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酒,醉了世間情仇。


    安來跪在床沿,腰被男人的一隻大手箍著,迫她仰頭承受他的愛憐。安來被吻得全身發軟,一雙纖細的手臂勾著男人的脖頸好讓自己不掉下去。


    先前一番玩笑,袁青舉站在床前,已是衣衫半褪,如今正趁著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試探著摸索到了她背後的拉鏈,先是輕輕拉下一點點,露出一個豁口。小姑娘毫無所覺,於是又拉下一點點……如此,拉鏈被拉到腰際,豁開的衣衫內露出美背。


    袁青舉此時已是全然情動,有些急躁的拉下環住他脖頸的手臂,好褪下衣服。


    安來從情.潮的泥沼中睜開眼,一雙眸子如罩月籠霧,柔如水,媚眼絲。見狀男人停下動作,抵著她的額頭低低的乞求:“來來,讓我抱你好不好。”


    安來腦中一片混沌,沒理清他在說什麽,隻是男人粗喘中氣息噴到臉上,安來覺得不舒服,扭動脖子,蹭著男人的側臉,以示自己的不痛快。


    “嗬嗬,跟隻貓似的。”袁青舉從喉嚨裏發出低沉的笑聲,手上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你不說話,我便當你同意了。”


    裙子已被完全褪下,隨手拋開。安來被緩緩放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最後關頭,陌生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些,方才想起袁青舉先前是跟她說什麽來著。忙抓著他的頭發道:“別,別在這裏。”


    袁青舉聞言,撐起身體,從上方望著他的小姑娘,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最後才咬了下她的鼻尖:“好,如果寶貝喜歡我們可以到沙發上去,或者你喜歡別的什麽地方。”


    雙手順勢一手扶著她的背,一手托著她的臀就要往沙發上去。安來知他會錯了意,雙手捧住他的臉好讓他好好聽她說話:“我是說我不想在別人家裏……”


    袁青舉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好不容易肯跟他親密了,卻因為在別人家裏……他哭笑不得。去他媽的別人家裏!他恨恨的想,摟住小姑娘剛想動作,卻瞧著那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盯著他,心裏便軟了,鬆開雙手放鬆自己癱趴在小姑娘身上。


    袁青舉,她就是你的劫。


    這麽想著卻還是不甘心,摟著小姑娘滾了一圈,埋在她發間悶悶的道:“嗷嗚~老婆,我不想再去衝涼水了。”


    那情形,甭提多委屈了,就跟迷路回不了家的大狗狗一樣,任誰看了都可憐。


    安來也覺得歉意,這幾個月從在醫院開始他就憋著。最後被他哄著糊裏糊塗地用了別的方法。


    得償所願的袁青舉取過紙巾給安來擦手,安來緩過勁兒來,嫌棄的看著被殃及的小褲褲:“都是你!”


    “嗬嗬,沒事的寶貝,我絕對認賬,負責到底,我幫你洗。”說著便伸手去扒,安來哪能讓他這麽幹啊,忙抓著衣裙逃進了浴室:“我自己洗!”


    裙子是絲綢的,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已變得褶皺不堪,想了下安來靠到門邊,敲著浴室的玻璃門。袁青舉已經收拾好了自己,聽到聲音過去詢問:“寶貝,你這是想通了要邀我鴛鴦浴麽。”


    安來不接他的話頭,不然少不得又會讓他調戲一番。隻說:“你給我找件睡衣。”


    開始沒想到會在這邊留宿什麽也沒有帶,現在要歇下也覺不便。睡衣是沒有的,袁青舉找了半天,給她一件他大學時候穿的t恤。袁青舉身高180出頭,對安來來說t恤很長,完全可以當睡裙穿。安來把浴室門開了個縫,伸出手接進t恤。洗了澡又把小褲褲洗了,用電吹風吹幹了穿上才出去。


    袁青舉已經換好了幹淨的床單,進浴室拿了安來的裙子出去讓人洗。回來見安來還披著濕嗒嗒的頭發納悶道:“你不是吹了很久……”好吧,他好像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了,也不再往下,找了幹毛巾給安來擦頭發,附在她耳邊輕聲言道:“下次我一定多買些過來備著。”


    安來不像他那麽沒臉沒皮的,抬腿踢了他一腳,恰好踢在他胸膛上:“髒死了,洗澡去!”


    袁青舉捉住抵在胸前的腳掌,不動聲色的向下瞄了一眼:“咳咳……寶貝,走光了。”


    “……”


    雨在夜裏就停了,第二日吃過早飯展華說:“老三你們回去的時候順便送送藍生。”


    玉藍生說:“太麻煩了。”卻也沒有明確的拒絕。


    安來專心撥弄著腕上的手鏈,好似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手鏈是早上從袁青舉的舊物裏翻找出來的,雖是男式的,但喜它那種粗獷美,於是就占為己有了。


    袁青舉直接問小胖:“胖胖你上午沒事吧。”


    小胖茫然的搖頭。


    “行,那你送一下玉小姐。我帶你三嫂去醫院複診。”


    等出了袁家大宅,安來問:“今天去複診?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袁青舉正在用手機收郵件,也沒抬頭:“今天?不去,約了下個禮拜。”


    “哦……”安來的心情是雀躍的,連看著車窗光禿禿的山石也覺漂亮可愛。


    袁青舉看完郵件抬起頭,笑著揉揉她的頭發。湊過臉去,安來知情識趣的在那臉上送上香吻一枚以示鼓勵。


    回到鄴山別墅,袁青舉直接去了書房,可能過了一個小時才出來,找到安來歉意的說:“寶貝,本想五一帶你去玩的,可現在我可能要出去一陣子。”


    “去哪兒?”


    “鳳坪市,那邊的分公司出了點問題。”


    “鳳坪?我也去!”注意到自己說得太過急切,安來又欲蓋彌彰的補充道:“嗯,我是聽說那邊的油菜花特別漂亮。”


    “到了那邊我可能沒時間照顧你。”袁青舉不太讚同,繼而又想到了什麽,雖蹙著眉,話鋒卻回轉:“好吧,不過去了你不能一個人亂跑,我會盡可能抽時間出來陪你的。”


    這時他電話又響了,安來推他:“好,你先接電話吧。”


    袁青舉看了一眼號碼,走到窗邊按下接聽鍵,回頭擔憂的看著正忙著拖箱子收拾行李的小姑娘。第一次同黎過來的時候,她說:“我叫安來,家住鳳坪。”


    再想想被送到他手裏的那些資料,隻能暗歎一口氣,本想慢慢一步步來的。可如今卻似等不及了。昨天在袁家大宅的時候,他把安來那些事兒都說給了老太爺聽,老太爺聽後隻說了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端看緣法造化。”


    他不信造化,他隻信自己。


    他隻知道最開始他和安來之間隔著什麽樣的距離,是他努力讓這些距離慢慢縮短;是他用盡手段把他們之間的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是他的執著不棄讓他心愛的姑娘慢慢朝他靠近……


    袁家的人不會被動地接受,隻會主動去爭取。


    他和安來走到今天這一步真不是一般的不容易,不管安來怎麽樣,他總會護著她的。一個小小地鳳坪又怎會成為他的阻礙。


    隻是……


    隻是他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他隻怕看著他心愛的姑娘受傷。他怕看她掉眼淚,他怕再次看到她迷茫無助的樣子。


    打完電話出去,他的小妻子已經在跑來跑去收拾行李了,嘴裏哼著他沒聽過的調子。袁青舉看了一眼行李箱,裏麵的東西不隻是她自己的,是他們的。他勾起嘴角,他喜歡這種兩人被放在一起稱呼的感覺。


    他走過去握住小妻子的肩膀:“怎麽自己動手,養著那麽多傭人可不是讓他們吃白飯的。”


    安來掰開他的手,轉身扯扯他的臉堵著鼻子:“你個大資本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剝削勞動人民。”


    “我要是資本家,你也脫不了幹係,你可是資本家的合法太太。”


    “哼……資本家先生,你可別想著什麽都讓人做,傭人哪有自己盡心呀。小心哪天你破產了,還不得被餓死。”


    袁青舉蹲下幫她一起收拾:“隻要你還願意在我身邊,我就不算破產。”


    安來哼哼了兩聲,顯然這句話對她很受用,嘴上卻說:“資本家最大的優點就是有點錢,要是你破產了我就和你離婚。”


    “真的?”


    “嗯哼,看你把本小姐伺候得怎麽樣了。”


    袁青舉揉揉麵前小妻子傲嬌的一張臉,攬在懷裏,喃喃道:“不靠造化,我會讓我們永遠在一起的。”


    “嗯?你說什麽?”


    “我說,我一定把資本家夫人伺候得高高興興的,讓你一秒鍾也不願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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