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走光了


    翌日清晨。


    厚月城中熱熱鬧鬧,一大早就是到處人流攢動,似乎有什麽喜事一樣。清晨的陽光,安詳的照映在一棟棟房屋之上,奇特的房頂上映著點點光芒,這早晨的陽光最是溫柔,灑在一片廣闊的庭院裏,一個淡紅色的身影,細碎的腳步急速的走在小路上,伸出通紅的小手,推開一個半掩著的院門,伸頭看了看,便走了進去,穿過小庭院,走上幾層小台階,晨風吹拂,兩隻早已熄滅的燈籠,高高的掛在門簷上,不住的隨著微風搖擺,這些微風也是淘氣,眼見人來不但沒有害怕,還低垂而下,卷起這一倩影的絲縷秀發,露出微蹙的眉頭,嘴角一笑,煞是可愛。


    小嘴微啟,露出潔白的整整齊齊的小碎牙,小聲的呢喃道:“奇怪,這裏怎麽這麽安靜呢?”


    這以小巧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厚月城在孫家大宅子裏不知住了多少年的飄雪,此時,飄雪想了想,也猜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伸手就去敲門,誰知道眼前的門卻是沒有鎖住,手指一碰,正巧一陣猛風吹來,眼前的門便安靜的打開了,陽光傾瀉,迅速的吞噬屋子裏的黑暗,飄雪的秀影映在屋內。


    眼前的一切來的太突然,飄雪保持著敲門的姿勢,張著嘴,嘴裏的話卡在喉嚨口,沒有說出來。回過神來,滿臉的疑惑,便朝著門裏看了一眼,門開的太小,沒有見到太多的東西,飄雪便小聲叫道:“公子在嗎?”


    等了一會兒,屋子裏依舊是原本安靜的樣子,飄雪便躡手躡腳的輕輕打開房門,往裏邊偷偷的瞄了一眼,卻發現原來這屋子裏竟然早已經沒有了人影。


    飄雪索性把門打開,一腳邁了進去,隻見房間裏的物品都整整齊齊,床上的被子依舊是昨天的模樣,就連那一套嶄新的衣服仍舊安靜的躺在床頭上。一隻大缸非常矚目的放在大堂上,安靜的沒有一點兒生息。


    飄雪頓了頓,緩了口氣,眉頭皺的更緊了,按說平時的這個時候公子都已經到後院裏和李威他們練功去了,可是找遍了整個後院就是沒有見到公子的身影,隻見到那討厭的李威在一個人沒頭沒腦的耍著。飄雪滿心的疑惑,對著空房子叫了一聲:“公子?”


    仍舊是沒有聲音回答,飄雪有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揉著有些酸痛的小腿,有些賭氣的說道:“哼,也不知道躲在那裏去了,不會是被那些城裏的花花公子哥們給帶壞了吧?竟然徹夜未歸!”


    待了一會兒,飄雪覺得還是要找到公子,不然一定會被喬斷罵的。站了起來,剛想走,卻看見那房子裏十分不和諧的大缸來。飄雪疑惑的走了過去,看見大缸裏裝滿了黑綠的水,不禁的厭惡的說道:“這是什麽呀?看起來惡心死了,也不知道誰弄的。”


    雖然奇怪,飄雪還是仔細的打量了起來,一眼就看見水缸邊上一個細管垂在缸外,飄雪好奇的看著,滿臉的驚起,竟然伸出兩隻手捏住細管,抬在眼前,看著不知道什麽做成的細管,疑惑的說道:“這是什麽?”


    仔細看著手中的細管,飄雪不自覺的把細管從水缸裏抽了出來,飄雪疑惑的看著手中的細管,卻是沒有一滴水跡在上邊,短短的一條,有些失望的說道:“怎麽就怎麽長?”


    “嘩!”


    這飄雪的話剛剛說完,隻聽見身邊猛然一陣水浪聲想起,這一聲卻是在安靜的屋子裏太過突兀。


    “啊!”


    在水缸邊的飄雪立即嚇的大叫起來,同時跳了起來,就連手中拿著的奇怪的細管也丟飛出去。


    緊急之中飄雪隻看得見一個黑影從水缸裏冒了出來,轉頭看去,驚魂未定,卻是看見一臉茫然和憤怒的構不知什麽時候全身裸露的站在水缸裏麵對著自己。


    “啊!”


    “啊!”


    接連兩聲高亢的喊叫,震驚整個院落,連那院中的溫和的小獸也展翅高飛,驚恐而走。


    這兩聲高叫是來自兩個人,當然就是構和驚魂未定的飄雪。這飄雪一聲驚叫之後,還沒回神,看見裸露的構立即羞的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脖子上,接著就是又一聲尖叫,捂著臉跑了出去。這另一聲驚叫卻是構,本來構在水缸裏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把呼吸用的細管給抽走了,被悶醒的構喝了幾口苦澀的藥水後極其惱怒的從水缸裏鑽了出來,卻是聽見一聲刺耳的驚叫,然後是看見一臉驚懼的飄雪,緊接著又是一聲驚叫。還沒回過神來的構被飄雪這一聲驚叫嚇住,也是大叫一聲,竟然迅速的縮回到水缸裏。


    打破了早晨的平靜,那飄雪捂著臉飛奔出去,與此同時,那應聲而來的一道身影,竄上屋頂,一躍而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匆匆遠去的飄雪,大步一跨走進構的房間,手中長槍一掃,身子溜進屋子,急忙環視四周,卻是什麽也沒有。


    仔細打量著四周,見毫無動靜,隻有藥缸上黑綠的藥水一滴滴滴落在地上,順著地縫流走,這個身影就是李威,卻見李威環顧屋裏沒有任何東西,想到之前驚叫著跑出去的飄雪,又想起自己昨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的大缸。


    李威望著屋頂,鬧著頭,懊惱的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公子呢?”


    說著,隻聽見身邊的水缸又是“嘩”的一聲想起,李威一個激靈,手中長槍一指,身子急速退去,喝道:“誰!”


    那從水缸裏冒出的身影卻似乎沒聽見李威的話,兀自的穿著粗氣,邊抹去頭上的藥水,大喘著氣,說道:“哇啊,憋死我啦,李李威,是我。”


    卻說李威一退之後,見對方沒有出招,想起之前飄雪的狀況,緊接著便決定先下手為強,可是,身子剛一躍起,就聽見那從水缸裏冒出來的人說話,竟然是自己公子。李威腦子一個炸響,腳下猛然一踏,生生止住前去的身子,手中長槍竟然隻離得構的臉三拳的位置。


    看著泛著寒光的槍尖,構喘著氣,怔怔的看著李威,呐呐的問道:“你這是怎麽啦?難道是妖魔附體?”


    李威此時內心極其糾結,就連立即死的心都有了,被眼前的情景嚇的不知所措,自己竟然差點刺殺自己家公子?不說自己能不能傷到公子,就是給自己千萬個膽子也不敢傷害公子半分了。


    李威呐呐的想:“我自己剛剛做了什麽?我我”


    聽見構的問話,李威更是心亂如麻,滿腦子漿糊的說道:“公子,我我”


    構一見李威六神無主,看見自己還光著身子,想起剛才那個女孩的身影,連忙說道:“還愣這幹什麽啊,快,快,去關上門!快點!”


    李威如獲大赦,聽見構的吩咐,立即回過神來,一見自己竟然還拿著槍指著公子的臉,一個激靈,連忙丟了出去,二話不說,腳下一擰,極其迅速的躥到門口,身子未停,雙手把門“哐當”一聲關了起來,背靠著房門,喘著粗氣。


    再去看構,此時已經裹著一個床單,坐在椅子上喘著氣,看見門前的李威,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李威,你過來。”


    李威神色一驚,連忙止住喘氣,二話不說及其恭順的走到構的身前,屏氣說道:“公子?”


    構緩了緩氣,看見李威的表情,問道:“你沒事吧?”


    李威甩著頭,連忙回答道:“沒事,沒事。”


    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藥草味,說道:“你去給我找點水去,我要洗洗身上。”


    李威點了點頭,說道:“是,公子。”說完,李威轉身就走,毫不遲疑。


    構頓了頓,看了看李威身前的緊閉的房門,心中驚懼未定,連忙說道:“先別讓其他人進來。”


    李威關上門,點頭說道:“是,公子。”


    李威轉過身來,卻是看見門前的台階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滿了人,每個人一雙雙眼睛疑惑的看著自己,神色一頓,心裏一驚,看著最前麵的喬斷,有些心虛的說道:“喬喬叔,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喬斷咳了一聲,嚴肅的問道:“你在房裏做什麽?公子呢?”


    李威不明所以,說道:“公子在屋裏啊,怎麽了?”


    喬斷盯著李威看了一會兒,不客氣的說道:“我去看看。”


    李威一聽,立即拉住喬斷說道:“喬叔,公子暫時不讓人進去。”


    喬斷喝道:“李威,你放手。”


    李威看著生氣,怒目直視著自己的喬斷,頓時一愣,看見身邊的丁香,如獲大救一樣,問道:“丁香,喬叔這是怎麽了?”


    丁香瞪了李威一眼,狠狠的說道:“衣冠禽獸,哼,以後別理我!”說完,狠狠的轉過頭去,不再看李威一眼。


    “我”李威握著拳頭,話被憋在胸中,看見生氣的丁香,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轉臉看見阿福幾個人,立即怒道:“你們幾個,跟我去挑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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