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總,您太客氣了。”麵對態度十分親近的雷裕晟,白一凡心底一陣起疑。


    孫正榮,肖東河等人搶拍他的物品,是因為他與那些老總打過交道,而且那些老總早就有意與他合作。


    可這雷裕晟不一樣,白一凡從前隻是聽說過他的大名,卻絕對沒見過。


    “雷總,您花如此高昂的價格,打算讓我幫你們做什麽產品的宣傳廣告?”白一凡問道。


    “宣傳廣告?”雷裕晟哈哈一笑,說道:“白主播,誰說買了你的宣傳語,就一定要做宣傳廣告了。”


    “我聽說白主播有一語斷人牌局的能力,是想請白主播出麵,幫我一個小忙?”


    “一語斷人牌局?”猛的,白一凡想到昨天那個頭頂紋著蠍子圖案的蠍子哥。一想到外界一直謠傳風雷集團有涉黑背景,白一凡心底生出一絲警惕。


    “雷總,你搞錯了吧。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主播,和賭根本沾不上邊。如果您想給產品打廣告的話,我還能幫上點忙,可如果是別的,恐怕我就無能為力了。”


    “是這樣嗎?”雷裕晟麵色不變,隻是目光卻變得銳利起來。


    不再說話,他一轉身,離開宴會大廳。行至大廳門前之際,他忽然回頭說道:“白主播,我相信你會改變主意的。”


    “這是什麽事啊。”望著雷裕晟遠去的背影,白一凡一皺眉。


    見白一凡滿腹心事,站在他旁邊始終不說話的陳雪蓮,忽然說道:“要不要我幫你擺平這件事?”


    “你幫我?”白一凡搖頭,拒絕了陳雪蓮。不是她不相信陳雪蓮的實力,而是憑白將陳雪蓮卷到這件事裏,他於心不忍。


    雷裕晟的出現,讓陳雪蓮也失去了繼續看景城市夜景的興致。將陳雪蓮送回賓館後,白一凡打車回了筒子樓。


    躺在床上,白一凡腦海中不斷琢磨著雷裕晟最後說那話的模樣。思來想去,也沒想出雷裕晟為何那樣自信的他,翻了個身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白一凡還沒起床,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抓起電話,看到是嬋娟打來的,他不由愣住。


    “嬋大小姐,這麽早就要談工作,還讓不讓人活了?”白一凡不滿的發著牢騷。


    聽到白一凡的話,嬋娟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話筒,她怒聲說道:“白一凡啊白一凡,你讓我說你點什麽才好。”


    “你怎麽就沒一天消停的時候。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去參加慈善晚宴了。”


    “是啊,怎麽了?”白一凡懶洋洋的回應道。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李媛媛就給我打來電話,說你昨天又捅簍子了。”


    “我捅簍子?”白一凡有點不明白嬋娟的意思。


    察覺到白一凡仍舊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嬋娟氣惱地說道:“你昨天拿個一次性打火機拍賣,已經成為很多人的笑柄。難道這還不是捅婁子嗎?”


    “你說這事啊。”白一凡無奈一笑。


    他剛想解釋,電話那頭嬋娟打斷他的話茬,接著說道:“白一凡,我剛才找人打聽過了。你昨晚的事情驚動了不少人,我估計今天台長可能會找你問話,你注意點。”


    “注意點?我為什麽要注意點?”白一凡愕然無語。見嬋娟說過這話後,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他不由一陣苦笑。


    “這一天天的,怎麽就遇到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白一凡哀聲歎息著。看了一眼時間,見快七點了,他趕緊起床洗漱,出門打車直奔廣播電台。


    早上九點,小王通知白一凡台裏開會。小王前腳剛走,嬋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白一凡,我聽說有人將你去參加慈善晚宴,拍賣打火機的事情捅出去了。我估計這次臨時開會,恐怕又有人會向你發難,你做好準備。”嬋娟滿臉急色的說道。


    “你這是關心我嗎?”白一凡笑嘻嘻的問道。


    見白一凡仍然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嬋娟氣得俏臉通紅。沒心情和白一凡閑扯,她快速向會議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著怎麽才能幫上白一凡一把。


    會議室內,廣播電台一幹主播,編導全都就座。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都眼觀鼻鼻關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突然,嘭的一聲悶響,所有人全都被嚇了一跳。


    眾人抬頭,赫然發現丁鴻生這個外來客一手拍著桌子,一手握著茶杯,滿麵的激憤之色。


    “同誌們哪,我真的感到很是痛心。咱們廣播電台有些同誌,剛剛取得一點點的工作成績,就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你們知道嗎,昨晚全市的知名企業家都參加了支援青山縣失學兒童的慈善晚宴。”


    “原本這場宴會舉辦的很成功,可就因為我們台裏個別同誌,居功自傲,目中無人,硬生生的將好好端端的慈善晚宴,弄成了一出鬧劇。”


    “人家企業家最差的也拿首飾出來義賣,可咱們台裏的某些同誌倒好,居然當場拿出一個價值一元錢的打火機拍賣,而且還標價十萬塊。”


    “同誌們,你們說這是多麽惡劣的行為。這簡直就是在給我們媒體工作者抹黑,讓我們廣播電台被黑鍋。”


    “他什麽時候成為咱們廣播電台一員了?”丁鴻生話音剛落,呂鴻明忽然小聲說道。


    他話音落下,會議室內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其中一名和丁鴻生關係不錯的編導笑著說道:“小丁,你說誰參加慈善晚宴,拍賣一次性打火機了?”


    “還能有誰?”丁鴻生一瞪眼。


    掃了一眼白一凡所在位置,他冷笑著說道:“除了最近剛收獲一丁點成績的白主播,還有誰能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


    “丁鴻生,說話你得將證據吧。”見丁鴻生開炮,顧大姐不悅的說道。


    望著明顯袒護白一凡的文藝頻道眾人,丁鴻生冷然一笑,說道:“證據?今天早晨至少有二十多名企業家和我通過電話,都證明了這件事情。”


    “難道那些企業家還能作假?”


    丁鴻生的話語,讓在場眾人麵麵相覷,臉上全都顯露出驚訝之色。


    眾人將目光投向白一凡,卻發現無論丁鴻生說的多麽慷慨激昂,可身為被批判對象的白大主播,臉上卻看不出一丁點的情緒波動。


    “白主播,丁鴻生說的是真的?”周泰小聲問道。


    白一凡點點頭,並沒有說話。見到白一凡親口承認這件事,周泰手一抖,驚得水杯都倒在桌子上。


    “白主播,你太衝動了。”周泰歎息著說道。


    見丁鴻生,宋晨等人全都露出滿麵的冷笑,文藝頻道眾人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門外,閻立本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剛在位子坐下,他就大聲說道:“同誌們,今天開會,是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人事任命。”


    “鑒於文藝頻道有聲小說欄目,白一凡主播近期優異的表現,台裏決定對其進行表彰與獎勵。”


    “經台領導班子研究決定,給予白一凡同誌二級職稱。請大家鼓掌!”


    閻立本話音落下,在場眾人全都呆住。


    像是廣播電台這種單位,都是有職稱的,三級最低,特級最高。目前為止,即便是周泰這種快要退休的元老級人物,也不過是拿著二級職稱,而像是嬋娟,李媛媛則是三級職稱,而諸如呂鴻明這種新升職的主播,卻連職稱都沒混上。


    二級職稱不止是工資要提升一大截,更主要的是在台裏的地位。可以這樣講,白一凡是廣播電台成立以來,第一個以二十歲年齡,拿到二級職稱的人。


    “我不同意。”眾人愕然無語間,宋晨忽然說道。


    無視文藝頻道眾人怒目瞪視,他大聲說道:“閻台長,白一凡主播最近工作成績有目共睹不假,可我覺得他卻仍然不配擁有二級職稱。”


    “閻台長,您可能不知道,昨晚正是白一凡同誌的任意妄為,讓我們廣播電台背了一個天大的黑鍋,現在咱們廣播電台恐怕成為企業家圈子的笑柄。”宋晨陰聲說道。


    “宋主播,您說的什麽意思,昨晚發生了什麽事?”閻立本皺著眉頭問道。


    “閻台長,那你得問白主播昨晚都做過什麽。”宋晨傲然說道。


    雙目低垂,半趴在桌子上的白一凡抬起頭。


    見宋晨幸災樂禍的望著自己,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台長,宋主播說昨晚慈善晚宴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慈善晚宴的事情了?”閻立本驚訝問道。


    見眾人看向自己,他大聲說道:“本來慈善晚宴的事情,我是打算一會單獨說的。不過既然宋主播提出來,那我現在就宣布一下。”


    “昨晚,景城市企業家慈善宴會上,文藝頻道白一凡主播將私人物品拍賣出一百五十萬的天價,並且全部當場捐贈給青山縣的失學兒童。”


    “對於這件事,上級領導今天早晨特意打電話表揚。上級領導指示,讓我們廣播電台內部組織學習白一凡同誌無私奉獻的精神。”


    “什麽?白一凡的打火機賣了一百五十萬?”


    閻立本的話語如同重錘擊打在宋晨的心房,讓宋晨身軀搖晃不停。


    他怒衝衝的望著提供消息的丁鴻生,質問道:“小丁,你不是說那些企業家朋友告訴你,白一凡的東西沒賣出去嗎?”


    “是沒賣出去啊。”丁鴻生目瞪口呆的說道。


    見丁鴻生和宋晨一臉不解之色,閻立本微微一笑,說道:“小丁,宋主播,我估計給你們消息的人沒等宴會結束就退場了吧。”


    “昨晚,白主播的物品,最終被風雷集團董事長雷裕晟以一百五十萬元的價格拍走。這件事已經在圈子裏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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