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光。“


    原來,這第五頁第四卷的內容是道德經裏的話,這句話是告訴我們,道就像是一個大容器,它裏麵所蘊含的內容,和運用的領域都是用之不竭的,萬物的本質都發源於道。


    我望著書上生澀的詞匯,但是心裏卻全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這都要靠王濛,當初爺爺拿給我書的時候他就給我通篇解釋過了。


    此刻,讀個書都能想到他,我心裏頓時鬱悶了,直接將手中的茅山秘術一合,一頭便栽倒在床上打算睡覺。


    本來以為心裏想得太多會睡不著,但是誰知道天助我也,很快,我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並沒有按照王濛說的話一早就起來跟他去尋找純陽之人的下落,而是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日上三竿,這才慢悠悠的穿衣服起床,洗漱,然後吃了個早午飯。


    “昨晚上熬夜了?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晚。“


    飯桌上,爸爸看著我關切的問。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不斷往嘴裏扒拉著飯粒,但是明明一夜沒有吃飯的肚子,這些食物吃下去,卻味同嚼蠟一般。


    吃了半碗飯後,我再也吃不下,上樓風風火火的拿了包,還沒等爸爸問話,便急急跑出了門。


    剛出院門,我便看到了跟前站著的王濛,此時他正雙手負立,站在門口。


    “這一覺睡得可好?“王濛背對著我開口。


    我想起他昨晚上叫我早點起來今天要去尋找純陽之人的事情,但是今早上有心讓他多等一會兒,誰知道,今早上一睡就睡過了頭。


    “尚可。“


    我學著他的語氣淡淡的回答道,但是內心卻止不住的打鼓。


    為什麽,一想到昨晚他的回答,我會有點生氣呢?


    其實我還是希望他能跟我說一些哪怕是承諾一類的話,至少能讓我心裏知道,他是在乎我的。


    可他沒有,那他對我的態度……


    “走吧。“


    我以為王濛會狠狠的說教我一頓,但誰知道他隻是看了我一眼,淡淡的扔下這兩句話。


    我的內心雖然疑惑,但是也沒說什麽,想必他也是才來不久,沒等多久,想到這裏,我也沒說什麽。


    王濛在前麵帶著路,但是很快,我發現王濛竟然帶著我來到了我二叔家屋後。


    “不是說要去尋找純陽之人嗎?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我繞到王濛的身前,看著他,不解的說道。


    “這最後一個純陽之人就在你二叔家裏。“


    王濛看也不看我,而是伸出手指向了二叔家二樓的一間房間裏。


    我聽著王濛的話,心裏卻十分不解,我二叔家竟然有純陽之人?我怎麽不知道呢。


    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王濛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叫我從包裏拿出隱身符貼在身上,進去看看就能一探究竟了。


    我聽聞他的話,沒再說什麽,當即便從包裏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符紙往身上一貼,現在以二叔這個退步到姥姥家去的道術,也根本不用擔心他會發現我們。


    貼上符紙後,我麽大搖大擺的就往二叔家裏去了。


    他的家裏雖然也在鄉下,但是這棟房子卻修的比暴發戶的房子還要高大華麗,內裏的裝飾也是窮盡所有華貴的家具,盡往裏塞,因此看起來十分不協調。


    我拿出羅盤,剛剛走進大門就看見羅盤的指針強烈轉動,指向了二樓薑倩的臥室,難道王濛說的純陽之人是薑倩?


    女孩子是純陽之人的現象還是比較少見的。


    由於身上貼著隱身符咒,所以我肆無忌憚的就往二樓走去,但是剛剛踏上二樓的樓梯,我就聽到了薑倩的房間裏傳來的不合時宜的聲音。


    這個聲音合我那天晚上住賓館裏聽到隔壁薑倩的聲音一模一樣,我尷尬的看了王濛一眼,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這些聲音聽到耳朵裏,霎那間我便臉紅心跳,此刻我腦海裏隻想著如何逃離這個地方,其他的什麽都來不及思考了。


    “走。“


    王濛一隻手罩住我的耳朵,他微涼的手掌拂過我的耳朵,我的耳朵頓時感覺癢癢的,然後耳朵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我怎麽聽不見了?“


    我摸著耳朵看向王濛,十分焦急的說道。


    “一個小術法而已,你不是不想聽那些肮髒聲音?現在聽不到了,放心,待會就恢複了。“王濛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原來王濛是這個意思,現在我的耳朵裏沒有了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我頓時就平靜下來了,拿著羅盤走向薑倩的房間裏。


    剛剛走到門口,我就停下了腳步,因為看樣子王濛想要直接推門而入,但是我現在雖然聽不見那些聲音了,但是缺能聽見啊,難道他還能讓我暫時性失眠不成?


    我伸出手拉住王濛不讓他上前。王濛看著我對我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我上一秒還在理解他什麽意思,下一秒,他卻大手一揮,房間門便自動打開了。


    我急忙捂住眼睛,不想看見眼前的這一幕,良久,我還是慢慢的放下了手,睜開眼睛試探性的看向房間。


    如我所料不錯,剛剛房間裏的確正在上演著一副春色圖,但是現在已經落下了帷幕,隻剩薑倩穿著一隻吊帶裙倒在男人的懷裏。


    一邊的男人露出臂膀,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杜雲浩。


    他倆是情侶,所以在一起做這些事情,也不算是有問題吧。


    我這樣想著,感覺一張老臉紅成了猴屁股。


    此時兩人已經昏迷,王濛在房間裏招呼我過來,想必是叫我趁現在他將兩人弄昏了,好叫我取血。


    我點點頭,拿出了王濛早先便吩咐我準備的消毒注射器,從被子裏扒拉出薑倩的胳膊便打算抽她的血。


    但是正當我拿出注射器打算取薑倩的血的時候,王濛卻伸出了手製止了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他現在不是讓我取血嗎?


    王濛在一邊無奈的笑了笑,當即伸出手又撫向我的耳朵,終於,我又聽見了聲音。


    “我是讓你取杜雲浩的血。”


    王濛將我的手放開,示意我開始。


    “純陽之人不是薑倩,是杜雲浩?”我一臉懵逼的看著王濛。


    “對。”


    王濛點點頭,看來,是我自己搞了一個烏龍,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拿起杜雲浩的胳膊,找到他的靜脈,就開始抽血。


    很快,注射器裏的鮮血便裝滿了,王濛很貼心的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張紙巾遞給我,我接過來便給杜雲浩止住了血。


    這樣的人,給你止血都是便宜你了,我內心想著。


    很快,我們就將一切弄好偷偷的溜出了薑倩家的大門。


    回去的路上,我和王濛一前一後的走著,兩人都一言不發。


    “你怎麽知道杜雲浩就是純陽之人的啊?以前怎麽都沒發現呢?”我終於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以前沒注意,但是昨日突然在路上碰到了他,無心探查了一下,發現他就是。”王濛淡淡的答道,話語中沒有一絲贅述。


    “早知道他就是那最後一個純陽之人,我們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啊。”我一邊走一邊感歎。


    但是誰知道王濛又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說教我,說什麽要看眼前,不要說什麽早知道。


    那副樣子簡直和古代的酸儒老學究有的一拚,我一邊點頭,一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心裏一想到剛剛的場景,我的臉色頓時又微微發紅了,幸好剛剛王濛知曉我的窘迫為我暫時封住了聽力,不然的那場麵絕對要尷尬死啊。


    “純陽之人的事情現在已經告一段落了,現在要緊的就是繪製符紙然後銷毀法陣,請假這麽多天了,你什麽時候回學校?”我正低著頭走著,王濛的聲音卻忽然從前麵傳來。


    “就這幾天了吧,我耽誤了這麽久的課程,也該回學校了。”我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最好趕快一點,否則不日之後又將會有獻祭之人出現。”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正要問他身體這幾日有沒有什麽不適之處,但是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王濛又不見了蹤影。


    “真是的,每次走之前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再走嗎?!老是這樣神出鬼沒的,煩死了。”


    我對著空氣大喊大叫了一陣,才感覺心裏稍微輕快了一點,不滿地跺了跺腳之後,就快步回到了家裏。


    晚上吃過飯之後,我就回到了房間,想著這幾日沒什麽大事情,純陽之人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就打算趁這幾天好好的惡補一下術法,畢竟好久都沒有修煉了,可能道術都退步了。


    拿出茅山秘術,卻翻到了化符水的那一頁,又想到了前段時間,連夜為了王濛而練習符咒的時候。


    想著想著,我還是從包裏拿出了黃紙和朱砂,打算再畫看看,有沒有進步。


    果真,當我正要下筆畫的時候,我卻發現,手一直抖個不停,怎麽也畫不好,想著前段時間每日練習我的畫符水平才稍有長進,這才幾天沒練,又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我放下手中的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算了想這麽多也沒用,還是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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