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兒,天色不早了,你帶著這位小師父去你大姑家,給你表哥瞧瞧,我得回家了。”走至通往河對岸村莊的一座小木橋旁,乾寅父親言語了一番,而後便獨自一人回家去了。


    目光停留在自己父親離開的背影上,駐目了良久之後,乾寅才回過神來,轉而將目光移向了李格。


    “李道友,我們進村吧。”移開目光掃了河對麵的村子一眼,乾寅開口說了句。而後便與李格一同走過木橋,向村中走去了。


    這村子一共有三排,每一排莫約有三四十來戶人家,乾寅大姑家的房子是在這村子的未排最邊上一家。


    領著李格來到自己大姑家的門前,乾寅直接對坐在屋門口的一位年約五十左右,一臉愁容的老婦人張嘴喊了一聲“大姑!”


    “是寅兒來了啊,快~快隨我進屋。”老婦人看到自己侄子,連忙站起將兩人迎進了屋。


    此時,在屋內的一間房中,一個年約三十的婦女聽到屋外的響動,也連忙走了出來。


    “寅表弟,你可算來了。”婦女看到乾寅後,愁容滿麵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


    “燕兒表嫂好!”乾寅對著婦女喊了一聲,而後見自己大姑與表嫂均是將目光移向了李格,不由開口介紹道“這是李道友,在我們石門觀中借住的一位過路修者,正巧聽到表哥出事了,他又略通點道醫之術,所以就與我一道前來了。”


    聽到乾寅的介紹,他大姑與表嫂均是明悟的點了點頭。


    “表哥是在房裏吧?”介紹完後,乾寅對著其表嫂問了一句。


    “對,他在房裏躺著呢,寅表弟,你快進去瞧瞧。”


    “嗯!”乾寅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格,而後廳內的四人便一同進了房。


    入房後,隻見床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雙目微睜的漢子。那漢子看見進房的四人,似沒瞧見一般,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昨天你表哥下地回來後,初時隻是覺得身體不適,後來躺床上小睡了一覺就變成這樣昏迷不醒人世了,而且他的身體還越來越冰冷。我和你大姑請了好幾位醫師來給他瞧病,卻是查不絲毫病因,故而我想他可能是撞邪了。”


    進房後,乾寅的表嫂在介紹自己相公的病因之時,李格便移步走到了床邊。他抬起床上漢子的手腕探了探脈,卻是查覺不出絲毫異樣。隻是在這漢子的手腕之上,他感覺到了些許冰涼之感。


    探了莫約半刻鍾後,李格麵色平靜的將床上漢子的手腕放回了床上,對著乾寅言道“寅道友,你也來看看。”


    乾寅聞言,連忙移步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表哥的額頭,可這一觸碰之下,他立時便將手縮了回來。因為在此刻,他能感覺自己表哥的額頭就好似一塊千年寒冰一般,手掌碰確之時,一股莫名的寒意立時便傳進了身體,讓他不由打了個哆嗦。


    “寅兒,你表哥這病可是撞邪了?”乾寅縮回手時,他大姑連忙開口問了句。


    “這~表哥應該是中了鬼毒。”乾寅低頭沉思了片刻,而後將目光移向了李格,開口問道“李道友,你覺得呢?”


    “不錯,我適才為他探了探脈,見他脈像正常,七魄三魂皆在,應該是中了鬼毒。”李格附和了一句,隨後便低下了頭,腦中回憶起了一些冶愈鬼毒的方法。


    看到李格的舉動,乾寅也不在多問,而是在次伸手,強忍著自己表哥身體上傳來的冰寒之感,握著他的手腕也把了把脈。


    握著手腕探了三息脈像之後,乾寅在次鬆開了其表哥的手,因為那股陰寒之氣就好像一塊萬年寒冰一般,觸碰之下,便能讓人全身發抖。


    這一鬆手,乾寅不由一臉好奇的將目光移向了李格,因為適才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道士竟然不懼表兄身上那股陰寒之氣,握著他的手腕足有半刻鍾之久,卻是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適之感。


    “你表哥的身體在昨天剛起病之時,雖是有些寒冷,但卻並非不能觸碰。到了今早,他的體溫就降到了如同冰雪一般的溫度,雖是寒冷,但依然可以一觸。可是到了現在,我想碰一碰他都不行了。”看到乾寅鬆開手,他表嫂在旁邊梨花帶雨的哭述起來了。


    “燕兒表嫂,你別哭了。雖然我從未見過表哥身上這種鬼毒,也解不了,但是我相信我師父一定會有辦法,待會我便連夜趕回汝寧去請我師父。”


    乾寅言語完後,看了一眼正在沉思中的李格,猶豫了一下後,開口道“李道友,這鬼毒我恐怕是解不了,所以現在要回汝寧去請我師父,你……”


    “我留下來試一試,看能不能治好令表兄身上的鬼毒,寅道友你自行回城去請石前輩如何?”李格聞言,開口言語了一番。


    “好~那就有勞李道友了。”聽到李格的話,乾寅直接點頭應了下來,而後與自己大姑和表嫂交待了一番,便返身回汝寧城去了。


    乾寅走後,房內頓時安靜下來了,過了良久之後,他大姑才對著坐在床邊的李格開口問道“小李師父,我兒這病可還有解?”


    “有解,大娘你無需憂心。”李格輕回了一句,扭頭拉開了自己身體的乾坤袋看了一眼,而後從其內拿出了一塊黑色的木頭。


    看到黑木,屋內的老婦與兒媳二人臉上均是出現了一絲疑惑,她們好奇的觀望著李格手中的黑木想問問那是什麽東西,可猶豫了片刻,二人卻終是沒有問出口。


    “這塊木叫屍香木,是我師父傳給我的。”李格看到婆媳二人的表情,開口解釋了一句,而後又道“無論中了什麽毒,這解毒之法均是有兩種。其一,便是以解藥相解,其二,便是以毒攻毒,相互抵消。”


    “令郎所中之毒為鬼毒,且極為陰毒,若是要解,其一,便是需以陽氣極重之藥為引來解毒,恐他身體此時太過羸弱,濃厚的陽氣會傷及他的七魄三魂。故而,眼下隻能用第二種以毒攻毒之法來解。”


    聽完李格的講述,婆媳二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中老婦開口言道“小李師父,你若是有把握,那就放手一試,我們婆媳二人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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