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遠當上了經紀人之後,一開始隻是帶了敖澈一個藝人,後來業務漸漸打開了,就多了幾個小藝人。不過可能因為雛鳥情結吧,也是擔心敖澈這樣的奇葩弄出什麽事來,他還是在這邊的關注最多。


    “我就是你的保姆。”王思遠惡狠狠地說道,“不光我我要給你賣命,還得把小妹送過來伺候你。”


    王思遠有一個嫡親妹妹王思橙,已經到了大四實習階段,於是央求著哥哥找了份助理的活。不管王思遠怎麽勸說,她都認準了敖澈。


    “大師,你就是那個一腳踹飛歹徒的神人吧!”王思橙從哥哥的背後跳了出來。王思遠把她保護的很好,平常一直在學校,也沒什麽接觸社會的機會,所以王思橙還是帶著大學生特有的朝氣活潑。


    “嗯?”敖澈一臉疑惑,他早就忘記了發生的事情了,畢竟雖然他現在還很年輕,但是以後的年歲也是以千年為彈指間的,人類世界發生的事情,他並不會都記得。


    “就是上次你和甜甜去美國參加愛貓聯盟……”王思遠還沒說完,敖澈就恍然大悟。


    王思遠一拍腦門,壞了,自己幹嘛要宣揚敖澈的英勇事跡,本身妹妹就對他夠感興趣了,如今變成這樣,肯定更崇拜敖澈。身為妹控的男人傷不起,總是容易像是更年期婦女一樣陷入莫名其妙的焦慮中。


    果不其然,王思橙眼睛更加晶亮,她激動地說道:“大師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哥在家就老是和我說甜甜多麽可愛聰明,和你感情好的跟502膠似的……”


    王思遠有些尷尬,實際上他是和妹妹抱怨那隻貓聰明的詭異,敖澈和甜甜成天黏黏糊糊的,連拍戲也不舍得分開,劇組都要抱怨了之類的。不過幸好王家妹妹自動點亮了語言技能,隨便說出來的話都抓住了敖澈的開心點。


    一直神遊天外狀的敖澈露出了略羞澀的表情,謙虛地搖手:“哪裏哪裏。”然後他就把苗杏仁從兜帽裏拽了出來,得瑟顯擺,“你看,我家甜甜的皮毛是不是油光水滑,眼睛跟藍寶石似的……”


    苗杏仁滿頭黑線,拜托,我這一身軟綿綿的毛從哪裏能看出來油光水滑,又不是短毛貓。


    不過王思橙倒是特別配合,聲音表情都值得點讚,引得敖澈得瑟個沒完。


    苗杏仁原本睡午覺睡得正舒服呢,結果成了現在這個情況,有些起床氣的她直接整隻貓撲到了敖澈的臉上,然後開抓。


    大中午的,也不能一直在這裏說話,唯一有理智的王思遠提議邊走邊說。他拎著給妹妹準備好的各種生活用品,一頭汗水的幫著送到了寢室。秉著劉導摳到極點的尿性,旅館的居住條件一般,而且是幾人合住。王思橙雖然是助理,但是肯定不能像是男的一樣和敖澈住在一個屋子裏。


    當天晚上,正在睡覺的敖澈突然坐了起來,那動靜之大,甚至於苗杏仁都被驚醒了。


    但是這一次,敖澈似乎並沒有發現苗杏仁的異動。他隻是把毛巾被包裹住了苗杏仁,就轉身離開了。


    “澈哥,你要去廁所啊?”韓寅支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問道。


    “嗯。”敖澈輕輕回應了一聲,就繼續往外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苗杏仁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她“喵”了一聲叫住敖澈。最後敖澈無奈地回頭,把苗杏仁踹到懷裏,


    “去個廁所還揣個貓,還真是個怪胎。”韓寅小聲嘟囔道,然後翻個身繼續睡了,他們僅有三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還是要抓緊時間養足精神才行。


    夜晚的涼風吹亂了苗杏仁的絨毛,她瑟縮了一下,隻是看著敖澈一臉凝重的表情,不敢像以前一樣撒嬌,或者往飼主衣服裏鑽。


    找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敖澈一躍直上九萬裏,恢複了自己的原形,一條又粗又長的大黑龍,至於苗杏仁,則是像是一顆珠子一樣,被銜在黑龍的嘴裏。


    恢複原形之後,敖澈的速度更快,在黑夜之中,就算是人類最尖端的儀器也難以發現他的存在。一直跑到了海中心,敖澈如同筆直的利箭射入海中,到達了人類從未涉及的深海。


    躲在敖澈嘴中的苗杏仁終於被放了出來,就看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兩隻蝦兵蟹將還在吹奏著海螺,她揣測,估計就是這個無聲的聲音,把敖澈呼喚回來了。


    明明深海之中的水壓能擠破一艘潛水艇,但是這座宮殿卻安然無損,所有的海水都被阻隔在了稅目之外。她好奇地用爪子戳了一下水幕,涼涼的,以她爪子為中心點,漾出了一圈波紋。


    “陛下。”蝦兵蟹將看到了主人回來了,紛紛過來行禮,特別的激動。


    “龜丞相如何了?”敖澈麵若冰霜地問道。此時苗杏仁才注意到,敖澈換了一身衣服,寬袍長袖,巴掌寬的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腳踏祥雲鞋,頭戴龍王冠。甚至腦袋上還多了兩隻可愛小巧的龍犄角。


    “陛下,請隨我們來。”


    隨著他們的引領,苗杏仁跟著敖澈去了龍宮的一處偏殿,在那裏躺著垂垂老矣的龜丞相。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老當益壯的樣子,如今卻透著死亡的氣息。


    龜丞相看到了敖澈,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他笑著說:“陛下,您回來了。”


    “如果我不回來的話,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敖澈雖然隻是聲音低了一些,可是苗杏仁知道他此時絕對處在暴怒之中。


    “生老病死,是萬物的定律,老臣我已經活得足夠久了,也是時候去地下拜見老龍王了。”龜丞相活了這麽久,實際上對於生死早就看開了,唯一舍不得的就是敖澈。他從敖澈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開始兢兢業業、小心翼翼地照顧他,花費了幾千年的時間敖澈才破殼而出。然後又是幾千年,敖澈從一條巴掌大的小黑龍變成了一隻青年龍。


    敖澈抿著嘴唇不說話,龜丞相對於他來說是不一樣的,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卻如此無能為力。


    “陛下,我以後不能照顧您了,你要好好的開心的活下去。”說完最後一句話,龜丞相就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龜丞相壽元已盡,露出了原形,那是一隻非常老邁的海龜,龜背上一點汙垢都沒有,苗杏仁光是看著上麵漂亮的花紋就忍不住沉淪下去。


    敖澈還有些發懵,當他看到蝦兵蟹將竟然把龜丞相最寶貝的龜殼脫下來的時候,隨手一揮,蝦兵蟹將就飛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麽?!”


    “回稟陛下,這是龜丞相的臨終遺言,他要把龜殼留給您。龜丞相的龜殼法力巨大,能占卜出您的未來禍福。”蝦兵蟹將急急忙忙地跪下解釋。


    “本王不需要。”敖澈悶悶地回了句,然後準備親自為龜丞相海葬。可是令人驚訝的是,龜丞相的龜殼居然自動脫落,無火自燃。最後,巨大的龜殼隻剩下了巴掌大小,上麵是一道道毫無規律的裂痕。


    然後,就仿佛有什麽神奇之手握著刻刀,在堅硬的龜殼上一刀又一刀地寫下了甲骨文。反正苗杏仁是看不懂。


    龜殼飄到了敖澈的麵前,龜丞相也化作瑩點消失在偏殿。敖澈的手指緊緊捏著龜殼,上麵的文字就連他也隻認出一部分。如果想繼續探究下去,就像是有隻無形的手蓋住了他的眼睛,讓他無法繼續研究。


    “陰謀”“情”“身死道消”“離開”等幾個詞語在敖澈的腦海中反複循環,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


    他知道自己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現在偏偏什麽都不想幹,也不想回去。他來到了自己的龍宮花園,坐在玉階上發呆。相比較禦花園,龍宮花園更加的豔麗多彩,裏麵各色海生植物爭奇鬥妍,都是極為耀眼的顏色,這也是海底生物的一大特色,但是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劇毒。


    苗杏仁對海底植物並不了解,她去尋找敖澈的時候,就感覺有什麽東西跟著她,可是當她回頭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反複幾次,她放心地繼續往前走。


    然而等她一鬆懈,立刻就被海底植物的藤蔓給纏繞了起來,朝花心的方向被拖過去。那東西越來越緊,如同蟒蛇一般,每當她呼出一口氣,就被纏得更緊,甚至於連呼救都做不到。


    “咪——”苗杏仁發出一聲極輕的呻、吟,終於驚醒了沉思中的敖澈。


    敖澈不過剛靠近,那可惡的海中植物就諂媚地把苗杏仁獻上去,然後一溜煙地縮回去,假裝自己已經枯死。苗杏仁隻想嗬嗬它一臉,海裏麵都是水,就快別裝缺水了,你缺的是德。


    “對不起,甜甜。”敖澈雙手撫過苗杏仁被勒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就逐漸消失了。


    “喵~”苗杏仁其實和龜丞相並不熟,但是她看到敖澈如此難過的樣子,也忍不住眼中帶淚,她放下驕傲,乖巧地舔著敖澈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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