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中計了!”一個瘦高的暴徒突然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光亮的腦門上沁出汗滴,順著高高的顴骨滑下。


    “媽的!那些龜孫子表麵說一套做一套,當著我們的麵撤離,其實從背後迂回,飛機底部開了一個大洞,頭等艙裏的人都跑了!”


    為首的暴徒暴喝一聲,“你說什麽?”


    臉上的橫肉隨著暴喝聲而顫抖,紋身更加猙獰可怕。


    “頭等艙的人都跑了……”


    “媽的!他們說一套做一套,我們也不必遵守僵持了,總歸不過一死,拉上這麽多人陪葬,值了!”為首的暴徒突然換上了f國語言,又凶狠又暴戾。


    經濟艙中大多數人都是a國普通遊客,他們聽不懂f國語言,隻得恐慌無比麵麵相覷。


    裴翠秋一直監聽著畫麵,她立即把暴徒們的話傳給銀狐隊員。


    “他們要打算魚死網破了,需要盡快解救人質!”


    “收到!”


    安瀾幾人躲在頭等艙中,她利用特戰手語,指揮著幾人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


    而在外麵的狙擊手則是瞄準了暴徒的頭部,隻要他們動手,子彈就會第一時間爆裂他們的頭部。


    葉辰歌也扛著狙擊槍瞄準,隨時準備開槍。


    藍標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與暴徒談判,“我們的人已經全部撤離,汽車就在飛機下方,你們可以離開了!”


    “放屁!老子不相信!”為首的暴徒怒喝一聲,“當老子三歲小孩呢!老子就算死也要拉著所有人!”


    “我們a**人說話算話,從來不會妄言,你們完全可以相信!”藍標一本正經地談判,話語真摯地令人忍不住拍掌叫好。


    暴徒二話不說,對身後的隨從命令道,“動手!”


    然而,就在他的命令下達的瞬間,裴翠秋比他快了三十秒,也下了命令。


    “他們要動手了,九點鍾方向的男人若是動手,必定致命!”


    每一個動作,都計算地精準無比,沒有絲毫誤差。


    暴徒和裴翠秋的聲音幾乎是同時落下,狹小逼仄的空間中頓時響起低沉的槍聲,同時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


    接著,便是驚恐的尖叫聲和暴動不堪的衝撞。


    “有人,隱蔽!”


    每一個暴徒都拖著一個乘客人質,用他們來擋著自己,遮擋住狙擊手的視線。


    銀狐隊員動作迅速,他們像一條條黏滑的泥鰍一樣,趁著動亂的幾秒鍾,潛入了經濟艙中。


    各自就位,他們在尋求最佳的時機。


    “為首的暴徒在右側狹道中,兩個人質擋在他的身前,其中一個是七歲的男孩。”裴翠秋提供最精準的情報信息。


    “收到!”葉辰歌沉沉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入眾人耳中。


    既然他應聲,就說明為首的暴徒已經在他的射擊視野內,被他鎖定了。


    狙擊槍紅色的激光點如同夜鷹的眼睛,晃動了幾下,最後落在了兩個人質中間的縫隙中。


    “我們銀狐隊長安瀾,各位不要害怕,自己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隱藏自己,生的希望就在前方!”


    清冷的話語響起,仿佛潺潺流淌的溪流,平緩而清涼。原本躁動不安的眾人,莫名就安靜了下來,他們尋找最安全的隱秘處,隱藏自己。


    安瀾上校來了,銀狐特種兵到了,他們有救了。


    暴徒們一聽說是銀狐,自己就亂了陣腳。


    飛機緊急迫降在s市,而銀狐基地在帝都,他們以為銀狐不會這麽快過來,沒想到,銀狐竟然在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怪不得外麵的軍人並不多,而且有條不紊,沒有絲毫慌亂,原來是銀狐特種兵啊。


    銀狐是國際暴徒恐怖激進分子的克星,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放下武器投降!我給你們三分鍾的考慮時間!”安瀾再次開口,清泠的聲音仿佛帶了巨大的力量,讓那些暴徒們心尖顫抖。


    如何能不顫抖?


    安瀾的名聲已經在全世界流傳,國際頭號激進分子科比亞兩次栽在她手裏,一個女人,近乎神一樣的存在,如何不令人心驚膽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分鍾恍如曇花一瞬。


    “還有三十秒!”


    為首的暴徒臉上橫肉抖動,握槍的手隱隱顫抖,冷汗順著鬢角流下。


    死亡,真的很可怕。


    好死不如賴活著。生命很美好,沒有人想死,他也不想。


    “還有十秒鍾!”安瀾提示,“十、九、八、七、……”


    倒計時開始,寂靜森森,靜得詭異,空氣中隻有呼吸聲,或粗或重,或長或短。


    嘀嗒!


    水滴低落的聲音。


    其實是一個暴徒鬢角的冷汗滴下,落在了金屬上激起的聲音。


    有人的心已經十分煎熬了,心動搖了,自然可以攻破。


    “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那個冷汗低落的暴徒手明顯一抖,接著身體顫抖了一下。


    時機來了!


    十七立即扣動扳機,子彈帶著千鈞雷霆之力,擦過擋在暴徒麵前人質的發絲,“噗哧”一聲,沒入骨肉之中。


    熾熱的鮮血濺出,落在了人質臉上。


    砰!


    暴徒倒地,人質慘白著臉癱軟地坐在地上。


    生死一線,真正的生死一線。


    若是子彈偏離一毫米,閉上眼睛的人就不是暴徒而是人質了。


    然而,這種意外和誤差,不會出現在銀狐身上。


    百發百中,無懈可擊。


    葉辰歌從狙擊槍上的望遠鏡中秒鍾了為首的暴徒,不過沒有太大的作用。


    比起那些隨從,為首的暴徒心理素質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即使他的心中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破綻。


    裴翠秋從監控中仔細觀測,根本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她說,“左移二十度,是他的死角。”


    他隱藏的角度太好,隻有左側二十度的方向,把握好了才有擊斃他的可能。


    “收到!”


    三方配合十分默契,十幾個暴徒已經有三個倒下。


    物極必反,壓力太大,必然有反抗。


    其中一個暴徒,大概是心理承受度過表了,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指著人質的槍扣下了扳機。


    幸運的是,他太緊張,子彈並沒有打在致命的位置。


    就是他動手的這一瞬間,安瀾的銀針仿佛一道閃電,沒入他的眉心。


    子彈打進了人質的手臂,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們已經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放屁!”為首的暴徒終於忍不住了,看著自己的兄弟手下一個個死在自己麵前,即使他的心冷硬如石頭,也會感到疼痛。


    就是情緒波動的這一刹那,葉辰歌手指毫不猶豫地扣下。


    砰!


    子彈飛速,淡淡的硝煙味彌漫在鼻尖。


    接著,鮮血噴出,暴徒倒地。


    古有《孫子兵法》中說,擒賊先擒王。


    王死將擒,兵自然散亂如沙。


    這話絕對是至理名言。


    為首的暴徒被擊斃,那些隨從自然慌亂不堪。


    他們六神無主,開始躁動了。


    殊不知,暴徒們的躁動,就是給銀狐最好的機會。


    餘下十幾個暴徒,短短一分鍾內,全部被銀狐特種兵解決。


    這次行動,不算銀狐最成功最完美的行動,卻也順利完成了。


    “收隊!”安瀾清喝一聲,隱藏在各處的銀狐隊員快速出來,甚至不給眾人反映的時間,他們已經跟著安瀾下了飛機。


    “通知當地警察或者軍人來處理後續時間,其他人返回基地!”


    s市雖然重要,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帝都。


    誰都無法保證,這不是科比亞的調虎離山之計。


    如果他策劃一出時間,讓銀狐離開帝都而他在帝都製造混亂的話,那麽a國會承受什麽樣的後果,無人可以預料。


    不過,帝都目前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必須盡快返回帝都。


    s市的警察和軍人來的很快,其實他們早已在機場外麵待命,得到銀狐在裏麵後,並沒有急著衝進來。


    而此時得到銀狐立即返回帝都的消息,便進來接手後續事件處理。


    直升飛機待命,螺旋槳飛速旋轉。


    三十六人集合完畢,安瀾一身戎裝從飛機中下來。


    葉辰歌也從狙擊地點出來。他扛著狙擊步槍,身形高大,步伐穩如泰山。


    “藍標羅磊留下協助,其他人登機會帝都!”


    “是!”高亢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機場中,凜然的氣勢,形成一道獨特亮麗的風景線。


    “安瀾上校請留步!”


    倏然,身後有人挽留,踏上登機階梯的腳重新收回。


    安瀾轉身,清眸望著大步跑過來的人。


    那人敬了一個軍禮,十分恭敬,“安瀾上校,我是s市軍區司令的警衛員,司令請您過去一趟。”


    安瀾眉頭挑了挑,她話語清冷,“何事?”


    “那些乘客中,有兩位老人,他們非要說您是他們的外孫女,吵著要見您。”


    安瀾抬手扶額,一陣懊惱,光想著返回帝都了,她竟然把外公外婆給忘了。


    “帶路!”


    警衛員頷首轉身,“安瀾上校,請!”


    *


    機場會客室中,機場的負責人和王司令十分無奈的看著這兩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您稍等一會兒,安瀾上校馬上就過來了……”機場負責人好聲好氣地勸說,那位老夫人卻一手掐腰,一副囂張橫行的模樣。


    可不是,就是囂張橫行。


    老先生默默地坐著,不動聲色,可那眼眸中的犀利目光,讓機場負責人心驚。


    安瀾到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快走幾步,捏捏眉心,這才上前。


    “外公外婆?”試探地喊了一聲,花老夫人立即驚喜轉身,她笑得很慈祥,上前擁抱安瀾。


    “我的瀾瀾,外婆終於見到你了……”


    機場負責人驚得長大了嘴巴,目測可以裝下一隻雞蛋。


    原來,這位老夫人真的是安瀾上校的外婆啊……


    他還以為是老夫人胡說八道呢!


    幸好他讓人去請安瀾上校了,不然可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汗水,他笑得十分僵硬和尷尬。


    花老夫人鬆開安瀾,安瀾挽著她的手,走到機場負責人麵前,對他頷首致意。


    “外公外婆給您添麻煩了,我很抱歉。”話語清冷,態度疏離。


    負責人突然覺得十分惶恐,他立即開口,“是我們給安瀾上校添麻煩了!”


    安瀾上校是誰?a國最年輕的女上校,銀狐隊長,帝都葉家太子爺葉少夫人,無論哪一個身份,都可以把他碾壓。


    安瀾上校給他道歉,這不是折煞他了麽!


    倏然,花老夫人像個小孩子一樣對負責人冷冷一哼,“瀾瀾是我外孫女,這會兒你該相信了吧?”


    那語氣,頗像是得到準確結果的小孩子像別人炫耀一樣。


    安瀾頭疼的捏捏眉心,她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葉辰歌一個人可以讓她頭疼無比,沒想到她的外婆也是一個難纏的角色。


    “外婆,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生怕花老夫人揪著負責人不放,安瀾聰明地主動轉移了話題。


    “當然可以!”花老夫人爽快的答應。


    現在,對花老夫人來說,她的外孫女的話就是聖旨。


    “老伴兒,快走!”花老夫人吆喝靜坐的花老先生,眉目間像是染了春色一樣瀲灩。


    “外公,可以走了嗎?”


    花老先生起身,對安瀾溫和一笑,“當然可以。”


    他是一個紳士,即使上了年紀,但骨子裏那優雅的氣質依舊不減,反而隨著年歲的增加沉澱下來,更加迷人。


    花老夫人一邊走一邊說,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瀾瀾,你真是太帥了……”


    “嗯。”無話可接,安瀾隻能應聲。


    安瀾不想讓兩位老人乘坐客機飛往帝都,來回折騰,便詢問,“外公外婆,可以乘坐直升飛機到帝都嗎?”


    花老夫人眼睛亮晶晶的,“是你的飛機嗎?”


    “算是吧!”安瀾沉吟了一瞬,隻能這樣回答。


    飛機是她的嗎?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畢竟銀狐的專用直升機,隻有她一個人有權力直接調用。


    “好啊好啊!”花老夫人立即答應著,挽著安瀾的手,腳步不由加快。


    幸好,直升飛機所停的停機坪距離會客室不遠,走了大約幾分鍾,便看到一架氣勢凜然磅礴的飛機打著螺旋槳停在起飛狀態。


    花老夫人激動得想要尖叫。


    她活了七十多歲,飛機坐過無數次,私人飛機、直升飛機都乘過,可就是沒有坐過軍用飛機。


    如今,就像大姑娘上花轎一樣,破天荒頭一次,真的有些激動了。


    花老先生始終一眼不發。


    大約距離直升飛機還有一百米的時候,花老先生突然開口,“我聽阿夜說瀾瀾結婚了?你的先生呢?他來了嗎?”


    提起安瀾的丈夫,花老夫人立即附和道,“對啊,他來了嗎?”


    到底是哪個男人拐走了她最完美的外孫女,花老夫人這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說到葉辰歌,安瀾清冷的容顏柔和了幾分,眸中溢出淺淺的繾綣柔情,宛若月光一樣柔和。


    她點頭,對兩位老人道,“他來了。”


    “這才差不錯!”花老夫人冷冷一哼,要是他敢讓她的外孫女一個人犯險,她一定饒不了他!


    直升飛機下,一個俊秀挺拔的身影獨立,一身作戰戎裝,看上去更加清絕孤高,那尊貴無匹的氣勢,他儼然是一個睥睨天下的帝王。


    “是他嗎?”花老先生指著葉辰歌詢問安瀾。


    安瀾點頭大方承認,“是他。”


    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安瀾看向葉辰歌,葉辰歌也望向她。


    四目相接,繾綣柔情溢出,碧海青山如風。


    花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能配得上我的瀾瀾。”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而花老夫人此時就是如此。


    安瀾頓時一滯,隨即緋紅爬上臉頰。


    葉辰歌大步向幾人走過來,他收斂了氣勢,以晚輩的長輩的恭敬和禮貌,對兩位老人頷首致意,“外公外婆,我是葉辰歌,瀾瀾的丈夫。”


    比起花老夫人喜悅溢在麵上,花老先生則顯得不動聲色。


    他淡淡點頭,算是會意。


    安瀾看了看腕表,她提議道,“外公外婆,我們先上飛機好嗎?”


    不在自己的地盤上,安瀾總覺得心中仿佛有塊大石頭壓著一樣,渾身不舒服。


    葉辰歌十分體貼地護著兩位老人登上直升飛機,花老夫人透過艙門,看向地麵,笑意頓時染在唇角。


    因為葉辰歌偷親了安瀾,安瀾害羞了。


    順利登上直升機,緩緩升入空中,花老夫人這才收回好奇的視線。


    她與銀狐隊員套近乎,“你們都是我家瀾瀾的手下?”


    “回老夫人,是!”裴翠秋嘴快,第一個回答。


    花老夫人笑了,那叫一個自豪啊。


    這群最厲害的兵,都是她的瀾瀾的手下,說出去多有麵子啊!


    安瀾麵無表情地坐在角落裏,隻是眉目間染了幾分柔和,少了幾許清冷。


    花老先生話少,飛行過程中,沒有說多少話,坐在那裏卻不容忽視。


    葉辰歌也是如此。


    幾分鍾的時間,花老夫人就跟銀狐隊員聊得火熱,他們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執行任務時肅穆凝重的氣氛,早已被嬉笑輕鬆所取代。


    半個小時後,直升飛機降落在銀狐基地的停機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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