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瀾,你那渣爹讓你去幹嘛?不會是場鴻門宴吧?”


    安瀾勾唇淺笑,“安平不是項羽,他沒有範增,我也不是劉邦,不會遁逃。如果真的是鴻門宴的話,正合我的心意。”


    易容默默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為安家祈禱。


    每當安瀾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代表有人要倒黴了。


    安家,真的摸到老虎屁股了,而且還不自知,可歎可悲啊!


    易容拖著下巴,有些狹促地盯著安瀾,“能說說你的計劃唄?”


    一想到安家那群沒頭腦的人渣主動送上門來找抽,她就忍不住激動好奇。好奇安瀾會采取什麽手段,讓安家的人再也嘚瑟不起來。


    安瀾搖頭,“沒有計劃,隨機應變。”


    “嘁!”易容“嘁”了一聲,對安瀾的話表示嗤之以鼻。


    她所認識的安瀾,可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會做就貿然行動的人,不過也不能排除意外情況,畢竟安瀾極為聰明,隨機應變有時可能比計劃更有優勢。


    “需不需要我今天陪你去安家?”調侃過後,易容有些擔憂。


    安家是龍潭虎穴,這一點,易容毫不否認。


    “不需要。”


    “你一個人行嗎?要不讓顧清明陪你?”易容提議道。


    “這是我與安家的事情,不要把他扯進來。再說了,他剛剛回來,軍區還有無數事情等著他處理,你以為一位上將跟你這位設計師一樣悠閑呢!”


    易容是一位珠寶設計師,在國際上小有名氣,因為喜歡低調,所以一直用的是“iv”這個代號,所以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除了她的家人和安瀾,根本不多。


    “嘿嘿……”易容幹笑兩聲,然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話說,你渣爹讓你去幹嘛?”易容依然沒有忘記這個最初的問題,而且一口一個“渣爹”的吐槽。


    “他說讓我整理我媽媽的遺物,其他的什麽都沒說。”安瀾清澈的眸種閃過一抹淺淺的哀傷,如果不是與她的媽媽花情有關,這一輩子,她都不會踏足安家。


    安家,浮華的背後是肮髒,她不想讓這肮髒的土地醃臢了自己的腳。


    “唉……”易容長長喟歎一聲,神情憂鬱。


    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呢,真為安瀾感到不值和痛心。


    感覺到安瀾的情緒不是很高,易容主動轉移了話題,“瀾瀾,跟葉少相處得還好吧?”


    提起葉辰歌,安瀾忍不住蹙起眉頭。


    相處得好嗎?


    怎麽說呢,有點複雜。


    如果說相處不好,她卻不排斥與他接近。


    如果說相處自然,但是對於葉辰歌時不時的逾越,她有些不太適應。


    安瀾的猶豫,在易容眼中卻成了相處和諧自然的代名詞。


    “葉少這個人,像不像傳說中說得那樣,尊貴優雅如帝王,淡漠疏離,不太好相處?”


    易容眼睛亮晶晶的,折射出晶瑩的光芒,顯然,她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安瀾回答得很籠統,“差不多吧!”


    仔細想想,好像葉辰歌除了偶爾趁她不注意,來個清淺一吻,好像沒有其他的舉動,這樣應該算是淡漠疏離吧?


    至於尊貴優雅,好像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是這個模樣,舉手投足之間帶著無雙的尊貴氣息,氣場強大如同帝王。


    聽了安瀾的話,易容感歎,“果然,人啊,那種氣質,都是與生俱來的,無法模仿。”


    不知想起了什麽,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安瀾抿唇,卻沒有點破。


    每個人心中都私人秘密,沒有必要全部說出來。況且,她不喜歡窺探別人的私密,如果易容想要說,不用等到她詢問,自然會說的。


    聰明如安瀾,她雖然在塵世中遭受了太過的悲歡離合,但是潛藏在骨子裏的善解人意,永遠沒有磨滅。


    *


    晚上十九點三十分。


    安家的客廳中。


    安平、許霞玲夫妻以及安城和安娜兄妹,端坐在沙發上,神態不同,心思各異。


    抬手,觀看價值不菲的腕表,安城低沉詢問,“父親,安瀾說過幾點會到嗎?”


    現在都七點半了,她依然沒有到,等待將近一個小時,他的耐心有些殆盡了。


    安平臉色陰沉,對安瀾到現在還沒有到來火氣旺盛,而安城的話,無疑做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不然,我們先吃晚餐吧!”許霞玲提議道,她每天都會在七點按時吃晚餐,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差錯,可今天卻推遲了半個小時,許霞玲心中早就怨念萬分了。


    “是啊,爹地,我好餓……”安娜拖長了語調,委屈十足地望著安平,希望滿足自己的要求。


    安娜在安家很受寵,這是毫無疑問的。無論是安城還是許霞玲,縱然是安平,也會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來寵愛。


    果然,安娜一喊餓,安平陰鷙的臉色柔和幾分,他笑著開口,“好!既然我的寶貝女兒餓了,我們就先吃晚餐。可不能把我的寶貝給餓壞了。”


    安娜跑過去抱著安城的胳膊撒嬌,“還是爹地最好!”


    許霞玲笑得溫柔和藹,安城一臉寵溺。


    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不是麽?


    安瀾和安寧算什麽!


    餐桌上,融融暖意,歡聲笑語。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隻是,這和諧的一幕沒有持續到晚餐結束,就被打破了。


    應該說是,在傭人告知,安瀾到來的那一刻,氣氛就徹底僵硬了,好似瞬間被寒流籠罩了一樣。


    四個人,好似心有靈犀一樣,全部在瞬間收斂了笑容,蹙眉,厭惡,不喜……


    一個菲傭帶著安瀾進入餐廳,另外一個傭人眼疾手快地幫她拉開椅子,然後擺放碗筷。


    安瀾垂眸看了一眼,唇角的笑容嘲諷無比,“不用了。這裏沒有外人,安先生不需要作秀給別人看。”


    安瀾沒有坐下,反而轉身,“十分鍾夠嗎?我的時間有限。”


    十分鍾說的是安平的吃飯時間。


    安瀾仿佛帶著利刺的話語,讓安平頓時沒了胃口。不止安平,許霞玲和安城以及安娜也吃不下去了。


    “安瀾!”安平拍案而起,“你就是這樣對父親說話的嗎?”


    “父親?”冷笑一聲,安瀾清淺的眸中了然沒有一絲溫度,冷漠得好似千年寒冰一樣,“你覺得你配嗎?”


    “砰!”安平憤怒不堪,手邊的瓷碗被他狠狠地擲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安瀾無動於衷,安娜卻嚇得渾身顫抖。


    海藍咖啡廳中的那一幕對她好似一個夢魘,永遠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就是安先生的待客之道?”看著在腳邊破碎的精致的瓷碗,安瀾話語嘲諷。


    “安瀾!”這次出聲的是安城,就兩個字,卻飽含了濃濃的戾氣。


    “吼什麽?我的聽力很好,沒有故障。”平淡的話語,讓安城氣的不輕。


    “安先生,讓我來有什麽事就說吧,我很忙,還有,關於我媽媽的東西,我會全部帶走,請您拿出來吧!”


    安平離開餐桌,站在安瀾麵前,陰鷙的眸子好似鷹隼一樣,冰冷陰毒。


    “我們家怎麽可能有你媽那個賤女人的東西?”一聽說這裏還有花情的東西,許霞玲立即變得刻薄和惡毒起來。


    如果說許霞玲這一輩子想要詛咒的人,那麽第一個人就是花情無疑。


    當年的事情,縱然不是花情的錯,即便花情也是一個受害者,許霞玲依然把所有的過錯安在了花情身上。


    “賤女人”三個字從許霞玲口中一出,安瀾整個人好似來自地獄的黑暗天使,周身冷厲的氣息傾瀉而出,鋪天蓋地的襲來。


    冰冷的視線,看得許霞玲雙腿發軟,安娜頓時臉色蒼白。


    這樣的安瀾,與那天海藍咖啡廳中的她,一模一樣。


    “安城,還記得當時在盛世浮華酒吧中我說過的話吧?”薄唇輕啟,姿勢優雅,可吐出的話語,卻讓所有人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如果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關於我媽的不好的言論,無論誰說的,後果都由你來承擔。


    相信安少沒有忘記吧?”


    安城麵容陰鷙,十分難看。


    倏然間,安瀾迅速旋身,動作快到了極致,甚至沒有看清她的動作,她已經站在了安城麵前。


    冰肌玉瓷一般的手指覆在安城的脖頸之上,手指不斷用力,清麗無雙的容顏,好似再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啊——”安娜失聲尖叫,海藍咖啡廳中那恐怖可怕的一幕,再次上演,雖然這個被鉗製的人不是她自己,但是那種窒息的可怕感好似潮水一樣緊緊包圍了她……


    “安瀾!”安平一腳踢開餐椅,被安瀾張狂的作為氣的渾身發抖。


    他沒想到,當著自己的麵,安瀾竟然張狂至此。


    許霞玲嚇得不輕,腿腳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安瀾!你不能……”


    安瀾輕笑,“不能什麽?”


    “安瀾!安城是你的哥哥!”安平快步站在安瀾身後,戾氣橫生。


    “哥哥?”安瀾輕飄飄地斜睨了安城一眼,十分嫌惡,“不好意思,我媽媽隻生了我和妹妹兩個孩子,我沒有哥哥,還希望安夫人不要亂認親戚。”


    此時,安瀾並沒有想要安城的命,她的力度掌握得剛剛好,既不會讓安城窒息而死,又能夠讓他感受到窒息的可怕。


    那種報複的快感,讓安瀾心中十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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