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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陸琮回來格外的晚。


    薑令菀哄著仨小家夥睡著了,還未見陸琮回來。


    金桔關切道:“夫人還是先用膳吧, 可別餓壞了。”尋常人家,沒有妻子先夫君用膳的道理, 可|榮王府不一樣,世子爺將夫人當成寶,每回都千叮嚀萬囑咐要她準時用膳,不用等他。一來二去,這攏玉院的下人們也曉得這府中,隻要聽夫人的話、討夫人歡心,準沒錯。


    薑令菀蹙了蹙眉, 說了聲不必。


    平日裏陸琮晚些回來, 肯定會讓杜言回來說一聲的。他這人,從來都不會讓她等著幹著急的。可是今日太反常了。她心裏頭擔憂,卻從來不去過問軍營之中,畢竟這種事情, 陸琮不好說, 她也不能問。上輩子,她也是不聞不問,隻顧著自己享受,所以就算杜言回府,告訴她今兒陸琮會晚些回來,讓她不必等他,她也覺得沒什麽, 隻用完晚膳,然後上榻休息。待三更半夜陸琮回來了,她也懶得起身伺候他。不過——這也是陸琮太慣她。一回兩回不需要她伺候,之後她自然不會再主動第三回。畢竟誰想做這些伺候人的差事兒?


    眼看著都到了亥時,她才見金桔進來,道:“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薑令菀聽了,心裏頭一激動,可想著今日害她白白擔心了這麽久,便沒起身。等見著陸琮進來,才冷冷淡淡喚道:“世子爺。”


    一聽這稱呼,陸琮便知道她擔心壞了。他也不顧自個兒身上的汗味熏著她,一過去就將人抱住:“璨璨。”


    薑令菀鼻尖兒一酸,才忍不住道:“有家室的人,都不知道家裏人會擔心嗎?”


    陸琮從善如流,嘴角一翹:“我錯了。”


    先前她有一肚子的氣,可這會兒聽著他的聲音,卻惱不起來。薑令菀暗暗罵自己沒骨氣。


    陸琮低頭,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道:“今日軍營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知道陸琮忙得是正經事,她不能多怨什麽,遂道:“好了,你進去沐浴換身衣裳吧。我叫金桔去傳膳。”


    陸琮俯身啄了啄妻子的嘴,然後去淨室沐浴。出來的時候,他見妻子坐在飯桌前。他看著她的背影——生完孩子之後,的確稍稍豐腴了些。那是因為之前她太瘦,又生得嬌小玲瓏,跟個風一吹就會吹走似的。


    夫妻二人用膳的時候不喜人伺候,大多數是陸琮親自伺候妻子用飯的。陸琮這人臉皮厚,自是什麽都不在意,可她卻臉皮薄,當著丫鬟們的麵,卿卿我我膩膩歪歪實在是太羞人。陸琮見狀,這才叫丫鬟們都退到外頭去。


    他自身後將人摟住,蹭了蹭她的臉頰,說道:“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到時辰了就用飯,不用管我。”


    薑令菀頭一扭,衝著他的臉頰就咬了一口,道:“說的倒是輕鬆,可我不是擔心你麽?”她再沒心沒肺,都成親一年了,這心也該被他捂熱了。


    瞧她這樣兒,陸琮心頭一暖,沉聲道:“是我不對。”他又親了一口,“好了,咱們用飯。”


    薑令菀點點頭,對著陸琮道:“我想吃魚。”


    糖醋魚外焦裏嫩、酸甜可口,薑令菀很愛吃。


    陸琮瞧了一眼中間這盤糖醋魚,立馬會意,替她剔魚刺。熟能生巧,何況是陸琮這等聰慧之人,這魚刺一會兒工夫便剔得幹幹淨淨。薑令菀起初還未覺得,眼下當真覺得餓著了,便多吃了半碗飯。大晚上的,用完膳薑令菀不想立馬上榻,這吃飽了就睡,最會胖了。


    陸琮拿她沒轍,便帶著她一道去外頭散步消消食。


    春末時分,晚上倒是沒有太涼,二人手牽著手,悠哉踱步。


    薑令菀抬頭看著夜空的繁星點點,這才想起哥哥嫂嫂成親那晚,她和陸琮一道在房頂上看星星、做壞事。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她側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見他容貌俊美,是一等一的好顏色。她起初不過貪圖他的容貌,才勉為其難接受他這個人,可如今,心裏滿滿的都是他了。


    薑令菀看了一會兒,之後才稍稍斂睫,問道:“琮表哥,你有沒有事要同我說的?”


    陸琮轉身看她。


    夫妻同心,他到底還是瞞不過她。


    他伸手將人圈在懷裏,低頭道:“有。”


    還算識相。薑令菀靜靜等著他開口。


    陸琮道:“今日校場,太子遇刺,二皇子為了保護太子,受了傷。”


    薑令菀問道:“嚴重麽?”


    陸琮回憶起白日的情形,抬手摩挲著妻子的臉,緩緩開口道:“那箭射偏了,未及要害,可傷勢還是有些重。”


    薑令菀聽了,又問道:“所以今日你回來的這麽晚,是因為……”她忽然明白了什麽,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陸琮的臉,“皇上怎麽說?”


    陸琮揉了揉她的腦袋,一把將人摁到胸前,親著她的發頂道:“這些日子忙,都沒什麽時間陪你和孩子。從明日起,我就可以天天待在家裏陪你了,你說好不好?”


    薑令菀登時就給氣著了。


    就因為出了刺客,所以幹脆卸了陸琮的軍職,哪有這麽欺負人的!先前陸琮為了大周的江山,多年征戰,上回差點喪命,承德帝百般慰問。如今倒好,翻臉就不認人了。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果真不假。


    薑令菀氣歸氣,可又擔心陸琮的情緒,自然不能太激動,隻抬臉親親他的嘴,道:“咱們不稀罕,等下回再有戰事,他們自個兒打仗去。皇子就尊貴,咱們就不是人了?”


    見她這般護短,陸琮心裏就更吃了蜜一般甜。誰說她年紀小、性子嬌?分明是最懂事的。他就是喜歡她這脾氣,小矯情,可大事上卻不犯糊塗,脾氣衝,卻護短,護得人心頭暖暖的。


    他含笑,頷首道:“嗯,璨璨說的對。”


    她見他表情淡淡的,仿佛絲毫都不在意。隻是,他從小就跟著馮將軍接觸軍營之事,最喜歡的,便是上戰場廝殺的感覺。要他從此卸下軍務,閑在府中,陪妻子照顧兒子,換換尿布陪陪睡,太不像他的風格了。他才二十出頭,正是最年輕氣盛的時候,怎麽能靜得下來?


    薑令菀越想越氣惱,覺得那承德帝真不是個東西!可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若是說出來被別人聽了去,那整個榮王府都得遭殃。她還沒糊塗到這份上。


    散步回去,二人準備上榻睡覺。


    薑令菀顧及陸琮的心情,今兒就對他格外的體貼。她要讓他明白,承德帝雖然隻將他當成打仗的武器,用完就扔,可在她的心裏,他是她的夫、她的天——她最寶貝他,最喜歡他了。


    陸琮瞧著懷裏香軟的妻子,覺得她的反應的確過了些。其實,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可看著她這麽心疼他,他覺得這除去軍職,也有除去軍職的好處。


    可是——


    他摟著她,大手撫著她的纖腰美背,柔聲問道:“璨璨,若以後我就這麽一直閑在府中,你會不會覺得沒麵子?”


    她好麵子,這個他素來知道。他屢立戰功,她也麵上有光。他自己不在意這些風光,可他在意她的歡喜。


    薑令菀旋即斂笑,不滿道:“……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她覺得有些委屈,卻沒發脾氣,繼續道,“小時候,我的確在乎這些,喜歡最漂亮的衣裳、最好看的首飾,長大了,要嫁最好的男人。可是陸琮,我還記得那年你不告而別嗎?我很難受,想著等你回來了,再也不理你了,可我娘說,以後你會成為大英雄,像舅舅那樣的大英雄。你知道,我那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嗎?”


    她勾了勾唇,抱著他精瘦的窄腰,蹭了蹭:“……我不要什麽大英雄,我隻要你。”


    上輩子,陸琮已經給了她所有女人都想要的虛榮,他身份尊貴、容貌俊美、年少有為、癡情專一,他可以為她一擲千金,隻要她想要,把心肝兒剜出來都成。他把所有的溫暖和柔情,都一一給了她,哪怕她是個沒心沒肺的。


    陸琮的眼神陡然一沉,而後忍不住俯身,狠狠將唇覆了上來。薑令菀抬臉,抱著他的腦袋張嘴迎合他,任由他長驅直入,攻城略池。她是女人,沒那麽多抱負,她隻要自己的男人平平安安的,和她白頭偕老,就已經足夠了。旁的,與他們何幹?


    許是她難得說些甜言蜜語,今日的陸琮有些失控,將她從衣衫中剝落出來,用力覆著,沉身。


    陸琮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不過這些熱情,隻有她能看到。


    她感受著他的分量,覺得有些脹,便親親他的臉,斷斷續續道:“沒……沒關係的,你沒了俸祿,我有嫁妝呢……我養你。”


    她的嫁妝,足夠和陸琮吃三輩子了,就算再添十個孩子,她也可以保證衣食無憂。


    陸琮見她滿麵潮紅,嬌豔欲滴,隻想狠狠欺負她。他登時眉頭舒展,用力著,啞聲道:“……好。”他一下一下啄著她的唇,雙手攏著她的柔軟。


    雖然他知道,這些是不可能的,可他聽了,還是覺得歡喜。


    從來都是他寵著她、疼著她,如今看著她護著自己,說要養他,當真覺得稀罕又開心。


    起初薑令菀還能說上幾句話,可到了後頭,便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他沒出去,隻緊緊抱著她,舍不得鬆手。


    他饜足的彎唇,親著她的額頭,音色沙啞道:“璨璨,你好香……”


    許是許久未行事,薑令菀有一種重新回到洞房花燭夜的感覺,而且陸琮,也仿佛是初嚐人事的大男孩,新奇的將她翻過來翻過去,跟煎魚一樣。


    聽著他的聲音,薑令菀努了努嘴,心道:上回她坐月子不能沐浴,都要臭出來了,他還一個勁兒的說她香呢。


    見懷裏的人沒動靜了,陸琮才低頭看她。睡著了呢。他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輕輕吻了吻她的臉。


    她既然跟了他,這輩子,他都會給她最好的。


    延壽宮。


    太子見薛崢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忙攔住道:“阿崢,你別衝動。”


    薛崢知道今日校場一事,發生在陸琮的地盤上。這事兒不會這麽輕易的揭過,可她就是受不了皇後公報私仇,想著法子讓皇上懲治陸琮。若不是皇後,眼下陸琮哪能落到如此田地?薛崢忍不了。愛屋及烏,她從小護著薑令菀,薑令菀嫁了陸琮,從此便是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如今剛喜得三子,沒這麽欺負人的!


    薛崢氣憤道:“你別攔著我!”


    太子簡直要跪了。薛崢和皇後的關係一直不好,得虧薛崢肚子爭氣,生下了龍鳳胎,不然皇後指不準怎麽為難薛崢呢?好不容易這婆媳關係緩和了些。她這會兒若是去找皇後,那不是掐架嗎?太子一把抱住薛崢的腰,道:“好了,阿崢你別生氣。我去同母後說說。阿崢,我去還不成嗎?你就看在我的份兒上,別和我母後計較了。”


    薛崢也知道太子為難,可她見不得皇後這般咄咄逼人。


    太子見薛崢氣消了些,才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阿崢乖,你在這兒等我。我這就去找找母後。”


    太子安撫好薛崢,便匆匆跑去了皇後的坤和宮。


    這回陸琮的處置,完全是皇後在承德帝麵前添油加醋。


    皇後把太子當成命根子,自是見不得他有危險,這回在陸琮的地盤上出事兒,能不找他算賬嗎?承德帝起初念著陸琮屢立軍功,年前又在戰事中受了重傷,差點喪命,如今雖然太子差點出事、二皇子受傷,可到底不是陸琮的錯,無憑無據,他也不好拿他開罪。可為了消皇後的怒火,他隻能委屈了陸琮。


    承德帝知道太子和陸琮的關係好,肯定會找他求情,現下自是避而不見。


    太子隻能去找皇後。


    這廂皇後知今日二皇子受傷,而承德帝今晚便去了慕貴妃那兒安撫,心下有些不舒坦。可想著二皇子到底是為了就她的昀兒才受的傷,皇上此舉,也是在情理之中。皇後蹙眉,心道:慕貴妃這個小妖精,教出來的兒子倒是不錯。


    而這時,大晚上的,太子突然來訪,皇後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一想到自己兒子這麽在意陸琮這個外人,皇後越發不滿陸琮了。不過,她曉得薛崢和陸琮妻子的關係,那可是比親姐妹還要親,想來今日太子會來找她,大部分是薛崢的原因。


    養兒子就是鬧心,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


    皇後氣不過,對太子也沒什麽好臉色,道:“這麽晚了,找母後何事?”


    太子知道皇後平日裏最疼他,便開門見山央求道:“母後,你就和父皇說說情,別怪罪陸琮了,今日這會兒,和他沒關係。”


    皇後一聽,嗤了一聲。


    自打成親以後,她這個兒子,每回來找她,就是為了緩和她和薛崢之間的婆媳關係,她哪裏不知道?這回也是!


    皇後心裏有些堵得慌,看著麵前俊臉非凡的兒子,又想著延壽宮那不知好歹的薛崢,開口道:“好啊。”


    太子眼睛一亮,未料皇後這般爽快,忙道:“母後,你對兒臣真好……”


    皇後笑笑,道道:“但是母後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為了讓阿崢開心,他什麽都願意啊。太子道:“母後請講。”


    皇後緩緩開口,說道:“你得納漣漪為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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