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花月樓


    戚家主一陣為難。錢大成冷笑道:“如今呂城勢力變化極大,你還是想好了。”


    戚家主看看武秋風和柴珂兒,又見城裏幾家勢力的家主過來,隻有羅家家主一個人選擇沉默站在一邊,看著四位聲勢奪人的家主,戚家主咬咬牙,說:“這幾位是我的貴客,還望幾位配合方便,戚某一定重謝。”


    錢大成笑道:“哈哈,難得啊,堂堂戚家主什麽時候把乞丐收成貴客了,再說,如果我沒記錯這位還是那孫家的一個無名小卒吧,你就為他們和我們四家做對嗎?”


    這時,醉漢大家一聲,抓起一罐酒喝了起來,叫道:“酒,酒,好酒。”


    柴珂兒看著邊上的醉漢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


    戚家主說:“那就得罪了,我戚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保護幾位,還望”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各位,就讓這戚家隨孫家去吧。”錢大成說著就動起手來。


    錢大成身形剛動眼前閃出一個黑物,“碰”的一聲。酒水四濺,卻是一個酒壇子。眾人驚訝間,看向那酒壇飛來的方向,卻見那醉漢撓撓頭說:“對對不起,我不小心。”


    錢大成氣急,怒道:“你”


    醉漢說:“我我給你擦擦。”說著向著錢大成跑去。錢大成一見心中暗喜,內勁集在手上剛要一擊,卻見那醉漢腳下一滑,一頭撞進錢大成懷裏。隻見錢大成想一個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不省人事。隻留下愣頭愣腦不知所措的醉漢,和滿是驚訝的人群。


    一個氣宇非凡的人走進來,看了這一幕,也是一驚,走上前去,對醉漢躬身道:“前”


    隻見這時醉漢鼻子一陣亂聞,大叫著向客店跑去大叫著:“酒,酒,好酒。”


    隻留下無語的中年人站在那裏。武秋風一見連忙上前說:“師父。”武秋風連忙拉過構說:“這是孫家主囑咐的人叫做構,這是柴珂兒姑娘。”


    這人點點頭,轉身對另外幾個家主說:“在下劍閣劍空,小徒無禮,還望恕罪。”


    宗人一聽,皆是一陣震驚,幾位家主連忙說:“那裏那裏,這呂城如今很亂,我們隻是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如今已經清楚,就先告辭了高人有空可到舍下一會,告辭。”


    劍空看著他們離開,對身後的幾人說:“不是我來得及時你們這次就摻了啊,嗯?這位是?”


    戚家主上前道:“戚家戚勝見過高人,請高人到舍下歇息。”


    劍空點點頭說:“多謝戚家主相救徒兒,劍空在此謝過了,那就麻煩戚家主了。”


    武秋風說:“師父,我們現在不走嗎?”


    劍空看看跑進酒館的醉漢說:“暫時不走。”


    戚家主說:“高人請。”


    劍空說:“戚家主,能否也把此人帶上。”


    戚家主回頭一看劍空指的那人,原來是那醉酒的乞丐,但是還是一口答應:“好。”


    構進去把醉漢帶出來,醉漢抱著一壇酒喃喃道:“好酒好酒??”


    客店老板心疼的看著醉漢跑走的酒壇,沉默不言。戚家主一見,對那客店掌櫃說道:“所有費用你列算一下隨後去戚家結算就是。”


    掌櫃的一喜,連忙回道:“多謝戚家主了。”


    戚家主見仆人已經找來馬車,對著劍空幾人說:“高人請,各位少俠請。”


    劍空上了馬車。


    武秋風和構上了馬車。


    柴珂兒也上了馬車。


    可是,有一個人沒有上車,連劍閣劍空都上了車,竟然沒有人不走。


    這人不但不走,而且癱在地上。


    他攤在地上,不是別人打的,是他自己倒下去的。他倒在地上,手裏拿著酒壇,旁若無人的喝著酒。


    戚家主對劍空說:“高人,你看這?”


    劍空看了看車下躺著的醉漢,說道:“你不走?”


    醉漢看都不看劍空一眼。可是,劍空不在意,盡管平時受盡世人的尊敬,但是此時,他一點也不在意。


    戚家主想不明白,為什麽高高在上的劍閣長老卻對一個乞丐醉漢這麽在乎。


    不光他想不明白,就連武秋風和構,還有柴珂兒也想不明白。


    那些圍觀的人群更是想不明白。


    不過,想不明白可以不想,凡人就這麽的好處,逍遙自在。


    劍空說:“我給你好酒,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酒。”


    醉漢一愣,說道:“你沒有。”


    劍空說:“你不去怎麽知道我沒有?”


    醉漢喝了幾口酒,說:“不但你沒有,就連你們山門都沒有,這世間最好的酒已經被我喝光,已經沒有最好的酒了,其他的酒都是廢水。”


    柴珂兒道:“你這醉漢好奇怪,竟然說這世上沒有最好的酒!”


    醉漢道:“沒有,你們那小島上也沒有。”


    柴珂兒說道:“你說其他的酒都是廢水?”


    醉漢道:“是。”


    柴珂兒說:“可是你卻整天都在喝。”


    醉漢說:“好酒不醉人,我隻是想自己喝醉,一曲小酒萬古愁,哪管人間是非休。”


    構忽然跳下車去,對那醉漢說:“喂,你這人好奇怪,明明是一個乞丐,卻不這麽識好歹,這麽強!”


    醉漢說:“你這人才奇怪,我為什麽要去?”


    構說:“你為什麽不去?”


    醉漢說:“我不去,他那裏沒有好酒,沒有好酒我當然不會去。”


    構說道:“沒有好酒,你那裏都不去?”


    醉漢說:“當然。”


    構呸了一聲,說:“混賬話。”


    醉漢丟了喝空的酒壇,對構說道:“混賬話?為什麽?”


    構說:“你說沒好酒哪裏都不去,那我問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醉漢說:“喝酒。”


    構說道:“喝酒?這裏有好酒嗎?”


    醉漢說:“沒有。”


    構說:“既然沒有好酒,你在這裏做什麽?你來這裏做什麽?”


    醉漢說:“買醉。”


    構說:“你買醉,哪裏不可以?”


    醉漢一愣,奇怪的看著構,忽然大笑道:“好!好!小娃娃說的好,這天下間有哪裏去不得?!即為買醉,天下處處可醉,天下可醉,人才醉得,好,好。”


    構看著發瘋似地醉漢,不明白的摸著頭。


    他不明白,不代表其他人不明白。劍空就明白,而且陷入了頓悟。


    劍空喃喃道:“天下可醉,人才醉得?天下可醉,人才醉得。天下皆劍,劍才可至。”


    劍空對醉漢拱手道:“多謝前輩教導。”


    醉漢笑了笑:“教導?我教不出你這麽笨的人,你雖然理解,但是境界太低,太低了。”


    劍空說:“是。”


    醉漢說:“是,也不是。隻有你自己去尋索,別被那些老家夥誤了前程啊。”


    構急道:“喂,我說你到底走不走啊?”


    醉漢說:“有酒嗎?”


    戚家主連忙說:“有,高人要多少有多少。”


    醉漢說:“好,哪裏有酒喝,我就去哪裏。”


    呂城之中,花月樓繁花似錦,氣象非凡。雖為煙花之地,但是卻從沒有煙花之氣。


    花月樓,在呂城之中,甚至是在道之大陸上都是小有名氣,花月樓的樓主除少數幾個人外,其他的都來曆神秘,相傳和海外的水月天有一些關係,但是是什麽關係,誰也不知道,也沒有人去管,去管的人不是神秘失蹤,就是死於非命。呂城之中花月樓由尤蓮當家,尤蓮也是來曆不明的人之一。


    但是,越是來曆不明越是重要。大家都知道這一點。


    有些勢力惹不起,就不去理他。


    花月樓就是這樣的存在。就像是做買賣,缺不了,就默認他存在。


    花月樓參加孫家的複仇戰,從中獲得了不少好處。但是花月樓仍然那麽大,姑娘還是那麽多。尤蓮在分孫家財產時,隻要了足夠的金銀財寶,其他店鋪產業、莊園。一絲一毫都沒有要。甚至在幾家要瓜分強占孫家大宅時,這尤蓮竟然拿出得來的一半財產讓幾大家族放棄孫家大宅。現在的孫家大宅依然是孫家大宅,隻不過,隻剩一些老幼,都是孫家死士的家屬親人們,這樣至少他們一生不用為住的地方發愁。


    有人說這尤蓮傻的很,一個不存在的家族,沒有必要給他存在的理由,何況是一些不相關的人。


    有人說這尤蓮圖謀極大,是間接的把這些人養起來,姑娘以後就是花月樓的新牌。


    有人說尤蓮是孫慕天的情人,孫慕天死了,尤蓮情愫未了。


    可是,無論多少的流言風語,尤蓮都沒有注意一個,也沒有出麵出言去辯解。


    聰明人就是這樣。


    尤蓮經營著自己的花月樓,從沒有關心過孫家那一幫傭人,這些和她沒一點瓜葛。


    此時,尤蓮坐在花月樓後的小花園裏,一杯清茶,清風微拂,秀發輕揚,衣闕遊動。


    一個小丫鬟走過來說道:“尤姑娘,那唐胖子又來了。”


    尤蓮愣了愣,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這人還真是臉皮夠厚的,上次被打的躺了半個月這次還敢來?”


    小丫鬟說道:“要不要這次還……?”


    尤蓮說:“不用,我自有安排,你去把風姑娘叫來。”


    小丫鬟說道:“是,那唐胖子?”


    尤蓮說:“先不用管他。”


    小丫鬟回禮道:“是。”


    尤蓮見小丫鬟下去,慢慢的喝著手裏的茶,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扉。


    這時走來一位一身白衣的姑娘,身輕似燕,飄忽而至。直到眼前,才顯出她那絕世清貌,似九天白雲一般。


    白衣姑娘來到尤蓮身邊,說:“尤姑娘找我?”


    尤蓮一見,讓到坐上,說道:“風姑娘,請坐。”


    花風笑道:“尤樓主找奴婢什麽事?”


    尤蓮說道:“不知道,我要風姑娘去收集的材料,收集好沒有?”


    花月說道:“收集好了,下午就可以送來。”


    尤蓮說:“嗯,好,你隨我去一趟前樓。”


    風月樓大堂,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大咧咧的坐在紅色的大地毯上。


    一個姑娘說道:“喂,死胖子,你還要怎麽辦?”


    唐胖子一叫,道:“我做什麽?!你去叫憐月出來,我要見她。”


    姑娘道:“不可能,要見憐月,你有錢沒有?”


    唐胖子撓撓頭說:“錢?我沒有,但是我是真心喜歡憐月姑娘的。”


    姑娘一笑,說:“喜歡有屁用啊,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們花月樓還怎麽開啊?”


    唐胖子說道:“我不管,今天不見到憐月我就不走。”


    姑娘一氣,叫道:“好,你好!來人,給我打出去!”


    唐胖子眼見幾個人走來,想起上個半月自己一直在床上躺著,就是一陣哆嗦,人還沒到,這唐胖子就滾在地上大叫了起來。


    “慢著!”人群後,一個男子叫道。


    唐胖子一聽有人立即爬起來,擺個姿勢,和打手對峙起來。


    唐胖子回過頭愣了起來。


    看熱鬧的人頁愣了起來。


    隻要有人看見,都會愣了起來。


    隻見一個身著華貴的男子懷裏摟著憐月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男子走上前說:“就是你哭著鬧著要見憐月?”


    唐胖子看了看被他摟在懷裏的憐月,頓時臉色漲紅,咬牙答道:“是。”


    男子輕笑一聲,對身邊的憐月說:“這就是死皮賴臉追著你不放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嘛。”


    唐胖子緊握著拳頭,眼裏就要冒出火來。一個男人在自己追求的女人麵前被這樣侮辱,無論是誰都會憤怒。


    圍觀的人也很憤怒。


    但是,沒有人動手。


    沒有人動手是因為眼前這個衣著華貴的男子。


    唐胖子說道:“你你是誰?”


    男子輕笑一聲,說:“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在本公子麵前螻蟻一般的人,還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唐胖子怒道:“你”


    “他叫朱橫,烈山派弟子,在烈山是有些關係的。”就在這時,人群後邊一聲似銀鈴般的聲音悠悠傳來,眾人轉頭一看,原來那人就是花月樓樓主尤蓮。


    唐胖子狠狠的看著朱橫,說道:“好!朱橫,我記住你了,希望你不要為今天的行為和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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