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是那天的貴婦,她告訴我謝帆星醒了,明天會開一個康複宴會,請我務必到場,還說尾款已經打到我們薑氏的家族賬戶裏了。


    雖然聽到後半句話,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前半段話的消息還是讓我蠻欣慰的。


    小鮮肉醒了,那就算這一趟還是沒有白去,於是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宴會是定在了中午,市中心一個私人會所裏,離我家有很長一段距離,碰巧爺爺也不在家,所以為了不遲到,我提前就從家裏出發了。


    到達會所,我出示了身份證和謝帆星媽媽發給我的邀請函,保安這才放我進去。


    一進院內,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氣息,沁人心脾。我看了看它院內花草樹木,包括修築的房所,每一樣都很有講究,完全是一處極好的風水寶地啊。


    我不禁好奇如此考究的會所是出自於何人之手。


    到的人越來越多了,我隨著人群去到大廳裏,晃了一眼,在場沒有一個我熟悉的人,不對,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影子。


    王濛,他清冽的影子正泰然地穿梭在人群裏。


    我想起前幾天見他時,還是在我家,後來他就說自己有事突然走了,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不知道怎麽了,一看到他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俊臉,我的心裏就有種愉悅的感覺,一時間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去。


    “你前幾天去哪兒了?我都沒看見你。”


    “有點私人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暫時離開了幾天。”


    王濛麵無表情地說完了整段話,這種疏離又冷漠的態度,讓我原本暖暖的心仿佛被一盆冷水澆滅,瞬間涼了半截。


    我看了他幾眼,才小心翼翼地問。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高冷了?”


    王濛諱莫如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卻又推了我一下,“有人找你。”


    我剛轉過身,就看見剛剛進大門的貴婦,貴婦看見我,遠遠地就迎了過來,抓著我的手,激動得一個勁地道謝。


    謝帆星也跟在她身邊,看得出來,他現在已經完全康複了,見到我之後,他的臉上泛著一絲淺淺的紅暈,主動跟我握了握手,嘴角噙著靦腆的笑,“謝謝姐姐救命之恩。”


    他的話剛一說出口,便被貴婦打斷了,“你說什麽呢,怎麽能叫姐姐,應該叫大師才是。”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叫姐姐挺好的,還顯得親近些。”


    我的話剛說完,謝帆星的臉更紅了,沉默著點了點頭。


    對於他的表現,我還有些奇怪,好歹這個小男生也算是個長得不錯的小鮮肉,別說連戀愛都沒談過吧?跟個女的講話都會臉紅?


    我正在心裏偷偷質疑謝帆星,他卻接過旁邊一個侍應生手裏的香檳,給我遞了一杯,“姐姐,為了表示感謝,我敬你一杯吧。”


    從我在我爸懷裏喝奶粉的時候,我爸就會用筷子蘸著酒喂我了,所以我現在的酒量,喝個兩三瓶白酒幾乎沒什麽大問題。


    但在這種場合下,我還是是能推就推吧。


    我笑著推辭,“不用了,我不會喝酒,嗬嗬……”


    正說著話呢,王濛突然輕飄飄地出現在我身後,幽幽地來了一句。


    “不會喝?我看你笑得挺開心,就差跟他喝交杯酒了吧?”


    靠,這都是哪兒跟哪兒?


    我轉過頭怒視著王濛,卻把另外一個人嚇了一跳。


    “我……”


    一個中年男人走到了我麵前,五官端正,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印堂還微微有些發黑。


    “薑大師你好。”


    他向我伸出了一隻手,神色看起來有些猶豫。


    “我是杜洋,東萊集團的總裁,可否請您借一步說話呢?”


    這一聽就是單子要來了的前奏,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跟謝帆星他們示意我要離開一會兒,然後帶著他跟王濛,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杜先生,請問您遇到了什麽麻煩?”


    我要了一杯咖啡之後,就直奔主題了。


    杜先生看了看周圍,音調降低了兩度。


    “薑大師,在告訴您這件事之前,我希望您能為我對這件事保密,行麽?”


    看著他擔憂急切的樣子,我同意了。


    “唉……”


    杜洋歎了口氣,把他遇到的麻煩講了出來。


    “三年前,我養了一個情婦,但是後被我的老婆發現了,她大哭大鬧,將家裏鬧得不可開交,逼得我和那個女人分開。”


    “於是,我迫不得已和那個女人提出了分手,其實我的心裏也很難受,為了能彌補她,我給了她很多錢。”


    他說著,兩眼溢出了淚水,搖了搖頭。


    “但是她死活不願意分手,但是你應該能明白,對於一個我這樣地位的男人,是不可能離婚的。”


    他歎了口氣,大飲了一口咖啡,“後來她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弄得我真的很煩,開始故意漸漸地遠離她。”


    “直到有一次,她又拿死來威脅我,我當時正在忙,根本就沒有多想,直接屏蔽了她的電話,沒想到一周之後後,我從新聞上看到,她真的死了。”


    杜洋深深咽了下唾液,臉色有些發青,“她是在我給她買的別墅內服安眠藥身亡的。”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並沒有多大的感覺,畢竟是他包小三在先,那姑娘的死,跟他脫不了幹係。


    說到此,杜洋的聲音就有些顫抖了,“自從她死後,我每天晚上做噩夢,夢到她來找我讓我和她一起下去,每天早晨,我都是掙紮著起來的,我真的擔心有一天,我真被她拽走了。”


    然而最恐怖的,還不止於此,他頓了頓,嘴唇有些發烏。


    “每天天早上醒來,我就感覺到胸膛上有敲打和刮傷一樣的的疼痛,開始幾天還沒什麽,我以為是心裏作用,但是後來,我在自己的胸膛上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傷痕。”


    他低了低頭,掏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是他自己拍的胸膛上的照片。有很多道刮痕,皮膚有些紅紫。


    因為這件事情越來越嚴重,他的家裏也總是出現一些離奇的靈異事件。


    孩子總是莫名的哭,家裏所有的鏡子都出現了裂痕,在恐懼中,他的老婆發現了真相,於是帶著孩子搬到了國外。


    “聽他的意思,這應該隻是一隻普通的怨鬼,咱們先去現場看看吧。”


    王濛打斷他的話,靠著我的耳畔輕輕吐氣,吹得我的耳朵有點癢癢的,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脊背一僵,趕緊往前走了一步,把王濛的話原封不動地跟杜洋說了,這時候再不離開他,估計一會兒我的臉又紅了。


    杜洋聽了之後,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嘴裏不停地說,“那就太好了,那就太好了。”


    預想到了今天可能會談生意,我出門前將要準備的東西點都裝進了包裏。


    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杜洋把心都放到了肚子裏,衝我信誓旦旦地保證。


    “事情辦成了,我是肯定不會虧待您的!”


    他站起身來搓了搓手,似乎有些激動,又像是怕我跑了一樣,趕緊出去取他的車了。


    王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卻噗地一聲噴了出來,皺著眉問我,“你們這個年代都是把中藥當成水喝嗎。”


    我一下子沒憋住,笑出了聲,“這叫咖啡,是從國外傳過來的。”


    “國外還能有什麽好的東西?”王濛鄙夷地說了一句,“想當年......“


    說到一半,他便停了,擺擺手道,“算了,沒什麽好說的。”


    我也不跟他在這些事上麵多糾結,抓緊時間問他。


    “你說一個小小的怨鬼,至於有這麽大的能力嗎?都可以傷人了。”


    王濛點了點頭,“這不是沒有可能的,怨氣越大,她的威力也會隨之增長。”


    他的眸光淩厲了一些,抿唇回答我。


    “他說的隻不過是他的一麵之詞,至於他究竟做了什麽,我們也未可知。”


    說完,他頓了頓,目光幽幽地飄向我,“這次的難度應該也不會很大,這件事就交給你自己來處理吧,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出手的。”


    我雖然心裏有些發虛,但還是硬氣地點了點頭,“行,沒問題,我要讓你看看,我也不是吃素的。”


    “嘁,一會兒你別哭著喊著要回家就行。”


    王濛鄙視了我一通,我被他氣得不行,但考慮到一會兒可能還會靠他救命,我也隻能忍了。


    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變成很厲害的驅魔師。


    車子剛剛開到杜洋家門口,我就感覺有一股渾濁的陰氣撲麵而來,好在沒有血腥味,這就證明那個怨鬼還沒有發展到殺人的地步。


    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這是一件豪華的別墅,來到客廳,我將背包打開,按照之前的樣子,我將裏麵的驅魔符藏在手裏,驅魔劍則藏在袖子裏。


    從那本秘籍裏我學了一招,可以自動將鬼召喚出來。


    “鬼之覺,奉本令,青山出澤,顯本印。”


    剛說出口,一陣淡黑的煙霧彌漫到了整個客廳,站在我們身後的杜洋突然發了瘋,大聲喊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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