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懲過後,沒心沒肺的白一凡,情緒再次變得亢奮。靜下心來,仔細回憶剛才昏迷時腦中浮現出的金光梵文,逐漸他笑開花。


    大道梵音共分為九層,他現在隻掌握了第一層,也隻能看到梵文的前四層。


    第一層魅惑,在白一凡看來功效已經很強大。可第二層普度,第三層生蓮,第四層逢春的功效,每層都比上一層強大無數倍。


    當白一凡看到大道梵音第四層的逢春,可以讓枯木乃至化石開花結果後,他已經不知道怎麽形容當下的心情。


    “早知道有今日的奇遇,當初就學園林藝術好了。到時弄幾段已經絕種的樹木化石,插在泥土裏,對著唱上幾首歌,自己豈不就富可敵國了。”想到大道梵音的好處,白一凡嘿嘿的傻笑不已。


    要不是現在是冬天,根本不打雷,恐怕隻憑他那猥瑣的笑容就會引發老天震怒,直接降雷劈死這個孽障。


    白一凡自顧自的做美夢時,房門外傳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他猛的一驚,直接跳上床用被子蒙住頭。


    “白一凡,你滾出來。別以為你裝不在,就能躲過去了。”


    “小白乖,快來給姐姐開門,剛才姐姐已經看到你回來啦。”


    門外的女聲,從最開始的暴怒,逐漸化為婉轉。雖然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得白一凡神魂顛倒,但他仍然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陳憐雪,白一凡的房東,也是他租住的這棟三層筒子樓的業主。


    外人看來,美豔無雙的陳憐雪楚楚動人,可實際上與其打過多次交到的白一凡卻知道,所有人都被陳憐雪貌美如花的模樣蒙蔽,實際上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母老虎,不,是一個讓惡鬼都害怕三分的母夜叉。


    白一凡以為不出聲,就能躲過房東討債。可他沒想到,吧嗒一聲,房門被人用鑰匙打開。


    身穿一身淺粉色家居服,白色兔子頭棉拖鞋,一頭烏發挽在腦後,梳成一個好看發髻的陳憐雪,拿著一大串,足足六七十把鑰匙,走入房間。


    看到白一凡縮在床上,陳憐雪快步上前,一把揪住白一凡的耳朵。


    “你倒是藏啊。你以為躲在房間不說話,老娘就拿你沒辦法啦。”陳憐雪一手卡腰,一手提著白一凡的耳朵,怒聲說道。


    “疼,疼。”白一凡齜牙咧嘴的叫著。


    見白一凡疼得眼睛都紅了,陳憐雪鬆開魔爪,怒衝衝的說道:“你都拖欠半個月房費了,說吧,什麽時候交錢。”


    “下個月,下個月我一起給。”白一凡緊忙說道。


    望著信誓旦旦的白一凡,又望了望牆角堆得快一人高的方便麵箱子,陳憐雪哼了一聲。


    “是你說的下個月啊。要是我再見不到錢的話,別說到時我讓你睡大街。”說著話,陳憐雪轉身向外走。


    走到門口,她突然說道:“廚房還有我中午剩的飯,你要是不吃我就扔樓下喂狗了。”


    “我吃,我幹嘛不吃。”白一凡嬉皮笑臉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熟門熟路的走進廚房,白一凡一眼就看到餐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來不及洗手,白一凡直接抓起還有些燙手的魚香肉絲,使勁往嘴裏塞。


    “我說你是餓死鬼投胎還是怎麽的,怎麽每次都像沒見過吃的一樣。”廚房門口,陳憐雪背靠著門框,不住撇嘴。


    用力的將燙嘴的肉絲咽了下去,白一凡用手背擦了擦嘴,說道:“憐雪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你知道嗎,每次吃你做的菜,都能讓我想起……”


    “打住!”沒等白一凡說完話,陳憐雪忽然出聲喝止,她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小子又想說我像是你死了好多年的媽是不是。”


    “你信不信,你再說我像你媽,我打爆你滿口牙。”陳憐雪晃了晃粉嫩的拳頭。


    麵對陳憐雪的威脅,白一凡沒敢說話。不是他不想再和美女房東對付幾句,而是一想起這個麵若桃花,卻有一顆魔鬼心的房東,曾經一個人提著把菜刀,將幾個痞子房客追出三條街,他就明智的閉上嘴巴。


    隻用了十幾分鍾,白一凡就將飯菜掃蕩一空。陳憐雪滿意的轉身,一邊走一邊說道:“把廚房的碗筷都刷了啊。對了,水池裏還有我早上剩下的碗,也一並刷了。”


    “好嘞。”吃人嘴短的白一凡,爽快的答應著。


    忽然,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張口說道:“憐雪姐,你一個人住寂寞不,要不晚上我陪你啊。”


    白一凡之所以這麽說,隻是想試驗一下他所掌握的大道梵音第一層魅惑的功效。


    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句話,非但沒起到魅惑的作用,反倒是讓陳憐雪身上爆射出一股淩厲殺氣。


    陳憐雪麵如寒霜,目光如刀,嗖嗖嗖的在白一凡的身上掃了數下。


    就這幾下掃視,令白一凡渾身發冷,整個人都仿若掉入數九寒冬的冰窟窿。


    “下不為例!”陳憐雪指了指白一凡,再次說到:“201那小兩口搬走了。刷碗之後,你去把房間收拾一下。明天還有租客要來住呢。”


    廚房內,半天才緩過神的白一凡,發出一聲哀嚎。不知怎麽的,他再次想起老和尚的咒罵。


    “讓你嘴賤……”


    收拾過廚房,白一凡又拿著掃帚拖布,來到了201房間。


    一邊拖地,他一邊想著大道梵音的事情。顯然,一天隻能施展一次的大道梵音,不會那樣簡單,應該有一定的觸發條件。


    一想到觸發條件這個字眼,他突然想起了給他帶來大道梵音功法的那個神奇木魚。


    “難道,隻要想木魚,就能使用大道梵音?”茅塞頓開的白一凡差點跳起來。


    一邊想著木魚,他一邊自言自語道:“收拾完房間,憐雪姐不會再讓我把廁所也打掃一遍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陳憐雪站在了201的門口。也就是在白一凡話音落下之際,陳憐雪目光呆滯了一下。


    她冷漠的說道:“白一凡,收拾完房間,去把廁所也擦出來。”


    “讓你嘴賤,讓你嘴賤……”衛生間內,帶著口罩的白一凡,輕輕又輕輕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一邊擦拭著馬桶,他一邊沮喪著臉,那表情就跟被老母豬睡了一樣。


    “一天一次的機會啊,居然浪費在這上麵。”白一凡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廁所,他直接癱倒在床上,眼中浮現出漫天的鈔票,美腿絲襪,禦姐蘿莉,一瓶營養快線。


    第二天八點,白一凡又如同鬧鍾一般,準時準點的踏進辦公室。


    他剛要回座位,老好人周大姐就朝他直努嘴。


    順著周大姐的目光,他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頗有些小家碧玉模樣的女孩坐在趙忠濤的座位上。


    “這是新來的導播?”白一凡大模大樣的走向那個女孩。


    他的本意,無非是借著靠近的機會,仔細看看女孩的長相。可他沒料到,他剛走到女孩身邊,拘束坐著的女孩突然站起身,九十度鞠躬,說道:“前輩好。”


    “前輩?”白一凡在心中暗爽。點了點頭,他也不說話,很有氣勢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白一凡,今天小王請假了。你辛苦點,把他的工作也接手了。”白一凡屁股還沒坐熱,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田亮,走了過來。


    望著陰氣十足,不當女人都是世界缺憾的田亮,白一凡眉頭一皺,心底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據他所知,田亮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麽斯文。既然這個披著衣冠的禽獸說出上文了,必定還有更陰險的後招等著。


    見白一凡毫無尊敬的直視自己,田亮也不生氣。他眯縫著眼睛,淡淡的說道:“小白,通知你一下,從今天開始,你們實習生的工資與業績掛鉤了。”


    “你和小王加一起,要在節目開播前約來十五名聽眾撥打熱線。少一個的話,可要扣你五十塊錢。”


    “你敢!”如果說別的,白一凡或許還能忍,可田亮要扣他的薪水,這比掘了他家祖墳還讓人惱火。


    怒目瞪視著田亮,白一凡好不容易壓製住一拳打碎對方眼鏡的衝動。眼珠一轉,他說道:“主播,那是不是我完成任務,也得有點獎勵啊。”


    “獎勵?”田亮差點因為這句無知的話笑出聲。


    別說宣布工資與工作掛鉤的時候,他刻意將工作難度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即便就按照老規矩,他也不相信一個半小時內,白一凡能約來十名聽眾撥打熱線電話。


    “好,隻要你完成任務,我個人掏腰包,超過一個名額,獎勵一百塊。”眼見下套成功的田亮,豪爽的說道。


    白一凡摸著下巴,眼睛眨了眨:“主播,一百是不是少了點?”


    “二百。”田亮咬牙說道。


    “成交!”白一凡嘿嘿一笑。不等田亮轉身,他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正好沒錢請嬋娟大美女吃飯呢。有了這筆獎金,晚上可以來個燭光晚餐了。”


    “蹬蹬蹬……”前行的田亮,腳步一個踉蹌,麵色瞬間變得鐵青。


    整個廣播電台,誰不知道他在追求嬋娟。白一凡這樣說話,明顯就是抽他的大嘴巴子。


    “小子,讓你嘴賤,看我玩不死你。”辦公室門口,田亮鐵青著臉,神色猙獰的自語道。


    他已經打定主意,隻要白一凡完不成任務,就扣發他一半的工資,並且在實習報告上寫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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