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靜兒,我從小把她當命一樣疼愛,不奢求她有多麽大富大貴,隻希望她平平安安就好,誰知道,她竟然這麽命途多舛,被小混混害了不說,現在卻……”


    一旁的老人從我進門就在不住的抽泣,一聽到陳母開口,更是繃不住了一般,大聲的哭了起來。


    “這是靜兒的姥姥,從小就疼愛靜兒,今天本來老人家高高興興的來看靜兒的,誰知道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陳母一邊攙扶著老人,一邊擦了擦眼睛上的淚水說道。


    “節哀。”此情此景,我不能再說什麽,再多的話語此刻都是蒼白的。


    寒暄了一番之後,我便示意陳母進入了陳靜的房間,剛一進房間,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陰氣。


    入目便是床上的一塊白布,走近一看,陳靜的屍體就躺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隻是臉上被搭著一層白布。


    我先探查了周圍的環境,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的情況,緊接著我便來到了陳靜的床邊,小心翼翼的掀開了遮蓋著陳靜臉部的白布。


    白布下陳靜的容顏看起來和平常並沒有什麽差別,就像睡著了一樣,隻不過比平常多了幾分蒼白而已。


    我伸出手,分別探查了陳靜的鼻息,脈搏和心跳,都沒有了,再摸摸陳靜的皮膚,也變得冰涼僵硬,看來,死亡應該有四五個小時了。


    由於都是女生,所以也沒什麽好尷尬的,我便掀開陳靜的衣服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陳靜身上的皮膚白皙通透,別說傷痕了,就連一絲紅印子都沒有。


    如果非要說奇怪的地方的話,那也就隻有脖子上前段時間被插銀針的地方留下的那個針孔了。


    陳靜的死因蹊蹺,我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但是再次看到這個針孔後,我的心底卻沒來由的又想起了骨蒙。


    陳靜早就對我們說過,每次經受夢魘,夢裏的黑衣人都會像她索要魂魄,難不成,這個黑衣人就是骨蒙?


    雖然十分懷疑是骨蒙下的手,但是由於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也並不能就這樣貿然下定結論。


    想到這裏,我便打開了房門離開了房間,打算問問陳靜死前有沒有什麽異樣的狀況。


    “阿姨,這幾天陳靜可有什麽異樣?”我出了房門便開門見山的問到。


    但是,聽了我的話,陳父和陳母都迷茫的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什麽異樣。


    看到這幅情景,我心裏頓時沉重了下去,但是還是不死心,再次開口:“真的嗎?你們好好想想,回憶一下,這對於我調查陳靜的死因很重要。”


    聽了我的話,陳母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眉頭緊蹙,回想了起來,良久,陳母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說:“我想起來了,昨晚靜兒看起來似乎有些煩躁,嘴裏一直嚷嚷著口渴要喝水,我去她房間裏給她端了十來杯水。”


    十來杯水?一個人再口渴也不可能一次性喝下這麽多水吧。看來,陳靜的死的確有異樣。


    “昨天中午吃的是四川臘肉,那個東西本來就挺鹹的,我也就沒有當回事,但是第二天我才想起不對勁,我睡眠淺,平時一點響動都會醒,但是昨晚,卻沒有聽到一點動靜,按理說,喝了這麽多水,晚上不可能不上廁所啊,還是我疏忽了。”


    說著,陳母又開始抽泣著,陳父也歎了一口氣:“要是我們昨晚多注意一點,可能就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昨晚你幾點去送的水?”


    “大概十二點多。”陳母回答。


    十二點多的話,陳靜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已經有四五個小時了,也就是說,陳靜勢在十二點到兩點這個區間死去的,而這個時候,正是一天中陰氣最終,鬼魂活動最猖獗的時候!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不寒而栗,再聯想到那個神秘的黑衣人要取陳靜的魂魄,開始雖然是說的要陳靜自願交出魂魄,但是陳靜並沒答應,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在銀針上下了慢性的毒藥,導致陳靜死亡的?


    “阿姨,我剛剛查看了陳靜的傷口,發現她身上除了脖子上的那處傷口,沒有其他傷痕了,我不是專業的醫學生,也怕誤診,你們還是請一個法醫來查驗一下陳靜的屍體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低下了頭,我心裏明白,我的這番話實際上並沒有起到真麽作用,但是,我也希望能夠讓真正的專業知識者來探查一番,好調查清楚陳靜的死因。


    “好,辛苦你了。”陳母聽到我的話,也歎了一口氣,眼裏的神采明顯暗淡了下來,但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本來事情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但是當我準備走的時候,卻發現我的包落在陳靜的房間了,正當我進了陳靜的房間打算拿走我的包的時候,卻發現了王濛此刻正背對著我站在陳靜的床邊。


    “王濛,你怎麽會在這?你剛剛跑哪裏去了?怎麽我一進門你就不見了?”我看著陳靜的背影,一邊上前拍了他一下,一邊說。


    但是,王濛卻久久沒有回答我的話,我心裏感覺到異樣,於是便來到王濛的麵前想看看他在搞什麽幺蛾子。


    但是誰知道,我剛一走近,王濛就突然轉了過來,眼神中帶著凶狠的光看著我。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眼前的王濛就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腦袋頓時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不是王濛!


    由於脖子被掐住,我隻得艱難的呼吸著,另一隻手卻伸到包裏拿出了一枚小小的匕首刺向‘王濛’的胸口。


    誰知道‘王濛’反應很快,躲了開來,雖然沒有刺到他,但是他也放開了掐住我脖子的手。


    ‘王濛‘放手的一刹那,我終於吸進了大量的新鮮空氣,等我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人影一閃,假王濛竟然從陳靜房間的窗戶跳了下去,當我急急奔到窗戶麵前的時候,卻發現什麽也沒有。


    剛剛在慌亂之中,我並沒有來得及細想什麽,但是現在冷靜下來,我才想起了,剛剛的王濛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地上有影子,看來是什麽人假扮的。


    陳靜的家在十四樓,雖然高度很高,但是對於練家子來說,也能給輕鬆逃生,所以我料定,剛剛那個人不簡單。


    當我再次看向陳靜的屍體的時候,卻沒發現什麽異樣,看來剛剛的假王濛是打算對陳靜的屍體做些什麽,但是由於我突然進來,就打斷了他的動作。


    到底是什麽人會假扮成王濛來迷惑視線,而且還對我下殺手?我感覺得到,剛剛那個人掐我脖子的時候,是充滿了殺意的。


    再聯想到陳靜脖子上的銀針,我心裏有了目標,知道王濛這個人存在的,身手不凡加上會使用銀針的,而且還對我抱有殺意的,除了骨蒙還有誰?


    看來,一切都清晰明了了,一根小小的銀針是殺不了人的,但是再銀針上麵塗抹了毒藥就不一樣了。


    看來,這件事情即使不是骨蒙親手做的,也和骨蒙脫不了關係,但是,即使是我發現了這一點,我又能做些什麽呢?


    本來開始想到這件事我還有點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但是現在細想一下,骨蒙書法高強,爺爺在世的時候也僅僅隻能和他打個平手,更別提我這個雖然繼承了爺爺衣缽但是半吊子水平的小道士了。


    再說了,即使我有找骨蒙報仇的能力,我又去哪裏找他呢,我也不知道他的老巢在哪裏啊。


    帶著心裏的這些疑惑,我將白布重新蓋好之後,便給陳父陳母道了別,離開了陳靜的家。


    剛剛走出小區大門,我便接到了薑帥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裏,薑帥一臉興奮的告訴我自己已經將一切去臨水村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準備好了,就差我告知何時動身的時間了。


    最近是個多事之秋,本來看到陳靜已經穩定了下來,以為她已經暫時沒有危險了,卻接到了她忽然死亡的消息,雖然她現在還沒有葬下,但是陳父陳母不懂道術,說不定已經被骨蒙那一批人盯上了,隨時都會有危險。


    即使當初救陳靜是受到女鬼的委托,但是經過這麽久的相處後,我發現陳靜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陳父陳母對我也很好,我現在動身去臨水村的話,他們這邊出了狀況又怎麽辦呢?


    思前想後,我還是跟薑帥說了實情,我告訴他我的朋友去世了,這邊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去臨水村的事情隻能耽擱了,解決了薑帥這邊的事情後,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秋日的天氣,天黑得比較晚,夕陽如殘血一般將萬物都染紅了,出了小區大門,我竟然一瞬間生出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心思。


    內心思緒繁雜,我隻得閑庭漫步的來到一個公園,打算使出喚鬼術問問王濛情況,剛剛我一進門就沒看到他,還生出個假王濛的事情,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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