膽地敞開豎起,隱隱露著事業線,一排金燦燦的小金扣子,粒粒飽滿地緊挨著,襯得那襯衣黑色的質地也耀眼了很多。


    典型的歐美潮女穿衣風,大氣幹練又充滿著誘惑。


    她的目光閃爍著光彩和熱情,迎著秦洛水伸手,聲音微微帶著誘人的磁性,清朗而喜悅地招呼:


    “洛水,看到我,可有驚喜?”


    “啊?真的是你,梅曉楠?”


    秦洛水覺得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這妖孽怎麽在這時候突然回來了?驚是驚住了,他卻找不到心中的喜悅來。


    梅曉楠輕輕掙脫了他有些失控的手掌,退了半步,揉揉右手被他捏得有些疼痛的指尖,眯著有些琥玻色的眼睛調侃道:


    “你越來越有味道了,而且表達驚喜的方式還是這麽獨特。”


    她這樣瞧著人的模樣,和桑紅是多麽像啊。


    秦洛水努力地調整狀態,招呼他們倆往裏走,一邊笑道:“嗬嗬,曉楠,你這樣紅極一時的戰地記者,怎麽和邁克這樣的經濟大亨一起出現?”


    “戰地記者?你說得是多少年之前的老黃曆了,


    當初剛到y國,為了站穩腳跟,跑到戰場上拚命,賺到了資格還去槍林彈雨裏奔波,那不是找死嗎?


    無論多麽堅強的人,親眼看到過戰爭的殘酷,都絕對不想第二次再踏進戰場,那地方屍橫遍野,斷壁殘垣,到處都是硝煙和血腥,去過戰場的人,終生都難以走出那場惡夢。”


    梅曉楠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嘲弄,還有厭惡。


    “我記到高中時,有個女孩子曾經把新聞獎的最高榮譽‘普利策獎’當做自己的追求目標,那個女孩子是你,我有沒有記錯?”


    秦洛水眯眼打量著陌生了許多的梅曉楠。


    他忽然很想她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還是存在在他多年前的英雄形象上,讓他仰望,讓他慚愧,可是,生活是多麽煞風景啊,它就想不停地毀滅著你在乎的東西。


    麵對著這樣一個梅曉楠,他悵然若失。


    不由想到了宋書煜,想到曾經逝去的理想和美好的歲月,想到了在a市高中度過的那段無憂無慮又充滿激情的時光,不由感傷頓生。


    “洛水,離土人賤,有時候為了活下去,人最先放棄的都是理想,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當年我駐守戰場三個月,才拍來了支撐起我事業的新聞,真相是我在戰場上受了傷,一塊彈片嵌入我的肩膀,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讓我膽怯,讓我對戰場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在醫院裏垂死掙紮一般躺了三個月,然後我就毫不猶豫地放棄那個理想了;


    這個世界的格局多年前就已經固定了,為弱者呼喚,成為毫無價值的犧牲品,哪裏比得上站在強者的陣營裏生活?


    於是我傷好後,就到了m國,攻讀了經濟學碩士的學位,到了沒有硝煙的更為冷酷的金融戰場上;


    我的選擇是對的,新時代的戰爭,是經濟戰。”


    梅曉楠的聲音裏充滿了棄暗投明一般的喜悅,秦洛水的心卻一點點地下沉。


    秦洛水一邊認真地傾聽,一邊把他們帶領到準備好的雅座。


    邁克紳士地幫梅曉楠拉開座椅,接過梅曉楠的大衣,和自己的一起掛在一側的衣櫃裏,對上秦洛水的目光笑道:


    “梅現在是經濟時報的記者,目前受雇於我們公司,跟蹤采訪萊爾這個頂尖的金融公司在亞太地區的發展,相對於戰地記者來說,她絕對是一個英雄,不過她現在的陣地在金融前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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