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來醒來是因為呼吸不順暢,一睜眼便見著那個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的男人,他手裏此時還捏著她的鼻子,見她醒了方才放開:“寶貝,起了,都下午兩點了,不餓麽。”


    比起袁青舉的精神奕奕,安來連骨頭都是酸的,看見這個罪魁禍首就很是來氣。昨晚安來雖醉著,到後來還是有些記憶的,畢竟被那麽□□著不清醒才怪。袁青舉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素了好幾個月,一朝得逞,哪能善罷甘休。昨晚從浴室出來又半哄半騙半強迫的纏著她要了兩回。可憐安來的小身板,哪能經得住他那般折騰。


    這會兒就著起床氣卷了被子就滾到床內側去,也不理他。袁青舉好笑的掀開被子,把鬧脾氣的小姑娘撈在懷裏有些擔憂的問:“昨晚就那麽累?”一邊抬手給她做按摩。


    知道還問!安來自然給不了他什麽好臉色,腰部和腿根的酸痛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麵前饜足的男人倒是不介意,無奈道:“起床就對我發難,寶貝我很冤枉啊!”安來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你還冤枉?還不成我還是我的錯。”


    袁青舉作思考狀:“是有那麽一點點。”在小妻子發難之前,挑起她的小胳膊皺眉說:“你這體力太弱了,以後早上起來和我一起跑步吧。”


    安來把臉埋在男人的胸前,早起?跑步?噢,這是什麽見鬼的提議,在他昨晚那麽折騰她之後?然後鍛煉皮實了,好由他折騰,她才不上當呢。


    對於小姑娘的懶貓習性袁青舉比任何人都了解,也不忙在一時和她討論這些:“先不說這個,起來吃點兒東西吧。”


    當然,為了以後長遠的性福考慮,這個事情還是要提上日程的。等小懶貓心情好的時候再好好哄哄,不說手到擒來,這個計劃還是有實施的可能性的。不過,現下的主要任務還是把小姑娘喂飽。


    還想賴床的安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袁大狼腹黑的算計了,懶洋洋地她被他強硬的拖出被子,抱進浴室。安來在他出去後才敢查看自己的身體。脖子,胸前,腰上,腿上大大小小的印著些暗色的痕跡,安來捂臉,昨晚究竟是有多激烈呀。掬一捧清水撲在臉上,才讓臉不那麽紅。她當然隱約記得一些片段,似乎一開始是她主動勾引?她決定忘掉這一段!好在饜足後的男人記得給她清理身體,她才能清清爽爽的睡到大中午。


    簡單的洗漱一下出去,袁青舉已經在房裏支好了桌子,正往上麵放碗碟。見到他安來忍不住又臉紅了,快步越過他找了件雪紡襯衫套上才敢轉身麵對他,要知道之前身上的吊帶睡裙根本遮不住她身上的曖昧痕跡。


    然後佯裝鎮定地去對付她的早午餐,桌上擺著她最愛的雞米粥,一疊涼拌黃瓜,還有兩節嫩玉米。


    先前還不覺得,如今見到食物才覺自己饑腸轆轆。玉米很甜,不是那種被糖熬煮過的甜味,而是玉米自身的甜味兒。安來忍不住把兩節都解決了才開始理會雞米粥:“這玉米不錯,你到哪兒買的?”


    小貓害羞了,自然不能點破她的偽裝惹她亮爪子。作為一個明智的男人,袁青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靜地看著她吃完,才拿濕帕子給她擦手上的粘膩,漫不經心地說:“早上出門買菜的時候見街上有人挑著賣,我瞅著還算新鮮,就順便買了幾根。你要喜歡樓下鍋裏還有。”


    安來連忙吞下嘴裏的粥,不可思議問:“你買生玉米煮的?”


    袁青舉氣定神閑的拍拍小姑娘的頭:“煮個玉米而已,有那麽驚訝嗎?”


    那驚訝可不是一點點,安來心說。指著麵前的粥碗:“還買菜?不會這也是你做的吧。”


    “怎麽樣,還不錯吧。算是犒勞一下昨晚被勞累到的老婆。”袁青舉被她瞠目結舌的模樣娛樂到了,湊過去親了一下紅撲撲的小臉:“我會做飯你就那麽驚訝?”


    安來誠實的點頭。眼前的男人可真不像個會做家務的主,家裏那麽多傭人可不是擺設。


    “留學的時候一個人住,你要知道美利堅合眾國的飯簡直單調到離譜,又不想老吃外麵的,就學著自己做了。後來回國後……”他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得意洋洋地邀功:“有沒有覺得你老公忒萬能,嫁我忒值?”


    “你要是不加後麵那一句或許我還會為你鼓下掌,”安來扒拉著碗裏的粥:“雞肉呢?”


    “我吃了,反正你也不愛吃,雞翅膀給你留著呢。雞湯用來熬粥了。”袁青舉撇撇嘴,促狹地笑。


    安來:“……”


    安來解決掉了桌上所有的食物,袁青舉十分積極的去洗了碗。下午他們哪兒也沒去,呆在樓上宅著。


    小樓鄰水,推開窗就是清河。河上舟來客往,但卻不吵鬧。大家都像約好了般,隻遊船賞景,在靜默裏享受青瓦白牆,清波綠水的美。河對岸鄰水種著一棵不矮的樹,斜支了一椏到河上。也不知是什麽品種,這個季節了綠葉濃蔭間還藏著滿樹繁花。一叢一叢的,煞是好看。撐船而過的舟者不小心長篙碰到花枝,打落花瓣如雨,紅豔豔的飄在水麵。惹得舟中遊人爭相探出身拾撿。舟者也不阻止,笑著又撐了長長一篙,小船向前劃去。


    一篙湖水鴨頭綠,千樹桃花人麵紅。


    安來安靜地看著窗外的場景。視線從河麵收回,停留在樓下躬身正洗著什麽的少女身上。安來認得她,是隔壁的女孩,叫布布。


    布布轉過頭剛好撞上她的視線,抬手笑嘻嘻地招呼她:“樓上的姐姐,吃桑葚麽?”


    安來搖搖頭,雖然嘴饞,卻不好和一個小孩討要吃食。


    布布向這邊走了幾步:“很甜的,我剛摘的,還有很多。”


    袁青舉見他的小貓饞得眼珠子都要掉下去了,說:“我下去給你拿點。”


    布布連忙擺手:“不用的叔叔,你把窗繩扔下來就行。”


    袁青舉對布布的稱呼靜默了兩秒,哀怨地看了正偷笑的安來一眼。


    窗邊果然有一根長繩,袁青舉扔了下去。布布將繩子的另一頭係在一個闊口竹籃上,籃子裏墊了兩張荷葉,捧了幾捧桑葚在上麵,然後示意袁青舉往上拉。


    袁青舉對這樣的傳送方式頗覺有趣:“這樣倒很方便。”


    安來不好白拿小孩子的東西,回身從箱子裏袁青舉給她帶的零食中取了一包還未開封的鬆子糖放進籃子裏放下去算是回禮。


    桑葚不但新鮮,且汁水飽滿,甜潤清口。


    安來窩在袁青舉懷裏,安來像貓兒樣在他胸前蹭了蹭,環住他的腰:“我想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你說好不好?”


    袁青舉對此不太讚同,皺眉道:“這裏太簡陋了些,來渡個假還行,常住的話不太方便。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經常過來。”


    聞言,安來也不說話,隻是仰著頭眨巴著眼睛就那麽看著他。她知道他最受不了這個。果然沒堅持到半分鍾袁青舉就投降了:“怕了你了,你回頭理個單子,差些什麽讓赫伯送過來。”


    歐耶!得償所願的安來,也不和他一起看船了。從袁青舉懷裏掙脫出來,去包包裏找紙和筆,時不時寫上幾筆。袁青舉就點了一根煙倚在窗前看她忙活。不一會兒一張清單出爐,安來樂嗬嗬地跑到男人跟前:“你看看還差什麽?”


    袁青舉接過紙張還沒看清楚上麵的字就被問詢他意見的小妻子抽走清單,還頗不滿地說:“算了,不問你了,你就會搬一大堆沒用的東西過來。還是我自己摘琢磨琢磨吧。”


    袁青舉:“……”他不由得想起一哥們兒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女人是寵不得的,你要是敢寵著,他就敢翻天。他的小丫頭也開始恃寵而驕了,猝不及防的把人逮回來吻了個夠本才解氣了些。


    恃寵而驕又怎地?他的女人他樂意寵著。


    赫伯做事向來神速,傍晚的時候橫歌和橫舟就帶著比安來單子上的更多東西過來了。而且好像沒有再回去的打算。


    “你這是幹什麽?”安來見了也沒去詢問赫伯,直接逮著身旁的男人質問。


    袁青舉理所當然地說:“我白天去上班了,你一個人呆在這裏不是很安全。有他們在這兒我也放心些。再說,你要是有個什麽需求,他們也好幫著跑跑腿。”


    “拜托,先生,這裏人來人往,能有什麽危險。”安來頭大,煩躁的耙了耙頭發:“再說我們住在這裏是要跟左鄰右舍相處的,你不在的時候讓兩個大男人在呆在家裏,鄰居們會怎麽想?”


    袁青舉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凝眉有些為難。這也不能怪他,從小到大,鄰居這種生物他還真沒怎麽接觸過。


    安來環上他的脖子,撫著他皺著的眉頭:“你這就是富貴病,這左左右右的那麽多人都是這樣住著不都沒事麽。再說……這裏本來就不大,要是他們住進來,難道你不覺得,嗯,很打擾我們麽。”


    這時袁青舉才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這麽說倒也是個理。”


    袁青舉抬手解著襯衣袖口的扣子,一邊往樓下走去,安來看到他下樓和橫舟他們說了些什麽,他們不時點著頭。突然,袁青舉這時抬頭向趴在樓梯欄杆上的安來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安來一抖,立馬不敢偷看上樓,那笑實在太滲人了!


    安來立在窗前,樓下河裏三三兩兩載遊客夜遊的畫舫經過,船頭桅杆上掛著一長串的大紅燈籠,映得不小的範圍內都帶了曖昧的暖色。如果忽略甲板上遊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和相機刺眼的閃光燈,安來或許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金陵秦淮上。她沒想到小鎮的夜晚都這麽熱鬧。


    正當她研究著桅杆上燈籠裏是蠟燭,電燈或是別的什麽的時候,背上貼來一片熟悉的溫暖。隔著薄薄的雪紡衣料,她都能感覺到他□□的胸膛。細碎的吻落在後頸,弄得安來有些癢。瑟縮的躲著,試圖轉移話題:“你看那畫舫漂不漂亮?我們什麽時候也去玩一下?”


    “嗬嗬,”男人停下抬頭看了一眼河上:“原來寶貝你這麽懂情趣,好,下次我們可以去試試。”


    安來一時沒聽懂男人突兀的話,不過顧不得她多想,男人複而低下頭接著他之前幹的事,在她後頸處一寸寸的細吻,甚至拉開她的後衣領,一路吻下去。安來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全身酥麻,腳軟的站不穩。可她還沒忘記這是在窗邊,在男人扶她站穩後低低控訴:“你能不能不要不分場合發情。”


    “寶貝,你不能阻止一個男人對他心愛姑娘的愛。”袁青舉把她往後一帶,另一隻手快速的關掉窗戶:“現在行了吧,寶貝。”


    不待安來說些什麽,他溫柔的把她往前一推,抵在牆上,找到她的唇攫住:“你不用說什麽寶貝,我知道你會喜歡的。”


    男人的身體與牆之間的空間實在狹窄到讓安來感到壓迫,可男人還嫌不夠,更加緊致的貼著她,嘴裏的舌頭被他吮到酸麻,她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男人暫時放開她的唇,擦掉她嘴角的銀絲:“寶貝,你還得多練習。”在安來憤憤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他拇指貼著她的唇摩挲:“不過你放心,寶貝你這麽聰明,肯定學的快,更重要的是,你有一個好的導師。”


    經過昨晚,從前一些被忽略的東西突然被她在意起來。安來突然開口:“你以前有過多少女人?”


    袁青舉停下動作,抵著她的額頭,捧著麵前這隻因為吃幹醋而亮出爪子的小貓的臉:“寶貝,這個時候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煞風景。”


    安來看著他眼睛都眨一下,隻聽他投降似的說:“寶貝,你要知道我遇到你的時候我都已經二十七歲了。”


    “那你是在怨我出現得晚了?”


    “嗬嗬,可不是嘛,實在是相見恨晚。所以你要補償我那些缺席的時光。”男人輕笑。


    安來突然覺得自己特傻,問了這麽個問題,除了惡心自己還能有什麽用處,他比她大十一歲,難道還能指望他在那些年裏沒有哪怕一丁點過往?於是閉嘴不再說話。


    袁青舉比她更不想談起這個問題,趁著她愣神的間隙輕啄著那已經有些紅腫的唇瓣:“來來,你是我最愛的寶貝。”


    安來嗯了一聲,環住他的脖子努力的回應他。


    雪紡襯衫被男人剝落,裏麵隻有一件吊帶睡裙,被男人輕鬆的挑開肩帶,男人俯身埋向脖頸的嫩肉,使壞地輕輕咬了一下,安來控製不住仰頭悶哼了一聲,抓著他頭發的手更使力了。


    “嘶……”袁青舉疼得叫了一聲,把他頭上的兩隻手取下來:“真是隻小貓。”


    他抓著她的雙手放在他的腰間皮帶處:“寶貝,解開它。”


    安來討厭這種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試圖提醒他:“你明天還要上班!”


    “寶貝,你也說了是我上班而不是柔弱的你,你要相信你老公的體力,而不是因為他要上班就取消他作為丈夫的權力。”


    睡裙已經在她不覺間被他完全褪下,並且力氣不小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並且捏了一把:“作為你質疑你丈夫能力的懲罰!”


    安來聽見“啪”的一聲,在夜裏,這聲音特別響亮,雖然不是太疼,但她覺得肯定紅了。愣了兩秒之後,她羞惱得撲過去張嘴就朝他咬。


    “嗬嗬,原來來來你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


    “可是能不能去床上?”安來嚶嚀著。


    湖上浮光掠影,室內滿室繁花……


    等袁青舉平息後才偏頭看肩頭的那圈牙印,無奈的說:“真是隻小貓。”


    安來捶打著他:“我要去洗澡。”


    袁青舉把安來抱了起來,安來發現那根本不是去浴室的路,再次提醒:“我要去洗澡,你去哪兒!”


    男人十分淡定的鎮壓了小姑娘的反抗:“床上。你剛才要求的。”那語氣太無奈了,讓安來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多無理鬧似的。


    袁青舉在小姑娘撲騰的時候把她扔在了床上,在她看不到角度扯起了嘴角,才九點多,時間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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