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吧。”安來聞言強自笑著:“我哪有那麽傻。我們有結婚證的,我要是不願意,誰還能比我點頭不成。你一定是道聽途說”安來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但是潛意識裏讓她排斥相信安往的話,她隻是本能地反駁。


    安往拉了一下她耳側的頭發,扯得頭皮生疼。再開口語氣滿是對她還如此天真的無奈,更多的是欣慰,至少現在袁青舉把她保護得不錯:“你那麽傻,隨便哄哄就能騙得你心甘情願的為愛犧牲。”最後幾個字他咬得特別重。


    安來臉色發白,癱坐在椅子上。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大。


    “姐夫不讓你知道是覺得既然你忘了這些糟心事,便不要主動提起惹你傷心。可是,姐,我不想你再上一次沈家的當!”


    安來扶住頭擺擺手:“別說了,讓我緩緩。”


    安往蹲下身心疼地環住安來的肩頭:“姐,別犯傻了。和姐夫好好過吧。”


    “我們真的挺好的。”安來哭笑不得。不過要不是他懷疑她和沈豫章破鏡重圓他也不會和她說這麽多。安來拍拍他:“行啦,恰好今天周五,跟我回去吃頓飯吧。你都還不知道我住在哪裏。”


    安往好似不是很願意,但最後還是站起身:“我先去收拾一下。”


    安來趁機給沈豫章發了條短信:今天麻煩你了。你先回吧,我讓家裏司機來接我和安往回家。


    那邊回得很快:好。


    安來又給赫伯打電話讓他派車過來。


    赫伯對安往的到來報以極大的熱情,顛顛地準備這準備那,比她這個親姐姐還熱情。安往在家裏住了兩天,姐弟倆以顛倒的兄妹模式相處,看得赫伯直點讚,安來無語黑線。


    待說到安來如何找到他時,聽到安來說掛在沈豫章家裏那幅畫,安往沉默了。


    “我會拿回來的。”


    “你之前不知道買畫的是他?”


    安往一臉你傻逼的表情:“知道了我會賣給他嗎?”


    “……”和這麽傲嬌的弟弟相處真的好累的說,無時無刻不在刷著智商的下限。


    雖然安來也不想自己的肖像掛在另一個男人的家裏,但是安往和沈豫章是欠款兩清的。


    “這拿得回來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摔!你以為我真想管麽!


    於是乎在下一次安來再去咖啡館值班的時候,安往順路送她到了店裏。反正,沈豫章的公寓離這裏不遠。


    這天排到安來的是早班,安來也去得早,兩人到的時候秀爺才把門打開沒多久。兩人去更衣室換工作裝的時候,秀爺捉住安來:“可以啊,小安安,又上哪兒勾搭的美男,這次還是一枚小鮮肉呢。”


    “歇了吧你,那是我弟。還有幾個月才滿十八,你這頭老牛就別想去啃了。”


    “你弟啊。咦……說起來還真有些像。”秀爺捧著安來的臉看了看:“你家的基因真是讓人嫉妒。”


    兩人嬉笑了會兒就開工了。


    第一個客人出人意料地是沈豫章,當時安來在後廚,是秀爺招呼的。安來出去的時候看到安往和沈豫章坐在一桌,桌上擺了幾匝錢。


    沈豫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不是要出國繼續學業麽。”


    “那也不需要你的錢!我不負責治你的良心不安。”安往看到安來從廚房門出來,繼續說:“你來這裏又是幾個意思,再騙那傻子一回?”


    安來:“安往,你別胡說。”


    沈豫章一口氣喝完杯中剩餘的咖啡,站起身:“他沒胡說。”


    安往冷哼了一聲,就聽沈豫章說:“來來,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安來沒想到他這麽發瘋:“我已經結婚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安來呼了口氣:“我問你,當年,你真的用我換袁青舉的融資?”


    沈豫章並沒有答話,可是他眼中洶湧的懊悔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走吧,以後也別再來了。”


    沈豫章又向前走了兩步:“來來……”


    “嘭嗵!”店門被人大力推開,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來人是一位容貌明麗的女子,二十多歲。身材高挑,一身幹練的襯衣西褲。栗色的波浪長發更添韻味。她先是環顧了一下店裏的情況,最後走到安來麵前:“安來,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呐!”


    安來:“你又是誰?”


    “喲,這不但勾搭男人的本事漲了,還更會演戲了呢。裝什麽裝啊。”


    安往接過話:“林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說完又附到安來耳邊細聲說:“她叫林洛,是沈家內定的兒媳婦,不過沈豫章從沒對外承認過。”


    另一邊沈豫章不悅地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哼,”林洛找了個空位置隨意坐下:“不做什麽,就來看看你這段時間到處都不見人影在幹什麽。”


    “你跟蹤我?”


    “說那麽難聽幹什麽?我隻不過是關心你。”


    沈豫章轉過身:“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也沒資格管我的事,回去!”


    “嗬嗬,”林洛是個沉得住氣的,她冷笑一聲:“我回去了好讓你們勾搭成奸?我說,安來,你還要不要臉啊,袁青舉也算是青堰數得上的人物,你好歹也給他留幾分臉麵呐。”


    秀爺不明白幾人的糾葛,但從一言半語中也摸出些梗概,現在聽到這女人這樣說,火爆脾氣瞬間被點燃。也不等安來說什麽就對著林洛爆粗口:“我勒個去,你個神經病你媽生你的時候把腦子忘在娘胎裏了嗎?講點道理好不好,是我們家安來被這居心不良的男人騷擾好不好,自己守不男人就上門來撒潑算什麽本事?有本事把你男人拴在褲腰帶上不讓他出門禍害啊,不過我瞧你這樣的,再投幾次胎照樣也沒這技能。”


    林洛氣急反笑:“說得不錯,我就是不會裝可憐賣騷哄男人,誰叫我天生沒個禍水的命呢!”


    安來聽她這話裏有話,不像隻是單純罵人的:“你什麽意思?”


    “姐,別搭理她,趕出去就好。沈豫章,是你對不起我姐在先,現在她好不容過得安穩了,你再帶人來這麽鬧是什麽意思。你要還是個男人,有點擔當的話就趕緊帶著這潑婦離開這裏,別讓我看不起你!否則,我可不保證不打女人。”安往厲狠狠地說。


    林洛甩開沈豫章來拉她的手:“誰對不起誰呢是?當初去袁家換融資是你自己點頭的安來,可沒誰逼你。再說了當年沈家的公司瀕臨破產是誰害的?還不是你現在的老公袁青舉一手造成的。嗬嗬,說不定最初你爸爸落馬的事也是袁青舉一手策劃的呢。”


    “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爸爸落馬後,袁鴻威(袁家大哥)上位,袁青舉娶了你。一舉兩得的事。袁家是最大的受益者,有什麽不可能的!所以,真想毀了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說著她提起了櫃台上的咖啡壺。


    那裏麵是安來剛剛煮出來的,還是滾燙的,看著林洛向她潑來,急忙讓開。隻是殃及麵甚廣,一時間不能完全避開,離她最近的安往見狀一把兜頭捂住她,將她向後一推。後麵是小方桌,安往用力過猛,安來後腰撞在桌子上。咖啡壺最後落在安往的背上,衣服也濕了一大片。


    秀爺都嚇傻了,這時才反應過來:“小安安,你沒事吧?”


    安來捂住後腰慢慢蹲下了身,腰部酸痛,小腹墜漲。隻是被撞了一下怎麽會這麽疼?安來拉拉身邊的安往:“不知道撞到哪兒了,好像不太對勁,送我去醫院。”這才一會兒,臉上就就沁出密密的冷汗。


    安往也被嚇著了,抱起安來就往外跑。秀爺摸出手機哆哆嗦嗦地給老板打電話請假。


    林洛甩了一下用力過猛的手:“哼,真是扮得一把好可憐。”


    沈豫章沉著臉吼了一聲:“你閉嘴!”


    現在是早上九點,正是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車。安來臉埋在安往的胸前,手更是捏緊了他的衣服。


    沈豫章將車停住三人麵前:“坐我車吧。”


    安往這時也顧不得其它,抱著安來上了後座。好在人民醫院就在附近,十分鍾的車程就到了。初步檢查後,醫生毫無起伏的聲音說:“有流產征兆,轉急診。”


    安來頓時傻了,連疼痛也忘了,腦中循環著醫生的話:流產征兆……流產征兆……


    也就是說,她懷孕了。但是這個孩子在她還不知道它存在的時候,就要離開他。腦中閃過袁青舉的臉,安來慢慢撫上小腹,她從來沒有一刻,像如今這麽懼怕過。


    秀爺和安往也傻了,驚訝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安往轉身,一記拳狠狠地擊在了沈豫章的臉上,咬牙切齒:“沈豫章,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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